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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 庭院里獻藝失鐵條 茶樓上飲茶遇志士


  說話老劍客金元,為人爽朗熱情,見著童林的面,心里頭有什么他是說什么,把童林說得哈哈直笑。丁瑞龍、鐵三爺也非常高興。老劍客越說越高興,非要留這童林在這儿吃飯。童海川急忙告訴:“老人家,您的盛情我領了。我好半天沒回家了,我跟您請個假回家看看,咱們改日再會。”一句話呀老劍客可不樂意了,金元把臉往下一沉,“海川,我不配請你的客嗎?怎么留你吃頓飯你都不肯賞臉?”一句話把童林弄了個大紅臉哪,“是這,好,那我吃。”“曖,這不就結了嗎,你又不是小孩儿,晚一會儿家里惦記。你都這么大的人了,干什么戀家呢?要實在著急沒關系,我派個人給你家送個信儿,不就結了嗎。”“是。”丁瑞龍和鐵三爺也樂了,“童俠客,老劍客就這么個脾气,他要圖圖你就是丁,請你吃飯你要不吃,他老人家几年都不得痛快的。”一句話說得大伙都樂了。金元說:“你們倆也別回去了,在這儿陪客人,咱們邊吃邊談,好好的嘮扯嘮扯。來人哪,准備一頓丰盛的晚餐,今儿有個貴客。”“是。”手下人准備去了。他們在這屋里閒談著。
  時間不大,酒萊備齊,挪到大屋。人家清真的席,那是真講究,做得也是格外的干淨。今儿個老洒海請客,吃的是全羊酒席。老頭也不客气,往正中一坐,上垂首童林,下垂首丁瑞龍,鐵三爺打了橫。有兩個小孩儿從這儿給倒酒布菜。屋里是暖乎乎的,老頭是越喝越高興。“海川啊,干了。咱們爺倆有緣,今后哪還得親近親近,來喝了它。”“我不善飲酒。”“那你也得喝。”童海川知道這老頭的脾气了,不敢不喝,一仰脖喝開了。“哎,這才痛快呢,大丈夫就得海量。”說著,四個人把酒杯又倒滿,老洒海金元才說:“海川,我這次從甘肅回來,兩個事,一個想看看你,另外呢我接到份請帖。”說著話讓小孩儿從抽屜里把請帖拿出來了,“你看看,這請帖你見過嗎?”童林拿過來一看,太熟悉了,是雙龍鏢局子的請帖。前者黃燦就提過:三月三在永定門外桃花庄,要召開亮鏢會,聘請老劍客金元參加。童林看完了,放桌上,“老人家我知道,前日我也接到一份請帖,這是以震東俠侯廷、二俠侯杰哥倆發起的。他們三月初三哪,雙龍鏢局挂匾披紅,為了慶賀開張典禮才舉行這么個亮鏢會。听說十三省的高人、各門各戶的劍俠都要參加,看來是相當隆重而又熱鬧的。”“嗯,我挺感興趣,要不我急急忙忙赶回來了。這种盛會是少見的,有很多人都聞名沒見過面,到時渴望一會。海川,到了時候恐怕你可跑不了,各門各戶的人誰不想見識見識你,備不住你要大顯身手登台獻藝,你可得好好准備准備。咱們是自己爺們儿,說話你別不愛听,一旦你在人前丟了丑,也對不起你的老師呀。”“是,老人家說的是,我決不敢粗心大意,在這儿早晚抓緊功夫我得好好練一練。”“嗯。哎,海川,你師父是不是何道源、尚道明?”“正是。”“哎,我們也是老熟人了,四十年前我們就處得不錯,只是現在上了年紀,天南地北各据一方,很少接触了。