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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14章 烈火焚天 文 / 冷月寒劍

    214章烈火焚天

    時此震撼人心的一刻,漫說數十萬大軍,固是成百上千的修道人也覺心蕩神搖。這時節的天地光景,的確不愧耀落之名。難以計數的繽紛金雷紛紛墜落。瞬時間,人人均有種自己是否遇到了天災**的奇異感受。

    便在晁錯掄起大勢錘竭力抵擋耀落雷的時候。

    另邊的崆峒六壬得掌門令,以輕柔婉轉之音,呼喝空間的水元素。洛陽城離黃河並不甚遠,六壬的咒語堪堪吟出,頓時引起空間元素的激烈頻蕩。大河滔滔,直掀翻天。無數黃的,藍的,白的水流,恰似七彩天河,狂捲而至。

    六壬之意倒非是想憑水流衝垮周軍。要知仙雷過處,空間禁閉,漫說是世間凡水,縱他們真能召喚天河之水也擠不破大量的雷元素。但因耀落雷威力奇大,除向晁錯亟去的大半外,終究有少量雷電散逸四處。他們就是利用水導電的原理,以外圍的凡水,把那一部分散逸在外的耀落雷,導引在周軍的頭上。

    但見水色漫漫,氣霧涓涓,俄頃光景,周軍外圍雷電交加,枯草焚燒。許多馬兒儘管罩著眼,塞住耳,不曾覺察仙雷之威。然而雷火都燒到身上了,就算馬兒真是聾瞎,也決計不可能安然不動。

    猝不及防下,周軍一陣大嘩,誰也沒想及,己方召喚來得雷電,竟有部分擊打在自己人頭上。眼見周軍陣勢混亂,楚王躍躍欲試,頗有下令全軍揮進之勢。

    「這可如何是好?」小石頭慌張地詢問在旁眾人。他失了法力,遇此疑難,唯有向大伙問計。何況,他本身又不精擅法術,固然不曾失去法力,遭此窘困,想必也沒好法子解決。

    失張失志的慌亂時刻,多寶請來的朋友之一天風道長,忽然舉起雙手,每指縫裡均夾著數張黃色符紙,其上更是歪歪扭扭的寫了不少符咒。他道:「陛下,玄門擾亂我軍,貧道也不讓他們好受。」話罷,手揮出,數十張符紙猶如有靈的飛鳥,在雷電火海裡曲折迴旋,不一刻即到了秦軍上空。

    未待秦營的玄佛僧道有所防備。只見符紙忽燃,每張符紙均爆出一團熾熱的光焰。與此同時,無數的兇猛野獸,猙獰飛禽,仿若浴火重生,由光焰裡衝將出來,惡狠狠地向秦軍撲噬過去。

    這下,楚王等人驚得著實不小。適才還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周軍的慘劇,腦子裡尚籌劃著要否全軍進攻的念頭。殊不知,眨眼間,對方的反擊居然這般凶狠。愕怔間,一頭龐碩無比的赤鬃雄師,咆哮著撲向楚王的駿馬。楚王坐下之馬是產自大宛的名馬,更有馬中之王的美譽。然而大如巨象的雄獅,卻從未見過。看著血盆大口,猙獰寒爪衝撲面而來,幾乎嚇癱了過去。四蹄一軟,當即趴在了地上。楚王不及防備,一個滾地葫蘆,墜將落地,其狼狽之相一言難盡。

    眼看獅爪將至楚王脖頸,幸喜週遭的佛門高僧和玄門高士及時反應,紛紛拿起法寶,向那頭赤鬃雄獅投將過去。或紅或綠的光芒裡,可憐雄獅頓時被打得灰飛煙滅,呼吸間,皮毛不存於世。見楚王無恙,眾僧道大吸長氣,均道一聲好懸。若是在眾人的圍護下,被雄獅咬了楚王,那他們日後別想抬得起頭。

