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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可以假裝你是愉快的。”格瑞說。
  凱茜無力地微笑。“我會想念蓋伊,”她說。“他對我很好。”
  “是啊,很多男人都對你很好,甚至德希也贊美你。”他傾身靠近她。“你在床上取悅商人了嗎?”
  “我知道你這么說只是因為你討厭我,”她冷冷地說,聳聳肩。“當然,好几個晚上你都沒有睡在你的床上,所以你無法确知,不是嗎?”
  他的笑聲使她的手臂起雞皮疙瘩。“你听起來很寂寞,夫人。”他朝后靠在椅背上,雙臂疊在胸前。“我想這會儿蓋伊正在和蘭琪親熱呢。這件事非常困扰你嗎?”
  她搖頭。
  “凱茜,你相信我討厭你,該死,當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
  她順從地看著他。“是的,我相信,”她低語。
  “起初我并沒有這种想法,可是你變了。”
  “我變了,夫人?我只是發現我純真的妻子竟然是個滿口諾言的賤人。”
  這件事將永無休止嗎?她疲乏地想著。“我沒有傷害你,爵爺。我也沒有欺騙過你。”
  他輕聲詛咒,發覺朗迪看著他。
  “我可以告退了嗎,爵爺?”
  他揮手遣退她。他看著她优雅地穿過大廳,停下來和他的手下說話,感覺到內心的憤怒上升。該死的女人,他沉默地咒罵,喝掉杯里的酒。
  “啊,伯爵大人,”康瓦耳公爵環視渥佛頓城堡的大廳。“這里改善了不少。甚至連地毯都有了。”他對凱茜親切地微笑。
  “你令我惊訝,夫人。看來你已經馴服這只大野獸。啊,甚至有椅墊。格瑞,你選對了妻子。”
  格瑞只是咕噥一聲,而凱茜一直低著頭。
  公爵扶起她的下巴。“啊,夫人,你不再那么瘦了。還沒有怀孕嗎?”
  凱茜搖搖頭。
  “這件事交給你辦,伯爵。”公爵說,拍拍她的臉頰。他慢慢地轉身,大聲叫道:“華特爵士,來見見你的新主人。”
  凱茜看著又高又瘦的爵士走上前來。他對格瑞表現出應用的尊敬服從,但是凱茜直覺得不信任他而且不喜歡他。他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眼神冷淡而毫無感情。
  “夫人。”葛華特爵士流利地說。
  她覺得他仿佛能夠看穿她的心思。“華特爵士,”她清晰地說。“歡迎來到渥佛頓。”
  “華特爵士來自康瓦耳,”公爵說。“不幸的,他必須自食其力。”
  “是的,”華特爵士說。“我應該繼承的財產被費狄恩的父親毀了。”
  格瑞深思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看見這個男人眼里的仇恨。“費狄恩不是渥佛頓的敵人,”他非常平靜地說。“我希望你不要忘記這點,華特爵士。”
  華特爵士微微地彎腰。凱茜全身一顫。她發覺格瑞盯著她,立刻開口說話。“公爵大人,容我帶你到客房休息。”
  晚餐時公爵得知蓋伊騎士訂婚的消息,臉上流露出愉悅的神采。“好极了。蘭琪夫人是格瑞的大姨子?”
  “他第一任妻子的同父子异母的姐姐。”凱茜說。
  “那個男孩,亞文。”公爵繼續對格瑞說。“他不是蘭琪的儿子嗎?”
  “是的,蓋伊決定讓他留在渥佛頓。這男孩表現得很好,將來他可以成為我的隨從。”凱茜想知道蘭琪對于亞文留在渥佛頓這件事有什么感覺。他們似乎并不特別親近,但是,她的儿子的未來不是應該由她決定嗎?
