第一卷：桃花四溢 第69章：牛叉人物 文 / 禾豐浪
第69章：牛叉人物
二龍戲珠，是吳得志的舊作。高橋津子正是在會議室裡，嗅聞到蘇庚打碎過的香水，仍在縈繞不散，沉香徘徊。這讓高橋津子傾心不已，很可能就是其中戀愛的感覺，讓她嘗試到情竇初開的滋味吧！面對高橋津子這個異國美女的傾慕與請教，唐俊既是強作歡顏，又是妒忌無比。
他自己無法將二龍戲珠重制再現。於是，只得以保密為由，敷衍了她。很明顯，這是不能令高橋津子滿意的，她與何等的口味與慧眼！結果，就是這樣與美女失之交臂。這是他志得意滿之時唯一的憾事。如今，她竟然與吳得志碰上，萬一讓她知道實情，那麼吳得志很可能就憑此翻身了。
這樣，他一定得痛打落水狗。唐俊故意看了吳得志一眼，又高聲地道：「我的恩師卡斯帕羅瓦瓦努先生曾經說過：你可以閉上眼睛，你可以關掉耳朵，你也可以不用手去觸摸任何東西。但是，你不能沒有萬物的味道。因為，一切大自然氣味的精靈，都會讓人心曠神怡，讓人靈感倍現。」
說到卡斯帕羅瓦瓦努，唐俊偷瞥，分明看到吳得志身子顫了一下。不用說，他又遭受打擊了。唐俊完全明白，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在吳得志心中的位置！在那時參加過公司的大師培訓之後，吳得志就曾信心滿滿地告訴過他，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真是如神一般的人物，最大的願望就是有幸能與大師本人再遇一面，得其指點一二呢！
「嗅覺對於我們作為香水師，確是很重要。因為嗅覺能引導我們走向無窮的氣味世界。不過，話雖如此，味覺卻不能指導一切。唯有想像，才能讓我們架起香水的天使之翼，從而自由高翔！而音樂、觸感、激情以及其它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能充分啟發我們的想像。」
高橋津子依然帶著笑意，她的話不像在和唐俊辯論，而更像是在鼓勵吳得志！杜若蘭眼紅半天，她不明白為何高橋津子突然會對吳得志如此青睞，吳得志不是連我孫子奈美也搞不定嗎？為何他會得到這個年輕美女的眷顧了呢？！只能說明，她很具同情心。對，小女孩都這樣。
「吳先生，我明白到你失去嗅覺的痛苦，不過，事在人為。請不必介意旁人對你的意見。因為你自己才是最大的指導員。你大可努力起來，證明自己不是弱者！」高橋津子諄諄忠告，不乏柔情。
這樣，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小人物居然先後得到兩大美女先後的鼓勵！這一點，實在不得不令人驚歎了。他會因此而理直氣壯地留在公司嗎？！
只見吳得志抬著望著高橋津子，充滿曖意。這肯定比感謝還要多，那神情連杜若蘭妒忌不已：他們看起來，多麼像肝膽相照的戰友嘛。
「謝謝你，高橋津子小姐！」然而，吳得志竟也同樣對她說感謝的話，然後轉身，義無反顧地要走了！高橋津子欲言卻止，杜若蘭也無奈何，恨不得呼天呼地，將他揍地痛扁三百遍：靠，吳得志，這小子也太牛叉了，連眼前兩大美女也勸不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離開……
「青山留不住，畢竟東流去！作為故友，我尊重他的決定。」唐俊在饒有才情地吟念，彷彿在為吳得志覺悟，深情送行。杜若蘭討厭地看了他一眼，再望著吳得志的背影，不禁心有不甘地罵道：「高橋津子不是說了麼，你是個有香水才華的人了，但為什麼還要離開呢！真是個欠揍的傢伙。」
高橋津子靜默，眼神款動，隨之終於略有惋惜地道：「我明白他的心境。」杜若蘭又是一陣的酸酸味，但又吞嚥，忍不住想聽下去，「像他這樣志當存高遠的人，雖然明知道憑著自己的努力，一定會成為香水師。可是，他卻沒有把握能成為最出色的香水師！對於一個追求完美的人來說，就是最不能容忍這個注定失敗的結局。所以，吳得志先生寧願放棄這個理想！」
杜若蘭不得不服，細味之下，確是如高橋津子所言，這傢伙表面雖然猥瑣，但是實際上高傲得很呢！現在她明白，剛才的強留吳得志，對他來說，就是殘酷了。可是，她寧願看著對他殘酷，也不願看著他消失。於是，杜若蘭就衝著他後背喊道：「明明花了那麼多的努力，到現在這個地步才放棄，不是很自相矛盾的嗎？如果實在受不了可能失敗的打擊，當初就該省醒，早早改行去算了！」
她知道，這是最後療法。這樣會刺激得吳得志更痛，可是她心底裡還是盼望能看到奇跡出現！不過，要讓這個死人頭回頭是很難的，吳得志依然沒有動搖，他一直往公司的大門走去。只是，這一段路似乎很漫長、漫長，幾乎要走過他前半輩所走過的路！
