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飲江湖 第66章 試探2 文 / 林朗

    第66章試探2

    慢慢睜開眼，她看到粉嫩的薄紗搭在床榻上，而不停晃動的珠簾隨著她的起身而「啪啪」作響。渾身酸軟無力，似乎經歷了一番激烈的**，她模糊地回憶著之前那個噩夢，猛地意識到自己的身上衣不遮體。

    「不！」本能地用衣被遮擋，卻發現身下的床榻早已凌亂不堪，而雪白的肌膚上到處留下紅紫交加的痕跡。

    緊緊地抱著被子，她抑制不住淚流滿面，她又一次成了他的禁虜，成了他身下的玩物。怎麼可能？她根本記不得自己是怎樣承歡他的身下，作出如此放浪形骸的行為。為何？她三番兩次失去意識，將她自己的身體送到他的面前？恍然間，她看到了桌子上的香爐，裊裊升騰的香氣蔓延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那香氣四溢流淌，再一次引得她渾身燥郁不安，身子發緊。

    猛地打個冷戰，蝶舞緩緩踱步下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身上一絲不掛。掀開香爐的蓋子，她聞到一股淡雅的清香，可清香裊裊的背後卻更加刺激她血脈噴張。回首望了一眼凌亂的床榻，她方才明白了什麼，一股悲憤充斥全身，猛地將桌上的香爐揮在地上。

    「哈哈——」她一聲狂笑，悲慼驚呼。

    「啊——」顧不得自己的狼狽，披著雪白的褻衣將眼中一切可以如眼的東西砸在地上。碎裂的瓷瓶，撕毀的書畫，一室狼藉。

    激烈的聲響沒有引來一個人，只有冷冷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這麼討厭朕？」

    一句話讓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呆立在原地。聽到了他話語中的怒氣，她反而笑了，徜徉的笑聲肆虐在他耳際，一聲淒然，一聲悲訴。

    「是！我討厭你！非常討厭你！」冷哼出聲，不願看他一眼，就是這樣桀驁的心讓他無法掌控。她不是他的女人嗎？她不是他的妃子嗎？為何，她如此抗拒他的親密，甚至連這樣的歡愛都被她棄之如敝屐？

    「為什麼？難道，你從來就不曾希望得到朕的寵愛嗎？」他頹廢低語，一臉困惑地望著她。

    「哈哈——我怎麼可能會不討厭你？國主的女人又怎樣？不過是供男人消遣的玩物罷了！我該感激你的施捨嗎？施捨給我無上的寵愛？施捨給我偶爾的憐惜？還有著華麗的宮苑和成群的奴僕？不過是一個妓女在歡愛過後得到的嫖資罷了！」蝶舞忍不住淚流滿面，聲嘶力竭地大吼出聲。這樣痛快地罵出來，她著實暢快，不在意會有怎樣的後果，罵人也可以這麼開心啊！

    顫抖的雙手被南容恆緊緊扣在身後，他怕，他怕自己怒氣攻心會不過一切後果出手。在整個南國，她是第一個將他罵做嫖客的女人，也是唯一一個把妃子當作妓女的女人。心中為她的膽量而讚歎，也為她輕蔑的眼神而痛心。

    他著實戀上了這樣的眼神，淡漠疏離，卻藏著深不見底的媚惑。如斯，他才無法對她放手，哪怕她被毀了容。

    「那為何？昨夜你那麼熱情？」南容恆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想著前一夜她的熾熱奔放，他差點以為那是一場夢。

    「夠了！」蝶舞大聲呵斥，看著南容恆驚異的眸光冷眼而視。「我以為你至少還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男人，不過我再也不會這樣看了。為了得到我，你連春藥都使得出來，我實在是不知道南國的未來究竟會不會敗在你手裡！」

    她著實太放肆了，竟然將他罵做是昏君，可是更讓他震驚的卻是有人對她使了春藥。

    「是誰！」一聲怒喝引來門外眾人驚顫，齊海更是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他怯懦地走到門前，慢慢說道，「回稟皇上，御驍營都統領鐵大人求見。」

    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屋內的怒喝，當然也聽到了讓他驚恐不安的內容，只是到嘴的認罪硬是被壓在了嘴邊。他敢承認嗎？他能承認嗎？連國主都被宸妃罵成是昏君，他這一出口不久成了佞臣了嗎？

    哎！原以為這樣可以幫到自己的主子，卻不想成了宸妃和皇上的炮灰，打死他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引火燒身。

    南容恆慢慢回頭，望著她一臉的冷意，連心都扯得生疼。毅然轉身，快步消失在門外……

    寂然無語，她淚濕衣衫，望著一室的狼藉，淒然滑落跌坐在地。她，早已被毀得徹徹底底了……

    「主子……還是早些安寢吧！」晴婉拿過一件披風，搭在蝶舞的肩上。望著她陰鬱慘淡的愁顏，心中有些不忍。後宮的殘忍她見了許多，更是親身經歷過許多，心似乎也變得僵硬如鐵了。

    蝶舞靠著迴廊的欄杆上，眼中的寒意隨著夜色深沉而益發濃烈。安寢？她現在實在是懼怕躺在那張床上，害怕再一次莫名地成了南容恆的玩物。

    春藥，虧他想得出來。先是御泉池，後是她的寢宮，只要是南國後宮的屬地便逃不出他的算計。難道，她就這樣任人擺佈嗎？

    不！怎麼可以？若是如此，她還不如一死了之隨著諾而離開，可是她不能！她要活著，還要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為了查出真相，為了替諾報仇。不在意晴婉探究的眼神，她揮手示意晴婉離開，望著那頹然而去的背影，她苦澀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