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暴暴男的笨笨翠菊

第19頁 文 / 容顏

    可無意間的一晃首,卻讓她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倚在偏遠處的窗邊獨覽夜色,所以閒得發慌的她自然就主動黏了上來。

    「啊?」突然受到驚擾的女子連忙收起臉上的落寞,猛地回過身。「是你!」一發覺來者是自己熟識的鄰居,她明顯的鬆了口氣,繼而露出淡淡的微笑。

    「對,是我!」夏魯心回以微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他羅!」夏魯心指了指仍被人群包圍的薛璇。「那你呢?」

    「我是今晚的女主人。」

    「原來如此。對了,檉柳,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問題呢!」夏魯心識趣的扯開話題,殊不知更擊中了檉柳心中的痛。

    檉柳,花語——罪。

    她也是情婦社區中的一分子,是個不多話的女人,媚人的鳳眼里長年停駐著一抹淒楚,唯一的樂趣就是看海。

    「什麼問題?」她剛剛陷入自已的思潮中,壓根沒聽見任何問題,只知道有人在她耳邊說了話。

    「我問外頭那黑漆漆的一片,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呀?」

    「沒有。我只是在看海。」一層水霧瞬間蒙上檉柳的眼。她遙望海多年,卻總盼不到她的想望,究竟要等到何年何月,她才能得償夙願?

    「著海?」夏魯心莫名其妙的望著窗外的夜色。就算有海,這會兒也早與夜色融成一片,哪還看得見呀?!「這麼暗,你還看得見呼?」

    「用心,就看得見。」這些年來,她就是一直用心在看海,所以她的心早已疲累不堪。

    「你猜那個形勢洶洶的女人是衝著你來的嗎?」夏魯心的目光朝檉柳的右後方瞟了膘。

    「應該是吧。」檉柳微側身子,瞄了那一身火紅的高傲女子一眼,不甚在意的回答。

    「拍!」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的是一串尖銳的辱罵:「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無意閃躲的檉柳當下被打個正著,一張細緻粉嫩的俏臉瞬間浮現一個五瓜印痕。

    「喂,你怎麼隨便打人呀?」眼見那潑辣的女子又是一巴掌朝檉柳狠狼揮去,夏魯心連忙拉開等著挨打的她,護在她身前。

    「閃開,我教訓狐狸精不關你的事,你要是想多管閒事,我就連你一塊兒打!」蕭瑩瑩氣焰高張的叫囂著。

    「你就算要打人也該先把理由說清楚再動手呀。」夏魯心眼角瞄見薛璇已經發現她的影蹤並朝她大步走來,所以有恃無恐的說著。

    「菊,是我自己理虧。她是『他』的未婚妻。」檉柳幽幽的道,然後重新站到夏魯心的身前,不願連累她。

    「啊?」聽懂檉柳語意的夏魯心這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到底,是檉柳自己理虧,當了人家的第三者,所以被打也只能說她自己活該,可是多年的情誼又豈容她坐視檉柳挨打?

    「瑩瑩,是誰容許你到這裡來鬧的?」路易·迪歐及時抓住蕭瑩瑩再次撒潑的手。

    「你讓這賤女人當今晚宴會的女主人不是存心讓我難看嗎?」蕭瑩瑩對自己引起的騷動非但不感到絲毫心虛,反倒趾高氣揚的質問著。

    「現在不是我讓你難看,是你自己在找難看!」路易·迪歐並沒有因為蕭瑩瑩是自己的未婚妻就對她特別客氣,反倒還嚴苛三分。「立刻差人送她回去。」他對緊跟在身側的男秘書吩咐。

    「蕭小姐,請。」男秘書做出請的動作,眼神卻是清楚的流露著:你不自己走,我就架你出去的駭人氣勢。

    「David……」檉柳試圖阻止他將他們的關係弄擰。

    「你沒事吧?」路易·迪歐撫著檉柳紅腫的臉龐,不禁聚攏雙眉。

    「沒。」檉柳垂下臉,不想讓他見著她眼裡的傷痛。「你不該為了我而把你們的關係弄擰。」

    「沒有你們!我是我,她是她。」路易·迪歐厭惡的撇清。

    「不管你有多排斥,她依舊是你的未婚妻。」檉柳理智的提醒。

    「只要我還沒簽下那紙結婚證書,她就什麼都不是。」若非為了商業利益,他根本連瞧那不知進退的女人一眼都嫌礙眼。「還有,你該明白我最討厭囉唆的女人了,所以閉上你的嘴,盡好女主人的責任。」見她還想說什麼,路易·迪歐不耐煩的提醒她應盡的本分。