    回頭顧瞥,楚王是保下了,秦軍卻已亂得一塌糊塗。其情其景比之周軍無遑多讓。眾僧道騰雲駕霧,留下數人護著楚王,餘下的即投入到殺獸砍禽的戰鬥中去。多數人暗忖,沒想自己數百年的修煉,成一身大本事,不曾降妖除魔,今日倒是用來與大梆子禽獸一爭勝負。

    苦歎歸苦歎,秦軍的窘境也不得不救。

    要說天風道長的符紙,其實也沒多少,扔出四五十張後,待繞過雷電火雲,到秦軍上空的不過十數余。但這廝在出了符紙後,忽又如雄獅猛虎般的向天狂吼。雄闊的咒語串串而出後,群山周圍,千里方圓,剛才還被仙雷驚得徹底伏倒的鱗甲野獸,頓如吃了興奮劑似的,四面八方的湧將出來,直朝秦軍撲去。

    小石頭見此場面,又是呆愕又是喜歡。原本尚疑惑,天風道長既擅長役使獸禽,怎地身邊從不見有。原來是到用上了才臨時召喚。這法術當真實用到了極點,特別是這種大軍團作戰,成千上萬的兇猛野獸,猙獰可怖的衝將過來,漫說尋常將領,即便世之名將,也決無法子抵擋。

    斯時,秦軍這裡是圍捕獸禽,另邊的截教眾人也不好受,稍懂土系法術的聚土夯牆,圍堤擋水;略曉火系法術的也是火焰噴射,炙烤水霧。其間,兩位火系大宗師火猰,火貐,逕自袖手旁觀。小石頭詫異地詢問多寶。多寶回道,這兩傢伙的火系法術太過厲害,倘若施展,只怕洛陽城都不得保存。

    小石頭愕怔須臾,朝二巨人打量,萬沒想兩傢伙這般猛法。此時,截教一方的防汛工程手忙腳亂的終於大致弄妥。眼目望去對面,猝攻秦軍的眾多獸禽,也被一干僧道拾掇得寥寥無幾。

    與此同時,許悠與小石頭的目光,無由地在空中相遇。

    相對於雙方的死傷,以及耀落雷下降的無比天威,實質損失並不甚大。但六壬召喚附近的江河湖水,漫天廣溢。儘管大多流向這裡,卻終究有不少奔向它處。二人靈覺驚人,心眼微開,即察知週遭百姓當真苦不堪言。多年積蓄起的財物,悉數付諸東流不說,洶湧捲至的狂濤,更致人喪命。

    二人想及尚有第九道仙雷,還有身邊無數的奇人異士,一旦讓他們盡情施展自己的能力,迭加起來,恐是比目下所見尚要可怕得多。俟那時,縱有勝者,所接受到的天下,怕也是山頹地裂,江河乾涸,滿目淒涼,慘不忍睹。倘若錦繡山河均變得如是,那麼天下萬民又會如何?

    一時間,二人對這可笑的教爭與天下萬民的安危,不禁互相比較起來。

    孰輕?孰重?

    茫然不解裡,下意識地朝大敵望去。

    一看之下,會心而苦笑,跟著憂色滿面。

    他們均想喝阻自己一方的人就此住手,但念及,倘若不爭一下,未來的後果又令人恐懼不過。

    難、難、難……

    暫不說小石頭心性本慈,那許悠未習道前,少以射獵為業,一日入山射鹿,鹿胎墮地,母鹿舔其崽而死。許悠愴然感悟,折弩而歸。有此遇合之真,豈能眼睜睜地瞧著生靈塗炭?

    時此一刻,晁錯竭盡全力,勉強擋住了攻擊他的耀落雷。但溢散出去的雷電,卻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它們肆虐大地,焚燒山河。

    「住手……」兩聲大喝同時響起。

    這會兒,大伙看著截教一方是諸雷紛呈,晁錯又是妙招紛呈,巧破仙雷。無論是玄門抑是截教,盡皆稱羨不已。大歎道法奇妙,神通多變,至於什麼決戰,什麼教爭,早已揮之腦後,再無人想得起來。

    突如其來的呵聲驚醒眾人,也制止了神霄六將的霄度雷。他們引而不發,愣愣地看著本教教主,不知他為何喚自己等人住手。而玄門一方也覺詫異,茫然地注視著許悠,心道,晁大仙輕而易舉的擋住了八道仙雷,看他舉重若輕的勢態,想必接住第九道仙雷,定無大礙。何以許天師忽然叫停?