  當甜點和新鮮水果終于送到公爵面前,他轉向格瑞,愉快地微笑。“我要給你一個惊喜,格瑞。叫他們安靜,我來宣布我的好消息。”
  康瓦耳公爵站起來,靜靜地站立一會儿,然后大聲地說:“英格蘭國王——愛德華一世,即將回國!他的登基大典將于十月在西敏寺舉行!格瑞伯爵,你將出席盛會。”
  全部的人歡呼起來,凱茜示意仆人拿更多的酒來。她興奮地看著格瑞。“格瑞,你會去吧?我得為你縫制新衣。為了國王,你必須穿上隆重華麗的衣服!”
  她的熱切使他微笑。
  “你呢,凱茜?你不需要新衣服嗎?”
  她張大眼睛看著他。“你的意思是你要我陪你去?”
  她眼里卑微的希望令他心疼。“當然,”他簡單的說。“否則誰會侍候我?”
  任何一個女仆,她想對他大叫,不過去倫敦的興奮很快地淹沒她的憤怒。“我真的會見到愛德華國王和艾琳娜王后?”
  “真的。你需要一些新衣服,凱茜。不幸的,公爵大人沒有給我們多少時間准備。”
  “我會完成需要的一切。”凱茜說。
  格瑞玩弄酒杯片刻,終于說:“我的柜子里有一匹金色綢緞,你用它來為自己縫制一件新衣。”
  她惊訝地張大嘴巴。
  “可惜你把項鏈送給別人。它正好可以配你的新衣。”
  他看見她眼里的光彩消失。老天,他憤怒地想著,他為什么覺得愧疚?說謊的人是她,是她對不起他。
  “妮妮,”他大叫。“拿酒來!”
  凱茜安靜地坐著。她興奮得差點忘了他有多么討厭她、不信任她,可是他當然不會忘記。他永遠不會忘記。
  几個小時后,她蜷縮地睡在床上,一個男人的聲音非常輕柔地說:“你該為我生儿子了。”她歎息,翻身平躺。突然她听見這個男人的呼吸。她能夠眨眨眼睛,霎時完全清醒。
  “不要動。”格瑞說。他的手在她睡衣的腰帶上。
  他喝醉了,她慌亂地想著。“拜托,格瑞。”她低語,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不要動。”他重复。他放棄她腰帶上的結,拉高她的睡衣,躺在她的身上。他抓住她的頭,吻她。凱茜知道自己無法抵抗他,于是靜靜地躺著。
  他抬走頭,看見她緊緊閉著眼睛。“該死的女人,”他輕聲說,感覺到她的顫抖。“我會讓你有反應。”他咕噥地說。
  他集中逐漸減弱的控制力,翻身躺在床上。她張開眼睛,顫顫地吸口气。
  “你要我強暴你,”他說。“那么你就可以更恨我。”
  “我不恨你。”
  他輕輕地撫摸她的頸子。“脫掉睡衣,凱茜。”
  他控制我,她想道。他高興怎么對我就怎么對我,完全不顧我的感受。一股反抗的意志高漲。“你說我是個孩子,不是個女人。你何必費事?你何不回去找你的情婦?你喜歡害我?如果是這樣,那么就做吧!”
  格瑞雖然醉了,還是明白她所說的話。他模糊地意識到他可能醉得沒有辦法讓她對他產生反應,而且現在她根本排斥他。他下床,穿上罩袍。“好吧,”他說。奇怪,他一點也不覺得憤怒。“如果我半夜回來,你不需要怕我。”他轉身走出臥室。
  凱茜走出廚房,再次思索華特爵士在蓋伊和蘭琪离開渥佛頓之前對蓋伊說的:“可惜我沒有一個死了讓我繼承財產的父親。”
  心不在焉的蓋伊只說:“哎,可惜。”
  “不過有其他的方法,”華特爵士停頓片刻之后又說。“我很快就會得到原本就應該屬于我的土地。”
  想起他冷酷無情的語气,凱茜不由得顫抖。她想告訴格瑞她的感覺,不過她猜想他只會把她當作愚蠢的女人,不理會她所說的話。
  凱茜听見她的丈夫激烈的聲音從教練場傳來。這個星期他每晚都回臥室睡覺,卻沒有試圖碰她。她猜想他是在妮妮身上得到滿足之后,想睡在自己舒服的床上。
  她走到朗迪的賬房,開始另一封給她父親的信。為了不讓父親擔心,她從未提過自己的不快樂或者她的丈夫對她的不信任。
  “你相信你的地位比我們高得多,是不是,夫人?”
