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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90章 神之珍瓏 文 / 冷月寒劍

    190章神之珍瓏

    晁錯愣了半晌,思索不出許悠何以恁般大方。不禁疑道,莫非那小妮子的家裡是賣酒的?再或小妮子的親人釀得一手好酒,否則,許師兄怎對其如此青睞?思忖間,許悠招呼雷倩上前,道:「小妮子,適才你拜了貧道多次,但因諸多制約,以致貧道無法還你所願。不過……嘿嘿……貧道手上這粒丹丸,你若服下,那可比什麼心願都要來得珍貴。」

    雷倩俏首仰歪,望著他手中那粒瑞氣千條,璀璨奪目的金丹,支支吾吾道:「老仙長,小女子有件事兒與您商酌,您能答允麼?」

    看她那又羞又俏的調皮模樣,許悠呵呵笑道:「有話便說,何必這般吞吞吐吐?像適才那樣爽直就好了。」

    雷倩咯咯一笑,道:「老仙長,這可你是說的,到時見我太過凶蠻,萬莫反悔。」瞧許悠微笑不語,跟著道:「老仙長,小女子是想問,你能否再給我一粒金丹。」

    許悠愕道:「再給你一粒?」心想,倒是看不出來,小妮子貪心得很吶。

    雷倩點頭道:「是啊,其實,我自己服不服倒不打緊,主要是我爹娘。適才聽說,服用一粒金丹,便可增壽五十年。小女子想,若我爹娘能有幸服之,豈不大好。」

    沒想她孝順如是,面對千載難逢的仙緣,居然首先念及爹娘。許悠愈發歡喜。

    聽她這麼說,龍兒心下一動,道:「倩兒妹妹,別難為兩位仙長了。這金丹別說在人間,即便在天庭也是稀罕之物。我那粒給你就是。」她身為神獸,自然曉得兜率宮所制金丹的妙效。暗忖,倩兒如此涎皮賴臉地問人討取,萬一惱了兩位上仙,只怕剛得的福緣轉眼就成了大禍事。由於雷倩提及爹娘,令她也順勢想起自己的父母,不覺心兒疼痛。對雷倩更是暗自羨慕。

    雷倩道:「這怎麼好意思?龍兒姐姐,那是仙長賜予你的仙緣。我不要。」繼而望著許悠道:「老仙長,我知道我的請求未免唐突,不過你不答允不要緊,能否把我的那粒留給我爹娘,然後讓他們各服一半。這樣的話,固然添不了五十年陽壽,但二十五年應該有罷!」

    許悠晁錯二仙互視一眼,隨即放聲大笑。許悠道:「小妮子,瞧不出你還是個孝女。」在旁的龍兒自雷倩突提要求時,便始終心旌虛晃,生怕二仙嗔惱。聞得此語,頓時放落憂心。雷倩則道:「是啊,是啊……我是個孝女。但不孝不成的。因為爹和娘最最疼我了,我若不報答,或者心中沒有他們,豈不連豬狗也不如?」

    許悠蹺起拇指,讚道:「好個連豬狗也不如。小妮子,說得好。呵呵……罷了,老道我權且應了你的請求。不過呢,現下這粒金丹是這位晁道長給的,你可不能不服。至於你爹娘的兩份,就包在我老道身上……」

    雷倩聽得高興,堪想叩拜。卻聞許悠又道:「但你要記住,老道的金丹原都是換酒喝的。你要兩粒倒也無妨,不過老道這幾日的酒麼,俱要你負責了。」

    「沒問題!」雷倩雀躍而起,喜不自勝。又道:「老仙長,你真是個大好人丫!」

    「哈哈……」許悠被她誇讚,頓時眉歡眼笑,得意洋洋。跟著道:「小妮子,既然你認為老道是個好人,可願意拜老道為師?」

    聞此言語,妄說龍兒與雷倩大吃一驚,縱然一直聲色不露的晁錯也是震然色變。

    要知道,自殷周封神一戰後,截教被滅,闡教勢微,鴻鈞道祖手創的三教,便獨剩玄教一枝獨秀。其時西方教又正值接引、准提內訌,一時無暇進入中原。是故,玄門一支在神州華夏如日中天,盛榮至極,再無任何的一宗一教可以與其頡頏。與此同時,因眾生的需求,玄門道觀如雨後春筍,相繼築起。