    許悠飄空而出,望了小石頭一眼,轉身對玄佛二門的和尚道士,道:「諸位,不能再打了。第八道仙雷已讓天地色變,山河傾頹,倘若再鬥下去,我等倒無大礙,但紜紜眾生必遭大難。試問,我們這些修道,修佛之人又予心何忍?」

    除小石頭外,數十萬人無不震驚異常。沒一人想及,他大喊住手,竟是這麼一個理由。

    高僧們合什念佛,似在超度適才枉死的人或獸;玄門道士卻覺許悠此言未免杞人憂天,有所誇大。交頭接耳間,由他們嘴角邊的冷笑,便可看出,對許悠所說的理由,雖未嗤之以鼻,卻也沒當真,只付之一笑而已。

    小石頭驀然大聲道:「許天師所言,我也大為贊同,只不知天師有何妙策,讓咱們兩教的紛爭,可以就此消弭?」

    許悠回過身,苦笑一聲,道:「石教主開甚玩笑,貧道不過教中弟子,又非本教教主,如何有能力消弭兩教紛爭?」

    小石頭道:「既然如此,那倒是麻煩了。繼續鬥將下去,天下萬民將受塗炭;若不鬥將下去,你我兩教的紛爭,糾纏千年,倘無結果,終究難了。」

    許悠也是委決不下。懸佇半空,沉默不語。心下卻在苦思冥索,想琢磨出個法兒,既可解決百姓的困苦,不至於遭受不必要的磨難;又可讓雙方大打一場,讓糾纏於兩教千年之久的紛爭,徹底有個了斷。

    「哈哈……」驀然,有人放聲大笑。大伙看去,卻是那姜神君。他笑聲方息,即道:「這有何難?此去萬里不就是無涯大海麼?咱們在海中央尋個小島,即便斗它個翻天覆地,想必對百姓也無妨礙。」

    眾人一聽,對呀,雙方高手那個不是騰雲駕霧之輩?就此南去,不過數個時辰,便可至南海。那裡碧波遼闊,一望無際。若鬥將起來,唯魚兒倒霉些,至於百姓倒確實傷害不住。

    「好極,好極,神君此議,正合天心。」許悠撫掌而笑,回望玄佛二門之人,道:「能騰雲駕霧或御劍飛行的,可隨貧道前去,其餘之人留此護衛王爺。」話音甫落,楚王微覺慌亂。

    另一邊,金蟬上前與晁錯俯耳片刻。晁錯思慮餘裕,飛身至許悠跟前道:「許師兄,在南海決戰雖然不錯,但聞那廝的老窩便在南海。他突然提出此議,會否其中有詭?」

    許悠頷首,沉吟須臾,忽道:「石教主,貴教提議在海上決戰,不過貧道也有一議。」

    小石頭道:「天師但說無妨。」

    許悠道:「南海離此萬里,不免遙遠;而北疆也是荒蕪人跡,且相距又近。貧道想,教主不會不應吧?」

    小石頭一怔,回身與眾人商榷片晌,繼而道:「天師所言極好,咱們沒有異議。」

    許悠笑道:「教主果是爽快人,那就這麼定了。」話聲落下,楚王再也按捺不住,揚聲道:「仙長,你們都去了,這裡卻該如何是好?」

    許悠愕然,看看玄佛二門的僧道,竟見無一人願意留下。顯然,此去是場大戰役,適才的八道仙雷儘管驚險萬分,但也讓人獲益非淺。倘能親去觀戰,對於這些修道修佛之人的法術修煉以及見識無疑增長不少。有此大好良機,誰願意留在此處,陪個世俗王爺征伐沙場?

