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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柳暗花明


  但小魚儿瞧見燈光一花,已霍然轉身,剛好接了他這一掌,兩個人身子俱都一震,兩個人都撞上土壁。
  小魚儿瞪大眼睛,吃惊道:“你“。”你想殺我?”
  江玉郎道:“一點也不錯。”
  小魚儿道:“你我反正是要死的,你為什么……”
  江玉郎道:“這里的食物本夠一個月吃的,多了你,就少吃半個月,殺你后,我就可以多活半個月。”
  小魚儿道:“為了多活一天你也會殺我?”
  江玉郎道:“為了多活一個時辰我也會殺你!”小魚儿苦笑道:“我雖然知道你是個坏人,但真還沒有想到你竟坏成這樣子,若論心腸之狠毒,天下只怕得數你第一。,江玉郎道:“你呢?”
  小魚儿道:和你比起來,我簡直就像是個吃長素的老太婆。”
  這句話他還未說完,他的手已到江玉郎面前。這地洞是如此小,他身子根本不必動,就可以打著江玉朗的臉。
  他這一掌也許是真打得快,也許是江玉郎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出手,所以根本沒有閃避。總之,這一掌是著著實實打著了。
  只听“啪”的一聲,江玉郎半邊臉已紅了,人已倒下去。
  小魚儿笑道:“你看來雖瘦,臉上的肉倒不少,我若是沒看清楚這一巴掌的确是打在你臉上,還真要以為是打著了個胖女人的屁股。”
  江玉郎捂著臉顫聲道:“你“……’你要干什么?”
  小魚儿道:“你要殺我,我難道不能殺你?”反手又是一巴掌。
  江玉郎的臉,看起來像條死魚的肚子,顫聲道:“你我兩個反正都已快死了,你……你何苦……。。”
  小魚儿大笑道:“這話不錯,但你提醒了我,我若殺死你,就可多活半個月。”
  江玉朗垂首道:“我……我該死……”該死。……。”他突然將整個人都當做把流星錘似的,一頭撞向小魚儿的肚子,他的腦袋雖不算太硬,但總比肚子硬得多。
  小魚儿早就留心他的一雙腿兩只手,但說老實話,他實在沒有去留意他那顆小腦袋。整個人被撞入角落里,像是個蝦米,彎下了腰,捂著肚子,足足有半盞茶時候沒有喘气。
  江玉郎冷笑道:“現在,你知道該死的是誰了。”他用足力气,一腳向小魚儿下巴踢過去。
  小魚儿呻吟著,仿佛已抬不起頭,但等到這只腳到了他面前時,他捂著肚子的手突然閃電般伸出。他這雙手就像是搶著去抱了只從宰相千金手里拋出來的繡球似的,抱住了江玉郎的腳,右腳,然后,他把這只右腿拼命的向左一扭。
  江玉郎慘叫一聲,整個人魚一般翻了個身,噗地跌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鼻血都流了出來。
  小魚儿人已跳在他背上站著,笑道:“現在我的确知道該死的是誰了。”
  江玉朗趴在地上呻吟著,道,“我服了你,我真的服了你,你什么事都比我強,但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殺我的,你若要真的殺我,也用不著等到現在。”這小子居然開始乞怜,開始拍馬屁,倒不是件容易事,小魚儿听了卻一點也不開心,反而有些毛骨悚然。小魚儿知道這小子心思其實很想用一把刀子插入他喉嚨,或者是什么別的地方,一些比較軟的地方。不過他現在沒有刀子.縱然有刀子也不行,一個人被別人睬著自己背脊的時候,是割不到別人的喉嚨的。
  他不過是在等一個机會,好用刀子慢慢的割。
  小魚儿如果算不上是十分窮凶极惡的話,至少可以說是十分聰明,他自然懂得江玉郎的意思,但他明知江玉郎要殺他,卻偏偏要給江玉郎這机會,他要看江玉郎到底能用什么法子殺死他”
  這的确是件有趣的事。對于有趣的事,小魚儿是從來不愿意錯過的。尤其是當他已自知活不長的時候。