    不多年後,天下玄門弟子近百萬,以致世人皆稱道門為玄門,至於另外的截闡二教,則漸漸被世人遺忘。甚而原指玄闡截三教源出一脈的一句俗諺「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是同根生。」變成了意示佛道儒三門交情深厚的打油詩,「翠竹黃須白筍芽,儒冠道履白蓮花,紅花白藕青荷葉,三教原來是一家。」

    囿於盛況如是,又因天庭事務日益繁重,並且那三**弟子均被天帝賜封為天師,代帝巡狩九天十地。是以,由老君開始,再到三**天師便不再收授弟子。而把傳揚教義以及收授弟子的繁瑣教務,完全交予了遍佈人界的各大道觀。這些道觀之中,則又以廣成子坐鎮過的崆峒山問道宮最為著名。因廣成子是老君的大弟子,故此宮中留傳的道法和武學,與人界其它道觀相比,就顯得很是完整,也比較高深。

    一般只須以後的修煉者能夠持之以恆,不畏艱難,十之**皆能破碎虛空,位列仙班。

    說來,以上這些也僅是玄教高層何以不再收徒的原因之一,更主要的便是,作為玄教中樞的兜率宮,宮內的法術及心訣,任一項均是玄門中最精深最奧妙,也是威力最大的。這般法術心訣別說下界授徒,固是三**天師之外的其他仙人想要修煉,太上老君也須斟酌再三,或經過嚴格考核之後方會允可;再或是立了大功,曾為玄門的興盛作出過卓越貢獻者。

    積於諸多因故,千多年來,三**天師除了封神之前收過十餘位弟子外,封神之後再無一人動過這樣的念頭。且之前所收的恁多弟子,至而今,那個不是天庭顯要,或是天仙翹楚。殊未料,今日許悠竟突然說要收一凡界女子為徒。

    晁錯訝然之餘,恨不能上前捂捂許悠的額頭,看他是否發熱,或是醉酒過甚。心道,老師雖未明確說過,禁止我等再收弟子,但許師兄你想過把師傅的癮,至少也要尋天庭中人吧?如今倒好,居然侃侃而言地說要收一凡人。你有這多時間教麼?咱們留在人界畢竟不可超過一年。一年之內,妄說修煉道法,即便練武也練不出什麼來。難道,你想帶她上天?天界的靈氣壓力,你又不是不知,尋常的修仙人若不臻至煉神境界,也未必抵擋得住。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凡間女子,上去了豈不枉送性命?

    思慮再三,直覺自己不可不言,否則,許悠心血來潮之下,果真幹出這般傻事。日後,老師追究起來,難保不治自己個糊塗之罪。

    這會兒,雷倩有些愣愣,腦子裡一片空白。龍兒見她不語,上去用手肘頂了數下。雷倩回過神來,望著許悠笑瞇瞇的慈祥面容,期期艾艾地道:「老……老仙長,你不是在尋我玩笑罷?」

    許悠微微笑起,剛想說話,晁錯忽道:「小姑娘,貧道這位師兄愛說笑話,你不可當真啊!」許悠一怔,側眼瞥來。晁錯拉他數步遠,肅容道:「許師兄,你怎突然想起要收徒弟?」

    許悠笑問:「不行麼?」

    晁錯道:「也不是不行。然你有沒想過,一位凡人想成仙,需時多少?其間又有多少磨難挫折?雖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各人。但就憑咱們下界尋人的這段日子裡,又能授她多少道訣?而她又能記住多少?除非你能帶她一塊兒上天。可你不要忘了天界的靈氣壓力,若沒有一定的法力,休想抵受得住?」

    許悠思慮餘裕,道:「這簡單,俟時,讓她在我那乾元洞裡修煉,若要出來,我便用《太玄剔真**》為她護身。如此的話,便沒危險了。」

    「太玄剔真**?」晁錯失聲。

    所謂《太玄剔真**》其實就和當日聞仲為小石頭所加的那個封印相似無幾。只是小石頭本身就有渾厚的法力,且當時本身的境界業已接近於煉氣還神;是以聞仲未費多大力,便使了出來。然雷倩就大大的不同了,她身上別說法力,即便武家的內氣真元都薄弱得緊。依她這樣的實力,若施展《太玄剔真**》強行為其抵住天界的靈氣迫壓,固是功參造化的金仙許悠,天長日久之下,也必元氣大傷。

    剎那間,晁錯委實不明許悠何以要待雷倩恁般好法?照理說,縱然雷倩家裡有著賽似瓊漿的美酒,也無須如此做。畢竟瓊漿中的上品碧塵酒,聞說他也至多以金丹交換。從未聽過他為了美酒而答允傳授無塵莊三姐妹任何一門玄教心法呀?

