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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73】 八隻蝗蟲開大會 文 / 幻龍影虎

    【173】八隻蝗蟲開大會

    「建奴內訌分裂了?」宋友亮一陣興奮,自己當初埋下的伏筆,這時終於發揮作用了。「加派更多的人手去建州和蒙古草原,每人多發五百兩的活動經費。如果遇到有價值的情報,就不要吝嗇銀子!」

    「得令~屬下會挑選最精幹得力的錦衣衛去做這件事。」西門堅答道,說罷西門堅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宋友亮叫住西門堅,說道:「西門堅,你的妻子就快生產了吧?」

    西門堅一愣,笑道:「是的,屬下替賤內感謝軍門大人的關心。」

    宋友亮說道:「如同一個國家,攘外必先安內,如果你為家庭之事擔憂,怎麼能做好本職工作?」宋友亮笑道:「我會派三個穩婆和五個女僕去你家。」

    西門堅感激涕零,下拜道:「軍門如此體恤屬下,屬下願為軍門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你選好人手之後,就找辦事牢靠的部屬接手,然後你就多陪陪你妻子吧~」宋友亮笑笑。

    且說被發配遼東的孫傳庭到了遼東之後一直覺得無顏面對宋友亮這個掛名弟子,所以在去遼東的路上,心裡就琢磨如何勤練兵馬,整飭士卒,一心一意想在遼東將功贖罪。不過,孫傳庭似乎還是沒有吸取在河南戰敗的教訓,依舊是想搞火車那套把戲。

    到了遼東之後,孫傳庭頓時耳目一新,在中原很多人看來,遼東就是蠻荒之地,生活在那裡的人就是粗野的蠻夷。可是,此刻孫傳庭看到的,確實民生凋敝的中原內地不曾有的興亡與發達。田野裡到處是莊家、城池的城牆高大堅固、城內的房屋比鄰有序、街道乾淨平坦。最重要的是,孫傳庭看到每一個百姓臉上都帶著幸福的微笑,在他們的眼睛裡,可以看到對未來美好生活的追求。這和中原許多地方的百姓如行屍走肉般的麻木神情有天壤之別。

    在接觸了登州軍的登州大學堂、技師學堂之後,孫傳庭頓時感到自己落伍了。在看了登州軍火槍、大炮和長矛兵聯合作戰的演戲之後,孫傳庭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宋友亮可以在三十里鋪把李自成打得幾乎全軍覆沒,而自己卻在河南被李自成打得落花流水。

    孫傳庭畢竟是孫傳庭,他立刻放下身段,不恥下問,整天和李信、鄧右揚、張遇留一班青年將領在一起學習,不出一個月,孫傳庭對新式作戰理念也是瞭然於胸。

    「學生拜見恩師~」宋友亮拜見孫傳庭的時候,孫傳庭正在琢磨一支米涅式步槍。

    「哦~是友亮啊!」孫傳庭自從來到遼東以後,原本失聰的耳朵不知道怎麼也漸漸恢復了聽覺,「你兩次用大功擔保老夫,老夫承蒙你喊一聲恩師,真是羞愧難當!」孫傳庭有些尷尬地笑了。

    宋友亮笑道:「不是恩師無能,而是在中原的時候,事事有人掣肘。下有將官貪生怕死,上有皇上不斷催戰,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具備,如何能打勝仗?」

    孫傳庭笑著點頭道:「是啊~陛下求治心切,急於求成~哎!」

    「在遼東恩師大可不必擔心,所謂山高皇帝遠,恩師倒是可以為百姓們實實在在地做一點事情!」宋友亮誠懇地說道:「登州和遼東如今能打仗的不少,是能治理一方的能吏不多,希望恩師能勉為其難,幫助學生治理地方。」

    孫傳庭笑道:「老夫對於你登州軍那一套,這一個月來也學得**不離十,如果你要老夫治軍,那老夫就治軍;要老夫治民就治民。」

    「多謝恩師成全。」宋友亮又行禮道:「眼下建奴分裂內訌,豪格留在興京稱帝,多爾袞去了蒙古草原。學生打算先進攻建州的豪格,恩師以為如何?」

    孫傳庭擺了擺手,說道:「遼事你比老夫知道的更清楚,老夫只管戰事領兵,其他大略,友亮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宋友亮剛從孫傳庭的房間裡出來,西門堅和司徒弓二人已經等在門口了。

