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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8章 幻象陣法 文 / 冷月寒劍

    18章幻象陣法()

    冰清欣然道:「我當然願意,當然願意……」她蹦跳著從花叢裡跑出,一把握住小石頭的右手,雙眸噙著激動的淚水道:「今天,我真是高興。我終於有朋友了,有朋友了……」聽見她語聲裡的歡喜,小石頭也覺高興。

    與此同時,滑如凝脂的手感瞬時傳入小石頭的心裡,他暗暗的在手上加了一些勁,心道,這般舒服的感受,想來冰清的父親也未享受到?

    雖然容貌近了,醜陋便愈發駭人。但瞧著冰清的喜色,小石頭依舊爽慰。他道:「既然是朋友,那咱們總該做做遊戲吧?你平時玩什麼遊戲?」他在一炒樓時,其實也沒朋友,惟有掌櫃呵護他而已。平常見著鎮上的小朋友們一起跑,一起玩,他早已羨慕。眼下既有了第一個朋友,自然而然的便想起了該做什麼遊戲玩玩?

    冰清由於臉上的胎記長的醜陋,儘管家世顯赫,可摩天峰上毫無朋友。今日也是她第一遭有朋友陪著說話,平日裡有些年輕弟子老遠見著,望見美的一面,那是無有勇氣上前;見著醜陋的一面,早就躲得遠遠,惟恐反胃。沉吟道:「我平時就養養花,澆澆水,也沒人與我玩耍。」說到這裡,她轉目四顧,期望能思起一個遊戲與小石頭好生玩耍。

    這話聽得小石頭好生哀憐,心想,原來她與我一般均是天涯苦命人。我還好,尚有小柱子、小丸子,可她……想到這裡,不禁唉聲歎息。

    側眼斜睨,恰好看見冰清,美的一面。午後的陽光照在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一陣金黃,彷彿為她罩上了一層神聖的光暈。尤其側面的美麗,那是世上本不該有的絕色。多半是老天爺一個不小心,把她做的實在太美,又怕遭人嫉妒,於是就把她的另一面弄的醜陋。這樣,方能保證大自然的平衡。小石頭無由的在心中浮起這個想法。

    他道:「冰清,既然你平時俱是養花澆水,不如予我說說,你養的都是些什麼花,好麼?」

    冰清嫣然一笑,道:「好啊!」說完,指著臨近的一片形如小珠,色彩明黃的花卉道:「這是佛珠花,又名密帝花,它們原生在西域,我托父親大人幫著捎來種子,足足費了二年工夫,方把它們養活。你知道麼,當我知道它們再也不會死了,我有多高興麼?」

    小石頭微笑搖首,道:「不知道,但我曉得,你必是整晚都未睡著。」

    冰清笑起:「你還真厲害,連我高興的沒睡著都知道。」他們邊說邊走,這會兒走到一處盾狀圓形,色如奶白的花堆前。冰清道:「這是我最最喜歡的琴葉寶石。」

    小石頭詫道:「寶石?」

    冰清道:「是啊!你看它們的葉子如銀絲一般,自然下垂,花蕾卻如寶石似的圓潤。而且,它的顏色,我也喜歡,它不像尋常花朵那樣的潔白,而是帶著一種深沉,一種哀郁,那是它孤芳自賞的驕傲。你看它的樣子,高雅絕俗、婀娜多姿;再聞聞它的芬芳,清香馥郁,沁人心脾……不說了,反正我喜歡得緊。

    說到這裡,她小心地托起一朵花,閉著眼,放在鼻前輕輕地一嗅,顯得甚是享受。在此纖塵不染的花園裡,一個絕世美女伸著凝脂柔荑,輕托著清秀可愛的花朵。如此美景便如一幅潑墨仕女畫,傳神至極,美感無比。

