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桃花四溢 第27章:曲訴心印 文 / 禾豐浪
第27章:曲訴心印
在如此血脈賁張的時刻,吳得志當然是小心翼翼,屏停呼吸了。睡在地上的「書床」的他輕輕側著身,透過墨鏡看到了室內唯一的30瓦燈光之下的小薇,她擁有著一身柔和的美麗身段。
從地下仰視的角度看床上的小薇,自有一番高山仰止的風味,不過吳得志寧願說那是玉女峰。她所穿的令是那種廉價的、薄如蟬翼的清涼睡衣罷了。那玲瓏凸透的曲線,在柔和燈光的勾勒下,更顯曼妙動人。而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更為清新的茉莉花味道,一如晨露般芬潔。
忽然,風吹聲沒了,小薇轉過身來。吳得志趕緊閉上眼,但是又好笑了。自己本來在裝盲子的,閉不閉上還不一樣?真是做賊心虛。這時,聽到小薇笑道:吳哥沒睡?怎麼睡覺還戴墨鏡,你是王家衛嗎?
吳得志機智答:「對,跟王家衛差不多吧。我的眼對光線敏感!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噢,對不起。我就關燈吧。」小薇說道,隨之很快屋裡漆黑一片,吳得志有點後悔,好戲就這麼快偃旗息鼓了。
不過,很快,他就聽來悠揚而輕聲的拉小提琴聲,心裡不覺一動:「你還不休息嗎?這麼晚了。」「嗯,我想多練一會,總覺得自己今天面試時,拉得不夠好。哪裡不好呢,又說不清。想琢磨琢磨一下。沒吵著吳大哥你吧?」小薇有點歉意地說道。
「沒、沒有。琴聲很動聽,我樂意聽。」實際上,吳得志感動得眼眼濕潤了。在黑暗中,他摘下墨鏡,擦拭淚水。這是多麼堅強上進的女孩。諾大的都市裡,她無親無故,但仍堅持追求自己美好的理想。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理想,那麼和一條鹹魚又有什麼區別呢?」吳得志默念著星爺《喜劇之王》裡的台詞。兩年!兩年的蟄伏之中,無數次他差點想放棄了,但是還能勉強堅持下來。
不過,在看到二房東將自己的心血扔了之後,他就差點萬念俱灰。相比起這個孜孜以求的姑娘,自己豈不是懦弱得可笑?!自從見到她,自己內心鬥志也反而燃燒了起來。也許是上天賜給他,讓他們相遇的。
小微的琴聲如此美妙,讓吳得志聽出耳油,流露美好盼望。更為人傾心的是,她是那麼專注,握著她的小提琴,時而輕拉,時而沉思,好像對音樂的境界在苦苦追尋。其實這也是她對人生最誠摯的追尋。無論多麼渺茫,她都沒有放棄。
「這是貝多芬的d大調小提琴協奏曲,想比起協奏,你的獨奏更具另一種柔和的韻味,所透露出熱切的追求,是多麼讓人動容!」吳得志評價道。小薇在黑暗中一陣驚喜!不啻是找到一個知音。「吳哥哥,你也知道這首曲名?」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吳得志曾說,我對音樂有所研究,也許會對你有所幫助。她不以為意。但是,這卻是真的!他到底是一個什麼人?為什麼會深諳音樂?小薇在好奇;無論如何,總得也要幫上她。我一定能做到的。我曾站在這美妙之巔!我一定成的,另一廂吳得志卻在暗暗道。
杜若蘭開著自己的蘭博基尼跑車帶著愛犬吉娃娃——香香公主兜風。她心情不錯,因為男朋友剛打電話來,說過一星期就可以從俄羅斯出差回來了,訴說自己恨不得馬上見到她,那些情意綿綿的甜心話,直讓杜若蘭這個女強人酥軟化為一泓泉水,只為愛情而叮咚。
不料,在半路中,好心情卻被秘書葳葳打來的電話破壞了:「杜總,不好了。皮埃爾.西蒙先生因為簽證過期,來不了中國!」葳葳焦急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絲的顫動。因為,杜若蘭曾再三囑咐她要及時與這個難纏的外國人保持聯絡,以讓他記得按時到公司來。
「怎會這樣?我不是交待你要跟進好他嗎?!」杜若蘭果然掩不住自己的慍怒。「我、我其實聯絡過他三次了,每次他都說得好好的,但提前是得趕完手頭的香水調配案。誰知他只顧加緊完成工作,卻連自己的旅行簽證到期了也不知道,現在他續辦已來不及!怎麼辦才好,杜總?曼陀羅公司的香料明天下午就會到。」
一刻鐘之後,杜若蘭出現在公司總部。此時她已換上了一身淺色西裝,比起平時休閒裝示人的她,多了幾分幹練,幾分威嚴。只見辦公室裡清一色的女職員都在恭敬地等候她。而秘書葳葳則如坐針氈,早早捧著一疊緊急資料,請她過目。「杜總,這是國內最有名的香水師名單。如果我們及時聯絡,興許能找到適合人選的。」葳葳盡量用溫和語氣,以掩飾亡羊補牢的姿態。可杜總連看也不看,推開一邊,不屑地說道:「國內的香水師能比得上外國的香水專家?!我能將價值千萬的香料給他們鑒定嗎?」眾人聽了,頓時不可敢噤聲了。那個自作主張秘書的葳葳也一臉的懊喪。氣氛一時沉默,這是真正可怕的沉默。因為她們知道,這意味著眼前的女老闆面臨著多麼棘手的難題!
