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桃花四溢 第39章：無慾則剛 文 / 禾豐浪
第39章：無慾則剛
珞珞見他說得頭頭是道，正尋思自己是不是衝動了點。可是，突然她大眼睛一瞪，大聲叫道：「不對！如果當初讓小薇誤會，還情有可緣，那麼，你為什麼還要裝瞎，繼續騙她下去呢？！」
蘿莉一發作，雙腿又是夾緊。吳得志再度求饒，一陣的悲愴，臉上還很爭氣地滴下了晶瑩的淚水：「一切皆是有因！因為我發覺我的香水原來很失敗！我沒法做出和從前一樣出色的香水。所以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瞎子，小薇能帶給我光明，所以我寧願繼續呆在這裡！」
「切，那還不是你的藉口。我看你分明是想藉著小薇的同情心，伺機佔她便宜才對。」珞珞不以為然，吳得志馬上斷然否定：「如果我要揩油，還要日久生情麼？不早動手，更待何時！」小珞一怔！
「其實，自從那天小薇收留了我，還不管囊中苦澀，幫我買上折疊床，不讓我睡地下板，我就暗中發誓：一定要幫她實現心中的理想！只有在能留在她身邊，我才能繼續鑽研出適合她的香水。從聶教授身上，不就可以看到效果了嗎？這是助她一臂之力啊。」
吳得志說得情真意切。「小薇要成功，靠的是自身實力，需要用得著你的香水嗎？」珞珞仍是狐惑著。「話雖如此，可是世事往往神奇。」吳得志語氣變得很感慨：
「一些小小的輔助技巧，卻能意外助她成功。聶教授的青睞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一個人漂在大都市，沒關係沒後台，要成功多不容易。我只想為她出一份微薄之力。作為朋友，你不想小薇盡快成功？」
「我當然想她好過了！只是……」珞珞臉上掠過一陣尷尬之色，不過很快，她又死掐吳得志的手臂，說道：「作為朋友，也可以幫她的，不一定要和她住在一起的！哼！」
吳得志只得強忍疼痛，竭力解釋說道：「如果我告訴她，我是裝瞎的，小薇還會原諒我嗎？更不用說做朋友了。再說，氣味千差成別，要做出適合她的香水，不朝夕相處，哪能捕捉最細微的差別？這是一個真正香水師的精誠追求！」
珞珞被鎮住了，側著頭似在思考他的話對不對。吳得志見狀，繼續說道：「放心，只要能做出適合小薇的完美香水，證明自己，我就會離開。因為，我還要發展自己的香水事業呢！」
吳得志的話，讓珞珞無話可說，畢竟小薇得到聶教授青睞，她是親耳從小薇那裡聽到的。小珞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吳得志被盯得發毛，「你盯著我的眼睛，跟我發誓：今後住在這裡，決不能動小薇分毫！」
「當然！我保證。」吳得志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說，生怕她反悔。珞珞這下氣色好多了。「放心，我可是個好男人嘛。作為香水師，我的精力全在味覺上。女人我真沒興趣。」吳得志笑嘻嘻地看著她，
突然，小珞臉上一紅，罵她一句：「臭流氓！」就迅速站起來。吳得志大慚，下面悄悄硬了。「這叫無慾則剛。是你坐在不該坐的地方嘛。」吳得志歪理爭辯，「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吳得志一想岔開話題。誰知，這一下珞珞變臉，又是一腳踢到吳得志的下襠，哭腔罵道：「都是你幹的好事！小薇給你害了。」
「怎麼回事？小薇出事了嗎？是聶教授？！」吳得志問得急切，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個道貌岸然的聶教授正在對小薇猥瑣的笑！「對，不就是聶教授嗎？」小珞氣憤不已。
「那老傢伙到底對小薇作什麼？」這下輪到吳得志著急，死掐珞珞的手臂了。如果聶教授是那種對小薇作潛規則的禽獸角色，那豈不是自己將她送羊入虎口了？
珞珞疼得哇哇叫，大喝：「放手！疼死我了。聶教授要對小薇指導費！」吳得志一聽，原來不是自己所想那回事，稍下心頭大石。他放開珞珞不解地問：「聶教授不是愛才之人嗎？怎要收費那麼庸俗！」
「哼，你不知道，聶教授多麼有名。他的教導費是一小時二百元，但求教的人還絡繹不絕呢！這聶教授表面不收錢，可是，他的老婆在收錢。跟小薇在一起學習的有六人，每人要交五千塊學費。還說她們是最有潛質的，所以才格外優惠。」
「那小薇怎麼辦？」吳得志知道小薇根本沒錢，那她靠什麼來籌呢？珞珞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打工唄！她說在一個酒吧裡做伴奏伴唱。白天聽完聶教授的課，晚上就要熬夜掙錢了。那個酒吧亂七八糟的，什麼人都有。我勸過她不要做，她還是不聽！」
