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齊晏
紫霄好一會兒不知如何反應,她抬眼迷迷糊糊地望了武星很久,才確定真的是武星站在她眼前,她狂喜地跳起身,熱切地撲上去抱住他。
「幸好又看見你了,剛剛那個大哥說要殺紫霄,要讓紫霄永遠都見不到你,害紫霄一直好擔心好擔心啊。」她渾然不覺自己一絲不掛、大刺刺地靠在他胸前。
武星因身上的劇痛而汗如雨下,他不敢妄動,甚至連推開她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眼睛怒視她。
「你是怎麼跑到這間茅屋裡來的?」他陰森地瞪著她。
「我來洗澡,你不是嫌我臭嗎?現在聞聞,已經不臭了吧。」她抬起光潔的手臂湊到他的鼻尖。
武星簡直不敢想像她竟然憨愣到這種地步,更別指望她是否能明白自己曲線玲瓏的胴體會對他造成什麼可怕的影響了。
他深吸口氣,把白玉替她繫上。
「啊,我的玉。」紫霄開心地低下頭,看著垂在雙峰間的羊脂玉。
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隨著玉的滑落而停在她渾圓飽滿的胸脯上,一陣慾火掃遍全身,他覺得喉嚨愈繃愈緊,本來就亂了的氣息現在變得更亂了。
紫霄看見武星的目光停駐在她的胸前,她以為他在欣賞她的玉,無意遮掩,也不覺得自己該在武星面前遮掩裸露的胴體。
「你可知道剛剛那個男人想對你做什麼?」慾火快燒干他的喉嚨了,連說話都沙啞乾澀。
「不知道。」她聳聳肩。
「你能平安活到這把年紀還真是奇跡。」
「嗯,我今年二十歲了。」她點頭笑道。「剛剛那位大哥說想吃我,但我知道他是騙人的,那有人會吃人的,呵呵——」
紫霄柔軟豐盈的乳房因她的輕笑而微微顫動著,帶給武星感官上極大的刺激,一股奇異的亢奮攻佔他渾身的肌肉血脈,他覺得氣息愈來愈亂,喉頭不禁發出類似痛苦般的呻吟。
「你很疼嗎?」紫霄擦了擦他額上的冷汗,不知道他的痛苦全是因她而起。
「把衣服穿上。」他別開臉,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用吼的。
紫霄的表情怔了一怔,然後抿著嘴笑起來。「武星,你待紫霄真好,紫霄……真高興。」
武星斜瞟了她一眼,不知道這傢伙又想怎麼解讀他的意思了。
「是有點兒冷,紫霄穿上衣服就不怕著風寒了。」她正萬分陶醉在武星的「關愛」裡。
果然。武星不再理她,逕自坐在床板上盤膝冥思,目前當務之急是先療好傷,千萬不能讓紫霄觸發他的情慾。
更何況紫霄和猗泥不同,她根本對男女之事一概不懂,她乾淨得像一片潔淨的初雪,不該讓他污染了——
驀然,他失神了一瞬。呵!幾時開始,他竟然會有這種想法。
紫霄從地上拎起那堆髒兮兮的衣服,看了一眼,有點猶豫。
「好不容易才把身子洗乾淨,如果穿上這衣服可就又要髒了。」她嘰嘰咕咕地放下那堆髒衣服,光著身子在茅屋裡轉了轉,看見牆上掛著一件厚棉襖,欣喜地取下來穿上。
「紫霄有新衣服穿了。」她把足足有她身體兩倍大的棉襖裹在身上,自顧自地在武星面前轉一圈。
武星閉目端坐,試著摒除慾念,在他的腦中有片潔白的雪花,他靜靜觀想著雪花的清淨,那片雪,彷彿幻成了一朵白蓮,他漸漸地忘記週遭的一切,體內紊亂的雜氣緩緩洩聚成一股熱流,微微地在四肢百骸運行流動,恍然間,似乎脫身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個他從未試過、到過的境界。
紫霄呆呆地望定他,良久良久,以為他睡著了,便躡手躡腳地爬上床板,很輕很輕地把頭靠在他的背上。
「武星,你的背借我靠一靠。」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武星盤坐如石雕,不言不語。
「他果然來救她了。」茅屋旁的大樹上隱約傳出修冥懶洋洋的聲音。
「原來,開悟他的人是這個小姑娘。」朔日倚著枝幹說。
「他的元神是正龍神,即使心志遭魔惑亂,要導回正軌當然還是比妖魔容易得多。」釋穹打了個大呵欠。
「幸好沒錯看他,否則怎麼向天帝交差。」朔日說。
「再來呢?」釋穹慵懶地側躺在枝頭。「玄英城裡的妖怪收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不就是抓武星上凌霄殿交差。」
「不,不抓武星,我們放他一馬如何?」修冥意味深長地一笑。
「願聞其詳。」朔日聳了聳那道劍眉。
