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鄀藍
風亞樵愈想愈擔心,只希望好友能順利的追上席若,別讓她做出任何的事。
陳克強才追到大馬路上,就看見最觸目驚心的一幕,隨之而起的是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快得連讓他叫出口的時間都沒有,邱看見易席若倒臥在一片血泊之中,臉色蒼白如紙,毫無意識的躺在馬路中央。
他衝上前一看,被不停從她身體流出來的血嚇住了。
他冷靜的趕緊先打了通電話叫救護車,再打給風亞樵。
不到三分鐘的時間,風亞樵和徐安浦兄妹全都衝到大馬路上。
風亞樵排開人群,擠了進去,他已經不在乎現場是否有他的歌迷或是報章雜誌的記者,也不在乎明天的報上頭條新聞會如何報導。
他此刻的一顆心全繫在昏迷不醒的易席若身上。
剛剛還在和人吵得面紅耳赤,才多久的時間,她卻毫無生意的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風亞樵的心疼痛不已,更加的自責,他剛剛實在不該那麼凶她,他該相信她的。
「克強,怎麼會這樣?」風亞樵忍不住地問。
「亞樵對不起,我慢了一步,我追出來時剛好驚見這一幕。」陳克強心中充滿著歉疚。
風亞樵緊緊將易席若抱在懷中,卻讓徐安浦給阻止了。
「她不知道傷在哪裡,你別這麼抱她。」
而一旁的徐安兒早已被嚇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救護車已趕至,在醫護人員將易席若送上車後,風亞樵執意的跟著坐上救護車。
一路上他緊緊握住她纖細的小手,心中不停的祈禱著她絕球不能有事,否則只怕他是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
風亞樵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自責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直到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走了出來,他才站起來急忙迎過去,擔心的問:「醫生,她的情況現在怎麼了?」
「還好只是一些皮外傷,不過也縫了幾十針,這幾天她會很痛,你們就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她?」
「等一下會有人送她回病房,你們就可以去看她。」醫生說完後就離開。
「還好她沒事。」陳克強終於放下一顆心,否則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向亞樵交代。
「亞樵,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徐安浦說。
「克強、安浦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陪她就行了。」
「也好,安浦你先回公司,我回去拿套乾淨的衣服來讓亞樵換。」他那一身乾涸的血跡,實在不怎麼好聞。
「克強,謝謝你。」
待陳克強和徐安浦離開醫院之後,易席若也被推出手術室,推回病房。
風亞樵請護士幫她安排了一間空氣好一點的單人病房,費用再貴他也不在乎,他只希望她能快點好。
被推出手術室後的易席若已經清醒,身體不斷傳來的痛楚讓她很想哭。
然而當她見到風亞樵,卻又倔強的將眼淚逼了回去,不願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面,不願自己像徐安兒一樣,只會利用眼淚博取他的同情。
易席若緊閉著眼睛,不願多看他一眼。
回到病房後,風亞樵從她緊皺的眉頭上看得出她的痛楚。她身體痛上一分,他的心也跟著痛上一分。
「席若,你很痛是嗎?我讓護士來給你打針止痛針好嗎?」
她仍舊緊閉著眼,不願回答他的話,也不願多看他一眼。
風正樵知道她還在為剛剛的事怪他,他也無話可說。然而當時的情況實在不能說席若一點錯都沒有,畢竟動手打人就是不列的行為,就算她再有理也不行——。
「我知迫你還在怪我,怪我不該不相信你,但是剛剛那種情況你讓我怎麼幫你說話。你動手打了人,就算你有理也不對。」
易席若聽他的話愈聽心愈冷,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站在她這一邊,還從頭到尾都將徐安兒緊緊的摟在懷裡,這叫她情何以堪?
