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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才游過泳,走上山以后就在盆里洗腳。屋里熱,德奇和盧曼兩個都站在一邊,神色緊張。尼克從衣柜抽屜里拿出一套干淨內衣,干淨襪子,新吊襪帶,白襯衫和衣領,一一穿上。他站在鏡子前打領帶。德奇和盧曼使他想起拳擊賽和橄欖球賽前的更衣室。他喜歡他們那副緊張相。他真想知道要是自己臨刑,他們是不是也這模樣。八成是吧。万事都是事到臨頭才能明白的。德奇去拿瓶塞起子,進屋打開酒瓶。 "好好來一口,德奇。" "你先喝,斯坦。" "不。有什么關系?盡管喝。" 德奇足足喝了一大口。尼克嫌這一口喝得太多了。畢竟只有這么一瓶威士忌呢。德奇把酒瓶遞給他。他遞給盧曼。盧曼喝了一口,可沒德奇喝得那么多。 "行了,斯坦老弟,"他把酒瓶遞給尼克。 尼克灌了兩口。他愛喝威士忌。尼克穿上長褲。他根本不在想什么。霍尼·比爾,阿特·梅耶和"酥油"都在樓上穿衣服。他們應當喝上一口酒。天哪,為什么只有一啤酒呢? 婚禮結束后,他們就上了約翰·科特斯基那輛福特車,開過山路,到湖邊去。尼克付給約翰·科特斯基五美元,科特斯基幫他把行李袋搬到小船上去。他們倆跟科特斯基握握手,于是福特車順老路開回去了。久久還听得見車子聲。尼克的父親在冰窖后面的李樹叢里替他藏著船槳,可他找來找去找不到,海倫在下面船里等著他。最后他總算找到了,就把槳帶到下面湖岸去。 摸黑划過湖面路程倒很長。夜里又熱又悶。兩個人話都不多。兩三個人鬧過了婚禮。快靠岸時尼克使勁划槳,颼的把小船划到沙灘上。他停下船,海倫一步跨了出來。尼克吻了她。她按他教過她的方式,火辣辣地回吻他,嘴唇微開,這樣兩個人的舌頭就可以舔來舔去。他們緊緊抱住,然后走到小屋去。路又黑又長。尼克打開門,又回到小船上取來行李。他點上燈,兩人一起把屋子仔細看了一下。 陳良廷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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