要說你這倆老師呀還真有心計,選中了你這么個好徒弟,把絕藝全傳給你了,老哥倆的精華傳在你一個人的身上,難怪你成名露臉。再往上說,你親師爺,八卦太极庶士張洪鈞跟我也不錯啊,那老爺子的功夫可高得很。不知道三月初三那天,他能不能參加?要能見著面啊你跟你師爺再好好學几招,那全是進手的招數,管保你一步登天。”童林說:“那敢情好,就怕我師爺不來,要來了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机會。”大家又吃了半天的酒。金元又問:“海川哪,那么你師父讓你別開天地,另行一家把式,行什么呢?我對這事還不明白。”“老人家,我師父說讓我傳授八卦柳葉綿絲掌,子母雞爪鴛鴦鉞;這兩种東西就算立門戶的根本。”“哎——你別看咱爺儿倆嘮得這么親,究竟你的武藝有多高,絕藝在什么地方,我還沒見過。我說瑞龍、三爺,是不是咱請海川給咱練練?咱們在席前也長長見識。”童林一擺手,“老前輩,這我可不敢,我怎敢在圣人面前賣畫儿?你這不是拿我要著玩儿嗎?”“哎,海川你怎么這么說話呀?越是自己人才越要練呢。我這個人口冷,發現你好的地方就是好,不好當時我給你挑毛病,難道說你還不肯練嗎?”童林一想也對呀:人家那么高身份的老前輩,我要練一練,有不對的地方人家給指點指點,我不又提高的快嗎?“好吧,既然老人家愿意看,那我就練一練,可是有一樣,您見著我有不對之處可一定要挑出來。”“啊呀海川哪,我這人嘴可冷了,爺倆處長了你就知道了,我這張嘴也得罪了不少人,一貫不說假話。”童林站起來,這回把長大的衣服閃掉了,要好好練,這屋也寬敞。小孩儿們把桌子板凳全都挪開。童海川把袖面挽了挽,先練了一趟八卦柳葉綿絲掌。童海川練得非常認真,把兩快老師教給自己的精華,一點儿沒剩全都抖露出來了。
  老洒海手端著酒杯,捻著胡子在這儿看著,眼珠都不錯。丁瑞龍、鐵三爺也注意瞧著,就見童海川身形轉動,啪啪啪雙掌挂風,果然是好!干淨,利索,特殊。童林把八卦柳葉綿絲掌練完了,把招一收,气不長出,面不更色,沖著三個人一抱拳,“三位,多加指點,特別是老前輩應該給我摘摘毛病。”“嗯,海川哪,這就叫八卦柳葉綿絲掌?”“對。”“行!不錯。要說孩子你沒功夫,這話我說得有點儿過分,要說你這套拳腳怎么的特別精,可也談不到,比如說,你一伸手,一抬腿,火候還不到家。伸手如閃電嗎,得精,得快,你呀還有點儿遲鈍。身形轉動要夠快呀,腳底下也要有功夫。啊,不信哪,我給你練一練,你瞅瞅我這手是怎么伸的,腿是怎么抬的。”啊喲這仨人一听可樂坏了。這個老洒海金元高興,不然的話他決不能練。再看這老頭把長大的衣服甩掉,小辮一盤,用根絲帶子把腰緊了緊,抬胳膊、抬腿沒有半點儿繃挂之處,抬頭穩當當的往屋當中一站,“海川,瑞龍,三爺,你們可上眼,走!”就見老劍客金元往下一撤腰,晃動兩臂,啪……練了一趟五祖點穴拳。書中代言:人家這五祖點穴拳跟那李英可不一樣,這种招數是老劍客金元自己研究出來的,一招能破五招,二十五招就變成一百二十五,招里套著招,奧妙無窮哪。你別看八十多歲的人了,快如猿猴,急如閃電,伸手、抬腿,干淨利落,把童海川都看的迷了。“啊呀!