    小石頭癡癡地望著,渾然不知身在何處,脫口吟道:「

    佳人名小品,絕世已無儔。

    橫波翻瀉淚,綠黛自生愁。

    舞袖傾東海,纖腰惑九洲。

    傳歌如有訴,余轉雜箜篌。」

    冰清聽得詩句,不禁怔然,望著小石頭,彷彿素未謀面,對他極是陌生。而小石頭也不知自己如何會吟適才的詩句,又見她久久不語,只道她怨自己輕薄,忙道:「我……我……」

    冰清道:「沒想到你這麼有學問,居然可以出口成章。」

    她這麼一說,小石頭愈發赧顏,他都不曉得自己何以會這首詩。半年裡,儘管先生教過一些詩經歌賦,但這首詩,他可以肯定決未有過。

    冰清又道:「既然你的文才這麼好,那你的武學怎樣?不如,讓我試試?」

    小石頭大驚,雙手連搖道:「不行,不行……我的武功差得很,耍出來,勢必讓你見笑。」雖然他的內力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但偶爾的洩勁,卻幾次三番的震破桌椅,拍裂石碑。是而他一直萬分小心,生怕自己傷著別人。眼下聽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要與自己比武,又怎生肯依?

    冰清笑道:「你以為我要與你比武,又怕傷了我,是以不願。是不是?」

    小石頭對她的神算,已然心悅臣服,忙點頭應是。

    冰清道:「嘻嘻……你不用怕的,縱是你想和我比武,我還不願意呢!因為我半點武功也沒有,拿什麼和你比啊?」說到這裡,望著小石頭的迷惘之色,又道:「我只想讓你到那花陣裡,試試我新創的陣法,是否有用。你願意麼?」

    小石頭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見到不遠處有著大片的花圃。這個花圃非同花園的其它地方一樣,單植一種花草,而是諸類花草齊集。一眼望去,只覺色彩紛呈、萬紫千紅;而且形態各異,無有雷同。小石頭打量了須臾,沒看出究竟,疑道:「這片花圃便是你的陣法?」

    冰清輕點臻首,凝眸笑道:「你敢進去麼?」

    小石頭可不願教她小覷,道:「有何不敢?我這便進去。」說罷,甫想舉步。

    冰清拖住他囑咐道:「我這陣法,其實也沒什麼危險,只是困在裡面會迷路罷了。倘然你稍後走不出,可以雙手舉天,我便進去帶你出來。」

    小石頭心下儘管不服,不過也知道冰清是關心自己,倒不忍拂她好意。笑道:「嗯,曉得了!如果確實走不出,我便雙手舉天,向你投降便是。」

    冰清含笑不語。望著他走進花圃,不禁拽緊自己的衣裙。這個陣法是她初次向外人述說,若是無效,豈不丟盡顏面?是而她比以身試陣的小石頭尤要緊張三分。她生來就丑,除了母親喜歡,即便父親與兩位兄長也是愛理不理,更不願與她隨便見面。正因如此,她不會半點武功。在家裡,等如一個無用的廢物,被家人養著。她自小就立了志願,即便武功上勝不過兄長,不能讓父親刮目相看,可是在其它方面一定要做到最好。讓父親能以自己這個女兒感到驕傲。

    小石頭緩緩走進花圃,起初並沒覺得什麼,身處如許花叢裡,反而直覺心曠神怡。他回身想朝身後的冰清揮手致意,表示這陣法當真無用得很。堪堪回頭,方想舉手。怎料眼前景象突變,竟是一刃高山聳立。如此倉猝,固然他早有準備,仍是目瞪口呆。當即再回首,向原處看去,只見先前的奼紫嫣紅,居然全成了密密叢林,週遭更是漆黑一片。

    這下更是怔然,情知陣法已然發動。剎那間,他對冰清的智力不禁五體投地。心想,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竟創出這般古怪的陣法。即便不如先賢,可也算是天縱之才,比起我來不知勝過萬倍。怪不得老天爺要讓她的容顏一陰一陽。時下莫說是旁人,縱是我也對她生出嫉妒之心。唉……天下間確實難有十全十美。

    刻下,他對冰清是既羨慕又同情,一時,居然心情澎湃,感慨良多。若非丹田內的陰陽兩種真氣由於心緒激動,猛然相抗,以致他驟感痛楚。只怕當真會心神失守。費了須臾工夫,化解了體內的苦痛。他想,我得尋地方出去了,否則,冰清要笑話了,連個花圃也能困住我。可是,這前有高山,後有密林,又該往那裡走呢?

