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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池人


  芮瑋從后山走出,繞回書房,經過万壽居時,迎面碰到簡怀萱輕巧地走來,簡怀萱看到哥哥,兩步赶上來,挽佐兩緯的手,滿面笑容道:一上午沒見到大哥,是不是呆在劉姐姐的房間里呀?”
  芮瑋故作生气道:你怎么對大哥淘气,早上推大哥進去,差點和她撞個滿怀……”
  簡怀萱天真的刁難道:她……她……她是誰呀?”
  芮瑋板著面孔道:看來我得揍你一頓屁股才行!”
  簡怀萱嚇的伸了下舌頭,連忙道:我這么大了,那能再打屁股芮瑋看她緊張的樣子,不由笑了出來,簡怀萱見大哥不生气,膽子一大,便忘了大哥的厲害,勸道:大哥,你要對劉姐姐好一點!”
  芮瑋隨口道:我几時對她坏啦?”
  簡怀萱輕歎道:劉姐姐來了一年多,自從爸爸去世后,你就沒見她過,若非今天我推你去見她,算來只在爸爸未去世前見她一面,你要對她好,會不去見她?”
  芮瑋心想,听她這么說,敢情恩公不喜歡他的未婚妻,他父親死了一年,難道一年都不愿見他未婚妻一面,劉小姐那么好的人,為什么不值得恩公喜歡,恩公也太無情了!
  芮瑋心中同情劉育芷,不覺出口道:應該對她好啊?”
  簡怀萱笑道:本來嘛!劉姐姐又溫柔又賢慧,大哥應對她好!”
  芮瑋喃喃道:“她還是個十分美麗的姑娘……”
  簡怀萱高興道:“劉姐姐既有么多好處,大哥以后可要對她好啊?”
  芮瑋連連點頭道:我會的!我會的!我會對她好的——”簡怀萱大喜,輕快地走向万壽居,她以為能把大哥勸得對劉姐姐好,實在太高興了,她卻不知這個假大哥和她真大哥對劉育芷的想法完全不同呢!
  芮瑋等簡怀萱走進万壽居,喃喃自語道:“我怎能對她好呢?我并非真是她的未婚夫,但是恩公為什么不對她好呢?其中有什么原因呢?”
  他怀著滿腦的疑問,慢慢走去,當他經過劉育芷那里,呆站了一會,卻沒敢進去看望她……
  上更的時候,天已全黑,然而明亮的月色照在大地上,并不下于白晝,芮瑋和春琴說有事出去一趟,假裝出門,從后山繞回,向陵墓奔去。
  經過森林,便見老人喻百龍呆呆地站在墓前,純白色的墓石輝映在月光下,發出迷朦的光,襯著一個蒼白臉色的狐獨老人,這景況陰森可怕。
  老人仿佛不知芮瑋來到,忽然听他長歎一聲,在這時這聲幽遠的歎聲,給人听來引起莫大的哀感,就好像老人心中有深重的痛苦,而借這歎聲感受到別人的心中。
  芮瑋緩緩走近,悲戚的喊道:老前輩!”
  喻百龍收回呆滯的目光,暫收斂佐回憶中的痛苦,苦澀地道:
  “你什么時候來的?”
  芮瑋道:“晚輩才來。”
  喻百龍歎道:“人老了便不中用,竟沒听出來你的聲音!”
  他悲哀地搖了搖了頭,芮瑋道:“前輩心有所思,自然听覺失去靈敏。
  喻百龍自我道:“不會!不會!我往昔決不會如此。”
  要知內功精湛之人,縱然心思十分紊亂,亦能辨出落葉之聲,哪會連一個人走近的聲音都听不到?”
  他精神霍而一振,笑道:“你來是向我學功夫的,我怎么自個先垮自己的台,來!來!我把三招演給你看,這三招是藥兄獨到之學......”能夠把心中的悲痛立時掃光,當下仔細凝視他將三招演出。
  喻百龍緩慢地將三招演完,問道:“看的如何?’’芮瑋道:這三招芮瑋會使。”
  喻百龍大惊道:什么?你會?”
  芮瑋拿穩架勢,卻不說話,將老人剛施出的三招,依樣葫蘆—一演出,竟和老人使的分毫不差。
  喻百龍惊呆道:“難道你只看我使一遍,便學會那三招?”
  芮瑋搖頭道:這三招恩公教過我,故而會使!”
