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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悄無聲息、不露形跡的突襲小隊在風云的帶領下,將鳳族女戰士擄至一處隱蔽的洞穴──這是一處洞口狹小,只容一人進入,深入約百步距离后腹地變得寬廣的天然洞穴,里頭有座由岩壁滲出的泉水匯聚的小池。當風云發現此處時,便決定將這里做為暫時的根据地,休息一晚后,再想辦法避開蚩尤的偵察隊伍,潛回黃帝大軍駐扎的營區。
  小心翼翼地抱著身分尊貴的鳳族族長,風云走進沿著石洞洞壁挖掘的數個小洞室中最大的一座。
  他猜測或許上古時期這座大洞穴里曾住過人,而后不知什么緣故遷徙移走,以至于荒廢了下來。
  稍早已命手下稍微整理過,如今他身處的這處洞窒便是他暫時的寢居;石床上已舖上厚暖的獸皮,他輕柔地將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儿放在床上。
  額上包扎著布條的鳳族族長,精致的小臉美得令人屏息。風云發現自己難以移開眼光,貪看著那張比他這輩子見過的女子都要美麗的花容。
  那副曾依偎在他怀里的嬌軟身軀,感覺不到一絲男性的陽剛,而一縷淡雅的香澤一再在他鼻端繚繞,更是困惑了他。風云蹙緊眉,直覺地認為讓他血脈僨張、全身因渴望而悸痛的男性欲望絕非毫無來由。
  盡管鳳族族長生得雍容華貴,秀气的眉目間泛著勃勃英气,那雙充滿智慧的冷靜眼眸也有几分慣于發號施令的領袖气質,可是他橫看豎看,不但覺得床上的人儿不像男人,還有种我見猶怜、讓他想深深占有的女人味道。
  再看向他的身軀。
  瘦長体格下看得出來其骨架十分纖細。露出袖外的手臂肌肉流露出經過鍛煉的結實肌理,卻跟一般男性的健壯胳臂有一大半距离。無瑕的肌膚透著瑩亮的光彩,迥然不同于他的皮粗肉硬。
  穿著鹿皮靴的修長腿部不及他胳臂粗,這點更令人怀疑。而這點怀疑,便足夠令風云潛藏在兩腿之間的欲望再度鼓噪起來。
  他在床沿坐下,傾身移向床上的人儿,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那一再引誘他碰触、柔嫩如花瓣的櫻唇。沉重的喘息自唇間吐出,他咬緊牙吞下險些逸出喉頭的男性呻吟,將手指自惹人想入非非的唇瓣移開,沿著那柔滑得不可思議、充滿生命力的嫩頰,一路摸向修長纖細的頸項。在頸間衣領處再三游移,他發現到些許不對勁,猶豫了一下后,才動手解除鳳族族長身上的盔甲,探触那規律起伏的胸口。
  一抹惊悅的情緒竄起,風云忍不住綻出男性得意的邪惡笑容,心里歡呼起來。
  他早該知道的!
