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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德夫林第二天早上离家前往倫敦。迪奇前來找梅根到小臥室去用早餐,梅根這時才發現他已經走了。那小臥室遠比正式臥室更顯溫馨。熏衣草香彌漫在室內。衣柜內。她既然住在這儿她就應該考慮有所變化。但是她無心花德夫林的錢。
  “你們不會分別得太久,”迪奇對她說,“因為我們也將去倫敦。”
  “我們。”
  “是的,我告訴過德夫林,我帶著你去買東西。他可能等著陪我們。但是當我提到這事時,他顯得焦躁。別管它。我們到城里的寓所內与他會合。”
  我赶走了他,但是我在心里則總是赶不走這個可愛的男人。
  你敢肯定嗎?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處理他的工作了。你知道男人多么熱愛工作啊!
  這男人那么鄙視我。
  他昨天晚上并沒有鄙視你。
  所以,他喜歡与我長時間地做愛。事情雖說無意,但是畢竟發生了。
  當時,你為什么不繼續努力,讓那事“再度發生”呢?
  因為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也不會帶來傷害嘛。
  “一開始最少得要30件衣服,”迪奇當時說,“當然,還得有新的長睡衣。”
  梅根希望自己不要過份地追求物質,因為那已經大多了。
  “我不需要購置全套新裝,迪奇。我已經將其它東西送回家里。
  我的服裝總是越買越多。”
  迪奇不贊成地搖搖手:“服裝穿著不會多到有個夠的時候。
  再說,在舞會上正式宣布你們的結合后,便會有來訪者搞得你應接不遇。羅思斯頓公爵夫人應該具備受人推崇的形像。你沒見到你衣櫥的体積嗎?”
  梅根一直想搞清楚房間為什么那么大。“照你的說法辦吧。”
  她勉強地讓步了。
  “我負責。”這時,擁有亡夫遺產的老公爵夫人揚揚眉,“我得拖你去選、試合身的服裝。這些天來,我都覺得事情有些煩人。你肯定知道哪种顏色适合你?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桃紅色,對嗎?”
  迪奇顯得十分不安,梅根讓她放心他說:“桃紅色特別顯我的雀斑。”
  老婦人的眼睛大睜:“還不知道有這种可能。”
  “是的。”
  “你這個頑皮的姑娘。”迪奇咯咯地笑著說。
  現在,梅根擔心起來。“還有個問題,我的頭發是否……是?
  德夫林將此叫作‘紅得可怕’。有一次他在談論時,發表過這种見解,當然我當時并不知道他就是公爵。他當時說,公爵不可能帶著一個長著滿頭紅發的女子出現在公眾面前。我還記得他當時說的原話,這個女子長著一頭最不時髦的頭發。”
  迪奇歎了口气。愛情好似將她的孫儿變成了十足的傻瓜。
  “你的頭發并沒有什么不對,孩子。我覺得你那頭秀發可愛得令人難以置信。我毫不怀疑德夫林也有同感。如果他沒有說出來,他可能有別的想法,我敢打賭,如果我告訴他你打算染發,他會出面干涉的。”
  “這并不是個坏主意。”
  “那么,我就去告訴他。”
  “不,我染了它。”
  “別那么大膽,”迪奇責備他說,“你這樣做,出發點就錯了。
  對此,你是知道的。”
  梅根不打算否認:“但是他會因此而高興的,不是嗎?”
  “只有一种辦法能讓那孩子高興,便是你告訴他,你愛他。”
  “這么做?”
  迪奇早就暗下決也不插手此事。所以,她聳聳肩:“這僅僅是种建議。”
  梅根的意識中早有相同的想法。
  所以,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呢?
  你非常清楚為什么。他可能笑話我,我可能會因此終身不原諒他。
  你知道,過去的德夫林笑話我,現在的德夫林也會……
  會嗎?他會怎么呢?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總不會為尋答案而去出丑露乖吧。
  好啦,事情既然已經做了。你可以提出在臥室內休戰作為開端,看看會產生什么結果。
  我將予以考慮。
  為什么你不考慮改變改變呢,直接干去?