看來,長到老學到老,功夫不負有心人哪!果真人家夠個劍客的身份,我童林望塵莫及。好在我們都住在北京,往后我有了机會非得向他老人家請教。”金元練完了一收招,胸脯一挺:“海川哪,你看著怎么樣?”“好!太好了!老人家,有了机會您可得傳給我。”“哈哈哈,孩子,只要你學,我傾囊而贈。咱爺儿倆沒的說。”說完了歸坐,喘了喘气,又接碴儿喝酒。接著又談論兵刃,金元看看童林的雙鉞,“海川,把你那家伙拿過來讓我瞅瞅。”“哎。”童林把雙鉞遞過去。金元翻來覆去瞅瞅、掂掂分量,“這對家伙有三十二斤吧?”“是,正三十二斤。”“嗯,我覺著差不多嗎。純鋼制造,樣子也殊特。很好。海川你看見了嗎?這個子母雞爪鴛鴦鉞,一個大月牙朝天,一個小月牙朝地,當間是扶手,兩邊帶雞爪,證明你倆老師在研制這兵器的時候,煞費苦心哪!這一對兵刃把小巧兵刃之精華集中于一身,講的是摘挂撕捋,縮小綿軟。好,但是它可不好練哪。海川,如果說這對兵器換成寶物,那你就如同彪虎生翼了。再練練兵刃我看看怎么樣?”“好!”童林拉椅子站起來,把雙鉞接過來,往當中一站,啪……練了一百單八招子母雞爪鴛鴦鉞。但見光華繚繞,冷气襲人哪,后來看不見童林了,光看見雙鉞的光輝。把丁瑞龍、鐵三爺看的直了眼。老洒海樂呵呵看著,一直瞅童林練完一收招,老酒海拍開巴掌了,“好!海川哪,不錯!你這雙鉞練得是別具一格,里面既有雙鉤的招數,又有雙橛的招數,還套著雙棒的招數。剛才我沒說,你把短兵器的精華都吸收到雙鉞身上了,可見你這倆老師呀真沒少費勁呀!海川,你拋去練雙鉞,別的兵刃還會什么?”“別的我沒練過,就練雙鉞,另外也能耍耍刀,也能舞舞槍,談不到怎么精。”“海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當然你要往這一門上下功夫,但是要博學多才呀,十八般兵器那得樣樣精通。往后有了机會,在別的家伙上下點功夫。”“是。老人家跟您說吧,這十八般兵器除了我使的家伙之外,我喜歡寶劍,有机會我打算練練。”“嗯,也對。劍是兵刃之王哪,最吃功夫了,往后你有了机會你應該好好練一練。”“是。”老劍客金元哪今天高興了,又喝了兩盅酒,把嘴巴一抹擦:“海川,今儿我給你練練,也讓你開開眼。”“啊喲!”把鐵三爺、丁瑞龍、童林都樂坏了。老頭要賣賣老,誰不想開開眼界哪。當時老劍客吩咐一聲,“去,拿我的家伙去。”小孩儿到屋時間不大取來了。什么家伙,是一根鐵條,長三尺二寸,粗細像大拇指,把粗點儿,越往尖越細,頭前是個慢圓頭,烏黑瓦亮。你別看這鐵條,老洒海使了多少年了,純鋼制造,柔中帶剛,剛中透柔,說圍能把它握個圈儿,一撒手,崩楞還能夠直了,寶刀寶劍都休想削它。金元哪,就拿這鐵條打遍天下沒對手,而且這鐵條里邊能練出多少种功夫來。金元要不高興,今儿個決不練。這屋里狹窄,老頭說:“咱們到院里頭吧,院里也寬敞。”童林、鐵三爺、丁瑞龍站在廊檐下,眼球不錯地看著。再看金元把袖面一挽,十字步站好,定定神,提提气,說了聲“走!”把鐵條是舞動如飛呀。別看老頭八十多歲,比猿猴還干淨利索,身形轉動,往上一縱,一丈七八尺高,落到地下聲息皆無,行中就細滿院子都是老劍客金元,把三個人看得都直了眼了,不住地鼓掌喝彩!