  他自認是相當正常的男性,居然會對一名漂亮男子產生遐思,實在有違男性本色。本來他還在心里責怪自己,這下子真相揭曉,積壓在心底的欲望更加放肆地狂燒起來。若不是顧念著床上的人儿受傷昏迷,又帶著一干屬下處在敵人勢力范圍之內,他真想不顧一切地占有這位美麗撩人的鳳族族長。
  這個想法讓他的身体更加火熱繃緊,如果再待在這里,難保他不會沖動行事。
  風云握緊拳頭悄悄退出石室,走到拘留鳳族女戰士的另一間石室,發現她們個個神情委頓,有的甚至未從吹箭的藥效中恢复過來。盡管如此,如花的秀容仍不曾有一絲減損,使得他的一干屬下圍在石室門口吞咽口水。
  風云苦笑,一點也不怪他的屬下。連他自己都垂涎于美麗的鳳族族長,他更無立場責怪部下。但有一點十分重要,此時此地,絕不是尋歡作樂的好時机。
  “力飆呢?”風云銳利的目光四處梭巡,仍找不到好友的行蹤,連那群女戰士威猛的隊長也不見人。
  “在我們赶回這處洞穴前,飆所制伏的那名女戰士突然反擊,飆去追她了。”
  來自力族的大熊赶緊回答。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因為,呃……”大熊欲言又止,牛眼般的大眼中閃過一抹曖昧。“隊長似乎全心全意照顧著鳳族族長,我還來不及稟報,你就下令回來了。”
  風云心虛地漲紅臉,知道先前的丑態全落入手下的眼中。當鳳族族長撞樹昏迷時,他一顆心險些蹦跳出來,只能手忙腳亂地接住她軟倒的身軀,暗暗責怪自己太過用力,意外地傷害了佳人,外界的所有騷動都隔絕于他的耳目之外,全心全意放在檢視怀中額頭滲血的軟弱人儿。
  那番真情流露的舉動,在屬下眼中定然顯得突兀。風云可不想讓手下誤會他有特殊癖好,在大熊面前方持鎮定,端出隊長的威嚴。
  “這次的任務非比尋常,雖然順利達成,但我們仍然在敵人的勢力范圍之內。
  吩咐下去,教大伙儿小心些。那些女戰士可不能碰,一切等到安全后再說。飆回來立刻通知我。派一小組人嚴密監視洞外,天黑后我們再找机會离開。”
  “是。”
  風云踱到池邊,汲了一壺水后回到暫住的石室,鳳族族長仍昏迷不醒。
  怕自己會意亂情迷,風云抬起從鳳族族長身上解下的武器裝備研究。從盔甲、銀弓、匕首到飛石索,無一不精良。他仔細把玩那把匕首,發現它的材質比石、骨堅硬銳利,也比蚩尤造出來的新武器更為精良,心里不由得暗暗惊奇。
  走到床旁坐下,他的眼光落到鳳族族長修長、結實的手臂上。圓筒狀、近似匕首材質的澄黃護臂保護著她的胳臂。風云以手掌輕輕摩挲,心想怪不得鳳族會遭到屠殺,這些武器精良得惹人眼紅、害怕。如果鳳族強大到對外發展,昔年慣于耀武揚威的姜族人只怕早破滅族了。
  貪欲使得那些人先下手為強,鳳族空有精銳武器,還是落得倉皇遁入深林,好几代都不再對外聯絡。
  風云的手掌無意識地挪移到她光裸的上臂,柔滑得不可思議的感覺令他再三流連,呼吸急促了起來。眼光漫移到她清靈的五官,看著她若花瓣般柔嫩的雙頰泛起一抹嫣紅,綿密的睫羽不安地眨動,芳唇吐著如蘭的喘息,那模樣真是美艷不可方物。風云金身熱血沸騰,眼中迸射出熾烈的火焰,狂猛地襲向床上的佳人。
  怪异的燥熱感侵襲著初月,超乎她意愿地催促著她醒來。盡管頭部傳來如針的疼痛,全身酸疼難受,都比不上此刻喚醒她、直竄入她体內深處的刺麻電流強烈。
  十分不情愿地,她眨動著沉重的眼皮,緩緩張開眼睛。
  像被一道強光刺中,初月瑟縮了一下,眼睛很快合上。然而那道強光似乎沒有移開的意思,固執地燒灼著她,手臂上同時傳來輕柔的壓迫感,她頓時覺得頸背的寒毛直豎,背脊骨竄燒著一股怪异的火焰。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低嗄的呻吟逸出唇角,她蹙著眉,美麗的鳳目眯成一道細縫。