「武星本性不壞,而且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那伽陀羅龍王的後裔,他和我們素無冤仇,與其送他上斬妖台,還不如幫他一把更好。」修冥緩緩說道。
「我也同意。」釋穹悠然一笑,說:「天帝是個軟心腸的人,要說服他只消三言兩語,簡單得很。」
朔日輕笑不已,「別把天帝說得好像很沒主見似的。」
「事實勝於雄辯。」釋穹帶著優柔的笑。
修冥大笑。「沒錯,走吧,該交差去了。」
※※※
武星背靠著牆,遙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情有著前所未有的平靜。
由於傷口癒合的速度很快,只要動作不大,就幾乎感覺不到痛楚了。
他低下頭,凝視著枕在他腿上熟睡的紫霄,指尖輕撫著她滑膩的臉頰,沒想過自己竟會和一個人類依偎得如此親密。
「武星、武星——」她喃喃夢囈著。
先前她夢中叫喚的都是「師父」,現在叫喚的卻是他的名字。
如琉璃般平滑的心池微微蕩漾起來,思緒飄搖,他迷糊地察覺到,自己的心原來也有軟弱的時候。
紫霄悠悠張開了眼睛,一接到他的目光,如孩童般天真無邪地笑起來。
武星不自然地把她從身上推開。
「你也該睡夠了吧。」
「睡夠了,這麼多天只有今天睡得最舒服。」她用力伸了個大懶腰,原本就寬大的棉襖往前一滑,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鎖骨。
武星整個人彈跳起來,他的元氣、傷勢正在恢復當中,然而狂野高昂的情慾恢復的速度更快,他急切地朝外走,只想離她愈遠愈好。
「武星,你要去哪裡?」
她步步跟隨,在他身有身後追著他的腳步。
武星走到大樹下停住,煩躁地低吼:「別再跟過來了,離我遠一點。」
紫霄往後退了三步,左右望了望,茫然地問:「這樣可以嗎?」
看見她憨愣的模樣,他竟然忍不住想笑。
「再遠一點。」他厭惡地發覺自己心中的念頭。
「這樣夠遠了嗎?」她又後退了兩步。
「再遠一點。」他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無辜的表情。
「不能再遠了,再遠紫霄就看不見你的臉了。」
武星面容一緊,眼瞳深幽地瞅著她那雙如小鹿般無辜的大眼,他發現自己的雙腿忽然不受控制,憤然地走向她,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幹什麼,本能已經控制了他的行為,他猛然抓住她的雙肩往前一扯,懲戒似地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紫霄呆呆地眨著眼睛,腦袋突然像發燒似的混沌不清起來了,腦中唯一殘存的意識,是隱約知道武星正用他溫軟的唇舌吮著她的嘴。
他霸道地扣住她的後腦,貪婪地吮咬她的嘴唇,一下子粗暴,一下子吮吸,他也不懂自己到底在幹什麼,體內有股渴望逼使他這麼做。
這種親密的遊戲遠超過紫霄能理解的範圍,她眼睛睜得大大的,武星的氣息和長睫毛下謎樣的黑瞳,都深深迷惑著她的意識,她覺得渾身發燒得愈來愈厲害,喘得也愈來愈厲害了。
他的手扯開她的前襟,探入寬大的棉襖裡撫揉起她滑膩豐盈的乳房,她縮起了肩膀,禁不住發出細微的呻吟,在這種陌生情慾的衝擊下,她的雙膝再也承受不了,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武星懷裡。
「武……武星……我病了……燒得好厲害……」她口齒不清地呆視著他,愣愣地急喘。
武星攬著她的腰,沉重地喘息著,看見她無助迷茫的雙眼,神情一震,勉強把手從柔軟的胸脯上抽回來,但被她掀起的慾火正在他體內狂燒急竄,衣內的亢奮已經迅速挺立,暴躁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他是怎麼了?居然會對她控制不了情慾,變成了一頭野獸。
「你沒病。」他清清暗啞的喉嚨,據他說過的一次經驗。「一會兒就好了。」
紫霄無力地癱軟著,她怯怯地看著他傻問:「武、武星……你為什麼……想吃我的嘴……」
武星皺了皺眉,慾火轉換成了怒火,他生氣地推開她,忽然聽見一陣嬌媚的笑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呀,武星。」
武星微愕地轉身,看見猗泥俏生生地立在大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