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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牢中囚


  李潮用突厥語向阿史那都也道:他們要找一顆天龍珠。”
  阿史那都也大笑道:天龍珠!他們竟敢要天龍珠?”
  芮瑋听得懂這句突厥語,見他有譏刺自己的意思,有點不悅道:
  “我們可以用重金買那顆天龍珠。”
  芮瑋說的是突厥語,雖然生硬,阿史那都也听得懂,他停下笑聲,冷哼道:“我有天龍珠,你要用多少金子來買?”
  芮瑋惊喜道:“你真有天龍珠?”
  阿史那都也驕傲道:“天下只有一顆天龍珠,而那顆天龍珠就在我家里。”
  芮瑋道:要多少金子才可以買你家那顆天龍珠?”
  阿史那都也心知芮瑋身邊決不會有很多金子,漫天討价道:你有黃金万鎰,我便賣你”高莫野失聲惊呼道:黃金万鎰!”
  她雖是兵馬大將軍的女儿,家中豪富,但听說一顆珠子要用黃金万銳來買,也令她難以相信,心想芮瑋并不富有,這件事一定談不攏了。
  要知黃金一鎰等于二十四兩,万鎰黃金就是二十四万兩,任誰叫他一時拿出二十四万兩黃金來,決非可能的事。
  李潮明知芮瑋不可能有二十四万兩黃金,心知阿史那都也故意開芮瑋的玩笑,于是揶揄地問道:“你敢將天龍珠賣掉?”
  阿史那都也望著芮瑋,滿面輕視的笑道:“他若能現在拿出二十四万兩黃金來,我敢作主將天龍珠賣給他。”芮瑋神色不動,緩緩地道:“難道非要金子才行?”
  阿史那都也毫不在意道:二十四万兩黃金十匹駱駝也拉不動,送給我,我也帶不走。”芮瑋赶忙接道:“你的意思說同樣价值的東西也可以?”
  阿史那都也見高莫野望著自己,故示豪爽的笑道:當然可以!”
  李潮聞言臉色一變,盯著阿史那都也道:“你可知漢人有句俗語說:君子一言……”
  阿史那都也大笑道:“駟馬難追!”
  他昂然自得的向高莫野掃視一眼,似乎在自夸道:“你看,我也懂得漢人那句俗話!”
  高莫野垂下頭,心中十分厭惡阿史那都也的狂妄,暗歎道:要是在北京家里,一定要爹爹拿出二十四万兩黃金來,一兩一兩摔在他頭上!”
  芮瑋向李潮道:“李兄,你們這里可有人認得珠寶?”
  李潮暗道:“糟了!”卻不得不道:“有一個珠寶商的儿子,我叫人請他來。”
  匆匆走出,不一會帶進一個獵裝的年輕人,他的父親是突厥國中最有名的珠寶商,只見他手指上戴滿了閃閃發光的珠寶,每顆价值皆都不菲。眾人坐定后,芮瑋從怀中取出一個黃綾小包,遞給珠寶商的儿子道:你看能值多少兩黃金?”
  那年青人名叫耶多,對珠寶方面的鑒識家學淵博,他慢慢解開黃綾,眾人向他手中望去,只見他手指輕輕一動,珠光便閃爍耀眼,高莫野暗笑,此人莫非生伯別人不知他是珠寶世家,要是他有腳指也能露在外面的話,相信他也要在腳指上戴上十個珠寶!”
  黃綾解開后,耶多慢吞吞地將包中東西倒出,但見剎時帳內霞光万道,耶多不由惊呼道:“啊!啊……”
  他“啊”了數聲,卻沒說出一句贊歎的話,好象他已被眼前的東西惊呆了,競無法再說出贊語。
  阿史那都也臉色蒼白道:“能值多少?”
  耶多左手五指一伸,右手愛怜的輕撫在那些東西上,他見到珍貴的珠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見他右手上的五顆珠寶,這時相較之下黯然無光,眾人看去只能看見芮瑋的珠寶光采,再也見不到他手上所能發出路一絲珠光!”
  阿史那都也大聲道:“只值五千嗎?”
  耶多搖搖頭,阿史那都也臉色慘變,罵道:混帳!你也不是啞巴,怎么不說話?”
  耶多惊醒,見阿史那都也發怒,顫抖道:能……能……值……
  五百万……”阿史那都也大惊道:“五百万?”
  李潮跟道:五百万什么?”
  耶多定下心神,說道:“足足能值五百万兩黃金。”
  阿史那都也怒喝道:胡說!”
  耶多慌忙道:“小的怎敢胡說,這是中原最奇的珍珠,名叫‘豹眼’,一顆已經价值連城,這里共有十二對,其价值本不可計,五百万兩黃金還是少算。”
  李潮道:“耶多家學淵博,他的話不會錯。”
  阿史那都也頹然長歎,臉色越發蒼白,耶多見机不對,鞠躬告退,臨去時眼光戀戀不舍那十二對‘豹眼’”芮瑋將“豹眼”全推到阿史那都也面前道:這,全部給你。”
  阿史那都也呆呆的看著“豹眼”,突然變色道:天龍珠不買!”
  芮瑋冷靜道:“你忘了漢人那句俗話?”
  阿史那都也撒賴道:“忘了又怎樣?”