  “怎么了?”充滿關怀的溫柔嗓音,騷動著她不安的靈魂。她想靠近,又怕被那炙人的火焰燒傷。
  “痛嗎?”怜惜呵寵的語气給了初月勇气,她惊懼不安地睜著眼眸,想看清楚聲音的主人。
  端正明亮的五官首先進入眼帘,剽悍俊朗的劍眉星目里涌著真誠的關怀,剛才那道強光不知跑哪去了,替代的是讓人安心的溫柔。
  初月覺得這人好眼熟,像在哪里見過。她向來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不禁集中注意力細看這人的長相。
  他的鼻子挺立,鼻頭有肉,濃密的胡須在嘴巴四周生了一圈。當他張開嘴問她話時,露出的森森白牙令她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突然,他的目光改變,溫柔的眸心被一股原始的張力取代,欲望從瞳孔深處往外燎燒,射出妖艷的火焰,掠奪的眼神像极森林里的大豹,陰鑠的鎖定他的獵物,不慌不慢地等待出擊。
  初月感到眩然,全身無力,仿佛自己便是他鎖定的獵物。
  她緊張地捂住自己的喉嚨,嘴巴干澀的厲害,差一點又昏死過去。
  看到她這么軟弱,風云心里生出一抹怜惜,眼中精光盡斂,令初月松了口气。
  “要喝水嗎?”出奇干澀的聲音,泄露了風云体內的緊繃。初月看他一眼,慌亂地點頭。
  風云离開她,很快從水瓶里倒出一碗水回到床邊,扶起她嬌弱的身軀,喂進她嘴里。
  初月大口地啜著水,似乎想藉著喝水的動作掩飾心慌。
  當他靠近她時,仿佛也將一股熱流帶向她。強壯的手臂攙住她因他的接近更形虛軟的身体,強烈的男性体味嗆入她鼻端,讓她感到難以呼吸。
  一碗水喝完,初月仍覺得嘴巴發干。她努力澄清紛亂的思緒,閉目沉思關于這個男人的一切。
  她看過他,在哪里?
  腦中閃過一道電光,她記起來了!
  初月的眼帘倏地掀開,譴責意味濃厚的光芒自澄淨的眼眸中射向風云,好似無言地詰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風云緊抿雙唇,良心之鼓像被人猛烈敲擊了一下,但很快地便沉寂了下來。
  他有自己的立場。除了對怀里的美女產生的欲望有可議之處外,身為黃帝一方將領的他,不認為這次的突襲行動是個錯誤。
  況且他并未傷害到任何人──目前為止,還沒有。
  窒人的沉寂彌漫在石室內,初月眼中的防備和敵意,風云不妥協的掠奪目光,使得兩人之間的气氛劍拔弩張。
  初月攏了攏眉,自幼所受的訓練,讓她很快地冷靜下來,迅速在腦中分析情勢,頃刻間使判斷出在未弄清楚整件事前,不宜和眼前的男人正面沖突。
  “我的族人呢?”她刻意避開他灼人的眼光。兩人靠得這么近,她實在很難忽略這男人眼中顯而易見的企圖。
  她不是笨蛋,身上的盔甲不知在什么時候被人卸除,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對方不可能不乘机在她身上搜索,她的女儿身分自然早就暴露了。怪不得他會用這种眼光看她。
  初月知道自己生得极為美麗,神殿里的祭司除了對她族長的身分敬慕有加外,偶爾見面時,對她投以純男性的愛慕眼神,企望她能選擇他們其中之一傳宗接代的眼光,她都了然于心。只是根据鳳族的傳統,族長的交配對象必須選擇族外人士,這點雖然令祭司們心有不平,卻是無可奈何之事。