    便在這時,小石頭的雙肩忽然動了一下。這一動很是輕微,即便許悠和晁錯如此金仙也未察覺。須臾,他右手緩緩抬起。

    與此一刻,微風倏急,嘬嘬有聲;掠過四幛的古松修竹,盎花翠柏,發出嗚嗚的聲響。原本雲淡風輕的澄淨天空,頓時陰霾密佈。

    驀見氛圍遽變,眾人驚愕之餘,齊齊望向小石頭。

    只見他正襟危坐,依然雙目緊閉;然腦後長髮,隨風蕩起;衣裳鼓風,獵獵作響;竟予人乘風歸去之勢。這當口,手指間尚捻一黑子,向棋枰移去。

    睹此一幕,晁錯失聲喊道:「他居然思出解法了?」心下止不住半信半疑。

    要知這局八卦珍瓏自他得見起,便行思坐想至今。枰上棋子不多,黑白相加不過寥寥數十顆,但在大神伏羲的妙手之下,偏生是渾若天成,奧妙無限,猶如煌煌宇宙,氣象萬千;一眼望去,雲深海闊、山重水復,棋勢波詭得既好像已然局終,又似棋局堪始;是故,數日來,任他遷思回慮,反覆琢磨,卻始終不敢落下半子。

    他自問本身棋藝,九天十地內算不得最高,但能勝己者,倒也難尋。然在此局之前,情知固窮畢生之力也難破解分毫。不料,眼前這位凡間男子,誠不知是否能徑情遂成,單見他敢捻子往落,其勇便勝己十倍,一時不免有落寞之感。

    這時節,不管是懂棋的晁錯、冰清、璺兒,還是對棋一無所知的雷倩等人,眼簾之內皆是小石頭的那隻手和捻在手指間的那顆黑子。

    手指急速地移動著,幾如一道黑光。大伙心旌提起,不知眼下的風雲變色是否與珍瓏將解有關。

    突然,昏黑的天穹裡陡然射下一縷光柱直直地照在棋枰之上,跟著,棋枰由緩趨急開始旋轉。晁錯與許悠盡皆色變,這道光柱,他們識得分明,顯然是星宿斗轉之下,泛射出的巨大能量。也就是說,這盤珍瓏並非看似包含乾坤,實在是本身的確內蘊陰陽。一旦有人破之,天道即覆,蒼穹頓變,九天十地的原有秩序,不定就此傾翻。

    二仙驚怛之刻。

    天空已是日月無光,陵外百姓四下奔逃,驚喝呼恐;環城大湖波濤際天,惡浪排空。

    其情其景宛若末日降臨。

    濃重的黑雲翻騰如凶神惡煞,狂野的風咆哮似猙獰猛獸。眨眼之間,大地彷彿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幕,只見風雲肆虐,耳邊萬獸哀嚎,鳥雀驚鳴。眼看先前兀自亮麗雅秀的景色,此刻陡漆黑如地獄,諸女惶惶不可,相擁一團,心下更是為小石頭而憂心。

    她們不知道,此際的小石頭也自遇到了天大難題。

    原來,當小石頭堪堪坐下之時,深藏其意識海的蝕陰也感覺到棋枰上的珍瓏。略一思忖,登即喜出望外。此局珍瓏,在這片空間恐怕無人能識,但在他原先的天外天,卻是眾大神們必修的功課。尤其這局珍瓏另外尚有妙處,在天外天裡,一般皆是前輩大神考較後進者的測試。當後進者領悟出珍瓏裡蘊藏的神機之後,前輩大神所嵌在局中的些許學識和能量,便會傳遞於後進者,作為破局的獎勵,同時也是前輩們對後來俊彥的一種賞識。

    蝕陰本出身天外天四大古老家族之一的帕森克司家。成年之前,類似這樣的珍瓏棋局不知破過凡幾,自然所受的好處也是數之不盡。此刻落難際倏見,當真令他悲喜交集,喟歎連連。但不多時,又即嘿嘿冷笑起來。暗道,伏羲啊伏羲,你毀我肉身,錮我元神於創始家族至寶之中。殊不知,偏又自作聰明地留下這河洛珍瓏。

