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君系毛莨心

第20頁 文 / 容顏

    「別看了,人早走了。」對感恩的佔有慾就像一把熊熊的烈焰,開始融化他凍結情感的那層冰,當心頭那層封鎖情感的冰開始產生裂痕,單純的佔有慾開始變質為摻雜情感的陣陣嫉妒。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呢?」感恩自言自語的呢喃一字不漏的進了神情複雜的唐健君耳裡。

    唐健君一把將感恩拉進懷中,唇貼近她的耳邊,吹著氣輕輕低喃:「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就夠了。」語畢,用力的咬了她的耳垂一口,發洩心中逐漸加劇的莫名情緒。

    「喔!」感恩痛叫了一聲,含嗔帶怨的睞他一眼,隨即想起自己既定的身份,垂眼不再看他。

    「我是誰?」唐健君霸氣的抬高感恩的臉。她越躲,他就越要她面對他。「說!」

    感恩望進他的眼,整整沉默了三分鐘,才緩緩開口:「少爺。」既然無法垂下頭,她移開視線,不再看他那張滿森冷氣息的臉。

    「少爺?」唐健君發現心中那層龜裂的冰瞬間崩落了一大塊,情緒波動加劇,心越揪越緊,讓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叫錯了?」他在她另外一邊耳畔輕問,森冷的白牙磨著她羞紅的耳垂,警告她莫說出令他不悅的話語,否則休怪他利牙無情。

    感恩四處飄移的眼驀然迎上了蘇怡哀怨的眸子,她心一驚,隨即收斂心神,堅定的迎上唐健君燃著噬人烈焰的眼,勇敢他說:「你沒聽錯,我也沒叫錯,少爺!」她這個「情婦」不能讓「大姐」認為她有危險性,否則……

    「你!」唐健君氣得「咬牙切齒」,直到嘴裡充斥血腥味,才鬆了口。「去幫我把床鋪好。」伸舌舔去她耳上的血漬,他重新帶上淡漠的面具,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卻添增了些許氣色。

    「是。」感恩一轉身立刻伸手撫著腫痛的耳垂,委屈的淚水這才舊泊流出。

    感恩一離開大廳,唐健君也懶得和蘇怡廢話,一開口就是送客。

    蘇怡原本想說些什麼,卻在他不耐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嚥下話,黯然的離開。

    處理完公事回房休息的唐健君發現感恩並沒有如從前一般在他的房中等他,眉峰霎時不悅的拉攏,腳跟一旋,陰鬱的步向他隔壁的房間。

    含著淚珠,順著手,滿心委屈的幫她最愛也傷她最深的君哥哥鋪著床。

    曾經總是擺著雙枕的大床上如今只剩排拒他人入侵的單一枕頭。坐上床沿,抱起床上唯一的枕頭,聞著屬於他的體香,卻如此的陌生。

    室內依舊是一塵不染,卻增添了強烈的陽剛氣息,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兩年的分別似乎讓他徹底的擺脫原有的一切,替新生活營造了新生命、新習慣。新風格。

    一個月後,等新嫁娘來了之後,大概又是另一番新氣象了吧!

    屆時,她大概更格格不入了。

    環視這曾經盈滿她歡笑的屋子,她縱有再多的不捨,都清楚地明白它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快樂天堂。

    不該再留戀的!

    她的天堂從今而後就在情婦社區裡了!

    拍拍枕頭,將它放回定位,並重新審視室內的一切,確定該做的都完成了之後,感恩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專屬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裡的感恩為了擺脫自憐自艾的情緒,

    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著令她又憐又愛的寶貝雙胞胎,腦中卻不斷浮現俊逸非凡的司馬瀾的身影。

    他到底是誰?

    還有水姐姐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真實的樣貌?感恩直覺的猜臆水仙菖對寶寶的又愛又恨大抵和司馬瀾有關!

    想著想著,感恩乾脆拿起紙筆,隨手畫起令人萬分心疼的寶寶……

    唐健君立在感恩的房門口,他原想一腳踹開房門,但終究沒有化為具體行動,因為他忽然想知道感恩究竟在做些什麼。

    無聲無息的打開感恩從不上鎖的門,他一眼就看見她隨性的席地而坐,背倚著床沿,全神貫注的塗鴉著。

    他揚起嘴角,隨手關上門,不動聲色的靠近她。

    當他定眼一瞧,臉色瞬間發青,雙眸燃起熊熊烈焰,一把奪過感恩手上的畫紙,恨恨的撕成碎片。

    他原本以為她又像以往一樣,以他為主角,隨手畫起畫來,結果--

    她畫的居然不是他,而是司馬瀾!

    她真的戀上司馬瀾了嗎?

