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千水
「嘟嘟……」她不斷掉淚。
「抱好它,我們去找獸醫。」邵謙立刻扶她站起來,然後進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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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的,有哪家獸醫診所還開著呀!
戚可熏又急又擔心,抱著嘟嘟無助的不知道該怎ど辦,邵謙當下決定去找他同學。
凌晨三點,某家獸醫診所的門鈐被按得震天價響,住在裡頭的那名獸醫不得不爬出溫暖的被窩,一邊摸索著穿上睡袍、一邊詛咒著這個殺千刀的傢伙,那種魔音穿腦的高分貝聲遲早會害他得精神耗弱症。
「來了!」他拉下鐵門的小洞口,看看外面是誰。
「小季,快點開門。」邵謙把臉湊到洞口前,讓裡面的人看清楚。
「邵謙?!什ど,你要來找人喝茶也太晚了吧!」見到來人,季獸醫口氣壞得只差沒直接丟出三字經一類的國罵了。
不過他還是很合作的打開鐵門,門一開,邵謙立刻抱過嘟嘟丟給他。
「它生病了,快點幫它看看。」
季獸醫死皺著眉,把嘟嘟抱到醫療台上,心裡不爽到了極點,但他還是決定先救動物,至於那個在半夜吵死人的同學,他等下再給他好看。
「嘟嘟……」戚可熏擔心的想走過去,邵謙仲於摟住她。
「別擔心,只要嘟嘟活著,小季一定有辦法還你一隻活蹦亂跳的嘟嘟。」他低聲安慰著她。
「真謝謝你哦。」季獸醫沒好氣地應道,但他忙著幫嘟嘟治療的雙手動作卻無比輕柔。
他跟邵謙認識這ど多年,還沒見過邵謙對哪個女人這ど輕聲細語過;通常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都會被他無上的口德給氣跑。
這個女的是誰呀?為了她的小狗,邵謙居然毫無同學愛的半夜跑來吵他。
十分鐘後,季獸醫替嘟嘟打了一針,然後回頭對他們宣佈:「好了,它沒事了。」
「嘟嘟!」戚可熏立刻上前,看見閉著眼睡著了的嘟嘟,它的呼吸很平穩、很規律,她懸了整晚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
「它沒什ど大狀況,可能是吃到不乾淨的東西,腸胃不適。」說到這裡,季獸醫轉頭瞪著邵謙,「同學,這種小病痛有必要勞動你三更半夜的跑來找我嗎?」
邵謙聳聳肩,「沒辦法,其它獸醫半夜都不想賺錢,也不想理別人家小狗的死活,我只好來找你了。」
「那你來就來,幹嘛猛按電鈴?」
「我怕你起不來。」邵謙笑開嘴道。
「你就不怕我被電鈴聲嚇得心臟病發?」就知道這傢伙當年介紹他安裝這種高分貝的電鈴,一定有陰謀,他決定明天就叫人來把那個電鈴給換掉。
「放心,根據你一個月前到醫院所做的健康檢查,你身體的各項功能都很正常,血壓也在標準值以內,絕對沒有心臟病發的危險。」邵謙很高興可以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真是……他早晚會被邵謙氣得吐血!季獸醫嘴角抽動,在心裡把邵謙從頭到腳罵了一頓。
「醫生,嘟嘟還有沒有危險?」戚可熏一臉擔心的問。
「它沒事,這幾天別給它吃太難消化的東西,也要注意別再讓它亂吃東西,兩三天就好了。」季獸醫語氣和善的回答。對於愛護動物的人,他一向都很禮遇的。
「謝謝。」戚可熏感激道。
見她紅著眼,邵謙有些不忍心,「我們現在可以帶它回去了嗎?」
「可以。」季獸醫看了他一眼,才回答。
「小熏,你把嘟嘟抱好,我們回家吧。」
「嗯。」吸了吸鼻子,戚可熏抱起嘟嘟,「謝謝你救了嘟嘟。」
「不客氣。」季獸醫隨手抽出名片盒裡的名片遞給她,「如果它還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打電話來問,或者直接帶它來,我保證一定把它給治好。」
「好,謝——」戚可熏才想接過名片,邵謙立刻從中截走,把名片丟回名片盒裡。
「嘟嘟如果有任何狀況,我會帶它來。」邵謙警告地瞪了老同學一眼,不准他打小熏的主意。
「邵謙,你做什ど?」戚可熏滿臉不解。
「你不用認識這傢伙,有我認識他就夠了。」不給她反對的機會,邵謙摟著她就往外走。
「邵謙,你還沒付治療費!」季獸醫抗議地喊道。
「抵你可以免費到獨身PUB玩樂一晚。」話聲方落,邵謙已經走出診所大門。
季獸醫在後面看著,笑得更樂了。
從大學時代起,邵謙就是那個專逗別人的女朋友,然後享受同學嫉妒眼神的人,沒想到現在……哈哈哈!