    他如今知道,為何適才在湖岸感覺到伏羲的氣息。說來,倒非是伏羲本人重臨大地,實在是此局珍瓏的緣故。而伏羲也決計不會無端在此世間留下珍瓏。顯然局中必有他遺留下的些許能量和學識。一旦自己得到,不說有可能就此返回天外天,單是創始家族的玄生能量結合自己帕森克司家的幻冥能量,其未來前景當真教他思之便喜,想之就樂。

    要知,天外天四大家族素來各有各的能量特性。

    當日蝕陰等四神陪盤古到此開天闢地,可不單是為了好玩。其真實意圖,無非是盤古出身四大家族中的大力風雷家。作為帕森克司家的後起精英蝕陰,始終想完成家族先輩的夙願,以本身的幻冥能量結合大力風雷家的裂空能量或是創始家的玄生能量。倘若成功,帕森克司家在天外天便可一躍而成霸主之家,另外三家俟時便不得不跪伏於帕森克司家的神威之下。

    只可惜,之後的事情演變,不僅出乎意料,更是他痛苦的根源。非但沒得到裂空能量或是玄生能量,更且一下折損了三位得力干將。自己又被伏羲毀了肉身,禁錮於昊天寶鏡內。

    那會兒,他是又灰心,又失望。

    情知自己別說奈何不了創始家的至寶昊天鏡,縱能逃脫得出,憑自己一連串的任務失敗以及損兵折將的罪名,只怕回到了帕森克司家,依家族嚴峻的族法,自己也不過是由一個桎梏內逃到了另一個桎梏。

    然而此刻黑暗之中卻倏生一絲光明。伏羲留下的這局珍瓏,其原意定是為了傳遞於他的後裔,讓他們能在這片洪荒空間內活得安逸並且可以稱王稱霸。但他並沒料到,他的後裔著實太蠢,絞盡腦汁了萬年光景,居然也未有絲毫發現。

    眼下局中蘊藏的玄生能量和創始學識,惟有我代表帕森克司家來接受了。

    想到自己一旦把玄生能量和本身的幻冥能量結合一起,回到天外天的自己當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問家族前輩討個族長之位坐坐,想必他們也不敢反對。呵呵……

    思及日後美好的前景,幸喜他沒有肉身,否則,難保不會手為之舞,足為之蹈。不過,一時間,他也興奮得忘乎所以。

    然得意不久,頓又愁悶起來。

    要承納珍瓏局中的能量和學識,不僅需要有強大的元神,且需要是靈肉合一的生物才可。自己的元神儘管強大,偏偏是一個失了肉身的遊魂。若硬要取之,沒有肉身的憑恃,鐵定被沖得魂飛魄散。思慮及此,他是怨天尤人,大罵伏羲。既恨他當年硬生生地擊散了自己的肉身,又氣他如今堪堪予了自己微薄的希望,卻在剎那間悉數渺茫。

    肉身、肉身、肉身……蝕陰一個勁地念叨著。

    猛地想起,自己時今所待之處,不就是一個肉身?先前數番奪舍,均告失敗,未嘗不是自己的能量今不如昔之故,可現在卻有伏羲的能量放在那裡。自己以言誑他,然後趁其解局之時,迅速用他的肉身作為某介,承納伏羲的能量學識。如此一來,其間雖有些險處,但自己勝在暗,他卻不明所裡;萬一事成,那好處當真是極天之廣,數宇宙上下,還有誰能是自己的一招之敵。

    念及此,再無絲毫猶豫。即道:「小子,這棋局,你破不了罷?」

    他說話際,小石頭外表虛靜閒適,實際裡,全副心神正在河洛珍瓏裡遨遊,感受著天道衰衰生生,重複往衍的至奧玄境。若有人在外喊他,未嘗能醒,可蝕陰原就潛在他的意識裡,這麼一聲,頓如是他自己叫喚自己,旋下立驚。

