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極度魅惑

第8頁 文 / 喬軒

    「回房去,扶桑。」他刻意溫柔低語,存心將狄恩暴斃而亡,「不奉陪了,請回吧!」

    說完,西澤爾看似溫柔,實則強硬地摟她回房。

    一走進飯店玄關,西澤爾才放開他的手。扶桑一得到「言論自由權」,立刻不客氣地開罵:「西澤爾,你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權力可以代替我發表那篇言論?我跟狄恩之間的事難道我不會自己解決嗎?」

    逕自開門走進房,西澤爾將鑰匙丟在茶向上,坐進那張繡著百合花的沙發中,他嗤笑道:「自己解決?他根本沒有想要跟你談的意思,所以他才會那樣抱你、吻你,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至少你不必出手打人!」現在可不是十六世紀地種動不動就用決鬥來決定一切的時代。

    「要他相信我有絕對的理由揍人,他才會乖乖放棄。更何況,我打都打了,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太遲了嗎?」西澤爾從沙發中站走,伸手撫摸她精緻細嫩的俏顏,溫柔低語,「我對他說的話不是做戲而已,同時那也是我想對你說的。」

    扶桑剛剛平復的思緒,又教他給弄亂了。不,她拒絕去深想。

    「你封閉你自己。」西澤爾強迫她看著他的綠眸,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理由,但我想是因為他。可是我與他不同!我們之間存在著強烈的吸引力,你的靈魂是為了與我契合而存在的!」

    西澤爾避開他溫柔的大手,輕輕地笑了,道:「那麼琉克勒茜呢?不久之前,你因她的死黯然心碎,而現在,你卻對另一個女人吐露愛語,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西澤爾沒料到她會拿琉克勒茜來反擊他說的每一句話,有些惱怒之餘,也不禁佩服起她的理智。

    「是的,我愛過她,她是我的妹妹、我的寶貝,她以她維納斯般的美顏顛倒眾生,我欣賞一切美麗的事物,如何不受吸引?當時路易十二將凡妮莎賜予我為妻,比起毫無感情為基礎所娶的妻子,我何不選擇心愛的琉克勒茜?而你,扶桑,你我都清楚我們之間有著怎樣的情愫,你為什麼要逃?」

    扶桑走向窗口,背對西澤爾道:「我沒有逃,正如我對狄恩所說的,我只是明白了一件事——我不必再對誰存有期待,因為自始至終,我的生命不會有任何人加入,感情對我而言,只是一種沉重的包袱。」

    西澤爾的語調、眼神充滿了百分之百的危險,道:「包括我?」

    「任何人都一樣。」

    她沒有回頭,所以錯過了他綠眸中一閃而逝的痛楚。

    久久,房間內都沒有聲響。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一聲門響,倏然回頭,看見西澤爾衝了出去。

    扶桑追到房門口,喊道:「西澤爾!」

    他沒有回頭,迅速而熟稔地穿過迴廊,奔下樓去了。

    扶桑的門口呆立片刻,然後踅回房裡關上房門,伏在床上,一顆晶瑩的淚珠不知不覺地滑出眼眶。

    就像過去每個人都會對她做的——拋下她,任她獨自遍嘗孤獨與寂寞。

    「西澤爾……」咬住下唇,扶桑開始忍聲啜泣。

    即使寂寞的滋味她早已熟悉,但是仍無法抑止威脅著要衝出眼眶的淚水。

    第六章

    扶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總久,當她迷迷糊糊醒來是時,外頭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她乏力地眨了眨雙眸,發現自己被騰空抱起。

    是西澤爾,他一雙具有魔力的綠眸帶著不容錯辯的溫柔與憐惜,深沉地望著她。

    突然,扶桑感到一陣心安。她不明白為什麼,他離去的身影使她好不容易熟悉的孤獨滋味,再一次變成她最害怕的夢魘。

    她展現歡顏,寂寞的恐懼正如氤氳般急速消失。

    「你回來了?」

    西澤爾什麼也沒有多說,俯下頭,牢牢地攫詮她甜美的櫻唇。

    即使他負氣離開,也躲不了想念的心情,他不停地想她,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所以,他回來了。

    「我的桑桑……」他的歎息之聲不絕於耳。

    扶桑纖細的皓腕圈住了他的頸項,任他的吻引領她再一次領略他們之間銷魂般的激盪。

    他將她放進柔軟的床上,困在他的身下,才不捨地離開了她甜美的雙唇,雙眼瞅著她猶帶淚痕的美眸。

    扶桑遲疑地伸手撫上他貴州化、英挺俊逸的臉龐,以手指遊走在他的眉心、挺直的鼻樑,與性感而深具魅力的唇間。

    她歎息般地囈語著:「為什麼回來了?」

    「因為我走不開。」他瘖啞低語,「我不能留下你一個人。」

    這句話無端惹得她落淚。從來沒有人會對她這麼說,連狄恩也不會。

    「別哭……」他俯首吻去她的淚,然後輕吻她濕潤的羽睫、翹翹的鼻尖,然後吻住她的櫻唇,傾他所有的愛戀。

    洶湧的情潮在他們之間翻騰,但是他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他僅是與她十指交纏,與她的手心相貼,無言地品嚐這分契合的甜蜜。