  說得輕巧。又不是你冒著被人拒絕的危險。
  我不是懦夫,但是我們兩人都自信得讓人害怕。要不就是你喜歡事態始終這樣不死不活的。
  梅根歎了口气。當她的理智占上峰時,她的确恨它。
  在到達圣·詹姆斯在倫敦的寓所的兩天之后,德夫林闖進梅根的穿衣間。她正在那儿准備晚餐。她的侍女因受到极大的惊嚇而跑了出去。她后來被解雇了。
  梅根也受到惊嚇。她的丈夫用“不再与我吵架”的語調直截了當他說:“你不能染發。”
  她忘記了迪奇會將此事告訴他。表面上看,她沒有接受打賭是件好事。這是她到達倫敦后,首次見到德夫林。當他處理公爵的業務時,他投入的時間是相當惊人的。她的理智阻止了她,沒有讓她故態复萌,她摒棄了她最新作出的決定。她收斂起自己的脾气,靠魅力來促進他的愛情。
  所以,她報以微笑,几乎是提醒對方:“你不喜歡我的頭發。”
  這嫣然一笑令他始料不及,大感意外,疑竇重重。“我對這頭發的印象太深了。”他說得勉強。
  “但是那不時髦。”
  听到她用他說過的話回敬自己時,他不禁煩惱他說:“羅思斯頓公爵夫人應該自己創造時尚,而不是效仿。”
  “我不想當眾讓你難堪。再說,它与我訂購的粉紅色睡衣不協調。”
  “啊,上帝。”
  她裝著沒听見:“我覺得應該染成黑色。對,黑色!金黃色太普通了,總之染成人人喜歡的顏色。”
  “如果你敢在可愛的頭上哪怕是染一絡頭發,我就要再次將你拎翻,放到膝蓋上打屁股。你非常清楚這決不是空洞的威脅!”
  “那就照你說的辦吧,德夫林。”
  “我的意思已經表明,梅根。”由于他不相信她會順從,所以他繼續警告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
  她再次一笑,更搞得他不知所措。他前來就是想吵嘴。自叢上次分手后,他就需要吵一次。但是她毫無爭吵之意,她的表現根本就不是他所認識的梅根。
  她准是想得到些什么。難道她為了擺脫婚姻,又想出新招,見鬼,他一想到与她解除婚約,他便感到气惱。与她做愛,可以達至“魂牽夢索”的地步,德夫林知道對方与自己一樣,感到此事能給他价:帶來難以置信的滿足。隨后,他听到她想取消婚約。
  這無疑證明她對自己的厭惡,其程度之深,即使是放棄她夢寐以求的頭銜,她也在所不惜。
  她的目標很明确,但是她為什么要他來實現呢,是她的好奇,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能利用她的好奇來對付她,以前,他無意間不也這么做過嗎?或者她僅僅是被自己的欲望所征服,臨時忘記了自己的目標?
  他應該告訴她,他不會解除与她的婚約,哪怕是他們再不做愛。這樣做,他或許會得到与她斗嘴的机會。他真想与她大吵一架。
  他張開嘴,想說話,但是她卻轉身背對著他,露出掩著一半的睡衣。她轉過肩問:“既然你來到這儿,我的侍女又不在,你就不能力我將睡袍束緊些。”
  “我更想解開睡袍。”听到自己這樣講話,德夫林也為之惊愕。
  她轉回身,惊訝地間:“現在?”
  “隨時都行。”
  “好吧。”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你喜歡,我就干吧。”
  “僅僅是你想干,”她溫柔地回答說,那雙頰泛起紅暈。
  當然,她只好這樣說,他是丈夫。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不滿,因為他理解不了她的想法。
  他与自己的妻子做愛,就在她的臥室中,起初是迅速的,因為他害怕她改變主意。隨后當他确認她拿定主意時,便是全身細致地撫摸起來。
  他們的确應該在床上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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