    「你們兩人同時來見我,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宋友亮問道。

    西門堅說道:「收到張家口那邊的密保,范永斗派出幾個精幹的夥計,四處收購糧草、布匹和生鐵。」

    司徒弓也說道:「吳鎮撫也有密保送來,說是范永斗、王登庫等人也派人去了京城活動,和周延儒等有過接觸。」

    宋友亮笑道:「看來他們又有大規模的走私了,好,傳令各地,開始行動。」

    范永鬥。祖籍山西介休。歷代一直於張家口討生活。在明朝初年。范氏就在張家口和蒙古地區做生意。歷經七代。傳至范永鬥成為張家口地區對滿蒙貿易的漢族大富商。時人稱其「賈於邊城。以信義著」。范家。也成了張家口最有實力幾大商家之一。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大明王朝日益腐朽。身為商家。范家也看出了這個王朝已經是大廈將傾。當然。雖然有這麼個想。可他們卻還是不能肯定。不過後世馬克思的一句話說的好: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家就會大膽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范家的所作所為。就是這句話最真實的寫照。從萬曆年間開始。居於東北的女真族便開始了軍事擴張。但由於和大明王朝的敵對關係。女真人所需要的軍事生活物資。只能通過張家口的貿易市場獲的。也就是以張家口為基地運轉過去。范家在范永斗的帶領下。沒能壓抑住自己對這些利益的渴望。或許。在他們看來。所謂的民族大義。國家興亡跟他們這些商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於是。范家和其他七商人開始做這方面的生意。按照後世清朝的記載。他們「與遼左通貨財,久著信義」。而跟女真人的通商。也使的范家和另外七家不僅獲的了愛新覺羅家族的好感。也為自己賺取了巨大的利潤。後世。滿清定中原。順治就曾特招這八家商戶的家主前往北京。賜宴賜服賜官。八商家不願為官。便被收錄入內務府。成為後世赫赫有名的「八大皇商」。范永斗的孫子范更是了不。康熙五十九年(170年)。準噶爾部再次叛亂。清政府急派重兵征討。當時由於路途遙遠。且多經沙地帶。運送軍糧成了一個突出的困難。范|知此情後。根據自己從小父在塞外經商。熟悉道路的有利條件。認真核計。呈請當朝。自願以低於朝廷運糧1/3費用運送軍糧。康熙聞奏。立即批准。從此。到乾隆間。他們多次「力任挽輸。輾轉沙漠萬里。不勞官吏。不擾|閻」。所運軍糧都是「剋期必至」。其間或受敵襲。或中途變更運糧計劃。幾度蒙受重大損失。也都由范氏個人承擔下來。節約國費以億兩計。為平叛亂的勝利作出了巨大的個人犧牲和貢獻。也使「八大皇商」成為有清一代無數商家的偶像。

    在張家口一幢不起眼的四合院裡,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瑩、黃雲龍、范永斗八隻大蝗蟲、大漢奸正在八張太師椅裡坐著,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久都沒有說話。

    終於,范永斗開口了,「大夥兒說罷,咱們怎麼辦才好?」

    王登庫說道:「什麼怎麼辦?我的人都派到松江收棉布去了,難不成叫他回來?」

    范永斗搖頭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老王,我是說咱們往哪邊站。」

    靳良玉捻了捻左邊嘴角一顆痣上的一撮小鬍子,笑道:「我看我們哪邊也別站,大清打大明,大明打蒙古,蒙古打大清,越亂我們賺的銀子越多。」

    黃雲龍嗤之以鼻,揶揄道:「別忘了,咱們以前往建州走貨,都是從蒙古草原過,那時候蒙古和大清是一家,現在呢?你要再走這條路去給大清走貨,不怕睿親王領著蒙古韃子把你的貨截了?」

    「對~~」范永斗點頭說道:「這條道以後難走了,所以我覺得走遠不如走近。況且我和睿親王、肅親王都打過交道。以我老范幾十年的閱人經驗來看,睿親王能成大事,所以我主張咱們放棄建州,全力結交睿親王。」

    靳良玉有些依依不捨,「難道建州那邊的買賣真的只能放棄?說不定咱們能打通遼西走廊那條道~」

    「打通?說的輕巧,一個吳三桂,咱們往年給他送了多少禮?還有祖大壽,咱們使得銀子少了嗎?」范永斗說道:「現在有多個洪承疇,甚至那個乳臭未乾宋友亮都可能要軋一腳,那得花多少銀子?」

    梁嘉賓點了點頭,說道:「尤其是那個宋友亮,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銀子,你看這個~~」梁嘉賓從懷裡掏出幾個銀元,正是登州銀元,「這是他鑄的銀元,成色做工都是上品。」

    田生蘭看了看,笑道:「那是,我那兒還屯了不少呢,聽說一共才出了十萬兩,硬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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