    唐健君將碎紙片緊捏於手,泛白的指關節說明了他的激動程度。

    凝結他情感的寒冰已全然崩落,凍結的情感已然甦醒,濃烈的嫉妒像針一樣將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劇痛不已,更像火焰一般瞬間染紅他的眼,燒盡他所有的理智。

    他踱向窗邊,鬆開手,任手中的碎紙片隨風飛散。

    「對不起。」感恩雖不知他因何而怒,卻隱約知道是她造成的。「醫生說你的身體不好,不能過於激動的。」無視自己尚未完成的畫作被毀,感恩擔心的望著唐健君幾欲發狂的表情。

    「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戀上他人嗎?不,他絕不允許!他激動的攫住她的雙臂,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知錯了。」感恩心虛的避開他灼熱的眼。

    她壓根不知他因何發怒,如何知曉自己錯在哪兒呢?但為了平息他的怒氣,她只得盲目的認錯。

    「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所以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他盯住她的眼,不容她悶躲。

    「感恩知道。」被迫看著他的眼沒有焦距,唯恐沉淪越深。早就立下一輩子不離開他的誓言,可是為免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必須看牢自己的心,使它無法蠢動。

    唐健君盯著她迴避的眼,冷汗開始凝結在額上。「知道就好!」強硬的逼她正視他的臉。

    「不舒服嗎?」望著他額上滲出的汗滴,感恩不由得慌了,拿出隨身的手帕幫他拭去。她的房裡正開著冷氣呀!「讓我請醫生過來好嗎?」非不得已,唐健君不許任何人擅自請醫生到家裡來,說是觸他楣頭。

    「不必了。」益發蒼白的臉色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咳,咳。咳。」伴著咳嗽聲響,他的身子忽然晃了下,彷彿隨時會倒下似的。

    「可是……」感恩嬌小的身子貼著他,雙手扶抱著他的腰背。

    「沒什麼好可是的。」他順勢將身體的部分重量壓向她,「扶我回房休息。」

    「是。」感恩使盡吃奶的力氣一步步將他扶回他的房間。

    好不容易將唐健君在床上安頓好,耗盡體力的感恩被他一把拉進懷中,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前。

    「剛才在大廳裡,我一時沒聽清楚你說我是誰,重新再說一道!」輕柔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威脅,他的右手揉捏著她那仍泛著血絲的敏感耳垂。

    「少……喔!」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她咬緊牙關,靜待痛楚消去。

    「什麼?」他吹著地重新滲出鮮血且腫脹的耳垂,環住她纖腰的雙掌卻宛如緊箍圈似的將她勒到僅剩一口氣。

    「少……喔!」感思殘存在肺裡的最後一絲氣就在驚呼中脫逸而出。喘不過氣的她掙扎的揮動雙手,卻被他單掌制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即將休克時,唐健君及時送了一口氣進她燒灼的肺部。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故意惹我生氣!」他慘白著臉指控她,並咳了兩聲,隨即閉上眼,癱軟在她身上。

    「君哥哥,你別嚇感恩呀!」感恩六神無主地落下淚。她被強壓在他身下,根本無法呼救呀。

    「君哥哥!君哥哥!君哥哥!」她一面喚著唐健君,企圖叫醒他,一面努力地想掙脫他的壓制,他卻沉重如巨石,間她無法移動分毫。

    「閉上嘴,別動。」感恩玲瓏的身軀不停地在他身下蠕動,頻頻刺激他翻騰的血氣,不受大腦控制的生理反應讓他不得不出聲制止。

    「你騙人!」他那灼熱的炯炯目光,哪有半點昏迷乍醒的感覺呀!

    「我騙你什麼?」迎向她忿忿不平的指控目光,他伸出食指輕點她嘟高的小嘴,「我只是想休息片刻,卻都不得安寧。你說……究竟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他舔咬她蘋果似的甜美臉蛋。

    她的致命傷就是他孱弱的身子呀!為了挽住她的心,他懂得善加利用自己已然健壯,卻依舊看似病弱的身子!

    「明明是……」感恩驀然收住滿腔的激憤,「我錯了。」她因激憤而發亮的眸子頓時黯了黯。

    「啊!」頸部傳來的痛楚讓感恩驚呼出聲。

    「還記得我曾警告過你不准說謊嗎?」唐健君目光凌厲的盯著她,語氣滿是嚴厲。

    「記得。」感恩咬著唇,心酸的點著頭。

    「若是記得,又怎會睜眼說瞎話?」

    「少爺是天,永遠不會錯的。」感恩腦中乍然浮現唐老爺自小的訓示。她曾以為天會庇佑她,為她遮風擋雨,直到今天在大廳中,她才醒悟天是象徵高高在上、不可觸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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