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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128章 巧計破懸 文 / 冷月寒劍

    128章巧計破懸

    四人走不多會,在道中百姓們的默默觀望下,到了一脈堂。杜雍瞧著小石頭到了,又帶著恁多氣質不凡之人,很是高興,興奮地把眾人迎進內堂。小石頭囿於事情極多,也無暇多談。在得知杜雍已把所有原料備妥,立時便把秘方給了他。要他先按秘方上所說,把傷藥的初級成分先熬成丹丸。待改日,他親自用爐火煉製。

    要知道,聖品傷藥在元虛的眼裡雖不算上等,但如要杜雍一己之力便想憑著藥方煉出來,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是以,杜雍眼下只能做些下手的活,要煉成品,仍需小石頭親力親為。一席話,說不多久,小石頭便抱拳作別。杜雍原想留他們吃飯,他見小石頭身旁之人個個不凡,即便驚霓子穿得破爛,但也教人深感忻忻自得之深趣,落落不羈之氣象。這等樣之人,原就是他極力要相識的。可小石頭這當兒那有閒暇吃飯,推說改日再敘。

    出了一脈堂,眾人復又上路。途中,小石頭方知小狻猊的真正來歷。詫異道:「掌門師叔,依你這般說法,這小傢伙還是神龍之子?」

    「不錯!傳說中龍生九子,這狻猊便是第五子,性純善,又喜煙。而且,待它長大後,當了你的坐騎,對你可是有著莫大的好處!」青虛真人含笑道。

    「師叔,那到底有什麼好處呢?」小石頭再問。他倒不是念著好處要自己得,只是想到,如若狻猊對人有益,而且,冰清也能受惠,那便把小狻猊送予她便是。

    青虛真人思慮半晌,道:「仙人略分三等,你可知曉?」

    「三等?」小石頭愕問。

    青虛頷首,又道:「傳說中仙人可以騰雲駕霧,御劍萬里,但他們也有坐騎。其中又分獸騎和禽騎,兩者以龍鳳為首,不過不到金仙之境卻也休想駕鳳乘龍。其次,則是麒麟、狻猊、貔貅、仙鶴、青鸞、金雕這一類的神獸,若無天仙級別,那也駕馭不得。再往下,層次便愈低。今日時辰緊急,也就不多說了。修道人若能覓得一隻神獸當坐騎,其中的好處當是不言而喻。因為神獸均能上天入地,穿山潛水,與天地相近,則可助修煉之人混杳冥而通大道。這可比仙丹還要好上萬倍!」

    小石頭道:「師叔,照你如此說法,這神獸對尋常人豈不是無用?」

    青虛笑道:「怎會無用?至少能保護人吧?」

    小石頭陪笑,尋思著,冰清毫無武功。目下小狻猊又喜歡她,倒是甚善。二人說話時,均用傳音術交談,故而旁人一無所知。

    走不多久,英雄館已到。館門口有四名帶甲兵丁守衛。那四人瞧著小石頭等人奇裝異服,只道是來登記入館的。一人道:「你們要入館麼?」

    小石頭道:「不錯,峨嵋和崆峒兩派住裡面吧?」

    便在這時,只聽得有人喝道:「好你個大魔頭竟敢尋上門來?」說話的正是宮權。他在館內聞得有師弟來報,說那天羅魔宗領著一大梆子的道俗之人往英雄館來了。氣極下,稟了浮舟子後,便先出來尋小石頭理論。

    前日親眼見他做了浮舟子的幫兇,小石頭對他鄙夷得很,也不睬他。宮權喝問,對方不理,鬧了老大沒趣,心下越發憤懣。「噌」的一下,拔出長劍,道:「大魔頭,休要欺人太甚。今日宮某便要為何師弟報仇!」

    小石頭看看青虛,見他沒有說話的意向,當下道:「你要尋我報師弟的仇?那我問你,誰又來找你們青城報那廖充的仇?」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一下震得宮權身子一顫。前日之事,直到刻下,他仍心有餘悸,始終忐忑不安,生怕被金蟬真人察覺。一直捱到如今,心緒剛剛緩和,卻教小石頭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駭然地回頭一顧,隨即色厲內荏地道:「大魔頭,你在胡說什麼?」