老頭越練越高興,越練越得意,最后把翻天三百六十路鐵條練完,一收招,你再看,气不長出,面不更色,足見老頭功底深哪。金元把鐵條在手中掂了掂:“海川哪,你們看我練得怎么樣?”“好!老人家,我們今儿個可開了眼了。”童林還說:“往后有机會,我可把您沾上了,您非教給我不可。”“哈哈哈,孩子,我就喜歡有出息的人,只要你來了,我決不能叫你空著手回去。”童海川謝過。老頭不是今天高興嗎?“哎,海川哪,我再給你練手絕藝,讓你開開眼。”童林說:“太好了,那您就練吧。”“我先把這絕藝說一說,叫什么名:這种東西叫八步登空,我把這鐵條扔到空中,然后我飛身起來,在這鐵條上走八步,然后我跳到地下,鐵條才能下來,我還得用手把它接住。你相信不相信?”童林一听,這玩藝儿可厲害。八步登空這名儿听過,沒見過。這玩藝儿把鐵條扔到空中,這么沉的東西,說落地就落地,這人還得上去踩八步,下來還得把鐵條接住,這玩藝儿都神了,童林決定好好開開眼。
  單說這老洒海金元拿到場當中,說練他就練,“海川你上眼。”把鐵條扔到空中,大伙儿抬頭觀瞧,現在的天已經黑了,屋里掌著燈,透過燈光可以看見,這鐵條往空中一扔,只能看到點影儿。老洒海把鐵條撒了手了,往下一閃腰,哎,金元再一看,坏了,就見眼前黑影一晃,鐵條沒落下來。哪去了?再一找,這根鐵條是不翼而飛!書中代言:被一個人接到手頭給拿上走了。金元一跺腳:“我說誰這么缺德呀?把我鐵條給拿著走了。哪路朋友?你請下來。咱鬧著玩儿可不興這么鬧,你要再不給我拿回來,我可要罵你的祖宗。”金元真急了,連喊數聲,無人回答。童林、鐵三爺、丁瑞龍紛紛上了房,扎起臂膀四外觀瞧,再看蹤影皆無,誰也沒看見。金元也上了房了,站到最高的地方四外觀瞧,沒有。他們圍著清真寺、牛街又轉了几個圈儿,仍然一無所獲。老劍客回到清真寺,气得用手錘著桌子,啪……直響!“海川哪,咱爺們儿栽了,今儿個我栽得夠厲害的。有人竟敢在我的眼前變戲法儿,拿走我的鐵條,這還了得。我非把猴崽子抓住,抽他的筋,剝了他的皮!哎呀可把我气死了!”
  童林暗自吃了一惊!童林心里想,看著吧,人后有人,天外有天,茫茫世界,朗朗乾坤,無處沒有高人哪!就拿今儿晚上偷鐵條這主是誰呀?可見他的功夫只在我眾人之上,不在我們之下,不然的話能在眼前變這戲法儿嗎?就憑著我們四個人,特別是老洒海金元,看都沒看見,可見這人身法何等快。他是誰呢?童林又一捉摸,你看唄,三月三亮鏢會,近在眼前,全國的英雄云集北京,成了名的劍俠有的是啊!這個一定是個世外的特殊高人。但是鐵條丟了,我得怎么安慰老劍客呢?童林一個勁的勸:“老人家這個事怪我,我要不來,惹不了您生這么大的气。您看,我不來您不練,這一練鐵條丟失了,都是怪我呀!”“海川哪,你別住身上攬債了。這怎么能怪得著你呢?怪就怪這小子暗中作鬼,多咱我抓住他,我是跟他絕對完不了。海川,你赶緊回家吧,我要出去尋找這猴崽子。”童林說:“這么辦,您先消消气儿,我也幫著找,將來有了下落,一定給您來送信儿。”鐵三爺、丁瑞龍也再三相勸。結果這天晚上是不歡而散。童林回到家都半夜了,把門砸開了,什么也沒說,回到自己屋里躺到床上,兩手抱著腦袋翻來覆去想這件事:怪哉!