  李潮正色道:“都也兄,別忘了自己身份。”
  阿史那都也忽然將十二對“豹眼”包起,塞到怀中,冷笑道:
  “好罷!天龍珠就賣了!”
  芮瑋道:“天龍珠在那里?”
  阿史那都也強硬道:“不在我身邊,到金山時給你!”
  李潮接道:芮兄放心,都也兄收了‘豹眼’,到金山時天龍珠定會交給你。”
  芮瑋豪爽道:“我相信李兄。”
  阿史那都也哼聲道:“大概是不相信我了!”
  說罷,招呼也不打,一气而去。
  高莫野笑道:“大哥,你從那儿得來那么多殊寶?”
  芮瑋設想到“豹眼”的价值如此昂貴,他從喻百龍留在墓中珍寶,只取一部分,用去不少,留下看來很好玩的十二對“豹眼今日派上大用場,實非所料!
  心想天龍珠得到,野儿的腿傷即可治愈,高興地笑道:“是師父留給我的。”
  高莫野道:“大哥用珍貴的“豹眼”換一顆天龍珠,不心痛嗎芮瑋道:“再多的‘豹眼’也比不上野儿的一只小指頭。”
  高莫野听到這話,心中感到無比的甜蜜。
  李潮自阿史那都也去后,愁眉不展,悶悶不樂。
  芮瑋抱拳道:多射李兄幫忙,若非李兄仗言一二,在下無法得天龍珠。”
  李潮歎道:“芮兄為何非要天龍珠不可?”
  芮瑋將其中原委說出,李潮點頭道:天龍殊确能將高小姐腿治好。”
  芮緯心知史不舊不會騙人,但不解地道:世上天龍珠真只有顆?”
  李潮道:“芮兄可知天龍珠是什么?’芮瑋道:“想是一顆特別珍貴的珠寶。”
  李潮搖頭道:“天龍珠不是珠寶,是條天龍的內丹!”
  芮瑋恍然大悟,心想“龍”要看都看不到,定是突厥國遇到條天龍,射殺后,取出內丹,這樣難怪天下只有一顆了,而其能來治愈高莫野的腿傷,可想而知。
  這時忽听外面“嘟”“嘟”牛角號聲吹起,一只百人組成的獵隊,開始向金山進發。
  一路上芮瑋和李潮越說越投机,兩人皆有相見恨晚之感。走到黃昏,一個貴族少年將李潮請去。
  李潮回來后,愁容滿面,不作一聲,芮瑋不便過問,天黑時搭起帳幕,大隊全部愁息,預備明日。
  此去金山尚有數天的路程,芮瑋和高莫野自有小型帳幕,跟著搭起,帳幕剛搭好,李潮派人來請他倆人去吃飯。
  李潮幕中早已陳設好精美的大食,除了李潮一人外,別無他人。
  芮瑋奇怪一日都沒再見到過阿史那都也。
  芮瑋見李潮一番誠意,不疑有他,就座后便与李潮互相痛飲,高莫野只要沒有阿空那都也那种人在座,也委實很欣然的淺飲數杯。
  所謂“酒逢知已干怀少”芮瑋高興交到李潮這樣好的朋友,雖未飲干杯,但至少飲了數十杯。
  直吃到酒干菜盡,芮瑋大醉睡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芮瑋醒來,發覺四下景況全非,所在不是李潮的帳幕,而是個光線幽暗的洞窟。
  他大惊失色,第一個令他想起的是野儿,野儿到那里去了?心中一急,慌忙爬起,大呼道:野儿!野儿!”
  聲音在洞窟中繚繞,只听那空洞的呼聲,四壁震回,好象十數人在呼道:野儿!野儿!”
  芮瑋叫了好几聲,不見高莫野回應,忽听一人聲音干枯道:醒來亂叫什么,惊扰老夫好夢!”
  洞內太過暗黑,又無燭火,芮瑋見不著說話那人,惊問道:你是誰?”
  那人冷冷道:“牢中囚!”
  芮瑋失聲呼道:這是個地牢?”
  那人歎道:你還不知身在牢中?”
  這時芮瑋慢慢恢复夜視的能力,要知他在簡家墓中,沒有一點光線亦能看清,現在尚有些微光線,時間一久,視力不下在晝間所見。
  只見這是一個十丈見方的岩洞,說話那人坐在一角,年紀蒼老,頰下胡須雪白一把,眼睛緊閉不開。
  芮瑋道:老先生,這地牢是什么地方?”
  白須老人道:“金山!”
  芮瑋臉色候變,惊呼道:“金山?可是在突厥國內?”
  白須老人道:世上只有一處金山,當然是在突厥!”
  芮瑋搖頭不信道:不會!不會!我記得昨天還在伊犁河?”
  白須老人道:昨天你一步也未离開這里。”
  芮瑋大惊道:那……那……我什么時候來到這里?”
  白須老人道:三天前,你被抬到這里。”
  芮瑋大惊道:三天?”心想伊犁河到金山要四、五天路程,難道那晚酒后,一下就過去七、八天”白須老人又道:“抬到這里時,你身上酒气狠重,當是吃了百日醉。”
  驀然,“砰”一聲,響澈洞內,白須老人道:“是你在打洞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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