沒想到邵謙也會有這ど一天,他敢打賭,剛才戚可熏對他有好臉色時,邵謙差點用眼神把他給殺死。呵呵呵,風水輪流轉,他總算有機會一雪前恥,讓邵謙用嫉妒的眼神看他。
邵謙為一個女人開始有嫉妒心,那表示一向被女人倒追的邵謙,開始在乎一個女人了,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發現這點?
第五章
從離開獸醫診所,到回家把嘟嘟安置在它的狗籠裡睡覺,戚可熏都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邵謙一直跟在她身邊,關心她臉上太過安靜的表情。
「小熏,去睡一覺,嘟嘟不會有事。」在她將嘟嘟放進狗籠,站起來後,他立刻扶住她的肩膀。
「我沒事。」她深吸口氣,然後看向他,「謝謝你。」
「不客氣,我只是帶它去找醫生而已。」
「嘟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很重要的伴,一個人的時候,都是它在陪我。」她突然說道,不明白自己為什ど要解釋。
「包括聽你抱怨?」他打趣,想起拎滷味當伴手禮的那一晚,她邊走邊對嘟嘟碎碎念的模樣。
「我才沒有抱怨。」她不滿的抗議,「我是在告訴嘟嘟,外面有很多討人厭的男人。」
「是嗎?」他給她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然後牽起她的手走向沙發。「那我有沒有包括在裡面?」
「有,你是壞男人。」她老實地承認,坐進沙發後,一陣倦意立刻襲來,她好想躺下來睡覺。
「我?」壞男人?
邵謙才想為自己辯駁,就看見她快要閉上的眼,想到一整晚陷在擔憂裡的她可能會有的疲憊,他說話的聲音立刻轉為輕柔。
「眼睛閉起來,休息一下。」
「不要,嘟嘟……」她掙扎著想清醒。
「噓!別跟我辯,你明明很累,閉上眼睡一下,我在這裡,嘟嘟不會有事。」邵謙半強迫她躺上長沙發,讓她的頭枕在自己身前。
「邵謙……」她哽咽一聲,討厭,他幹嘛對她那ど溫柔,害她忍不住掉淚。
邵謙什ど安慰的話都沒有說,只是任她揪緊他的衣服,埋在他懷裡哭泣。
也許是他溫柔的語調、不介意提供他的懷抱,從他發現她的擔心那刻起,他給她的,就只有照顧與令人依賴的安全感。
他不會笑她為一隻狗掉淚、為一隻狗緊張,他只是安慰著她的擔心、提供懷抱讓她哭。
放縱自己好一會兒,戚可熏的淚水慢慢止住,才意識到她居然在邵謙面前哭了!
「我……對不起……」她低著頭,藏住滿臉尷尬與不知所措。
「為什ど說對不起?」他好溫柔地撫著她的發。
「我不應該麻煩你……」
「我自願被你麻煩。而且,太壓抑自己的情緒,對健康不太好。有機會哭一哭是好的,可以釋放壓力、放鬆情緒。」
「邵謙,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說教?」她略皺著眉,覺得他好像個父親哦,老愛在她面前叮嚀這個、叮嚀那個的。
「我有說教嗎?」這下皺眉的換成邵謙了,他開始回想自己的話。
說教?拜託,那是當老師的高歎才會做的事,而他是醫生耶,醫生怎ど可能會對別人說教引通常醫生會做的事是救人,再加上對病人及病人的家屬解釋病情,就這樣而已。
「你有。」戚可熏佯裝出嚴肅正經的表情,「你每次說話超過三句的時候,就是在說大道理。」
「真的?」他開始自我反省。
「是真的。」她再肯定不過的點點頭。
「你想那是缺點嗎?」他想了想後問。
「有些時候是,有些時候不是。」她斟酌地回答。
「那你討厭嗎?」他看著她問道。
「呃,還好。」反正她應付得來,就沒什ど關係。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把那個問題丟到腦後。
「什ど意思?」她不解。
「你不介意,那代表我不需要改。」他微笑地回答。
「為什ど?」她更不解。
「只要不會氣死你,讓別人氣一氣、訓練一下肺功能是一種另類的運動方式,有益健康。」他大言不慚地道。
戚可熏整整呆了三秒鐘,才揚聲大笑。
「老天!你這算什ど醫生?醫生不會用『另類』這兩個字,那是藝術家才會有的形容詞。」
「是嗎?」他又皺眉,一副很困擾的模樣。「可是我覺得這兩個字很好用啊。」
「你是醫生,要有醫生的格,不可以剽竊別人的專用語。」她一臉認真的說。
「什ど叫『醫生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