    餘裕,回道:「蝕陰大人說得不錯,此局珍瓏至大至小,玄微之中蘊藏寥廓之理,寥廓裡惟見正大俯仰,玄微中又隱見嬗變萬端。尤其中宮五子,黑白以陰陽之理,由中心向外輻射,縱伸橫逸,如蕩槳撐舟,氣魄宏大,氣宇軒昂;但至邊隅間,頓似槳理水波,紋線殷密,宛若無數宇宙粒子交相迭撞,衍化正負陰陽。上負下正,擊穿大氣而生雷電;上正下負,形如漩渦又而生風;再看那陰中蓄陽水而成,陽爻逆天,萬澤遍佈;且看那陽裡含陰終成火,陰爻沖天,群山鱗集;似此正天負地,合乎天道之局,豈人力可破矣?」

    他心神被棋局所迷,一番話說得毫無保留。

    蝕陰聽得愣然,暗道,小子不可輕侮,果然厲害。如沒我在此,再被他細想數日或數月,這盤天外天的神之珍瓏不定被他破了。

    要知小石頭適才一席話,確實是宇宙間亙古不變的道理。只是他說得比較隱晦,若以現代的科學理論來闡述,無非是什麼冷熱壓或是什麼內輻射帶,外輻射帶。至於正負陰陽,便是科學家們所理解的正負電兩種粒子。君不見,時下的天氣雲圖,風確如漩渦;而雷電的生成,也囿雲層與雲層之間,正負電子的不均勻,最後相抗相互之下,倏然劈下至地。

    蝕陰佩服之餘,卻不知道。小石頭原就來自於科學昌盛的年代。書本上的文字記載,那是能多直白,便多直白;並不似古人這樣晦澀,也不怕學生將來會超過師傅;怕的反而是,後人弄不明白,或是學生永遠比不過師傅。所以,他才會分外驚訝,覺得一個偶爾開闢出的空間,竟有人可以領悟到這多天道至理,實在令他又是忌憚,又是擔心。生怕將來終有一日,這片空間內的億萬人若悉數成了大神級的人物,那自己的天外天豈不反而遜了一籌?

    又想,幸喜自己待會便能將此萌芽徹底扼殺去。否則,當真教人食不甘味,寢不安枕。

    當下,極是溫和地道:「小子,這局珍瓏的破法,本大人倒是曉得一些,你可想知道?」為能讓小石頭盡快答允,他言聲裡不覺使出了天外天裡素受眾神鄙視的誘惑之音。

    「你知道?」小石頭微感詫異。

    「是啊!喏,第一步……」蝕陰剛想說出。

    小石頭忽道:「不要說……」

    蝕陰一怔,道:「為何?」

    小石頭道:「破棋局,自要靠自己的能力,若讓你教了才破,那算不得本事。」

    蝕陰聽得窩火異常,倘有肉身的當日,不定急得大吐一口鮮血。咬牙切齒了餘裕,轉而以更緩的聲調道:「你知道你已經思考多久了麼?」

    「多久?」

    「嘿嘿……至少三日光景了。」蝕陰故意誇大事實,嚴格說,小石頭不過三個時辰而已。

    「三天了?」小石頭大驚。

    「是啊,是三天了。你法力無邊,不吃不喝倒不打緊。但我實在不忍心你的女友。你看看,她們也陪你等了三天。你若再不破局,只怕她們不是渴死,便要餓死了。」蝕陰以情愛勸誘。

    「那可怎生是好?」小石頭急得如火上螞蟻,剛想由神思裡返醒。

    蝕陰忙道:「很簡單,我教你如何破解。」

    小石頭道:」教得總沒自己破解得好。」

    蝕**:「我教你了,此局你自然便破得快,你的女友亦可無恙。若你就此醒神,告訴外面那些人,你破不了。不但讓你的女友白白陪了三天,想必她們心裡也定然大大地瞧不起你;而且,那兩個天庭神仙此刻業已曉得你們的身份,如果不顯些本事予他們看看。嘿嘿……只怕……」

    「怎麼樣?」不覺裡,出於對諸女的關心,小石頭的心神已有被誘惑之音所迷的趨勢。

    蝕陰續道:「只怕除你之外,你在外面的同伴將無一倖免。」

    「啊!?」小石頭驚悚。

    察覺到小石頭業已心動,蝕陰趁熱打鐵,道:「你先捻顆黑子順中宮西軸第五格……」天外天對棋枰的呼法和這裡全不相同。小石頭聞言,略感愕然,懷疑蝕陰會不會是不懂裝懂。待蝕陰稍加解釋之後,依小石頭棋藝,登覺大有道理。遂照他所說,捻子往落。

    在此之間,也正是許悠和晁錯解救二女,並與雷倩說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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