    小石頭嗤鼻,道:「我胡說?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宮權再克制不住心下恐慌。他原本性子雖然暴烈,但從不胡作非為,至於弒殺無辜那便愈發不會。前日之事,嚴格說,全是浮舟子所害。他身為門徒,本著孝心,這揭發師傅罪行的事,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得。說來說去,他目下當真是夾在罅縫裡,左右為難。起先尚盼著此事沒人曉得,許就這麼隱了。懷著僥倖心思,好不易捱了一晚,又過了一上午,孰知這報應恁快便來。

    正值彷徨,崆峒派的散桑真人和峨嵋派的金蟬真人已各帶門人弟子由裡走將出來。他們老遠見著小石頭,先是心下一喜,忖思著,你是地獄無門偏闖來。俟見著站在邊上,始終臉帶和煦笑容的青虛真人,二人心頭均自一震。如世俗人般暗呼了聲乖乖隆的咚。

    二人論輩分皆比青虛晚了一輩。上前一稽首,道:「青虛前輩大駕光臨,恕貧道等有失遠迎!」這會,浮舟子則在後面遠遠掇著。見著宗主都是禮儀十足,自也不能缺了禮數,於是越前,道:「青城掌門浮舟子見過青虛前輩!」

    青虛還了一禮,笑道:」三位均是掌門,貧道不敢當此大禮!」

    略微寒暄之後,金蟬忽然指著小石頭,冷言冷語道:「此人是天羅魔教的魔宗,青虛前輩,您可要當心著了,魔教之人可是沒甚心腸的?」散桑也道:「不錯,青虛前輩,您何以與他一同前來?」

    青虛笑道:「貧道今日來此,就是為了本門弟子與三位掌門之事而來。」指指小石頭,又道:「這位諸掌門口中的魔宗正是貧道師兄,元虛真人的得意弟子。至於他身兼魔宗之職,其實是本門勸人為善的一著妙棋。諸位想,如若素來十惡不赦,無惡不做的天羅教能在本門弟子的感化下,重新向善,那是一樁多麼大的功德?」

    這當口,驚霓子與闕邪子很是佩服師傅的胡說功夫,原本沒有的事,如今被他說得猶如真事一般,且一本正經地冠上了個正義的名頭。驚霓子朝著小石頭笑笑,小石頭只得回以苦笑。而蘇吉見著平時幾如神人般的兩派掌門在自己的祖師面前,恭敬有加。心中虛榮大增,直想著,自己如能投入崑崙門下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散桑不語,他在思慮青虛的話語,邊上散宜生也在沉思。金蟬卻道:「青虛前輩此言差矣,魔道便是魔道,豈有向善的道理?俗語說,除惡須當務盡。嘿嘿……貴派倒好,非但不除惡,反而助起惡來?真是本末倒置,是非不分啊!」

    青虛肅容道:「你說本門助惡?可有甚麼根據?」

    金蟬道:「前輩,你口口聲聲說這大魔頭是你崑崙派的,又說他成了天羅魔宗,實是為勸人向善?那麼,他又為何殺了本門支派弟子何風?還有,貴派的闕邪子道友,昨日不知為了何故,又殺了貧道的徒孫寥充。哼哼……這難道就是前輩標榜的所謂勸人向善麼?」

    闕邪子被人胡扣罪名,頓時大怒:「混蛋,誰說我殺害了峨嵋弟子?」

    於此頃刻,小石頭傳音,把浮舟子暗害廖充的事予青虛說了。青虛聽完,止住闕邪子的叱罵,對金蟬道:「此事其中必有誤會,貧道相信闕邪子決計不會無緣無辜地殺害貴派弟子。」

    「哦!那依前輩看,敝派弟子是自戕得嘍?」金蟬冷笑著。縱是闕邪子適才指著他鼻子大罵,他依舊沉穩若定,不暴不噪,的確不愧為一派掌門。

    散桑道:「青虛前輩,闕邪道友有沒殺害峨嵋弟子,雖說尚有疑竇。但這大魔頭在山林道裡指示魔教妖人殺害我門下的護衛,卻是不爭的事實。當時,貧道師弟散宜生親眼目睹,且與魔教兩位妖人過了數招。前輩對這一點不會也否認吧?」

