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鄀藍
「這是美國白宮、這是倫敦鐵橋、這是巴黎鐵塔、這是荷蘭知名產物木鞋……」風間陪耐心的向她解釋警眼前所見各式各樣的造型冰雕。「這個是……」
「這個我知道,這是小叮噹、哈姆太郎、Kitty,而且這邊則是迪士尼世界,有小熊維尼、米老鼠、唐老鴨……」卡通方面她有自信比他更瞭解。
大通公園擺滿各式各樣的冰雕造型,在七彩霓虹燈的投影之下,成了一個充滿燈光、聲影,最浪漫的冰世界。「這裡真的好棒呀!」顏書恬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風間皓笑著看她小嘴動個不停。
「皓,我有沒有跟稱說過我好愛你?」
「你有說過嗎?」他故意逗她。
「我沒說過嗎?」
他莞爾一笑地搖搖頭。
她突然放聲大吼。「我好愛、好愛、好愛你噢!」
雖然她的舉動引起四周人群的側目,但風間皓不以為意,他寵愛的揉揉她凍僵的臉,「肚子餓不餓?」
「有一點。」
「我帶你去吃有名的札幌拉麵。」
「走吧!」她興奮的拉著他奔向美食。
當天晚上,風間皓帶她坐上了通往網走的鄂霍次克號夜行列車,體驗北海道另一種不同樣貌的美。
最後,他們坐上了破冰船「羅歐拉」,體驗船的底部輾過流冰,造成強烈震動的感覺,真是既驚險又刺激。
顏書恬手裡握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煙霧裊裊而上,看著鄂霍次克海上一片片的碎冰,真是壯觀,這是另一種奇景。
這些多變化的景致,在四季如春的台灣是無法體會的。
風間皓站在她的背後,將她鎖在他的胸膛和窗戶之間。
「以後不管你想到哪裡,我都會陷你去。」
「一生一世嗎?」
「一生一世。」
顏書恬沒有端著杯子的手,與他圈在她腰上的手緊緊相握。「我也一樣,只要你到哪裡,我就陷你到哪裡。」
他們的愛將蔓延到世界的盡頭,而他們的人生旅程才正要開始……
*****
在北海道玩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們直接搭飛機回到東京,之後只在東京待了兩天,就決定提早回台灣去。
「皓,回去之前,你能不能再陷我去一個地方?」
這小妮於不知又要做什麼。「你想去哪裡?」
「我想去見我爸爸的老婆。」
「你想去見大嫂?!」他驚訝極了。
「嗯,你願意陪我去嗎?」
「當然可以。」風間皓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想去見山本真理子,但他還是帶著她來到山本一郎夫婦住的地方。
顏書恬站在這間典型的日式古老建築外,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住在這樣傳統的房子裡,而非新穎的別墅建築。
按下門鈴,等了片刻既有一名穿著和服的婦人出來開門。
風間皓用日文向那名婦人說明來意,兩人便被帶往一間和式的房間裡等待。
顏書恬只是安靜地坐警,不發一語。
約五分鐘後,山本真理於才走進和室,姿態優雅地坐下來。
當她見到來者竟然是藏書恬和風間皓時,感到有些訝異。
「你來找我是不是想告訴我你改變主贏了?」她依然面無表情,冷冷地問。
「很對不起,大媽,我不可能改變主意的。」
她們倆的談話,完全靠風間皓做翻譯。
「你叫我什麼?」山本真理於聽到他的翻譯,無法量僧的再問一遍。
「你是我爸爸的妻子,我當然應該叫你一聲大媽。「
一向冷漠的山本真理於因她的這一聲大媽,惰緒有些激動。她沒想到她竟然不怪她將她從台灣綁架到日本,軟禁她、逼她當山本組的幫主的事。
「大媽,我明天就要回台北了,以後有機會歡迎你和爸爸一起到台北來玩。」
她相信經過這件事後,她媽媽一定不會再反對他們父女見面。
「你真的希望我去台北玩嗎?」
顏書恬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手,「大媽,我很誠摯的邀請你到台北玩,我一定會當一個很好的導遊,帶你四處去玩。」
「你不怪我對你所做的事嗎?」
「剛開始的時候當然會很生氣,可是後來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氣了。更何況除了搭漁船比較難受之外,你並沒有虐待我呀!」
山本真理於疼惜的摸警她的臉頰,然後從手腕上拔下一隻玉手鐲,替她戴上。「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手鐲,我現在把它送給你。」
「大媽,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那麼有紀念價值,我怎麼能收。」
