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芃羽
「讓我照顧你們。」他說出了他的希望。
「我已經不需要照顧了,我在美國有自己的餐廳,生意還不錯。至於小磊,我不會強迫他做他不願做的事。」她說得很明白。
「那,讓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他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我們都老了,守龍。」
聽她喊他的名宇,彷彿又回到了當年……
「我可不認老,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這把年紀了,還說這種任性話。她歎了一口氣。要再度接受他嗎?看著他鬢角增添的白髮,他剛硬帥氣的臉上的風霜,五十多歲的人,卻還是充滿了魅力。
「可以嗎?」他知道她在審視他,他及格了嗎?
「什麼?」她張大眼睛看他。
「長相還可以嗎?足以匹配美麗的你嗎?」
「貧嘴!」她被他惹笑了。
誰說不可以呢?繞了一大圈,或許他們注定要在一起,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但她不急,都忍過了這麼許多年,還怕這一朝一夕?
★★★
俊蓉呻吟一聲,悠然轉醒,微弱的光線從厚重的窗簾縫中透進來。「頭好重哦!」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她從昏眩中逐漸清醒。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這是什麼地方?」
對了,昨晚她從咖啡屋出來不久,遇到兩個蒙面人突擊……老天!她一個箭步衝向門,門果然是反鎖著的。她趕忙低頭看自己,幸好還是穿著原來的衣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回想起昨天的一切。項磊、鍾可霓、項玉嵐……然後喝咖啡,回家,她還沒走進巷子,那兩個蒙面人就出現了!
他們是誰?為什麼抓她?誰來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她就這麼被綁架了?
「來人啊!放我出去!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放我出去!」情急之下,她猛敲著門大喊。
沒人響應。她端了一口氣,告訴白口已要冷靜,千萬要冷靜。這如果不是個誤會,那麼歹徒肯定是衝著她來的。一想到這點,她開始打量這間房間。這是間俗麗的套房,左邊是一問浴室,她走過去探了一下,只有一扇氣窗,顯然無法容下一個人出入。房間正中央放了一張大床,正對著床有一面大鏡子,好像要把床上睡覺的人的睡態全照進鏡子裡似的,讓人沒有安全感。
俊蓉無力地走回床上坐著,想不透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到底是什麼人要抓她?她家境小康,既沒有家財萬貫,也不是當政權勢,母親教書工作清清白白,弟弟服兵役,也不可能跟不相干的人有過節,她本人也不過是一介毫無背景的記者,她不記得跟誰起過衝突啊!難道……她想起了這陣子。直騷擾她的無聊電話,該不會就是那個人?但他到底是誰?又為何要抓她?會不會和她寫的稿子有關?
突然,直覺告訴她有人在偷窺她。她倏地轉頭看著鏡子,可是鏡中只映出她疲倦、驚嚇、不安的臉。長髮零亂地垂披在肩上,原本清亮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她貶了眨眼睛,還好隱形眼鏡沒掉。幸好項磊要她去配了隱形眼鏡,不然她現在可能是個視茫茫的小白癡了。
一想到項磊,她沮喪的心又增添了一份絕望。他現在一定正忙著地的演唱會吧?如果時間沒估計錯誤,該是明天展開第一場的熱力演唱。想到他和鍾可霓的過去,再看看被關在房裡的自己,她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摘了下來。
鑰匙轉動的聲音讓她回過神,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兇惡的壯漢。她驚怕地抓住衣領,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起來!老大要見你!」其中一個走過來抓她的手臂。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她急奢想知道答案。
「急什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走!」他們不客氣地技著她走出那間拘禁她的房間。
俊蓉被帶下樓,乘機看了下環境。這是一棟三層樓的豪華別墅。他們帶她走到一樓的一間房間前,敲了敲門,便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由裡面的擺設,俊蓉知道這是書房。書房內有一套歐式沙發,靠窗的地方擺了張紅木書桌,桌後的皮椅上坐了一個人,背著她搖晃著椅子。
「久違了,郭小姐。」
俊蓉側首想了想,覺得對方的沙啞嗓音她似曾聽過。「你是誰?」
那個人轉過皮椅,陰險的笑看著她。
「是你!」她驚疑不定。「不然你以為誰會有興趣為難你?」歐陽明雄不屑地笑了笑,順手點燃一根雪茄。
「你幹什麼抓我?」
「哦,你竟然不知道?未免太健忘了吧?」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到底要幹什麼?」她焦急地反問。
「無冤無仇?虧你還敢說!上次的選舉我會落選,全都拜你所賜!」他咬牙切齒地說。
「那次我只不過報導了一些事實,你會落選是選民不支持忱,關我什麼事?」又是一個怪罪她寫稿太投入的人。
「是嗎?要不是你『認真』地挖我的隱私,憑我動用的人脈,我會落選?」他拿著雪茄指著她,大聲地說。
「我盡本分也錯了嗎?」她生氣地反駁。
歐陽明雄抽一口雪茄,輕輕地吐出白煙。他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伸手輕刮著她的臉頰,一臉的賊笑,「你太盡本分了!」
俊蓉倒抽一口氣想躲開,但後面兩個大漢將她制得死死的,讓她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怎樣?」她別開臉,心中卻止不住的感到害怕。
歐陽明雄哈哈大笑,捏住她的下巴。「這麼漂亮的臉蛋,難怪項磊為你癡迷。」
項磊?怎麼他也得罪了歐陽明雄?