  鳳族由于封閉多年,加上男丁十分稀少,避免不了近親交配的命運。大祭司發現近親交配常會誕育出智能或身体有殘缺的孩儿,才做出這項決策,并整理出一套血親系統,規定同父或同母或同祖父母的男女都不得進行交配;要做到這項,只得對外尋求對象。鳳族女戰士曾進行數次秘密擄劫外族男性的行動──這一點都不困難,鳳族女人個個生得嬌媚,輕易就能哄騙外族男性進入陷阱,成為鳳族的俘虜。
  基于生出优秀鳳族領導人的考量,族長有优先選擇權。有時候族長會帶著屬下到較遠的區域游歷,若無法引誘心儀的外族男士跟她回到鳳族,她會怀了身孕后再回族里,初月的母親便是。
  根据母親所言,她的生身父親是某國的少君,家中早有其他姬妾。母親是怀了她后,才离開父親返回鳳族。
  而初月這次以鳳族族長身分和九黎族見面,其實便負有挑選未來鳳族族長生父的使命。只是她尚未到達九黎便遭遇攻擊,莫名其妙地破人擄劫到此。
  她迅速打量所處的石室,這個約有十步見方的房間設備十分簡陋,除了正摟著她不放的沉默男人外,就只有她了。
  不斷從男人身上滲向她的熱力,讓她的心慌亂地狂跳著。初月多少感到難堪,畢竟她從未和男人這么接近過,尤其是這么具有侵略性的男人,跟鳳族优雅溫和的祭司相比,有如天淵之別。
  “請你放開我。”初月勉強鎮定住心神,堅定、不失禮貌地開口。
  風云嘴角向上揚起,一抹浪蕩不羈的邪惡笑容使得他英俊的臉龐更具魅力。他放肆地摟緊怀中人,清楚明白鳳族族長對于兩人這樣親密相依感到不自在,決定利用這個优勢,多偷些溫存。
  “我說,請你放開我。”這次的聲音多了一抹惱火。風云凝視鳳族族長晶瑩的粉頰浮上紅暈色澤,黑白分明的美目里含著受辱的霧气,有些不忍心。
  他略微放松鉗制,沒有完全放開她,一手仍扶在她肩上,算是無言的妥協。
  初月感覺到他有所讓步,稍微松了口气,再次提出先前的問題。
  “我的族人呢?”
  “被我的手下看管著。”風云灼灼的目光仍盯牢她,覺得無論看多久,那張秀美絕倫的容顏都教他看不厭。
  倒是初月不習慣被人這樣無禮的注視,但自己落在對方手中,只好容忍。
  “她們沒受傷吧?”她的聲音是那樣甜美溫柔,教人難以拒絕。風云被她馴服的模樣所感,戰士的警覺心稍稍松懈,迷失在她有如水霧蕩漾的眸光里。
  “她們沒事,只受了一些輕傷。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們乖乖的,我保證沒有人會受到傷害。”
  初月半垂著眼瞼,心里忖度著他的保證有几分可信度。到目前為止,她還弄不清楚對方攻擊她們的原因。她只約略記得對方人數頗多,在攻擊時并沒有使用致命的武器。看來,他們的目的只是俘虜她們而已。
  可是,對方為什么要俘虜她們?
  她曾听旅游過不少地方的芔舅舅說,有些蠻族的男人會擄劫女人;這些人莫非是覬覦鳳族女戰士的美色,才對她們出手?
  從對方訓練有素、進退有据的攻擊,可看出這是一次有計划的行動。如果對方只是臨時起意,不可能躲過鳳族女戰士靈敏的耳目。他們一定早發現她們的行蹤,守在密林深處伺机攻擊。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更想不明白了。
  鳳族受蚩尤邀請前去涿鹿相會,蚩尤的部下不可能會在半路上襲擊她們。可這里是蚩尤的勢力范圍,是誰這么大膽敢違逆九黎族族長的命令?
  想不通,初月干脆不想了。她澄澈似有情的眼眸直視向俘虜她男子的眼瞳深處,聲音仍是那樣甜美動人。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攻擊我們?”