    過了好半晌,西澤爾結束了這個吻,溫柔帶笑地看著她。

    扶桑喘息著睜開烏眸凝視著他,輕笑道:「我想……我有些餓了。」

    對了,她早餐來不及吃,連午餐也錯過了。

    西澤爾噙著笑意將唇移了過來,卻遭扶桑制止。她有些啼笑皆非道:「不是這種『餓了』。我是指,我必須吃點東西,我還不想絕食。」

    「去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剛剛在外面晃了一圈,他大抵知道有哪些餐館。

    這五百年來,整個世界變了許多,不光是建築,連在陸地上跑的大鐵箱都能載人,而且跑得比馬還快。人們的衣服也和早上來參觀城堡的遊客,以及扶桑全一個樣兒,奇怪無比。

    扶桑拿疑惑的眼神看他,西澤爾笑道:「我有錢,記得嗎?我是古人,隨身攜帶的一些飾物非常值錢。你們現在的錢叫……什麼『美金』來著,我用我的腰帶換來十萬美金,兩萬元是現款,八萬是一張蓋著圖章的紙。「

    扶桑接過來看。

    「那是支票。」

    十萬?不管買主是誰,都稱得上非常狡猾,五百年歷史的腰帶居然才值區區十萬美金。

    「怎麼會想到去換錢?而且,你什麼時候有這條腰帶?」她記得在遇到他的那天夜裡,人身上可沒有那多值錢的飾品。

    「在這個時代這玩意兒好像挺好用的,入境隨俗。」他接回那張支票,「不光是腰帶,我還有一件鎧甲,受了傷後,我脫下那些累贅放在花園裡。」頓了頓,像是想到什麼,他又道,「吃過飯後,陪我去找裁縫。」

    「裁縫?」

    「我需要幾套衣服。」身上這套衣服又彆扭又怪異,而且質料很差。

    扶桑笑了起來,道:「我們這時代的人都穿成衣,除非必要,否則很少人訂做。」

    「不量身訂做,怎麼知道衣服合不合身?」

    「通常成衣工廠會製造各種不同尺寸的衣服……」扶桑發現這樣解釋下去大概沒完沒了不,所以簡單地道:「吃過晚飯,我們上街去時,再解釋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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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了件衣服,扶桑與西澤爾兩人安步當車地走著。

    「那鐵箱子為什麼裝了許多人?囚車?」西澤爾送過不少政敵往巴士底監獄而去,似鐵箱子般的囚車裡面也坐了不少人,不過有四到六匹馬拉車,可是這個時代的囚車卻沒有馬匹,奇怪,是怎麼動的?

    「一般的鐵箱子叫做汽車,那邊的大鐵箱叫做巴士,那不是囚車,就像你們那時代的馬兒一樣,是一種交通工具。」

    西澤爾露出頗有興味的笑容,道:「叫汽車?它跑得甚至比馬兒快。它吃什麼?」

    「它什麼也不吃,它喝一種油,叫做汽油。」

    「我想豢養它,什麼地方可以買得到?」

    扶桑微笑道:「哦,我勸你不要。買一輛必須花上數萬美元,加上年年必須支付的牌照稅與保養費用,我認為不怎麼划得來。我承認它很方便,但絕非必須,而且你還不會駕駛它——」

    「你是指馴服、駕馭它?」西澤爾笑笑,「我可以馴服一匹烈馬,我相信鐵箱子應該不比我的坐騎頑劣。」

    「駕駛一輛車和駕馭一匹馬完全不同,任憑你如何踢它、鞭打它,它就是不會聽命於你,駕駛一輛車子有一定的程序,這和騎馬完全是兩回事。還有,並不是能開車的駕駛就能上路,你必須去考駕照……」

    「駕照?」對西澤爾而言,那又是一個新名詞,「那又是什麼?」

    「是一種證件,它可以證明你的確通過測驗,是個守規則的駕駛員。」

    「哦,是嗎?」西澤爾挺不以為然地提著呼嘯而過的跑車,道,「只在能像他那樣駕馭汽車,就是個守規則的駕駛員?那並不難。」

    扶桑開始覺得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忽略了意大利人開車速度之猛,足以媲美惡名昭彰的紐約客。

    「其實……也不每個拿到駕照的駕駛員都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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