小珞說得嗚嗚作哭，非常為好友擔心。轉而她對吳得志發洩：「你這王八蛋，如果不是你讓她得到聶教授的賞識，再點起她的希望。她早就聽我的勸，回老家好好過日子。她家裡給她找到好單位，她若不是推掉的話，用得著這麼辛苦，委屈求全嗎？！」
吳得志沒有言語，小薇的鬥志他是瞭解的。想不到，自己更將她推向一條沒有回頭的路。不過，小珞後面的話，更讓他慚愧：「小薇這麼辛苦，還惦記你這個盲人哥哥沒人照顧。今天她沒趕得及做早飯，所以特地叫我來帶你出去吃飯，誰知你是躺在家享受！」
吳得志苦澀。只怪自己這幾天都沉溺於挫敗感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小薇的艱辛。她每天回來只是說從聶教授那裡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那些流行音樂技巧，是在學校裡學不到的；想不到，在得到這些背後，她卻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代價！
自己在拖累著她，她卻從沒怨言。反而托好友，前來照顧自己！「對不起，我實在沒用。」吳得志低沉地道歉。珞珞看到他的情緒變得非常低落，覺得自己對他有點過份了。
「沒關係，香水師也不是藝術家嘛。藝術家有理想，可總是很窮的。所以，我不僅一直勸小薇不要走這條路。而我呢，雖然和她是同學，可是早就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了。如今我是一家雜誌週刊的記者，偶爾一些音樂專題，算是用上專業了吧！嘿嘿。」
小珞的話，有些自嘲和無奈，可是吳得志聽出有些交心的味道。他知道，她是小薇真正的閨蜜了。「你知道小薇在哪家酒吧陪唱嗎？」「當然知道。」
「走，我們去看一看。萬一她遇上真色狼呢？」吳得志毫不猶豫地道，拉著小珞就往外走。
吳得志和小薇好友的珞珞坐著公車，兜轉了差不多兩小時才趕到了啤酒街，找到小薇上班的酒吧。可是他們撲了個空，裡面的人居然說小薇剛走。直到珞珞打電話給她，才知道，原來小薇是跟著一個樂隊到處轉的，唱完了這家酒吧就趕場到另一家，這樣掙錢才快些。幸好，他們所趕場的酒吧就在附近，這樣吳得志和小珞才找到了她。
吳得志一如既往戴著墨鏡，和珞珞靜靜地坐著酒吧一角，看著小薇的表演。小薇擔任木吉他手，動作揮灑漂亮，顯得游刃有餘。因為燈光有點暗，大概她看不見他們已到來。
「咦，怎麼小薇也能彈吉他？她彈得真好啊。」吳得志好奇，「切，當然了。我們在音樂學院時，基本什麼樂器都懂得一些。這吉他對小薇來說，還不是小兒科？」
珞珞不以為然地說，隨之也感歎：「不過，小薇在學校時，樂器確是學得最好。小提琴是她的強項。如果她家有能力，早就出國留學了。」吳得志點點頭，說道：「所以，她才下決心，怎麼也要從事拉小提琴吧。作為好友，無論多大困難，你都不應打擊她，而是要鼓勵她。」
小珞好像沒有聽見吳得志的說話，她在專注地看著台上，手隨著節拍舞動，身體似乎也在技癢了。「彆扭了，你老人家這麼搖擺，小心閃腰。」吳得志損笑著說，珞珞瞪他一眼，罵他：「你敢再多嘴，我就告訴小薇，你是個假瞎子！」
吳得志馬上噤聲。開始氣氛還好，酒吧內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顯得很安靜。漸漸地，場內的人多了起來。一些不三不四的青年也在嘻哈起哄，看來酒喝得很興奮。
他們不住地朝小薇那邊吹口哨，不僅是小薇為台上唯一女孩，而且更是全場最漂亮的。她穿的顯然是樂隊的表演服，緊身黑色皮衣，在鐳射燈光下，銀光閃閃，格外出眾。
「嗨，靚妞兒跟大爺喝個酒吧！」在中場歇息時，他們朝小薇喊。小薇匆匆想走向後台，可是他們卻很快攔住。吳得志和小珞著慌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在這品流複雜的地方，總會遇上一些二流子！
小薇被困住，脫身不得。那幾個樂隊的人，也不敢上前。因為他們怕得罪老闆，以後不能在這裡走場。而酒吧裡經理模樣的人，可能是和那一班人很熟，竟然也在力勸小薇陪喝一杯，算給客人面子。
小薇只好堆笑著，勉強喝了一杯，可是他們鼓掌之後，並不饒過，反而繼續對她敬酒。「mb，太欺負人了。小薇根本不會喝酒。在畢業聚餐那會，喝了三杯啤酒她就醉。這群傢伙太過份了。」珞珞在叫罵不迭，然後生氣地向他們走去。
吳得志趕緊拉住她：「你去做什麼，不是添亂嗎？！」小珞狠瞪他一眼：「你這膽小怕事的傢伙，還口口聲聲來看望小薇呢。現在有事竟然當縮頭烏龜！你不敢就別攔著，我將小薇拉了就走。」
吳得志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你這樣去，不是連累小薇，得罪客人嗎？！」「那又怎麼樣？」小珞反問。吳得志微笑，拍一下她的肩：「不急，我有辦法替小薇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