  風云有剎那的失神,仿佛沐浴在溫柔的月色下,傾听情人喁喁嬌噥,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松懈、舒适。當鳳族族長那雙美麗的眼瞳放出兩道柔韌、霧般的幽光,舖天蓋地的席卷向他時,他覺得心神都被對方所牽引,情不自禁地想回應她的召喚,回答她所有的疑惑,心跟著溫柔起來。
  這念頭一在腦中閃過,風云立刻警醒過來。
  仿佛嫌那溫柔似月光的目光太過刺眼,他迅速合起眼瞼,再睜開時,看到鳳族族長迷惑地眯著眼瞪他,像是不明白他何以有這么奇怪的舉動。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她狐疑地歪著脖子看他,澄亮的眼光天真無邪。
  風云頓時覺得自己太過小心。其實他早晚都得告訴她,如果能說服鳳族族長,在潛回大軍營地的旅程中得到她的合作,必能順利躲過蚩尤的耳目。
  “不。我只是在想,在我回答你之前,似乎應該先知道你的名字。”
  “你不會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擄了我吧?”她挑了挑眉,冷淡地看向他。
  “當然不是。”風云微掀唇角,露出瀟洒自得的笑容。“我知道你是鳳族族長。
  之前我們以為鳳族族長是個男性,不過我很高興你是女的。”
  初月不必細想也知道風云的意思,雙頰微感發熱。
  這個异族男子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令她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她并不習慣接受這樣露骨的表白。
  “你到底是誰?”她掩飾心里的慌亂,執意想先知道對方的來歷。
  “請容區區在下自我介紹。我乃黃帝麾下大將軍風后之子風云是也。這次是奉黃帝的命令,前來迎接鳳族族長。”
  “我好像沒跟他約好要見面。”初月繃著俏臉傲然道。
  “是沒約好。”風云露齒微笑,眼中閃爍著淘气的光芒。“就是因為這樣,才不得已以武力相請啊。黃帝對于鳳族族長不先跟他見面,就接受跟蚩尤會面感到不滿。你應該知道,蚩尤是咱們的死對頭,尤其又听說蚩尤有意將最疼愛的女儿嫁給俊美出眾的鳳族族長,令我們更吃味了。黃帝也有不少漂亮的女儿,怎么可以便宜九黎族的蠻女是不是?這對于那些公主可是很不公平的。”
  他夸張的說法逗笑了初月,她美好的菱唇忍不住向上彎起,晶亮的眼眸瞅向他,神情似笑非笑,格外嬌媚。
  “現在知道我不能娶任何一族的公主,那你是不是該放我走呢?”
  “那更不行了!”他愉悅地朝她眨眼,純男性的愛慕眼光梭巡著她嬌美的五官,及玲瓏曼妙的嬌軀。初月感到背脊骨竄起一道戰栗,身体發熱起來。
  “知道鳳族的族長是個大美人后,更不能便宜蚩尤那個蠻子。咱們黃帝這陣營可有不少英俊有為的戰士,尤其是我風云,更是其中翹楚。”他低啞地道,眸光轉為深幽,脈脈含情;一手輕柔地握住她柔嫩的下頷,灼熱的气息籠罩住她如花嬌顏。
  初月感到呼吸困難,窘然地別開臉。
  “請你別這樣。”
  “怎樣?”他得寸進尺地挨近她,男性的嘴唇和她相隔不到一指距离。
  “這樣我沒辦法跟你說話。”她努力想推開他,但強悍的男性身軀無論她如何用力,仍難以撼動分毫。
  “那我們就不要說話。”風云沙啞地咕噥。
  此時的他已被初月的美色迷得意亂情迷,她無瑕的肌膚泛著一層桃紅色澤,從臉頰擴散到形如貝殼般的美好耳朵;那抹不知是因嬌羞還是情動引起的紅暈,令風云心蕩神馳,再也管不住自己。
  情涌意動間,嘴唇似有自己的意志般,掠奪眼睛看中的美色。當他的唇碰触到那柔嫩的耳垂,他感覺到怀里的嬌軀像被雨點打到的小花,瑟瑟輕顫了起來。這激起了他心中的怜惜,越發想溫柔地怜愛她。
  他以舌尖描繪她的耳朵輪廓,她的每一聲喘息,每一下輕顫,都准确無誤地經由他的听覺和触覺傳達至大腦。