    思忖了半晌,他忽而猛地拍了下後腦,自語道:「嘿,對了,冰清說道,這陣法沒有傷人的地方,僅是讓人迷路而已。我不管前面的叢林,也不管後面的高山,逕自照著原先認定的方位走去,想必能走出陣去。」

    念及此,昂首挺胸直向前方走去,即便眼前是一片大石,或是一條小河,他也無畏無懼。如此不久,遇河過河,見樹穿樹,僅是餘裕,眼前豁然開朗,迥非適才的黝黑陰森。四下微一顧盼,緣已出了陣法。甫一到外面,便覺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再看向冰清,卻發現她黛眉緊蹙,似在深思。

    小石頭能走出花陣,心下原是歡喜。但見她這樣,沒來由的難受起來,走到她跟前,關心道:「冰清,怎麼啦?在想什麼?」

    冰清被他驚醒,笑道:「沒什麼。你的武功還真厲害,連我的幻象大陣也困不住你。」

    小石頭詫然:「我的武功厲害?」他可不知道冰清的這個幻象大陣實為上古遺陣,雖然僅是殘譜,卻也不是尋常人可以隨便走出。而且,這幻象大陣儘管沒什麼強烈的物理攻擊,可是它的精神攻擊,在上古遺陣裡卻是排的上號。倘然今日闖陣的不是身懷百年修為,初具精煉刀心的小石頭;而是別的什麼人,固然是四大天王之類的人物,也沒這麼簡單可以隨意出陣。縱是困不住他們,然曠日持久無疑是肯定的。

    冰清聽他不願承認武功厲害,嬌嗔道:「你還不承認?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毫髮無傷的走出幻象大陣,而且精神十足。若非你修為高深,意志堅定,那麼惟有一個解釋,就是我的幻象大陣失靈了。可是我看過了,幻象大陣決沒失靈,依舊運轉著。」

    小石頭聽她說的這麼有把握,一時無語。

    冰清笑道:「你別不高興啊!武功高是好事,我想高,還沒地練呢。」

    小石頭嘿嘿傻笑,道:「你想練武?」

    冰清「嗯!」了一聲。

    小石頭又道:「那我教你!」

    冰清忙道:「不行、不行,若我父親知道聖宗在教我武功,一定會被他罵死的。」

    小石頭聽她父親這麼凶,女兒只是練練武功,也要罵。不禁義憤:「你父親是誰?怎可如此?」

    冰清道:「看你這麼氣憤,我可不能說,倘然你去尋我父親的晦氣,那我就倒霉了。」

    小石頭一聽,氣餒已極,懇求道:「好冰清,你就說麼!我答應,決不尋你父親的晦氣便是。」

    冰清道:「那你可不能耍賴,也不能騙我。否則,我父親真的要罵的。」說到這裡,臉上顯出一絲駭怕,似對他父親極為忌憚。小石頭瞧的心疼萬分,恨不能摟著她,讓她開心一點,讓她永無驚悚。冰清這時又道:「我父親便是四大天王裡的廣智天王。」

    小石頭驚道:「廣智?」

    冰清頷首,再此叮囑:「你說過不能尋我父親晦氣的,莫要忘了。」

    小石頭猛地點頭道:「一定記住!」

    冰清看了看天色,道:「我要回家了,晚回了,母親要著急的。」

    小石頭道:「好,那你先回家吧!」

    冰清忽而呢喃道:「你、你、你明天還會來麼?還會陪我說話麼?」

    望著她容顏上的戀戀不捨,小石頭當真愛憐,說道:「會的,明天我肯定來!」

    記憶裡,能有女孩這樣溫柔待他的,除了眼前的冰清以外,委實另無她人。當日的鄧蓉總是要砍要殺,縱是後來怨隙稍解,終究當他是一尋常夥計。而刻下摩天峰上的侍女,說話更是小心,戰戰兢兢的惟恐自己不喜。只有眼前的冰清不然,與她說話,自有一股親切的味道,讓人油然而生一種親近和喜愛。他剎那覺得多聞安排自己習文,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聽完小石頭的回答,冰清方是了一心願,猶如放下心頭大石,喜道:「那你說話可要算數。我先走了……」

    「嗯……」小石頭萬分不捨地望著她俏麗的背影消逝,直覺悵然若失,過了良久方是轉身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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