還說什麼她可以要求他不准多看別的女人一眼,當著她的面他都可以摟著別的女人了,全都是屁話一堆。
原來愛情也只是一堆的屁。
「席若……」
易席若不想再聽他說任何的話,忍著身體上的痛,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再將被子拉起來蒙住頭,嚴然一副他多說什麼也無益的樣子。
風亞樵被她的反應弄得心力交瘁,卻又不忍再責怪她。他拉下她的被子,「就算你恨我,也不要和自己作對。」
「可不可以請你離開,讓我好好的休息,我現在什麼話都不盡聽、不想講,更不想看見你。」
易席若說了這段話後,就沒有再和他說過其他話。
***。
陳克強回去拿了衣服又來醫院之後,卻看見風亞樵一個人坐在病房外面,整個人像是呆了。
他這個樣子如果讓他的歌迷們看見了,只怕都會被嚇跑。
「你怎麼不在病房裡陪席若?」
「她不想見我。」
「她受了傷,情緒比較不穩定,說的只是氣話,你不必當真。」陳克強將帶來的衣服交給他。「你先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進去看看她。」
風亞樵接過來,點了點頭。
陳克強輕輕敲了門兩下,等不到任何的回應後使自己推門而人。
「還痛嗎?」他把專程買來的花插在一旁的花瓶上。「你怎麼不讓亞樵進來陪你?」
「如果你是來當他的說客的話,就請你出去。」
「請我出去,還算客氣,我以為我會像亞樵一樣被轟出去。」
「你——」易席若睜大眼睛瞪著他,忽然看見他腰上的行動電話。「把你的電話給我。」
「把電話給你做什麼?你想用電話打我嗎?」
「你到底借不借?廢話這麼多。」
陳克強見她的反應沒什麼變,依言的將行動電話交給她。
「你的電話可不可以打回台灣?」
「就算你要打到非洲也沒問題。」他開玩笑的說了一句輕鬆話,又得到了易席若的一個白眼。
她撥了電話回外婆家。
「喂,我是范依予。」現在是放暑假的時間,只有她這個為人師表的閒閒沒事在家,不用上班。
「表姊,是我。」易席若一聽到她的聲音,眼淚就忍不住撲籟籟的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在哭?」范依予被她的哭聲弄慌了。
「表姊,我在香港出了車禍。」
「車禍!什麼時候的事?要不要緊?」
「只是一些皮外傷,不是很嚴重。你能不能來香港一趟接我回台灣?」
「風亞樵呢?他不管你嗎?」
「他死了!」易席若氣得口不擇言。
范依子卻誤以為風亞樵在車禍中死亡,趕緊的說:「好好,和趕緊辦好簽證就過去接你。」
「表姊你拿文筆抄一下。」
「好,你說。」她一邊聽一邊抄。
易席若握住行動電話,小聲的問陳克強,「你的電話號碼幾號?」
陳克強念了給她,易席若又念了給范依予聽。「表姊,到時你就找一個叫陳克強的人,他會去機場接你。」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過去。」
「我等你。」易席若說完才將行動電話丟還給陳克強。
他接過後,忍不住問:「為什麼要我去接你表姊?」
「你不去接沒關係,我自己去接。」她一身傷的跑去機場接人,看他的良心能不能安。
「我怕了你,我幫你去接就是了。」別說她了,就連風亞樵那一關他就過不去了。
第八章
易席若果真從發生車禍後足足三天來都沒有再跟風亞樵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多看他一眼也沒有。
這幾天風亞樵又因為新專輯的事忙得焦頭爛額,每天公司醫院兩頭跑,卻還要應付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緊跟著他的記者。
最讓他心痛的是,易席若到現在還是不肯開口對他說一句話,他超強的耐性簡直快被她的強脾氣給氣瘋了,如果不是看在她身上的傷還沒好,他一定會將她吊起來好好的打一頓。
或許他在這整件事上沒先弄清楚,是他不對,但他已經跟她賠過不知多少次的不是,無奈她卻始終來個相應不理。
今天他一定要和她把話說清楚,看看她到底想怎樣?
「你就算是生我的氣,也該氣消了吧!」風亞樵捺著性子說。
易席若依舊是相應不理。
「易席若,你再不開口說一句話,我……我……」
她只是直直的看著他,她倒想知道他想怎麼樣?
是他先傷了她的心,現在還敢這麼地凶她!
「好吧!算我投降,你告訴我要我怎麼做你才不再生氣,才肯再和我說句話?」他現在求的只有這樣。
「去讓那個徐安兒親自來向我道歉。」
「席若,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不能這麼就算了?況且這整件事錯的人也不全都是安兒一個人,你也有不對的地方。」風亞樵太瞭解安兒的個性,這輩子要她向別人道歉,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對不起,我是個小氣的人,我沒有宰相的肚子。」哼!總說一句他就是幫徐安兒。
「席若。」
易席若轉過去,背對著他,不願與他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