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容顏
沒見過那麼蠢的男人,相親還敢昭告天下,簡直沒把雙瓣翠菊放在心裡嘛。
「擔什麼心呀?他才擔心我跑了呢!他心知肚明想追我的人滿街跑,所以才會天天負責接送,把我守得緊緊的。」雙瓣翠菊嗤之以鼻。「他媽一個月起碼幫他安排兩次相親宴,他大少爺每次都遲到早退,還猛挑對方的毛病,當場給對方難看。我還真有點同情和他相親的女人哩!」
「說歸說,做歸做,你又沒親眼見到,隨他高興怎麼說都行。」孟如意放了一記冷槍。
「當然親眼見過羅!否則你當他那麼笨呀,每次去相親還敢明目張膽的告訴我!有一次不小心被我撞見他正和一個美艷的女人相親,那時他背對我,所以沒發現我的存在。我激動得差點拿手上的牛排刀砍過去,可是他精彩的表演讓我瞬間消了氣。當他見到我站在餐廳門口等他時,心虛得臉都白了。連我氣他背著我偷偷去相親,而藉故當眾甩了他兩巴掌,他都不敢吭聲,還低聲下氣的跟我解釋了半天,並保證以後要去相親一定事先告訴我。」
「真羨慕你們敢恨敢愛的個性,難怪你們的男人都如此寵愛你們。」晚香玉和雙瓣翠菊的男人是情婦社區裡公認的寵妾一族,他們都把自己的女人寵上了天。
「你的他不寵你嗎?」雙瓣翠菊不經心的反問。
「他是個習武佬,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所以我只知道他對我很好,應該還不至於到寵的地步吧。」白色鍾形花溫和的笑著說。
她能獲得重生,都是他賜給她的,所以她由感恩進而愛上他,更選了白色鍾形花--感恩、感謝--當居所。
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
「寶貝......」穆澄龔赤裸著上身由臥室走出。
「怎麼起來了?」孟如意由沙發上站起來,踱到他身前,雙手環上他的頸項。
「我餓了。」穆澄龔被餓醒了。他俯下身親吻熱情的嬌妻。
穆澄龔的話聽在雙瓣翠菊和白色鍾形花耳中,可成了另一種具有強烈暗示性的話語了。
「對不起,我們回去了。」白色鍾形花羞赧的將視線移向窗外。
「對不起,我不知道......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一步,改天再聊。」雙瓣翠菊吐吐舌尖。她還以為孟如意今晚也獨守空閨,所以毛茛和白色鍾形花才會在她這兒聚會哩!
兩人一前一後的快步離去。
「都是你啦!把我的朋友嚇走了。」孟如意賞穆澄龔一記白眼。
「對不起,我真的餓了,不得不出來覓食。」穆澄龔一臉無辜的攤攤手。
「我也餓了。」孟如意可憐兮兮的望著穆澄龔。他仍然不許她下廚。
「來吧,我煎牛排給你吃。」穆澄龔寵溺的輕點孟如意的鼻頭。
「好耶!」孟如意跳起來親了穆澄龔的臉頰一下。
★★★
「啊......」孟如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無聊!」窩在角落的她支著下巴,看著眼前冠蓋雲集的盛大場面。
今天是穆父六十大壽的好日子,穆澄龔苦苦哀求了半天,孟如意才勉強答應出席盛會。
可是一到穆家她先和兩老打過招呼後,就一個人躲在角落,免得礙了他們的眼,她自己也渾身不自在,而穆澄龔則負責去招呼貴客了。
驀地,孟如意的眼睛一亮。
看來今晚不會太無聊了!
她走向一個正在打瞌睡的年輕男子,用力的拍向他的後腦勺。「死小子!你哪兒不睡,居然給我跑來這兒睡大覺!」
她這番舉動立刻引起一些人的側目,尤其是一直注意著她的穆家兩老。
「家門不幸!」穆父見狀,差點氣暈了過去。
「唉,簡直丟盡我們穆家的臉!」穆母無力的搖頭。
「喔!媽的!誰打我?給我站......」江君濱一抬頭,愣了一下,立刻站了起來,後面的話也自動消音。
「乖兒子,是我!」孟如意昂著頭。「我剛才一時沒聽清楚,你要我站什麼呀?」她笑咪咪的問他。
「我是說......」江君濱嚥了嚥口水,「我要站起來,把位子讓給你。」
「是嗎?」孟如意仔細的將他由下至上的打量了一遍。
「當然。」江君濱苦笑著。
「瞧你穿得還挺人模人樣的嘛!」孟如意忽然察覺自己似乎引起騷動了,「我們到外面『聊聊』。」
孟如意一向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可是她還記得自己現在正踏在穆家的地盤上,好歹得看在穆澄龔的份上,顧慮一下形象。
「我可不可以拒絕呀?」
「不行。」她拉著他的領帶,帶頭走出去。
「我又不會落跑,求求你別拉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江君濱狼狽得像狗一樣吐出舌頭猛喘氣。
孟如意轉頭一看,這才鬆開他的領帶,以免真的把他給勒暈了。
一出穆家的宴客大廳,孟如意立刻再次拉著他的領帶往前扯。「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跑來這兒睡覺!」
「當然是被逼來的,否則我才不願意來這兒咧,簡直是活受罪,無聊斃了。」江君濱呵欠連連。只要想到還必須待下去,他就覺得很累!