    遲疑間,晁錯道:「王爺,咱們都去了,那邊的不也去了?留下的不過是尋常的兵士而已。你麾下百萬,周軍不過四十萬,難道還會輸了予他們?」他心下仍有一句沒說,倘若真的輸了,那你這未來的秦皇,不如盡速自戕得好。也省去生靈塗炭。

    楚王一聽,心道對呀。當即樂呵呵道:「晁仙長所言甚是。不過,仙長可要幫小王留意他們有沒施詭。萬一,他們留下高手一二,那小王的大軍,決計抵擋不住。」

    「嗯,這你放心。貧道自會留意。」許悠接道。

    楚王抱拳作揖,道:「那小王先謝過兩位仙長了。」

    「不必,不必……」許悠示謙,晁錯卻大大咧咧受了。

    玄佛二門稍經商議,洞真法師級別的自然悉數同去,留下的不過是幾位跟隨在旁的年輕童子;小石頭那方,神霄六將,姜氏族人,多寶以及他請來的幾位朋友,再加上四大天王。至於胡長老等人,由於堪堪修真,短時間的飛翔尚可,似這般遙翔數千里的艱難活終究力有不逮。

    商榷好後,雙方騰雲的騰雲,御劍的御劍;一時間,猶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但見漫天光華,祥雲繚繞,數十餘身具仙法之人同時向北而去,其情其景確實教人震撼萬分。

    小石頭最是舒服,法子也最簡單,一聲口哨,喚過小禽,乘它背上。正想命它起飛,龍兒也不知是分外憊懶還是趁機親近,小石頭剛落座,她立時跟上,也站在小禽背上。小石頭驚異,尚沒及發話,她先自搶道:「我奉幾位姐姐之令,要好生保護你。如果不陪你一起,萬一出了甚麼差錯,我怎生回去交代?」

    其時,小禽已展開雙翅,急速向北。多寶與神霄六將則駕雲飛天,圍繞其旁。

    聽得龍兒言,小石頭語滯,餘裕後方道:「乘禽飛天,未免風大,你這麼屹佇,實在不甚妥當,學我一樣,坐下來罷。」

    「嗯!」龍兒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在他身前坐了下來。

    小禽之背說它寬敞也算寬敞,尋常一人躺下,鐵定摔不下來。不過龍兒看得奇準,腿一彎,身一斜,適好窩在小石頭胸前。待覺得後背觸及有物,甚而頭縮身蜷,壓根就是藏在了小石頭懷裡。

    小石頭苦笑,不過龍兒香軀軟軟,身上如蘭香麝,堪為一代尤物;要他推將出去,作為一個正常男人,決不可能。何況,這時節,多寶又道:「教主,少頃到了決戰地點,我先悄悄瞬移回去,待清理了那梆子秦軍,便再趕回。你看如何?」

    小石頭思慮,這法兒儘管陰險,但兩國大戰,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若處處講究仁義,未免迂腐。旋道:「好,待會你看著辦。不過,決戰的事可不能馬虎。」

    多寶笑道:「我省得,教主放心。」這會沒有朝廷的人,他還是覺得喚教主比較口順。

    說話間,眾人飛速極疾。千巒萬嶂,蜿蜒江水,一瞬即過。遠望蒼穹,流雲若水,演繹萬千;重重疊疊裡又蘊款曲可人之柔媚。處此氣吞萬里之境遇,心念遐思,陣陣飛揚。俯瞰壯麗山河,本身又自拔離塵俗,超然物外,不覺有股子激烈昂揚之氣充斥胸懷。