    「哼!那妖人那會還殺了本座的弟子何風。」浮舟子突然大聲道。

    青虛冷然道:「此事,本座已然詳查。說來是你們兩派弟子的不是!」散桑等聽了,人人氣極,但無奈青虛的輩分和名望擺在那,一時,竟只能憋著。青虛又道:「散桑,你的那位弟子就是楚王世子吧?」

    散桑頷首。

    青虛笑笑,接著道:「他在長安由於一些瑣事,與靈石子結了怨隙,卻不罷休。於是,趁靈石子被秦王發配際,勾結青城門人在道旁伏擊他,企圖弒戕人命。不敵余,又不罷休。聯繫了無極島的隗鬥,在那死撐活撐,最終妄自送了手下的性命,卻又怪得誰來?散桑掌門收下這種為些小事便想致人於死的惡徒,實該自我反省才是。」

    散桑聞言,直氣得嘴唇發白,在那呢嚅半晌,卻硬是說不出半字。

    浮舟子道:」青虛前輩的意思,本派門人便這麼白白的死了?」

    青虛道:「那你又想如何?是貴派弟子先行圖謀不軌。如今送了性命,難道還妄想本派的靈石子與你那逆徒陪命不成?」他自說話始,便咄咄逼人,毫不留人餘地,與傳說中雲淡風輕的仙逸之態,迥然相異。倒頗有些世俗綠林大豪仗勢欺人的模樣。

    散桑素來自傲,否則也不會自稱天下拳劍第一人。起先初見青虛,念著他老人家的傳說和威望,有些發楚。可如今被其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那也顧不得了。

    大袖一拂,不悅道:「青虛前輩,貧道念你輩分大,是以尊你一聲前輩。可你仗著輩分與崑崙之勢,處處欺壓我們這些小輩。而且,處事不公,偏袒已極。貴派門人明明誤入歧途,成了大魔頭,你非說為了勸人向善。他殺我兩派門人,你不問何故,便說咱們是咎由自取。你如此飛揚跋扈,欺壓咱們,又算得什麼前輩,什麼真人?」

    青虛真人呵呵一笑,道:「好,你們要證據,貧道給了便是。你們說本派門人闕邪子殺了峨嵋弟子廖充?」

    金蟬道:「正是!還望前輩給個公道!」

    青虛道:「會的,你放心便是!」又道:「本門有個法術,可以讓人回憶起當時情景,也能讓人說出隱藏心地的秘密。」說話時,清澈幽邃的目光在眾人面上掠過。尤其望到浮舟子時,更比旁人停了久久,方才離去。

    浮舟子心旌驚悚,忐忑不安。

    聞著有此神奇法術,散桑道:「前輩既有這樣的神術,那請快快施展。」

    青虛真人微笑道:「施展法術之前,有些準備功夫要做。」回頭道:「驚霓子,你先帶這位青城大掌門離開這裡。待為師喚你,再把他帶來。」驚霓子抱拳:「是!」他此刻收起原本的嬉笑之態,眼下正值關鍵,情知萬不可馬虎。

    浮舟子驚恐道:「為何要帶貧道走?貧道不走。」說話時,朝金蟬真人望去,直盼他能出言阻止。心中有鬼的他,聞著青虛要施法調查廖充的死,頓時汗流浹背。千想萬想,又沒想到,青虛竟不讓自己在旁觀望。這般如待審罪犯的感覺,讓他惶恐不已。