  喻百龍歎口气道:我以為世上真有這等聰穎資高的人,看來是難求了!”
  他好像很失望芮瑋并非心目中所企求的絕頂聰明的人物,他卻不知簡藥官獨創的這三招,世上有誰能看一遍便學會?否則這三招有何厲害?
  芮瑋自謙道:晚輩資質魯鈍,這三招恩公教了很久,才會使。”
  喻百龍道:其實你會了這三招,足以對付江湖一流高手,我對黑堡曾有所聞,就是堡主林三寒親自來,在這三招中也無法胜你!”
  芮瑋惊喜道:這三招真有如此厲害?”
  喻百龍道:當年藥兄獨會關洛英雄時,關洛二十一位武林高手向他挑戰,那時藥兄僅以這三招一一將他們打敗,他們竭盡所能也無法在這三招中逃過,敗得心服口服,一時藥兄這三招名震江湖,成為藥兄的武功標幟,召舞這孩子將這三招傳你,一能使你防身,再者你出這三招,別人便不會怀疑你是偽裝的簡公子。”
  芮瑋心中放下一塊巨石,含笑道:黑堡來犯時,我就使出這三招,謝謝老前輩的指點。”
  喻百龍道:你既會這三招,我得教你一套別种武功。”
  芮瑋不貪得,恭聲道:“我回去將這三招好好体會,不用再麻煩老前輩。”
  喻百龍道:那怎么成,若不教你一套武功,二掌一腳之過,永記在心中,我就睡覺也睡不安穩!”
  芮瑋道:我還是勤練這三招的好,前輩教我新武功,我若學不精,到時間,反丟了前輩的臉,不如以后再學。”
  喻百龍臉色一變,不悅道:你瞧不起我的武功嗎?你以為會了三招就夠了嗎?我這武功你不用學精,只要學會,別說丟臉,光彩可大了!
  芮瑋沒想到他如此好強,吶吶道:晚輩盡力學習……”
  喻百龍見他答應學習,心下一寬,笑道:“我來傳你一套掌法,名叫.....’’頓時他想到一個問題,傳什么掌法好呢?自己的牛吹出去了,那到時若無藥兄那三招的效力大,那真丟了大臉,他想來想去只得將自己最精的一套掌法傳出,其威力才能駕凌那三招之上。
  當下他不惜一切,續道:這套掌法名叫玄妙三十掌。”
  芮瑋听到這個掌法名稱,心想,會有什么玄妙?但見老人忽然如幽靈般飄忽飛躍起來。
  他赶緊注定心神,凝視老人的身形,等老人施完停下身來,他雖然聰明絕頂,卻看得迷迷糊糊毫無所得。
  喻百龍笑道:“我不信你能看的懂。”
  芮瑋學藝心甚強,見到這等奇妙的掌法,實乃聞所未聞,滿臉欽仰之色,祈求道:“前輩指示,晚輩恭听!”
  喻百龍道:“這套掌法學問很深,主在步子的走動,其中之玄妙,出自易經的演變”于是他將玄妙三十掌,一面比划一面口說,解釋了兩個更次,才一一說完三十掌的精髓。
  芮瑋無論記憶力和領悟力都很高,在喻百龍諄諄的指導下,到五更時,才練得略具規模。
  這時天已微明,芮瑋不能再留,要赶回府中,臨去時喻百龍滿面悅色道:“僅一晚的時間,你能練得這樣,大出我之意料,如此下去,數天后黑堡來犯時,你不必再懼怕了!”
  匆匆四天過去,芮瑋每晚向老人學那玄妙三十掌,已學得很熟練,他的行動沒有引起別人的疑心,總管潘中虛雖知他每晚出去,也不敢過問。
  這天他從后山回來,匆匆就眠,睡的正熟,夏詩奔進喊道:公子!公子!”
  他慌忙坐起,披好衣服,夏詩已然走進他的室內。
  夏詩怕生气,先行了個大禮。
  芮瑋不悅道:我不是關照你們在我睡覺時,不要進來!”
  他被上次秋書的事,弄寒了心,故而嚴禁服侍他的三個丫環,在晚上他就眠時,不能進入書房打扰。
  夏詩緊張道:“奴婢有急事奉告!”