不過，再長的路，也會走完；再依依難捨的人，也會消失！懂人性的八公，好像發現自己離開就會失去這個主任級別待遇的，於是也拚命的咬住吳得志的褲腳，企圖拖延主人的步伐。杜若蘭心灰意冷，心道：靠，八公，咬他**算了。這種人不可恨，連狗也比不上！
正當大家以為曲終人散，快要落幕的時候，突然空空的公司大廳上，響起了猶如天籟的雷人之聲，那是一個女高音在唱：「啊哦，啊哦誒，啊嘶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得咯得，啊嘶得啊嘶得咯嚅……」
「誰、誰？誰在上班時間聽這麼無聊的《忐忑》？！」杜若蘭惱怨正無處發洩，偏偏在這個令人傷感的時刻，響起了這首嗚咆鬼哮的神曲！大家一陣的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突然秘書葳葳指著吳得志說道：「是他，是他從身上發出來的！」大家都一齊往吳得志身上望去。
只見吳得志本也是神不守舍的，直到他醒覺是自己的手機鈴聲響了。於是他不慌不忙地掏出電話來聽。「大哥，你好潮啊！」唐俊的兩個非主流美女，指著吳得誌異口同聲在羨慕地說道。這位大叔居然用「忐忑」做手機鈴聲。杜若蘭呢，幾乎也被他雷倒了。這個吳得志真是雞（機）叫驚人啊。
誰也不知道吳得志到底接到了什麼電話，他背對著大家一邊傻傻的笑，一邊又哦伊嗯哼地低吼。究竟他是在悲痛，還是開心呢？實在很欠揍，讓人很想上前問候：先生你貴姓？總之，那一通電話，讓大家都覺得他很奇怪，與之前不一樣！究竟是那首神曲讓他發瘋了，還是因為電話讓他觸電了？
大家都疑惑地盯著他，沒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總感覺到哪裡不對勁！然而，奇跡真的發生了！吳得志轉身咧嘴，回眸一笑百生媚，然後昂揚走回來……
吳得志整個人昂揚屹立，臉上掛著邪笑，突然全身集中力量，爆發出巨大的吼叫！然後，他臉上掛著邪笑地向大家走來。天啊，他瘋了。杜若蘭驚呼，心裡責怪自己過去對他太苛刻了。對，實在讓人很忐忑呢！在場的人民群眾紛紛表示情緒很不淡定。
其實吳得志精神抖擻，內心充滿鬥志。他之所以表現出外表與內心不一致，完全是因為內心的巨大波瀾讓神經知覺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才讓神情與內在不同步。這在醫學上，叫思覺失調。但是，現在得志已完全看不出曾經是個想徹底放棄的人。
他猶如渾身充滿了電，變成了另一個自我。誰也不知道，為何他會突然有如此轉變！只有他才明白，唯一能讓自己如此奮起，將自己從懸疑的邊緣中醒走回來的原因——她就是小薇。小薇的電話，就如及時雨，仿如甘露，讓他醍醐灌頂。
她那興奮的聲音，像透熟的蘋果發出陣陣誘人的香氣。僅僅是一句話，就足以讓自己改變人生。她說：「吳大哥，你是最棒的！」然後，她就絮絮唸唸地述說自己如何按照他所教導，體會對樂章的理解，從而以精湛的技藝，演繹了貝多芬的《小提琴協調奏鳴曲》，最後贏得了製片人和聶教授的一致讚賞！
「我將成為音樂組合的一員了。製作人說，會將我們打造為金牌樂隊。」小薇急切地想讓吳得志分享自己的快樂，根本沒機會讓吳得志插上一句話：「全賴有你，吳大哥。雖然是你是一個盲人。可是，在我心中，你是光明的。你給了我堅強的信念，嘗試的勇氣和音樂的啟發！還有，雖然，你不讓我繼續再用你送給我的香水，可是我依然珍藏著，時刻帶著。因為我覺得那是我見過最好的香水！你是最棒的。」
小薇最後不忘交待：等我回家，今晚給你做好吃的。給你犒勞，咱們好好慶祝！於是，吳得志就傻笑不停了。他眼裡噙著淚水，沒有比這更好的讚美了，沒有人比她能作更好的鼓舞。他明白，決不能就這樣離開的。因為自己一旦回去，就是一個失敗者，讓小薇看到，該給她小小的心靈多大的打擊。這絕不能出現！
「吳大哥，你是最棒的！」一句話，就是世上最好的良藥。吳得志如同注入了強電，他一下子熱血沸騰，心潮澎湃！他要在唐俊面前，拿回屬於自己的尊嚴。這個傢伙，幾乎竊去了自己的愛情人生，毀去了自己的追求。但鼠輩尚且如此囂張，自己為何不可以揚眉？！
於是，他回頭了。他要討回公道。吳得志目光炯炯，像劍一樣直指唐俊！他的殺氣騰騰，怒吼：「唐俊，你剛才說我什麼？！nnd，王八蛋。老子要跟你算清舊帳！」吳得志大叫了一聲，如便秘疏通，酣快淋淳，遍體舒暢。
啊、哦！杜若蘭忐忑一下，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娜神附身耶？啊哦，啊喔、啊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