  她給他的感覺是那么脆弱、易受傷,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將她揉碎。
  不可言喻的溫柔自心底升起,風云知道她經不起他的蠻力傷害。早些時候兩人對陣時,他不過輕輕使力,便將她甩向樹干撞傷頭。基于對她的怜惜,他不敢太過勉強她,只吻了吻她的耳朵、秀發及泛著香澤的臉蛋,至于顫動的櫻唇,只能不情愿地暫時放棄。
  “你真是美麗。”指頭摩挲過她濕潤柔軟的丹唇,風云輕聲歎息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勉強你。”
  初月怯生生地抬眼看他。
  面對他眼中的溫柔,她心里倒迷惘起來。
  她無法分辨心里的感覺究竟是害怕,還是某种無法捉摸、教人迷惑、卻又不忍錯過的微妙情愫。
  眼前的男人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情緒沖擊,在未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前,她認為兩人不宜太過靠近。
  悄悄退開了些,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再度恢复澄亮,激烈的心跳聲不再在耳膜鼓噪,逐漸平靜下來。
  “你捉我來有什么目的?”
  眼前的佳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重新恢复鎮靜,這點倒讓風云意外,同時感到深深佩服。
  他端詳她冷靜自持的神態,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讓他重新調整心態。
  她能成為鳳族族長不是沒有理由的,他不該因為她是女人,就對她產生輕視之心。風云決定暫時按捺下一心想染指她的欲望,先說之以理。
  “鳳族長……”他深深看向她,但一接触到她美麗的容顏,忍不住又心猿意馬起來。
  這實在是一种很不好的習慣,他責備自己。
  “你應該知道我方正和蚩尤交戰,貴族在這時候和蚩尤交往,不免引起我方不好的臆測。”
  “什么臆測?”初月不露聲色地問。
  風云不得不佩服鳳族族長的冷靜功夫,決定將話挑得更明。
  “我們認為貴族是要幫助蚩尤和我方作戰。”
  “我無意卷入你們之間的戰爭。鳳族向來愛好和平,之所以跟蚩尤交往,無非是為了吾族的利益,跟你們雙方的戰爭完全無關。”她狡黠地道。
  她倒是撇得一干二淨。風云在心里歎息,俊眉不悅地弓起。
  “話雖這么說,然而貴族在這時候跟蚩尤達成的任何協議,都會對戰事產生一定的影響,這是我方所不樂見的。”
  “我并不想与貴方為敵,可是吾族的利益不能不考慮。你們和蚩尤作戰是你們的事,不該把事情怪在鳳族頭上。”
  “我們無意怪罪貴族,只是希望能勸服貴族打消与蚩尤結盟的念頭。蚩尤好大喜功、暴虐無道,一再出兵征伐不服他們的部落,已造成民怨。現在各方部落都尊黃帝為盟主,唯有蚩尤不服,才會造成這場戰爭。”
  “你是以貴方的立場說話吧?”初月不以為然地冷笑。“對九黎族而言,貴方不同樣是侵略者嗎?你們爭的無非是權勢、利益,這些鳳族全沒興趣。”
  “是蚩尤先出兵侵略他族,可不是我方哦。”風云不悅地辯解。“我知道鳳族之所以打算和蚩尤結盟,無非是為了鹽罷了,這點我方可以提供,鳳族長何必定要和蚩尤打交道?”
  初月沉默不語,像是在思量他的提議。風云再接再厲地道:“蚩尤此人輕言寡信,他一心想得到貴族制造的精良武器,好一舉擊敗我方;貴族跟他結盟,無非是与虎謀皮。万一蚩尤貪心不足,起了吞并貴族的主意,貴族豈不是再次遭遇滅族之禍?況且我方除了鹽之外,還可以提供另一項保證,族長不妨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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