    只覺古怪的是,眾人越飛越高,感覺裡卻覺越飛越矮。

    原本望下去,迷迷糊糊,難以晰辨大地景色,此刻竟一目瞭然。極目而瞰,下方是漠漠荒野,罕無人跡,遠處又有大批的犛牛奔馬,時漫行、時逡巡……說不出的閒散自在。

    放眼遠望,天一線,山連綿,霧茫茫,藍澄澄,白晶晶,逶迤浩寥,廓遠而不見盡頭;起伏的群峰,或萃秀含綠,偉岸崔嵬;或銀裝素裹,安寧柔靜;交相迭錯裡儘管各懷絕色,卻有種純潔靈秀的共性。此時,拂在臉上的寒風,也宛似由遠方吹來,清馨偏又雄渾,心念起處,不免遙想悠遠蒼茫之太古風情。

    風高雲闊,天藍氣爽。

    小石頭正自遐想翩翩。

    許悠等玄佛僧道已然停下雲頭,落足一處峰頂。此峰萬刃,拔地險峻,峰頂面積並不大,適好讓僧道們圍成一圈。峰下蔥蘢鬱鬱,樹影婆娑,漫山遍野奼紫嫣紅。

    小石頭怔然間,尋思,這梆子和尚道士,倒是會尋好所在。四下打量,不遠處也有一山峰,尖頂點點雪白,銀裝素裹。與那翠峰一比,一個好似灰綠色的神劍直刺蒼霄,一個卻如婀娜少女,款款動人,純潔無瑕。

    兩峰相距數十里,用來仙法交戰,當真極為妥切。可惜的是,中央恰有一水色清澈的大湖。金光照耀,碧瓤瓤的湖面上霞光萬道,燦爛奪目。湖心一小島,方圓不過千丈,周圍游魚如織,往來穿梭;島上綠色蔥鬱,禽鳥眾多,一派寧靜。

    少頃大打出手,此湖能否保住,當真是個大疑問。不過,此戰干係重大,對方既已選好地點,再喚他們離去,未必就肯。當下指著那雪峰頂,小石頭道:「咱們去那。」

    截教等人一聲歡呼,「嗖」的一聲直衝峰頂。

    雪峰頂,冰川嶙峋,雲霧繚繞,極具虛幻之美。

    大伙無暇欣賞,落下雲頭。回轉身,望著對面的一干玄佛僧道。

    與此同時,許悠騰雲而至半途,揚聲道:「石教主,你看此地如何?」

    「甚好!」小石頭大聲應道。話罷,卻見四大天王盤膝坐下,調息運功。眨眼,頭頂霧氣繚繞,裊裊升騰。一愕間,知道四人堪堪學會騰雲術,依他們的功力,原本飛不了這麼遠。倘非有多寶的幾位朋友在旁照應,不定在中途便拉下了。氣虛力乏下,必要的調息至關緊要。

    這當口,神霄六將凌空虛浮,飄至峰外,對小石頭道:「教主,適才一戰尚未結束,此刻不妨繼續。」

    小石頭微笑道:「這需看許天師的意思。」

    許悠道:「貧道毫無異議。」

    「出來吧?」晁錯那邊廂聽到他們的敘話,忍不住大喝一聲,電射至湖中央。蹈虛步雲,凝佇半空。手中的大勢錘橫擺胸前,威猛凜凜。

    六將作了一揖,剛想出陣。驀聞有人道:「還是咱們來吧。你們那仙雷好看是好看,但沒甚大用。」說話的正是身形壯碩若巨人般的火猰、火貐兩兄弟。

    神霄六將大怒,感覺這番話極為刺耳。

    沒待他們反駁,小石頭道:「兩位前輩說得有理,你們的仙雷已使過一遭,只怕他們已有了提防。再用的話,效果恐也不大。就由兩位前輩出戰。」他適才得多寶傳音,說九道仙雷雖然威力無比,但需一道一道的施展,最後雷量迭加,方呈大威力。這會兒六將倘若直接使出霄度雷,鐵定被晁錯擋下。

    六將不大服氣,但記得自己等人終究是截教弟子的身份,教主的話語,倒不敢不應。

    火猰、火貐得到出戰機會,樂不可支。二人凌空虛招,引來兩朵熊熊熾炎的火雲,各乘而出。到晁錯面前,一人道:「咱也不多囉嗦,要打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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