    瞧金蟬望來,青虛真人道:「金蟬,你就不想曉得門人真正的死因?」這話一說,原本搖擺的金蟬登時決心堅定。說道:「浮舟子,你隨驚霓子道友先避上一避。」

    滿目望去,自己的盟友全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對青虛真人即將施展的法術,如饑似渴,偏無一人想起為自己說上一句。時下顯然胳膊拗不過大腿,浮舟子歎了一氣,鬱鬱地隨驚霓子往後院行去。

    青虛瞧瞧宮權,澹然道:「你喚宮權,是青城門人?」

    「是!」宮權拱手道。任他對小石頭恨之入骨,可當著青虛的面,依舊必恭必敬。

    青虛手一翻,手心裡多了枚玉扳指,道:「你拿了這玉扳指尋個去處埋了它。」

    眾人費解,宮權更愕。回頭望望金蟬真人,眼下浮舟子不在,他惟有聽取峨嵋宗主的意見了。金蟬道:「宮權,照青虛前輩的吩咐去做。」他也想知道,青虛到底賣什麼關子。又如何憑枚扳指,便可察知廖充的死因。

    宮權憂心忡忡地接過扳指。崑崙一派的神秘,正邪兩道向來如雷貫耳,據說派中長輩最終大多升天為仙。故而,此刻情形,他是相信得多,懷疑得少。尋思著,萬一被人察知廖充是師傅所殺,那青城與峨嵋的梁子,也就結下了。任他滿心不願,怎奈情勢迫人,暗歎一聲,懷著僥倖,跑至館內的一處小樹林,掘坑埋下。

    待他回來,青虛子也沒說話,只是右手掐訣,在那裝模裝佯的念了幾句不知名,旁人更是聽不懂的咒語。隨後,睜開雙眼,道:「宮權,本座問你話的時候,只要回答是與不是,其它的不用說。聽清楚沒有?」

    「嗯!」

    「不要嗯,要回答是!」青虛肅容,再次叮囑。

    「是!晚輩知道!」宮權此刻豁出去地尋思,就看本門祖師保不保佑了?

    青虛改容,微笑著問:「你埋的時候,你師傅不在吧?」

    「是!」

    青虛掐掐手訣,笑笑,又道:「埋在小樹林裡?」

    「是!」

    青虛更是笑得高興,道:「你沒想到,本座能算出來吧?」

    「是!」宮權牢記囑咐,逕直回應著是與不是。旁人費解,壓根不知青虛真人在搞什麼玄乎?

    青虛忽然鬚髮賁張,威嚴萬分地沉聲道:「所以,做什麼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下豈有永遠隱瞞的事體?哼……」一聲怒哼,卻見宮權忽然軟軟倒下。

    金蟬與散桑大驚,不知青虛真人何以要震倒宮權。與此同時,卻聞得驚霓子在後邊哈哈大笑道:「浮舟子,你的徒弟已經把你的醜事全拆穿了,老兒勸你老實交代,省得牽累青城一脈。」

    浮舟子驚色滿面,他初來那會,聞得宮權口口聲聲應是。還說埋屍體時師傅不在,又交代出屍體埋在了小樹林裡。他如今只恨,昨日為何不殺人滅口,非要慈心作怪的留了宮權一條性命。孰知,偏是牽扯上了自己。他腦子一片糊塗,心知逃是逃不了。目下三位掌門任一人均是劍仙之流的人物,腳踏飛劍便可日行萬里。

    他打定主意,今日便是死賴也要賴掉,大步跨出,朗聲道:「休要胡說,那峨嵋弟子廖充明明是你崑崙派所殺,何以栽禍到貧道頭上?」

    驚霓子跟著,湊在他耳邊,嘿嘿怪笑道:「你徒兒都召了,你還不承認?可憐那廖充不過與你爭了幾句,便被你在背後一劍刺死。唉……他死得好可憐哦!」這會縱是白日,可他唉聲歎氣,口吻又學足了慘叫,竟教人凜生寒意。