  小魚儿有趣地想著,几乎已忘了快要被困死的事。
  就在他想得最有趣的時候,江玉郎身子突然用力拱了起來.把站在他身上的小魚儿彈了出去。若是在平時,這也沒什么關系,但這里卻是個地洞,一個很小的地洞,高個子在這里几乎不能抬頭,
  于是小魚儿的頭就撞上了上面的頂,“咚”的,就好像打鼓一樣,然后他的人也就像鼓槌一樣倒下去。
  但江玉郎也是過了許久才爬起的。他一爬起來,就扼住了小魚儿的脖子,陰險地笑道:“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殺死我的,但我卻要真的殺死你。”
  他手指用力,小魚儿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江玉郎手指又放松了,他不愿意在小魚儿暈過去的時候殺他,他要看小魚儿掙扎著、透不出气來的樣子。
  小魚儿竟偏偏不醒。江玉郎騰出一只手,把那個已滾倒在旁邊的酒壇子拎起來,把壇子里剩下來的酒全倒在小魚儿頭上。
  他酒還沒有倒完,小魚儿的手突然從他兩只手中間穿出去,一拳打在他喉嚨上。江玉郎疼得臉都變了形,但手里的酒壇還是沒有忘記往小魚儿頭上摔下去,小魚儿自然早已料到他這一著,身子一滾,跟著飛出去一腳,踢在江玉郎某一處重要部位上,酒壇被摔得粉碎,江玉郎身子已蜷曲得像只五月節的棕子,動也不能動,連呼吸都接不上气了。
  小魚儿這一腳的确很有效,但卻并不十分漂亮,這簡直不能算是招式,從頭到尾,他兩人根本誰也沒有使出一著漂亮的招式。因為在這种老鼠洞一般的地方,誰也使不出漂亮的招式,幸好他們不是打來給別人瞧的,也沒有別人能瞧見他們.
  燈光,像是漸漸暗了。
  小魚儿突然跳起來,道:“不好。”
  江玉郎道:“什么不好,我們現在已夠坏了,還有什么事更不好?”
  小魚儿歎道:“我們還沒有被餓死,已經要被悶死了。”
  地道被堵死,空气中的氧气漸漸稀薄,連燈光都快要滅了,他感覺到呼吸已漸漸不通,眼皮已漸漸發重。
  江玉郎顫聲道:“我什么都算過了,就沒有算到這點……
  小魚儿道:“現在你就算能殺死我,最多也只能活半個時辰了。”
  江玉朗道:“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他牙齒已打起戰來。小魚儿也是愁眉苦臉,喃喃道:“悶死……悶死的滋味不知如何?”江玉郎道:“我听人說過,悶死比什么都痛苦,在悶死之前,人就會發瘋,甚至將自己的臉都抓得稀爛!”此刻他還有心情說這些話,只因他覺得只有自己一個人害怕太不公平,他得要小魚儿也分享這恐怖。
  小魚儿默然半晌,突然笑道:“那也不錯,我就怕死得太平常,現在總算能很特別的死了!世上能被悶死的人總是不多。”
  江玉郎也默然半晌,緩緩道:“但也不少!當初建造此地的人,只怕也是被活活悶死。”
  小魚儿眨了眨眼,道:“到現在為止,你還是在盡量想法子刺激我?”
  江玉郎路冷道:“你實在太開心,我不知你究竟能開心到什么時候。”
  小魚儿道:“你真的那么恨我?”江玉郎道:“哼!”
  小魚儿道:“你恨我,只因為我什么事都比你強,是么?”
  江玉郎道:“也好我們生下來就是對頭!”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絕不會想到這句話并沒有說錯。
  火光,更弱了。小魚儿茫然瞧著這點漸漸小下去的火光,喃喃道:“酒!該死的酒,卻被你這該死的人糟蹋了,現在,還有什么事能比真正的爛醉如泥更好。”
  他目光轉到地上。地上滿是酒壇的碎片,酒,已快干了。但奇怪的是,酒竟非滲入泥土中去的。
  這地面自然不平,酒往低處流……
  小魚儿突然跳起來,把一缸水全都倒在地上。水,也在往低處流。
  小魚儿狂呼道:“喂,你瞧……瞧!”