而她總是不會認輸的,這樣,接下來備受折磨的,肯定又是她們了。她們似乎預感到:平靜的杜總會很快發作,吼嚷她們馬上行為,滿世界地找香水專家!「杜總,一向和我們合作良好的日本生姿堂,一定有符合我們要求的香水專家。要不,我馬上聯絡他們,請求幫忙!」葳葳又是靈機一動,試探地問道。她總想將功補過。
可是,得到的卻是冷冷的回答:「雖然生姿堂和我們是合作關係,可是我們只是人家在中國的幾十個加工、代理公司之一而已。過去他們連香水配方的普通程式也不肯透露給我們。試想,他們會真心派一流的香水專家來幫忙嗎?」
聽了杜總的話,葳葳馬上收拾東西了,其它人也紛紛出動。「你們要做什麼?」「杜總,時間緊迫,我們馬上去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香水專家啊。」可是,杜若蘭出乎意料的鎮定,甚至流露了一絲的幸福笑意:「不用了,小貝正巧在俄羅斯。我相信他能幫我解決這個難題。你們先出去吧。」葳葳那些女下屬一聽,終於如負釋重。杜總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樣,連脾氣也改變了。如今,她總是將小貝掛在口中。不用說這次的麻煩她會親自解決了,甚至沒有責備的意思。這是愛情的力量吧!
等所有人出去了,杜若蘭拿起了電話,當裡面傳來「嘟——嘟——」的撥通聲時,她的臉上泛起了甜蜜笑容:「親愛的,你在莫斯科吧?公司明天有一批香精過來,由於原定前來驗貨的法國香水師因簽證問題不能過來,你能幫我找伊凡教授過來嗎,只要明天到達就行。」
「不會吧,出了這種狀況?但是,我已上飛機了準備到東北了呢。真是不巧!都是我不好,臨時改變了行程。唉!」電話那頭滿是歉意。「不要緊,你忙你的吧。一路小心。我能處理好的。」杜若蘭放下電話,才露出失望的神情。
再叫女下屬滿世界地找人,她已叫不出口了。誰叫自己誇下海口?她冥思苦想,尋找權宜之計。突然,她想到了一個傢伙,他不僅擁有靈敏的鼻子,而且對香水的鑒賞可謂獨到。就連自己胸上塗有世上僅少量發行的昂貴香水也能嗅到,更為她當場抓到了小偷。
她想起了那天帶香香公主去看獸醫的情形,她先是問了香香公主是否處於青春期,從小看這只吉娃娃長大的獸醫給了肯定的回答。這讓她大出意外,感到自己對香香公主太疏忽了。
接著,她又問了獸醫一句:我家的吉娃娃沒有可能因為發情而發出吸引異性興趣的氣味?那獸醫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當然,你看香香公主不就是了?她正處發情斯,你要適當給她找男朋友的機會。
美女吃驚嘴巴張大,合不上口……這證明,那個身上有股餿味的傢伙說的不是無稽之談。人家可沒有強詞奪理。最後,她忽然好奇,不經意地又問了一個有關狗鼻子的靈敏問題:「醫生,作為一個獸醫,你相不相信:一個普通的小狗能憑借氣味去捉賊呢?如果我丟了錢包的話。」
獸醫變得有點好笑,解釋說道:「狗狗固然是有靈敏的嗅覺,但是要象電視上的警犬一樣捉賊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那是要經過長期專門的訓練。你不就要盼望吉娃娃能當女警了。」
「那麼,一個人的鼻子有沒有可能比狗的鼻子還要靈敏?」杜若蘭刨根問底。獸醫聳了聳肩,答道:「基本上沒有可能。不過,世上沒有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有什麼不可以呢?畢竟,人比狗聰明啊。」
此刻,杜若蘭腦海裡浮現的儘是吳得志那天古怪的神情,倘若是他一人所為。這個人未必不是一個人材。這樣,吳得志在她的心裡忽然沒有那麼討厭了。
杜若蘭左翻右撿終於在包裡,找出帶有電話號碼的帶子,那是從八公的狗圈上扯下來的。當天,杜若蘭以為八公是個強暴犯,所以就無理地將它從香香狗狗的背上踢下來了,帶子就掉在地上。
電話號碼放在桌上了,杜若蘭卻猶豫不決,該不該打?是應先感謝那傢伙幫自己抓到小偷;還是得向他道歉,自己誤會了他的跛狗行為不軌呢?他會仍記恨自己恩將仇報嗎?
這樣,杜若蘭左右為難了。這個高傲的女人要去求一個自己素不相識,甚至曾臭罵過的男人。實在有點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