「收下,我膝下無一兒半女,以後也不知道該留給誰。你是一郎的女兒,也就像是我的女兒一樣。」
「大媽,謝謝你。」額書恬主動抱住她。
糾葛了二十幾年的情愛,就在顏書恬的這一個擁抱中;融化了山本真理子冰冷、仇很的心。
又聊了一陣子後,他們才離開,兩人攜手走在幽靜的路上。
「書恬,你做得很好。」風間皓稱讚她。
「我只是覺得我應該這麼做而已。」
「沒錯,你是該這麼做。」
顏書恬轉過臉邀功的看著他,「我很棒是不是?」
他只是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
兩個月後
顏書恬一雙大眼中狂飆著怒火,如欲爆發的火山,同時燒死所有同學和她自己。
她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手上的每一張考卷就好像是鞭子一樣,一下一下的往她身上抽打,抽得她血流如注、體無完膚。
「班長,你把考卷發下去。」
下學期依然連任班長的蕭禹呈走了上去,很快的將考卷發給每個同學。
其實當顏書恬黑著一張臉走進教室時,大家就都已經心裡有數了。
只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們一點也不在意。
「你們是故意的,對不對?」她最後還是沉不住氣的質問他們。
「老師,你在說什麼,我們都聽不懂啦!」溫凱強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好,你們既然要裝傻,我就把話挑明來講。」顏書恬教了他們半個多學期,說起話來竟也帶了點江湖味,這可真應驗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說法。「你們為什麼又故意考這種成績,以你們的水準不該只考這種分數。」
全半語文平均分數二十分!她一改完考卷差點昏倒。
「老師,我們是後段班的學生,你還期望我們能考多高分?」底下又有一名同學玩味的說。
「那上學期期末考,你們所考的分數又該怎麼說?」這些人當她是白癡嗎?
「老師,你也當過學生,該不會不知道有種方法叫作弊吧廣溫凱強笑著說。
「你們在耍我嗎?以為你們隨便說說,我就會信以為真嗎?如果作弊能做出這種好成績,我的頭就剁下來讓你們當足球踢。」她氣得口不擇言。
「老師,不是我們在耍你,而是你在耍我們大家。」蕭禹呈代表全班說。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老師,上次期末考前,你告訴我們,如果全班的每科平均分數不到六十分,你這學期就不能繼續當我們班的導師了,是不是?」黃品蓉接著說下去。
「我……我是說過呀。」顏書恬限中閃過一抹訝然,有些心虛的說。
「老師,真的是這樣嗎?」全班一起問;
「我……我……」她被他們審判的眼神,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師,你這是詐欺,你知不知道?」
「詐欺!有這麼嚴重嗎?」她著急的說。
「當然有,你欺騙了我們的分數。」
「我這麼做還不至都是為了你們好。」她在他們一人一語的攻勢下,只能想辦法脫罪。
只是她當時根本沒想到,她只期望六十分,他們卻每科都考到九十幾分,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最過分的是你竟然欺騙了我們大家的感情,」溫凱強咬牙切齒、憤憤不平的說著。「這才是最不可原諒的事。」
「那、那……那你們到底想怎樣?」她觀察一下講台到門口的距離,評估她有多少逃命的機會。
「老師,你說呢?」
每個學生的臉上都是笑笑的表情,讓她有種笑裡藏刀的感覺。
「沈蘇偉,上。」蕭禹呈一聲令下,坐在最前排的沈蘇偉不知從哪裡抱出一束漂亮的鮮花,朝她走過去。
顏書恬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在昏過去之前,拔腿就往教室外死命地跑。
二年八班的同學一起追了出去,五十幾個人在二樓的走廊奔跑著,驚擾了還在上課的其他班級。
顏書恬就只能死命的逃跑,最後總算看到她牛命中的王子,在走廊盡頭等著她。
她想也沒想,就往風間皓奔了過去。
他一手環上她的腰,一個旋轉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懷中,像是王子解救了即將落入惡魔手中的公主。
「風間老師,這是我們和顏老師的事,請你別插手。」
「如果是別人,我絕不會插手,但你們要算賬的可是我未來的老婆,身為她未來的老公,又怎能任她被欺負而坐視不理呢?」
「哇……」全斑同學一陣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