    浮舟子意怯地避開他,強顏冷笑道:「你們崑崙別的不會,栽贓嫁禍倒是大有本事!依貧道與廖充的關係,有何理由要殺他?」由於心虛,故而這句話似嫌吞吞吐吐,聲調間更是顫抖閃爍。

    金蟬等人完全不知其中奧妙,只道浮舟子是氣極的緣故。剛想幫著說話。察顏辨色的冰清,心知若讓他們說話了,前面努力將一切白費。須知,青虛適才的故弄玄虛,悉數是她的主意。若不能迫得浮舟子原形畢露,未免太窘,也嫌得自己忒沒本事。平時總是吹噓,可到臨用時,卻不靈光。

    當下一步搶上,迫著他,脆聲道:「因為你發現他身上有峨嵋派的修道心訣!」

    浮舟子心緒早亂,此刻是只是硬撐死賴,在冰清那清澈雙目地盯視下,居然有惶恐之感。

    不過他雖做了錯事,可也不願被人誣賴,大聲辯解道:「沒有,他身上那有什麼修道心訣?」冰清再道:「你徒弟說了,他昨日埋妥屍首,拿了修道心訣後,便想回來交了給你。殊不知,剛從廖充身上取出,便被你給搶了!因為你不放心他,始終在旁看著!」

    浮舟子大聲回道:「胡說,我沒有!」

    冰清半刻也不放鬆,緊緊地追問:「有,你說謊!」

    浮舟子虛汗滴落,青筋暴起,扯著嗓子道:「沒有,我昨天殺了人後,便走了。」

    「哦!原來真是你殺的!」驚霓子嘻嘻地笑著,面上全是嘲弄。指著浮舟子,道:「眼下你自己都招了,還有什麼話好說?」

    青虛真人雙眼凝光,望著浮舟子道:「明明是你弒殺,偏生想著嫁禍他人。如此作為,那有半點道人的模樣?無量壽尊……」一聲道號懾人心神,直震得內心有鬼者無不雙股打顫,渾身汗毛髮悚。

    浮舟子大叫:「原來你們詐我?」情急下,他連貧道也不喊了。

    闕邪子道:「詐你又怎樣?若你心中無鬼,又有何懼?」

    面對崑崙諸人的義正嚴詞,浮舟子虛汗滾落,滴滴噠噠。回過頭對金蟬道:「宗主,您要相信貧道,我是被冤枉的呀……」

    散桑在旁哼了一聲,拂袖而去。眼下這情形,除非是刻意包庇,不然的話,任誰都看得出來,廖充定是被浮舟子所弒,隨後又嫁禍闕邪子。散桑為人心高氣傲,但本性不壞,對惡人尤其恨毒,若非浮舟子是峨嵋一脈,照他心思,如此殘害同門之人,何用憐惜?一劍取了性命便是。

    他一走,散宜生跟著走。只剩下峨嵋門人憤怒地看著浮舟子,還有嚇得瑟瑟顫抖的青城弟子在那直哆嗦。金蟬真人望望左右,道:「青虛前輩,此事既已另有發展,那先暫放一邊。不過,何風之事,還望前輩給個說法!」

    青虛見他不依不饒,心下生了恚怒,沉聲道:「本座給你的說法,你那所謂的弟子純屬虛驕恃氣,咎由自取!哼……」說完,回身道:「咱們走。」

    瞧著崑崙派人揚長而去,金蟬氣惱已極,回頭狠狠地瞪了眼浮舟子,道:「還愣在那幹嗎?從那來滾那去!貧道相信你是冤枉的。」

    這話一說,原本劍拔弩張的同枝二門,頓時各自長吁一氣。

    浮舟子拭著額頭,道:「多謝宗主相信貧道。」

    金蟬道:「罷了,罷了……哦!」指著暈倒的宮權道:「還有,把他一起攙去。你這徒兒可沒說什麼,他是中了詭計和你一樣。去吧!」

    瞧著青城門人退去,金蟬真人在後狠狠地道:「蠢貨!」又回頭望著崑崙派離去的方向,雙眼極是刻毒地目注遠方。喃喃道:「崑崙,崑崙……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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