  江玉郎道:“瞧……’還有什么好瞧的。”
  小魚儿道:“你瞧這水……水一直在流……
  江玉郎道:“水自然要流,自然要往低處流。”
  小魚儿指著一個角落,似已緊張的說不出話,吃吃道:“你瞧,水都往這里流,但卻沒有積在這里。”
  江玉朗眼睛也瞪大了,道:“不錯,水沒有積在這里。’
  小魚儿道:“水沒有積在這里!自然是流了出去,水流了出去,這里自然有個洞,但這里已經是地底下.怎么會有個讓水流出去的洞”
  小魚儿再不說話,撿起一塊碎壇子,在那塊地方拼命的挖了起來,江玉郎呆呆地瞧著,一雙手在抖。
  兩個人此刻已更難呼吸了。微弱的火光,突然熄滅,四下立刻一片黑暗,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江玉郎也不知小魚儿究竟挖得如何。只听小魚儿在喘著气,他自己也在喘著气。
  突然,砰的一響,像是木板碎裂的聲音。接著,小魚儿大叫道:“洞……我又挖出了個洞……外面竟是空的!”
  江玉郎顫聲道:“你……你沒有弄錯?”
  小魚儿道:“火折子,火拆子……。·看在老天份上,你千万莫要說沒有火折子。”
  有火折子又有什么用?小魚儿會說出這句話來,只怕是已經暈了頭了。
  但火折子卻亮了起來。小魚儿人已赫然不見了,那地方已多了個洞,
  一陣陣陰森森的、帶著腐臭味的風,從洞外吹進來。
  江天朗呼吸竟漸漸通了,大喜喚道:“江……江公子,江兄。”
  小魚儿的聲音在洞外道:“快過來,快。
  這聲音中充滿惊奇、狂喜。江玉郎几乎像滾一樣鑽了進去。然后,他就呆立在那里。
  這里竟是個八角型的屋子,那八面牆,有的是鐵,有的是鋼,有的是石板,竟還有一面像是金子。
  而謝天謝地,他們這一面恰巧是木板……這一面若不是木板,他們此刻只怕已悶死在那里了。
  八角型的屋子里,沒有桌子,沒有櫥子.因為在地底,所以也沒有蛛网、積塵,空气也不知是哪里進來的。
  屋子里只有絞盤,大大小小、形狀不同的机關統盤,有的是鐵鑄,有的是石造,自然,也有的是金子的。
  江玉郎几乎連气都喘不過來,喃喃道:“天呀!天呀……。這里是什么地方?打死我也想不出來!而“……’而這地方竟和我那洞只有一板之隔。”
  小魚儿圍著這屋子在打轉,也惊奇得不知如何是好。這究竟是什么地方?這些絞盤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他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這些絞盤的巧妙,這些絞盤一個連著一個.也不知花了多少功夫才做出來的。
  小魚儿一輩子也沒有貝過這么巧妙的東西。
  江玉郎道:“你瞧出了么?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小魚儿苦笑道.‘誰能瞧出才是活見鬼了。”
  江玉郎掠過去,用袖子擦一面牆,擦了一會儿,失聲道,“天呀,這牆果然是金子。”
  小魚儿道:“牆是金子的倒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地方居然能通气,建造這地方的人若是沒有發瘋,必定另有用意。”
  江玉郎道:“什什么用意?”
  小魚儿長長歎了口气道:“這只怕是你我這一輩子今所見的最大秘密。”他的手按在一個絞盤上。
  江玉郎道:“你……你要去搬它?’
  小魚儿道:“你能忍得住不搬么?”