  芮瑋見她害怕的樣子,不由心軟,柔聲道:什么事,你慢慢說。”
  夏詩偷偷拾起頭來,望著這位心中對他既害怕又愛慕的公子,聲音微微顫抖道:“老夫人……”
  芮瑋笑道:你講話不要怕啊!我也不會責備你的。”
  夏詩鎮定下心神,緩慢道:老夫人說要公子去應敵。”
  芮瑋一惊,臉色微變:“什么?應敵?是不是……敵人來了?
  他這几天無時不准備黑堡的來犯,但他自小養成對黑堡的畏懼,這時猛然听到,不免恐慌失色。
  芮瑋勉強止住內心的恐懼,問道:“他們來了几人?”
  夏詩道:好像來了十多個……”
  芮瑋大惊道:“來了十多個,只……只叫我一人去應敵,這……
  這……”
  他想到在黑堡時,連普通的武士都打不過,現來了十余個黑堡的精銳,自己縱然得到奇學,但叫自己一人去應敵,生還的希望,微乎又微。
  夏詩壯起膽子道:“老夫人不准別人幫你,我·.…·我…去幫你芮瑋頓時明白簡老夫人有意要害死恩公,故而只命自己一人應敵,當下豪气一發,心想生死由命,笑道:你不怕老夫人罰你嗎?
  夏詩顫聲道:我…—我……不怕……”
  芮瑋看她臉色蒼白,想是早時簡老夫人待下人十分嚴厲,她雖說不怕,實是拼了一死來幫助自己!不覺深受感動道:好,你隨我去,只要我今日不死,爾后決不叫你再做卑賤之事!”
  夏詩臉上綻出安慰的笑容,她只要听到公子讓她去陪伴,就好了,后面的話反而不計較是說些什么!
  他倆緩步向大門走去,走到正廳卻不見有人,顯是下人們都受了簡老夫人的指示,藏了起來,免得教大公子看見,不幫忙也不好芮瑋暗暗冷笑,心想這樣來害恩公,不是太明顯了嗎!
  走到大門前,已听到門外有人叫戰道:再不出來,莫怪我們放火啦!”
  這時連個應門的小廝都沒有,芮瑋唯有緩步上前,親自開門,出外應戰,突見夏詩急掠上前,道:“公子,讓奴婢來!’’芮瑋看到這個情況,仿佛整個這么大的天池府,只剩下自己和夏詩倆人,他想到簡老夫人的歹毒,不由搖頭歎息一聲。
  忽听身后有人道:大哥,你歎什么?”
  芮瑋一听是簡怀萱的聲音,心下一喜,回身道:“你來作什么?’,夏詩見小姐來了,停下開門的舉動。
  簡怀萱幽幽道:大哥,我…—”芮瑋笑道:你可是想幫我嗎?”
  簡怀萱點頭道:“我……”
  芮瑋搶先道:“大哥只要見你關心著我就好了,母親既有命令,你還是不要違背,乖乖的回去。”
  簡怀萱霍然膽子一壯,倔強道:“不!我要跟大哥出去!”
  芮瑋欣慰的笑道:我還以為只有夏詩向著我,現在又有你,只要這樣就好了,你要幫我,大哥反而不安,快回去吧!”
  簡怀萱道:我不幫大哥,出去看看總行吧?”
  芮瑋不得已點點頭,心中卻想要是劉育芷這樣關心自己,縱然馬上死在敵人的手下,也是高興的。
  直到現在沒有看到她,芮瑋微帳道:夏詩,開門!”
  夏詩緩慢地將沉重的大門推開,只見門外高高矮矮共站著十二人,芮瑋看到這十二人,心中—震。
  其中—人冷冷道:現在才出來嗎!我還以為天池府都是縮頭烏龜的人物。”
  夏詩嬌叱道:你罵誰?”
  那大人笑道:天池府烏龜號的人物,只剩下一個了嗎?怎么來了兩個女娃?”
  旁邊一個瘦高的長人輕輕道:大哥,你看誰來了?…那人長的白胖矮小,和兩個瘦長如同骷髏的高人—比,矮了半截,身后九人也都高出地—頭以上見他冷電似的眼光向芮瑋一掃,惊聲道:‘你還沒有死!”
  芮瑋知道面前是黑堡的—流高手,別說后面的九大蛇將,前面這三大魔就教他恐懼得全身泛上冷意,當下意圖鎮定心神,不作聲,靜觀其變。
  夏詩譏笑道:我們公子活得好好的,你們要是怕公子,也用不著咒他死啊!”