怪哉!究意應當怎么才能把鐵條找回來呢?童林這心里亂七八糟,到半夜才睡了。第二天他早早起來,把劉俊叫來,問問大伙儿學習、練功情況,劉俊一一稟明。童林告訴他,“最近亮鏢會可要開了,日期一天比一天迫近,你們不准上街惹禍。我不在家的時候,好好練功。”“師父您放心,都交給我了。”童林說:“我還得出去。”這回呀出門可不离家伙了,帶著子母雞爪鴛鴦鉞。童林來到街頭,干什么?找鐵條。好找嗎?那么大的北京城,再說那人偷完鐵條還許离開北京啦,由此看來,比當初拔翡翠鴛鴦鐲也不會省事。童林背著手在街上轉來轉去,信步出了前門到了大柵欄,抬頭一看,有一座茶樓,字號是“太和茶樓”。因為大柵欄這塊儿最熱鬧,行人也多,五方雜居,童林一想:我喝壺水,到這儿我听听風聲,万一能打探著什么消息,不是更好嗎。這樣他一轉身進了太和茶樓。沒想到都認識他:童林揚名的時候,在這門前過過几次,掌柜的、伙計一大幫全過來了。“啊喲,童俠客!啊喲童俠客您好?您賞光,您今儿個怎么大駕光臨敝茶樓?啊喲俠客爺。”童林就怕這一手,他一看大眾很熱忱,赶緊一拱手,跟大伙見過,“掌拒的有閒座嗎?”“啊呀俠客爺沒別人的座,還沒您的座嗎。樓上的座位可干淨呢,您請吧。”說著把童林陪到樓上。童林一看哪,樓上的客人真不多,也就是那么二十來位。樓上非常寬敞明亮,把著街口童林找了一張桌坐下。伙計赶快揩抹巢案,給童林沏了一壺好毛峰,真是香味儿扑鼻呀,又擺了四碟點心:瓜籽、檳榔、落花生、一些小吃。童林一擺手讓掌柜的他們退下,一邊喝著水,一邊吃著瓜籽,童林的眼就往街上盯著,看著來往的行人,腦子里思索著這件事,心說大海摸針,我到哪找去呢?從外表上能看出什么來呢?看老洒海那火上的夠大的,無論如何我得幫這次忙。童林心里正在想的時候,見樓下有人喊:“樓上讓座。”“坐來。”登,登登登,樓梯一響上來一個人,童林閒著也沒事,回頭一看,他就是一愣!為什么呢?這個人穿著打扮与眾不同:
  身高六尺挂零,精細精細,長虫戴草帽是個細高條,由于個頭高瘦,顯得有點馬蜂腰。他頭上戴著破氈帽,身上穿著老羊皮的皮襖,毛朝著外,腰里系著根帶子,下邊穿著皮套褲,登的一雙棉鞋。往臉上看:狗舌頭一條,高顴骨,縮腮幫,但是兩個眼珠子顯得特別光亮,斗雞眉,雷公嘴,兩撇白胡,最顯眼的就是大酒糟鼻子頭。
  這位呀背著錢褡子,一晃三搖來到茶樓上頭,一說話還是南邊人的口音,唔呀,唔呀的。“唔呀,這樓上可真漂亮哪!”伙計過來了,“老爺子,您喝水?赶緊找個座吧。”“唔就坐到這格里了。”他就坐這里了,跟童林坐了個面對面,把這錢褡子放到桌上,把衣服拽拽,看了童林一眼。這時候伙計就問:“老爺子,您老想喝什么茶水,吩咐下來,小人好給您准備去。”“你們這格里都有什么好茶呀?”“有,我太和茶樓在北京是頭一份,多貴的茶也有,多賤的也有。這是茶牌子,你過目。”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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