  他朝江玉郎擠了擠眼睛,笑道:“這里說不定就是地獄的門戶,我絞盤一搬,說不定就將鬼都放了出來。
  江玉郎咬牙道:“你這笑話不錯,真是好笑极了。”
  兩個人突然同時打了寒酸。“吱!”的一聲,絞盤已轉了。那畫石板牆,已突然一轉,現出了個門戶.
  小魚儿大笑道:“你瞧,地獄的門果然現出來了。”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他這笑聲真不知有多難听。
  江玉郎爬回去,取出了那盞燈。
  小魚儿拿著火折子,走到前面,一陣陣腐臭气從門里飄出來,那味道小魚儿一輩子也沒有嗅過。他再也不想嗅第二次。
  兩個人膽子總算不小,總算走了進去。死尸,這門里竟是一屋子死尸!江玉郎的手在抖,不停的抖,只見這些死尸……
  這些死尸的形狀,我縱然能說,也還是不說的好,何況,我根本說不出,只怕也沒有人能說得出。
  這里其實只是一屋予穿著衣服的骷髏,小魚儿打了個噴嚏,他面前一具骷髏的衣服突然化作了粉灰。
  小魚儿只覺背脊發涼,道,“這些人,只怕已死了几十年。”
  江王郎道:“他……他們都是餓死,你瞧他們的摸樣,臨死前想必已餓得發瘋了,你瞧他……他們的手。”
  小魚儿想到自己險些也要變成這模樣,突然忍不住想吐,竟將方才吃下去的酒肉全都吐了出來。
  江玉郎道:“這些人,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小魚儿嘔出了最后一口苦水,喘息著道:“瞧他們的衣服都很粗俗,想必就是建造此地的工匠。”
  江玉郎道:“想必是一群呆子。”小魚儿道:“呆子?”
  江玉郎道:“若不是呆子,怎會為人建造如此秘密的地方?……”為人建造了如此秘密之地,本就是再也活不成了。”
  小魚儿道:“你瞧見這許多人如此慘死,一點都不同情?”
  江玉郎道:“我若死了,誰來同情我?”
  小魚儿歎了口气,道:“很好,你很好,我在天下惡人集中的地方學了十年,看來還不如你,看來我還得向你學。’江玉郎道:“奇怪的是,蕭……。。”
  話未說完,突听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這腳步聲緩漫而沉重,似是拖著狠重的東西。
  小魚儿全身的寒毛都悚立起來,他縱然是天下膽子最大的人,此時此刻,也不能不害怕了。
  江玉郎的手又在抖,道:“這……這”
  他心腸雖狠毒,膽子卻不大,此刻已說不出話來,“當”的一聲,他手里的銅燈也跌落了地上。腳步聲似是從上面傳來的,已越來越近。
  小魚儿手腳也駭軟了,手里的火拆子不知何時也跌落在地,四面立刻又是一片黑暗,該死的黑暗。
  沉重購腳步聲,像是已踩破他們的苦膽。兩個人想往外逃,竟抬不起腿!
  突然間,上面露出了個洞,一片昏黃的光線照了下來。小魚儿、江玉郎都屏住呼吸,動也不敢動。
  他們看到了一雙腳。
  這是纖細的、穿著繡花鞋的腳。腳上面還有一截綠色的裙子,再上面就瞧不見了。
  兩人偷偷對望一眼,几乎忍不住要同時脫口道:“蕭咪咪!”
  這不是女鬼,竟赫然真的是蕭咪咪。
  只听蕭咪咪的語聲喃喃道:“你們就在這里歇歇吧,這地方還不錯,雖然稍為擠了些……”
  語聲中,一條人影直落下來。這女妖怪又在害什么人?
  小魚儿、江王郎又是一惊,但瞬即發覺這不過是具死尸……死尸就這樣一具具被秘密拋落了下來。
  蕭咪咪的語聲又道:“能住在這么豪華的墳墓里,你們也算死得不冤了,再見吧,,各位……。·說不定有時我也會想想你們的。”
  “砰”的,洞又合起,又是一片黑暗。
  江玉郎、小魚儿在黑暗中等了許久許久,才長長透出了一口气,小魚儿突然哈哈一笑道:“江玉郎,這些死尸就是被你害死的人,你不怕他們找你索命。”
  江玉郎道:“他們活的時候我都不伯,死了我怕什么!”