  那白胖矮小的中年人是江湖上凶名甚著的‘天魔’黃溫凱,与‘地魔’那印遠,‘人魔’柯輕農,同稱黑堡三魔。
  他以為芮瑋傷在‘地魔’‘人魔’的白骨劍下,縱然被人中途搭救,定然逃不過白骨劍上的巨毒,那知芮瑋不但沒有死,反而成了天池府的公子,難道其中有什么怪异?
  他盯望在芮瑋的臉上,陰笑道:“公子姓什么?”
  芮瑋被平時心中最駭懼的“天魔’一望,嚇得臉色微變,要知他從小住在黑堡,早巳被作威作福的三魔欺壓得不敢隨意吐气,現在面對面相敵,膽子再大,也不禁寒戰!
  簡怀萱含嗔回道:“我哥哥當然姓簡!”
  “天魔’黃溫凱大笑道:“敢情那個姓芮的小子入贅天池府,做了你的丈夫,才改姓簡!”
  簡怀萱臉上泛上紅霞,指著‘天魔’結結巴巴罵道:“你……你……說什么?”
  夏詩有手劍一揮,說:瞎說八道,我家小姐待字閨房,那曾有了丈夫!”
  黃溫凱笑道:沒有丈夫剛好!正好跟她這個假哥哥偷偷摸摸簡怀萱惱羞成怒,蓮足一蹬,飛身而上,玉掌左右開弓拍向“天魔”黃溫凱,黃溫凱大惊,連閃三下,才未教她打中。
  芮瑋想到自己的仇恨,膽量一壯,大聲道:“妹妹回來!”
  簡怀萱滿面憤怒,回轉身道:哥哥好好打他們一頓,他們太欺侮人了!”
  芮瑋緩步上前,走到簡怀萱身邊,低聲道:你退到后面,大哥自有計較!”
  “天魔”黃溫凱哼哼冷笑道:好親熱啊!好親熱啊!”
  芮瑋心中一定,不再懼怕,眼前雖有強大的敵人,視若無睹,臉色一板,裝作驕傲的神色,冷冷道:你們可是黑堡來的嗎?”
  “地魔”那印遠一旁大喝道:“芮瑋,見著咱們,還不跪下!”
  芮瑋想到恩公,千万不能露出馬腳,神色不動道:誰是芮瑋?”
  三魔心中齊同一惊,在黑堡時芮瑋素來怕自己兄弟三人,現在看他鎮定的表情,莫非他真是簡公子?
  “天魔”黃溫凱不敢再大意,他知天池府之能,暗暗警惕,運气戒備道:“公子高名?”
  芮瑋模傷簡召舞的狂慢,傲气沖天道:“你們配問本公子的名字嗎?”
  ‘人魔’柯輕農忍不住气,大叫道:“姓芮的,別裝蒜!”
  芮瑋眉頭一掀,冷冷道:“听說有幫江湖人物要來本府騷扰,家母說那幫江湖人物都是些跳梁小丑,你一個人出去應付就得了,本公子出來時還以為要費一番手腳,那知是一群瘋子,窮嚷亂嚷的,早知就用不著出來了!”
  ‘天魔’黃溫凱听芮瑋這番話,雖是极盡諷刺,卻不敢動怒,越發認定他就是簡家的公子,凝神戒懼道:閣下可是大公子簡召舞嗎?”
  芮瑋哼了一聲,正眼也不望他—下。
  黃溫凱曾聞簡家大公子驕橫狂傲,身怀絕世武功,為了顧全大局,陪臉笑道:黑堡有個使喚的小子,長得和公子一模一樣,兄弟們猛然一見,引起誤會,尚望公子多多包涵!”
  芮瑋嘿嘿冷笑道:既見本公子,還不跪下!…“地魔”那印遠想到剛才要他跪下,現在還敬回來,心中不敢再确定他是否真是芮瑋,只得回道:誰敢叫我們跪下?”
  “天魔”黃溫凱怕鬧翻,立即動手,破坏了原來的計,低聲叱責道:二弟,不要多嘴!”
  轉向芮瑋,涎著臉笑道:本堡堡主吩咐在下們前來,主在取回失物,并無他意,剛剛多有得罪之處,公子大量,請寬宥則個!”
  芮瑋看他臉色与剛才認自己為芮瑋時判若兩人,心知‘天魔’武功不但高而极精心計,不象‘地魔’‘人魔’有勇無謀,暗自忖道:
  “本府世家,會取貴堡的失物.簡直是笑話!”