「混小子,枉費我每個月砸了不少錢讓你到貴族學校受高等教育,結果你的禮儀還是一樣糟,簡直浪費我的錢嘛!分明是欠扁。」孟如意的拳頭不客氣地往他身上招呼。
其實孟如意是閒著無聊,沒事找事做,以免自己也無聊到睡著。
雖然江君濱已經回到自己的家,可是孟如意仍堅持要替他負擔昂貴的學費,要求他學有所成之時,再自己賺錢加倍還給她。
「學校又沒教!」江君濱無辜的說。
「我難得訓你一次,你居然敢頂嘴!看來你是太久沒被我修理,忽然忘了我的鞋子穿幾號,想重新測量一下。」孟如意發諷的脫下腳上的紅色高跟鞋扔向他。
「喂,你留點形象好不好?」江君濱挨了她幾拳,知道她玩真的之後,開始東閃西避。「你曝光了啦!」他發出警告。
「死小子,你完蛋了,我想扁你,你還敢給我躲,真是皮癢欠人揍!」孟如意氣呼呼的和江君濱在花園裡玩著追逐戰。
「你今天精神不錯喲!」江君濱狼狽的閃躲著,好幾次差點被孟如意逮著。
「你也不差呀!不像以前遜斃了。」
「開玩笑!為了預防再次慘遭你的毒手,我現在學得最勤快的一門科目就是武術了。」其實以他這陣子所學到的武術技巧和孟如意對打絕對綽綽有餘,可是他捨不得回手,所以只好跑給她追了。
「我看你還往哪兒跑!」氣喘吁吁的孟如意終於逮著了他,不客氣的重踹他一腳。
「你踹人很痛耶!」江君濱哀號。
「廢話?不痛踹你幹嘛呀!」她邊說邊敲他一記響頭。「我警告你哦,下回見到你,你再沒學會禮儀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我就見你一次,扁你一次,直到你學會為止。還有,你嘴巴再不能給我放乾淨一點,下回我就用老方法加倍整治你。」孟如意又狠狠的踹了他一腳,才放開他。
以前他們老愛說髒話,為了斷絕這個壞習慣,孟如意把他們分別捉進浴室,並用大量的肥皂粉外加黃連粉塞滿他們的嘴巴,再命令他們足足刷了一百遍的牙,刷到連續幾天都合不攏嘴,才讓他們改掉出口成髒的壞毛病。偶爾脫口而出的幾句也在她的瞪視下,硬生生的被迫吞了回去。
「聽見了沒?」孟如意又狠狠的扭住他耳朵問道。
「我又沒聾,當然聽見了。」江君濱捂著被扭痛的耳朵。
「你是誰呀?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我兒子!」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向他們,氣呼呼的拉下孟如意的手,心疼的吹吹兒子略微紅腫的耳朵,並用身子護著他,將他和孟如意隔開。
江母第一眼見到孟如意的反應和其他人差不多,顰蹙蛾眉看著她滿身的風塵味。
「你是他媽!」孟如意撐大雙眼。她完全無法將眼前柔弱的貴婦和江君濱所形容狠心弒子的母親聯想在一起。
聽見孟如意那惹人銷魂的嗓音,江母心中更是認定她絕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了。
「當然。」對於失而復得的兒子,江母可寶貝得緊。「你到底是誰?居然敢得罪我們江家!」
江家在台灣也算是舉足輕重的大企業,在政治界更有不小的影響力。
「媽咪,她就是我常提起的孟如意。」江君濱幫孟如意回答。
「是嗎?那她怎麼......」江母親眼目睹孟如意的暴行,所以很難相信她就是兒子口中的再造恩人。
「她沒有惡意。我們剛剛只是鬧著玩罷了。」江君濱非常明顯的袒護孟如意。
「是嗎?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兒受了傷。」江母伸手想提起的褲管查看一番。
「我沒事。」江君濱壓住母親的手,阻止她關心的舉動。他的兩隻腳隱隱作痛著,可見孟如意出腳有多狠,他的腿恐怕逃不過淤青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