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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快步向城門間的球技場走來，步履匆匆。來到場邊，他停住了腳步，大聲通報：“恭喜大王，賀喜大王，內史騰已經開始攻打新鄭了。” 秦王將目光從球場轉向李斯：“是嗎？終于開始了？” “正是。” “戰況如何？” 李斯緊走兩步，一邊行禮，一邊說道：“啟稟大王，我軍已在新鄭城外向韓軍展開了猛烈的火攻。盡管遭到了城上火箭和石塊的猛烈狙擊，傷亡甚眾，但我眾將士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神勇無比，冒著箭雨運柴點火，以必胜的決心和攻無不克的英勇气慨壓倒了敵軍，現在已完全占了上風。” 秦王听了，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追問道： “那么，過不了多久新鄭就可以攻下來了？” “正是，正是。” 秦王似乎忽然來了興致，回過身吩咐道： “把盥盆拿來。” 兩只青銅盥盆被迅速呈上，一盆是水，一盆是滑粉，盆側面刻飾的兩只圓溜溜的獸眼閃著怪异的光芒。 秦王洗過手，仔細地擦干后，抹上滑粉，抓起早巳預備好的用紅布精心纏裹的木球，凝望著眼前的球技場。稍停，一拍手，示意場內的待從拋出白球。 此時，映在秦王眼里的卻已不是白色的木球，而是那新鄭城外熊熊燃燒的火光。成百上千的秦國弓箭手齊刷刷地拉弓放箭，只見無數火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紅色的弧線，隨即在城上城下漫延成一圍耀眼的火牆。 白球急速滾動過來，秦王忙將手中的紅球用力擲出。耳邊卻仿佛听見戰鼓在降略地敲響，新鄭城下堆放的木柴在這亢奮的鼓聲中被紛紛點燃。火焰吞吐，狂野飛舞，整個新鄭城外化為火海一片…… 紅球迎著白球滾去，在撞擊的一剎那，發出清脆的響聲。秦王的心思早已不在球場，只是机械地不斷拿球，揮臂，擲球。球撞后，原地打了几個急轉，又飛速彈回。 在秦王的眼中，那些木球似乎變成秦軍攻城用的撞山車，在眾多士兵的推動之下，冒著敵人的箭雨在火海中直向新鄭的城門撞去。城牆腳下，渾身用水浸透的士兵們揮戈拔刀，跳下早已變成火球的戰車，沖向扑上來的韓兵，越過重重阻擋，敏捷地飛速援梯登城。韓國的兵士大聲嚎叫著，抵抗著，然而，此時的秦兵們就如同食人的猛獸，勇猛無比地揮舞著兵器縱橫沖殺。戰刀在空中撞擊划響，發出震人心魄的聲音，敵人則在眼前不斷地、不斷地倒下…… 球從對面一個接一個地滾過來，秦王加快速度，迎頭回擊。只見他在球場上奔跑如飛，時不時地往手上加一點滑粉。 火勢越來越大，戰斗也越來越慘烈。城牆上不斷有人摔下來，慘叫著，如火球般從半空中一閃而下。秦軍終于在火海中制服了敵人。城門被轟然撞倒，大隊騎兵風馳電掣般卷入城內，身后二十万頂盔貫甲整齊排列的重甲兵團緊緊相隨，黑壓壓、緩慢卻無可阻遏地碾壓過去。韓軍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和能力，徹底崩潰了。 城牆之上，秦國的戰旗冉冉升起，在半空中飄揚。 韓國滅亡了。 “好球！” 秦王大聲歡叫起來，紅球靜靜地滾來，扑通一聲落人地上的小洞之內。 ------------------ 文學殿堂 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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