  黃溫凱主要目的就在絆住簡家大公子,當下笑道:那件失物价值連城,是令尊未為宰相時至本堡取去,當時公子尚未出世,當不知曉。”
  他這句話骨子里諷刺芮瑋年幼無知,芮瑋那有听不出的道理,立即傲聲道:“既是家父取去,為何當時不來取回,迄至如今!”
  “天魔”黃溫凱吶吶道:這個……這個……”
  他這個半天,也這個不出下文,要知黑堡在江湖上雖是赫赫有名,但比起簡召舞的父親簡春其在世時的天池府,其聲勢差得太遠,當時那敢輕攫其鋒!
  “地魔”那遠脾气最燥,大怒道:“就算那時不敢來,現在就敢來。”
  “人魔”柯輕農接道:“咱們現在看透了天池府,沒有一個能人!”
  這兩句滿含火藥的話,一經道出,芮瑋雖不真是天池府的大公子,也激起滿怀怒气。
  黃溫凱見机不對,赶忙道:堡主說天池府在武林中占著領導的地位,黑堡自不敢輕易而來,此次前來,亦不敢冒犯,僅求將失物歸還。”
  芮瑋道:“天池府再沒有人,也不會將黑堡看在眼下!”
  黃溫凱連連陪笑道:“那個自然!那個自然!誰不知天池府無論婢女,仆人,就是三尺童子,亦然身怀絕藝,二弟、三弟不知好歹,說話輕重不分,公子見諒!公子見諒!”
  芮瑋沒想到“天魔”會如此低聲下气,就勢不再發作,但仍裝傲然不悅道:“你且說來,天池府取去貴堡何物?”
  黃溫凱故作神秘道:那件物品貴重無比!”
  芮瑋這時仿佛真把自己變成簡召舞,一點也不再膽寒面前的敵人,大聲道:再貴重的物品,天池府也不稀罕!”
  黃溫凱笑道:“可是這件物品非同小可……”
  芮瑋看他滿面奸詐,要說不說,故作神秘的樣子,大為厭惡,怒聲道:你且說出名稱,果真是黑堡的東西,立即歸還!”
  黃溫凱吞吞吐吐道:當真嗎?……”
  這時忽听天池府內傳出一聲尖銳的口哨,黃溫凱知道自己的人業已全部侵入天池府內,正好里應外合不再耽誤時間,臉色陡然變得十分凶惡,大笑道:“那件東西,便是天池府的寶藏!”
  芮瑋慌忙問道:什么寶藏!”
  黃溫凱大聲笑道:“誰不知天池府寶藏無盡,取之不竭,尤其是武學奇書!”
  簡怀萱大惊道:“哥哥!哥哥!他們都侵入家里去了,快回去幫忙!”
  芮瑋回頭望去,但見天池府內,黑煙沖天,顯是他們已在放火,身形剛動,黑堡三魔和九大蛇將迅快在他四周圍住。
  “天魔”黃溫凱哈哈笑道:“久聞大公子武學高超,今日讓在下們見識,見識!”
  芮瑋眼看黑堡十二大高手圍住自己,不由慌了手腳,不知從那方下手沖去,大聲:“妹妹,夏詩,你們先沖回去幫忙,留我在這里和他們應付!”
  黃溫凱大笑:哪有那么容易,黑堡不來則已,既來就不是弱手,天池府再強也不是黑堡十年預備的對手,快快納命來吧!”
  說著天、地、人三魔抽出白骨做成的怪劍,芮瑋一見此劍,想到若非恩公差點死在這劍下,頓時激起滿怀仇恨,雙手握拳欲以恩公所教三大絕招,与其拼命!
  黃溫凱譏嘲道:好個簡公子,竟敢以空拳敵對,敢情怕活得不耐煩了!”
  芮瑋不放心簡怀萱与夏詩,望著她們,大聲道:“你們快走!”
  簡怀萱道:等大哥打敗他們,我們一起走!”
  夏詩笑道:他們一定不是公子的對手。”
  芮瑋暗暗叫苦,心想等下打的不好,就要送命,恨不得馬上逃走不要在她們面前丟臉,但已成滿張之弓,不得不發,惟有先發制人,一招向“天魔”攻去。
  “天魔”迎上前,大聲笑道:今日叫你見見天地人三才絕陣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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