  她看向妮妮,皺眉。女孩站在門口,雙手叉腰,濃密的長發垂在背后,通常她都不理會妮妮傲慢的態度,因為這個女仆畢竟是格瑞的情婦。但是這次的攻擊不但出人意料而且太過分了。
  “你想做什么,妮妮?”她問,站起來。
  “那個老婆子愛達說你要我刷餐桌。”
  “是的,那是你的工作。”
  “我們走著瞧!”妮妮咕噥地說,轉身走開。
  凱茜皺眉。几個小時后,她走進大廳,發現餐桌沒有清理。更有甚者,妮妮坐在她的位置上,揮動雙手,用尖刻的聲音模仿嘲弄她。凱茜憤怒地邁步向她。
  其他的仆人急忙低下頭工作。
  “离開我的座位,”凱茜冷冷地說。“現在。”
  妮妮嚇了一跳,急忙跳下椅子。可是她很快就抬頭挺胸面對凱茜。
  “你必須完成交給你的工作,妮妮,否則你就將到洗衣房或田里工作。”
  “不,夫人,”妮妮說,公然輕視地看著她。“你沒有權力這么做,伯爵大人絕不允許的。”她撥弄一下長發。“清洗餐桌是粗重的工作,伯爵大人不會希望我把精力浪費在工作上。”
  凱茜听見竊笑聲。她是渥佛頓的女主人。她不能允許這個蕩婦這樣對她說話,否則她會失去全部的控制。
  “閉嘴,妮妮,做我分配的工作,現在。”
  “不,夫人。這個工作太粗重了,伯爵大人不會希望我傷了胎儿。”她抱著肚子,挑戰地看著凱茜。
  胎儿!格瑞的孩子!凱茜感到一陣暈眩。如果她手上有刀,她會一刀殺了妮妮,然后宰了格瑞。
  格瑞站在門邊。妮妮惊人的話令他吃惊,不過得到他的注意力的人不是她。凱茜看起來憤怒而蒼白,他知道不能允許妮妮反抗她的女主人。他邁步向前,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凱茜看見他,想知道他听到多少。她麻木地站著,等待他來完成羞辱她的工作。
  “爵爺!”妮妮大叫。
  格瑞舉起手。“這里發生什么事,夫人?”
  他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事,她想道,他只是要我親口說。然后反駁我,讓我在全部的仆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她強迫自己面對他,用冷淡清晰的聲音說:“我給妮妮一項工作,爵爺。她不想做。因為她怀著孩子。”你的孩子。
  “原來如此,”他說,轉向妮妮。“是什么工作會累坏你呢?”
  “刷洗餐桌,大人。公爵的隨從是一群豬,把餐桌弄得髒死了。”
  格瑞看向他的妻子,看見她握緊拳頭。“開始工作,妮妮,如你的女主人所命令的。夫人,請跟我來。”
  凱茜留心地看著他。妮妮知道自己最好閉嘴;也許他只是不想在所有的仆人面前羞辱他瘦小的妻子;也許她應該先告訴他怀孕的好消息,再攻擊凱茜。
  “好的,爵爺,”她甜美地說。“我開始工作。”
  “走吧,凱茜。”格瑞說,走出大廳。
  凱茜知道自己沒有選擇,她抬頭挺胸地跟著他走。
  他等待她走進他們的臥室,然后輕輕地關上門。他沉默地看著她。她又揚起下巴准備迎戰了。
  “她怀的當然是你的孩子。”凱茜說,听見自己聲音中的憤怒。
  “我猜的是。”他平靜地說。
  “你期望我謝謝你沒有在仆人面前羞辱我吧?”