  小魚儿在腳旁摸著了火折子,火折亮起,照著江玉郎的臉,那几乎也已不像是張活人的臉。小魚儿笑道:“你不怕,臉怎么駭成這副樣子。”
  江玉郎突然拾起鋼燈,大步走了出去。小魚儿也赶緊跟出去,他可不想被江玉郎關在這里,老實說,從今以后,誰也無法再讓他走進這里一步了!
  如此“豪華”的地方,他實在吃不消。江玉郎站在一旁,也在嘔,他嘔的全是苦水。
  小魚儿喃喃道:“我本就怀疑這地方絕不是蕭咪咪建造的,女人,怎會有這么大的手筆,現在已可證明我怀疑的果然不錯。”
  江玉郎道:“哼。”
  小魚儿道:“她不知走了什么運,被她發現上面那地方,但找到這里時,她瞧見那許多死尸,就再也不敢往下找了,卻不知她找著的只不過是這地下宮闕的一部分而已,說不定只是最差勁的一部分,精采的全在后面哩。”他長長歎了口气,接道:“但這地方又是誰建造的?普天之下,誰有這么大的手筆?”
  江玉郎冷冷道:“至少,總不會是你吧。”
  小魚儿朝他扮了個鬼臉,道:“你莫要忘記,我武功比你強,還是隨時都可以宰了你。”
  江玉郎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變色道:“你……你……”
  小魚儿嘻嘻一笑,道:“但你也莫要著急,我只不過是要你說話客气些。”
  江玉郎瞪著眼瞧了半晌,垂頭道:“我年紀還輕,什么事都不懂,若是說話得罪了你,你總該原諒我一些,我……我心里總是把你看我的大哥的。”
  小魚儿笑道:“幸好你并非真的是我弟弟。”
  他舉著火折子,圍著八角屋子走了一圈,一只手東摸摸,西敲敲,眼珠子不停地轉,口中道:“這里八面牆,只有一面是土磚砌成的,其余七團除了石榴和木壁之外,還有金、銀、銅,鐵,錫。”
  江玉郎道:“他們用八种不同的東西來造這八面牆,想必也有用意。”
  小魚儿道:“不錯,你可知道是什么用意?”
  江玉郎陪笑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請教大哥你。”
  小魚儿瞧了他半晌。緩緩道:“你听著,我告訴你兩件事。”
  江玉郎道:“但請大哥吩咐。”
  小魚儿瞪著眼道:“第一,你以后千万莫叫我大哥,這稱呼我听了肉麻。”
  江玉郎怔了怔,立刻垂下頭,道:“是。”
  小魚儿道:“第二,以后也莫要在我面前裝傻,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很聰明,你裝傻也沒有用的。”
  江玉郎乖乖地點頭道:“是。”
  小魚儿一笑,道:“現在,你且說你猜他們是何用意?’
  江玉朗囁嚅道:“我不知猜的可對……他們造這八面不同的牆,一來表示在八面牆后面,藏著不同的東西。”
  小魚儿道:“不錯,二來呢?”
  江玉郎道:“二來,便和這絞盤有關系,這石絞盤是控制這石壁的,那金絞盤想必就是控制金壁的。”
  小魚儿笑道:“很好……說下去。”
  江玉郎道:“那木壁后是咱們出來的地方,自然不會有什么東西,石壁后是墳墓,咱們也不愿再看了,至于這土牆,看來是實心的,想必也不會有什么巧妙,現在剩下的只有金、銀、銅、鐵、錫這五面牆了!”
  小魚儿道:“不錯,這五面牆壁后,必定有些花樣。”他眨了眨眼睛,接道:“你說,咱們先試四面牆呢?”
  江玉郎道,“金的。”
  小魚儿道:“很好,這一次你倒沒有說假話,我心里其實也是想先試這面金牆的,其實世上的人又有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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