歐陽明雄從她的眼神猜出了她心中的疑懼,陡地放開她,冷哼一聲,「有人出錢要我兄弟劃破姓項的俊臉,順便斷地一條腿。上次沒成功,這次,就靠你當餌了。」
「什麼?」她想到項磊上次的意外,所有的事開始連貫起來。「是誰?是誰要你們這麼做?」
「你還有心情關心別人?」他噴了口煙在她臉上,她乾咳幾聲。
「什麼意思?」
他不回答她,向她身後的兩個人點了下頭,其中一人便走出去。不一會兒,那人帶了一個尖嘴猴腮、滿頭亂髮的男人,以及一個長相刻薄冷酷的老女人進來。
「阿狼,藥弄來了嗎?」
「當然!」阿很一招手,老女人便將手中的罐子放在桌上。
俊蓉看著他們將罐子裡的暗褐色液體倒進林子,猶不知他們要幹什麼。
歐陽明雄拿起杯子,走到她面前,淫穢地笑說:「等你喝下這個東西,十個男人也不能滿足你。什麼拘屁處女,全成了蕩婦!」
「你們……下流!」她又氣又怕。天!誰來救救她?
「下流嗎?好戲還在後頭呢!等你喝完,起碼會昏迷兩天,我們會剝光你的衣服,先替你拍些照片,送去給項磊。等他聞訊趕來救你,我們再打瘸他的腿,劃破他的臉,才讓你們做對恩愛夫妻。」他輕鬆地說出他的計劃。
俊蓉聽得臉色泛白,狂怒地大喊:「你敢!我會將你們的惡行全報導出來--」
「你不敢的。」他打斷她的話,「你若敢寫一個字,我就公開你的裸照,以及跟男人相好的照片。」
俊蓉張大嘴巴,愣愣地說不出一個字。太惡毒了!真的太過分了!他們全是人渣,社會的敗類!項磊,怎麼辦?要她這樣任他們擺佈,她寧願死!
「老大,姓項的演唱會訂在明晚七點,我們什麼時候給他捎個信呢?」阿狼靠坐在沙發上,嘴裡嚼著檳榔。
「演唱會之前,信一定要送到他手中。哼,我要他演唱會開天窗,讓他身敗名裂!」
她難以想家明晚項磊不能出現在他的演唱會上,會有怎樣的後果。更怕他負的跑來找她,那豈不是自尋死路?不!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她一定得逃走!
趁他們在商量對策,她用力撞開身後兩個大漢,衝向那扇半閉的門。但她尚未到門邊,就被阿狼一把扯住了頭髮,硬生生地拉回來,推倒在沙發上。
「喂她吃藥!」歐陽明雄暍了一聲。
兩名大漢分別抓住她的手,老女人伸手掐住她的鼻子,讓她緊閉的嘴巴打開,一股腥濃的液體便灌進她的喉嚨。她想別開頭,但沒有用;想把藥咳出來,卻被老女人硬灌進去。
她不要被侮辱、不要讓他們得逞,於是用食指挖喉嚨,想將藥吐出來。
阿狼見狀二掌劈在她肩上,在快倒下的同時,她聽到歐陽明雄的說話聲--
「臭丫頭!帶上去,等一下把她衣服全脫了,拍幾張香艷刺激的照片,盡快送去給項磊那小子!」
不!不要!救命!救命啊!沒有人聽見她的呼救聲,只有黑暗逐漸將地吞噬……
★★★
「小姐,你的電話。」楊嫂喊住正要出門的孟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