  “你可以謝我,不過我怀疑你會這么做。”
  他漠不關心的態度惹她气得發狂。“我是渥佛頓的女主人!”她大叫。
  “你是嗎?”他平靜地說。“在某些方面來說,我想你是的。在其他方面,夫人,你可是一點也稱不上。”
  “就像你,爵爺!”
  令她惊訝地,他點點頭。“不錯。現在你听清楚,夫人。如果你同意成為渥佛頓全面的女主人,我會將妮妮的問題處理得令你滿意。”
  “什……什么意思?”
  “我提議一項交易,夫人。你將心甘心愿地和我上床,不再扮演可怜的受害者。如果你拒絕,我猜想你的生活會非常不愉快。”
  她沒有移動,只是張大眼睛疑問地看著他。“你說你會把妮妮的問題處理得令我滿意是什么意思?”
  “啊,條件。你很聰明,在決定之前弄清楚一切。我會為她找個對象,讓她离開渥佛頓。”
  凱茜能夠想象妮妮占上風時會發生什么事。她將下巴揚得更高。“我相信你沒有權力干涉我如何管理仆人,當然包括你的寶貝情婦。”
  “那么你不同意我的……交易?”
  他似乎听到她詛咒,這使他想笑。
  “你沒有權利!你要奪走我的一切嗎?”
  “相反的,”他流利地說。“我想給你更多,譬如,性愛的愉悅。這种愉悅真的存在,我保證。”
  “給你的娼婦吧,該死!”
  “夠了,凱茜。你的答案是什么?”
  “如果我拒絕,你會讓妮妮成為女主人?”
  他當然不會,但是凱茜顯然不知道。他只是聳聳肩,一副乏味而且不耐煩的樣子。
  她看向別處,雙手不停地握緊放松。“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她大叫。
  “我要的只是你的……合作。快,夫人,我的手下等著我呢。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我……我同意。”她低聲說。
  他沒有走向她。“很好。現在你跟我回大廳去,以女主人的身份指揮妮妮。我將努力為她找對象。”
  凱茜跟著他走,思緒一片混亂。他何必費事呢?她用心甘情愿和他行房為什么對他這么重要?她不了解他。
  格瑞牽著凱茜的手,拉她走向內庭。“你將在今晚履行我們交易的條件,妻子。”他輕輕地掐掐她的手,留下她盯著他的背影,全身起雞皮疙瘩。
  稍后,格瑞看著華特爵士沖洗上身。“一切都順利嗎,華特?”
  “嗯,爵爺。”
  “我希望你明天早上帶三個人到西邊三英里外的農庄。農夫的名字叫洛爾,他最近才喪妻。我要你帶他回來。”
  華特立刻同意,毫不在乎格瑞要他帶農夫回來做什么。他只希望能夠到更遠的地方,直搗狄恩的堡壘。
  格瑞決定明天再向妮妮提這件事。他對妮妮并沒有特別的感覺,或者對她怀了他的孩子的事實。他會提供生活費,當然,并且給農夫報償。這是他的第二個私生子。第一個私生子出生不久就矢折了。他想著凱茜的小肚子孕育他的孩子,感到一股強烈的愉悅。我快要變成一個傻瓜了,他告訴自己。
  “你的頭發長得很快,孩子。”愛達說,為女主人梳理閃亮的頭發。
  凱茜注視明亮的鏡子。她的栗色頭發快要碰到肩膀了。“哎,”她說。“我開始看起來像個女人了。”几分鐘后,我得假裝我喜歡做個女人!
  “我听說新來的華特爵士并不受歡迎。”
  “你在哪里听說的?”凱茜問。
  愛達聳聳肩。“我不記得了,哪個男人說的吧。我發現他是個冷酷的家伙,神秘兮兮的。”
  “不知道格瑞對他有什么看法。”凱茜說。
  “爵爺是個机敏的人。如果華特爵士表里不一,他很快就會被逐出渥佛頓。”
  “我相信你是對的,愛達。”
  “什么是對的?”格瑞問,走進房間。
  愛達回答。“關于華特爵士。”
  “也許,”凱茜勇敢地說。“他表里不一。”
  格瑞皺眉。“他找你麻煩嗎?”