    「對不起,我逾矩了。」檉柳逆來順受的道著歉。

    看不慣路易·迪歐那副唯我獨尊的欠扁模樣,夏魯心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噘著嘴朝薛璇抗議:「你騙人家說這裡很好玩,絕對不會像一般的宴會那麼生硬無趣,結果呢?哼!」聲音不大,卻正好足以讓宴會主人聽清楚。「還真是精采極了!」

    「心心!」薛璇斥喝夏魯心的口無遮攔。

    「你吼我!」夏魯心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

    「我沒有。」薛璇定定的注視她十秒後,才緩緩開口。

    「你有。」

    「我沒有。」

    「你明明就有。」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薛璇招牌的虎眼一瞪。

    「你說沒有就沒有嘛!」夏魯心委屈的妥協了,整張小臉登時垂得低低的。

    「你又怎麼了?」瞧她那副委屈得像小媳婦般的模樣,薛璇無奈的妥協了。

    「沒有。」夏魯心怯怯的回應。

    「你有。」薛璇肯定夏魯心現在心裡的不滿一定積得滿天高,若不讓她宣洩出來,他這一、兩天休想有好日子過了。

    「我沒有。」她絞弄著自己的手指,不想理他。

    「你明明有。」他伸出手,輕抬她的下頜。

    「沒有就是沒有。」她堅持低垂著頭,不看他。

    「我說你有你就有。」薛璇再次霸道的堅持。

    「你說有就有嘛。」懶得再和他繼續爭辯的夏魯心習慣性的妥協。她閃爍的眸光不經意的對上檉柳臉上那隱約的五指紅印,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某種想法:或許那張她從不在乎的薄薄婚紙是有必要的!她下意識的將雙手覆上自己的腹部。迎上夏魯心眸光的檉柳同情的看著她一再的被迫妥協,心中不禁暗付,原來雙瓣翠菊的處境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呀!而路易·迪歐及圍觀的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隱藏在斯文外表下的薛璇其實是多麼的霸氣,難怪對手總是讓他殺得片甲不留。

    「璇兒。你都已三十一歲了,該定下來了。」薛家平對正取下眼鏡,揉捏著鼻樑,舒緩神經的兒子說道。

    「我知道。」剛由雙瓣率菊返家,本想上樓沖澡去除一身的疲累,卻不料慘遭不知等了多久的雙親攔截,所以他只得強迫白已捺著性子聽訓,以求盡早解脫。

    「璇兒,你直接告訴媽,你究竟喜歡什麼樣子的女孩,媽好幫你物色物色,省得總是媽一頭熱,你卻像沒事人似的。」要那樣也就算了,偏偏他總是搞破壞,親朋好友都快被他得罪光了。

    「是呀,璇兒,你好歹給你媽一個方向,免得她看中的對象總不順你的眼。」兒子是自己的,薛家平何嘗不瞭解他的執著呢?只不過姓夏的那女孩說家世沒家世,說背景沒背景,實在對兒子的前途沒多大的助益,所以他無法接受。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合我的眼就行了。」

    「啊?」那還叫要求不高?殷芙蓉不禁為之氣結。

    「璇兒,你可不可以再說具體一點?」在妻子的示意下,薛家平不得不再次開口。

    「OK!只要長得像這樣就行了。」薛璇由皮夾中掏出夏魯心的照片丟在茶几上。

    「咦?這女娃長得還挺標緻的,怎麼不帶回來給媽咪瞧瞧?」殷芙蓉已經四年沒見過夏魯心了,所以一時沒能認出她來。

    「是嗎?我瞧瞧。」薛家平由妻子手中取過照片,才看一眼就立刻變臉,「你要是敢娶她進門,我立刻和你斷絕父子關係。」薛家平怒視兒子。「你在外頭養情婦,我們兩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可是你現在居然拿情婦的相貌來當擇妻的標準,就真的是太過分了。」根本就是反了!當年他沒能讓那個姓夏的孤女進門,現在又豈會容許兒子將情婦迎進薛家門?

    「情婦?」聽丈夫這麼一說,殷芙蓉才猛然發覺照片中的人頗為眼熟。「是她!」她曾在幾次公開場合見兒子帶那女人出席,但一見著他們也在場,兒子總是獨自一人前來招呼一聲,然後就帶那女人匆匆退場,所以她從沒仔細看過那女人的長相,是以著見照片中的人如此清純,她根本無從聯想。

    「如果你們願意點頭,她就不是情婦。」

    「那種女人就算讓她飛上枝頭,也成不了鳳凰。」薛家平暗諷夏魯心妓女就是妓女,永遠也變不了淑女。

    「她懷孕了。」薛璇平空投下一枚炸彈,炸得薛家兩老目瞪口呆。

    「真的嗎?」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好不容易回過神的薛家兩老同時開口。

    「不好笑是因為那不是玩笑。」是謊言!

    「就算她懷孕,我還是不准她進薛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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