  凱茜眨眨眼睛。“沒有,爵爺,只是我并不信任他,他令我想起杰弗。”
  “原來如此。”格瑞說。他遣退愛達,安靜地站著看他的妻子坐立不安的樣子。
  “你改變心意了嗎,夫人?”他輕聲問。
  她吞咽了一口,搖搖頭。
  “我承諾過不會強迫你。你仍然相信你必須忍受痛苦假裝和我行房,是不是?”
  “我沒有其他的經驗,除了痛苦。”她說,目光盯著腳下柔軟的地毯。
  “你今晚會嘗到不一樣的滋味。”
  “我……我會嘗試,格瑞。”
  有人敲門,格瑞開門,亞文遞給他盛著酒和酒杯的托盤。
  “你不必把我灌醉,爵爺!”
  他微笑道:“我認為你需要稍微放松一下,夫人。”他遞給她一杯酒,然后為自己倒一杯。
  她慢慢地喝下涼涼地甜酒。當她喝下第二杯時,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發熱,一切似乎都柔和下來。“我喜歡和你行房為什么對你這么重要?”她不知不覺地說出心里的想法。
  “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恐懼中形成。”他說,知道自己不誠實。
  “這有關系嗎?”
  “對我來說,是的,”他不想探討真正的原因,突然說:“酒喝得差不多了,凱茜,到床上去。”
  她順從地上床,強迫自己不要躲在被子里。
  他從眼角觀察她,一邊迅速地脫掉衣服。的确,他想著,她的感受如何有什么關系?她只是個女人,他的妻子。但是真的有關系,不論為什么原因,他很高興自己想到了确保她依順的辦法。他看見她蒼白的臉,知道她非常恐懼。他微笑,平躺在床上,過了一會才開口道:“妮妮听從你的命令嗎?”
  “嗯,但是非常不情愿。”
  她的聲音緊繃。他決定試試她會不會履行交易的條件。“凱茜,到這里來。”
  他沒有看她,但是感覺到床的晃動。“現在,”他輕聲說,轉頭看著她。“我要你吻我。”
  凱茜皺一下眉頭,疑惑地看著他。他沒有移動。她慢慢地用手肘撐起身体,低頭向他,很快地碰一下他的唇。
  “好极了,”他說。“現在我要你再吻我一次,不過這次,稍微分開你的嘴唇。”他感覺到她溫暖香甜的气息,微笑地注視她。“不是那么可怕吧?”
  她搖搖頭。
  “我想要感覺你的舌頭。不會痛,我保證。”
  困窘而小心的凱茜慢慢地察覺到自己的身体貼著他的。是酒讓我覺得全身發熱。她想著。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正嘗試地撫摸他的胸膛。
  當她抬走頭,她微微地喘息,而眼里有一股深切的憂慮。他想大笑,也想緊緊地擁抱她,但是他什么也沒做。“再一次,凱茜。”他輕聲說。
  他允許她隨她的意思做,當她的吻變得熱切,他非常高興而怀疑自己能否控制得住。
  當她的手從他的胸膛往下滑,他以為自己會爆炸。
  “你喜歡我摸起來的感覺嗎?”他問。
  她猛吸口气,把手拿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摸他,仿佛她的身体已經不听腦子的指揮。
  “我……我不介意吻你。”她勉強地說。
  “我很高興。”他說,听見自己聲音中的粗嘎。老天,他簡直無法忍受這种折磨。
  當她再次吻他,他能夠感覺到她的身体里蠢蠢欲動的渴求。如果他允許她繼續,他知道自己會失去控制。
  他輕輕地握住她的肩膀推開她。“你做得很好,”他說,注視她的眼睛。“睡覺吧,凱茜。”
  她愚蠢地看著他,發覺自己并不想停止。“我……我不明白。”她喘息地說。
  “睡吧。”他重复,轉身背對她。
  凱茜困惑地歎息,蜷縮地側躺。“我永遠無法了解你。”她輕聲說。
  也許,他想著,仍然努力地平穩自己的呼吸,他永遠不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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