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芃羽
「要碰我?休想!」冷月氣極反罵,左右瞄著是否還有出口可逃。
「我端木堯想要的女人,從沒有一個逃得了,你死了心吧!?他大喝一聲,一個移形換位,欺近冷月。
冷月只覺眼前阻風乍起,端木堯身影變幻莫測,看不清來勢。就這麼稍一遲疑,她整個人已被攔腰抱起,糊塗地躺進他的懷中。
「你放開我!」她忍不住尖叫。
「等我玩夠了你,自然會放開你,但這時候你得好好地伺候我,否則只有自找罪受。」端木堯咧嘴一`笑,毫不留情地將她丟在床上,伸手扯下流蘇帳。
「端木堯,放開你的骯手!」冷月力氣用盡,又急又氣地全身發顫
「哼!我這雙骯手偏偏要摸遍你全身,我就不信你不會應和我。」端木堯又將她的衣襟撕開,正想一逞獸慾
剎那間,冷月身上燒起一團火紅,頃刻使全身燒熱,直把端木堯驚得住後彈跳三步。
「這是什麼鬼功?你到底是什麼人?」他臉色微變,以為這是冷月的奇特內力,瞠目大驚。今日冷月一進門,他便知道她來意不善,早已暗中留神,但此刻看來她的來歷似乎不單純。
冷月也感到渾身發熱,但精神清醒,一雙妙目燒得晶亮,一步步走近端木堯。
我是誰?你還敢問我?在你殺了曳風樓五十幾條人命之後,你以為你能逍遙法外多久?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去祭那些死去的冤魂!」冷月秀髮零亂,於火焰中有如鬼魅般,冷艷逼人。
「你是裴家的……」端木堯心中倏地打了個突,方才與張蔭的對話閃進腦中,難道這個女子便是當年裴家唯一存活的小丫頭?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納命來!」冷月豁出生命,使出所有的氣力運發夜龍珠的熱力,打算撲向端木堯同歸於盡。
端木堯從錯愕中轉醒,立時使出《鬼使神差》第一式,化解了冷月的攻擊,但赤膊的上身仍被她散發的青紅焰火燒灼得疼痛不已。
「這到底是什麼鬼?你是裴家的活口,那夜龍珠呢?」他想到那個與他無緣的珍貴寶珠,興奮地大喊。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丫頭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夜龍珠嗎?你下地獄去找吧!」冷月再次撲向他,不顧一切地運氣催化夜龍珠的熱能。
端木堯不敢近她的身,只能用掌風與她對峙。他見冷月如此頑強,隨即以清嘯喚來張蔭部署的屬下,打算把冷月引到房外園中,再用繩索將她捆綁,逼問夜龍珠的下落。
冷月一心要殺了端木堯,緊跟著他衝向屋外,沒留意到外早已怖下天羅地綱,一腳便跨進了敵人設下的陣中。
端木堯躍向石階上,朝聞聲而來的張蔭點點頭,大笑道;「裴家丫頭,你逃不了。給我拿下!」他一聲令下,一張金絲網高高撒下,住冷月身上罩了下來。
冷月抬頭一看,大驚失色,正不知如何脫困,忽然瞥見暗宇穹蒼中一個黑影如大鷹般從天而降,緊接著竄出一株黑亮的長鞭映著月色閃閃生輝,直取她的腰間,把她卷離當場。
「獨孤叔叔?」她不能置信地喃喃自語,人已飛向那團森然的黑影。
端木堯見此人能突破重圍救人,心下一驚,狂喝道:
「什麼人?」
張蔭微微一驚愕。這條名聞黑白兩道的黑鞭只有一人會使,那就是久不涉江湖的獨孤清絕!
「莊主,那似乎是退隱江湖已久的「玉面閻王」獨孤清絕。」他對武林中各大門派及名人所知頗深,急忙告知端木堯來者的身份。
冷月直到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住,才真的確定來者便是她的意中人獨孤清絕。
「獨孤叔…。」她喜形於色,輕喚道。
「噤聲!」獨孤清絕冷冷地說道,一身氣息陰森如常。他卸下披肩,披著眉將冷月若隱若現的身子包住。她沒被欺侮去了吧?他心中惴惴不安,卻仍不動聲色。
「你是獨孤清絕?竟膽敢來管本爺的閒事!端木堯怒氣橫生,雙手叉腰盯著他們。
「她是玄影殿的人,我要帶走了。」獨孤清絕臉上帶著黑面罩,一身黑衣,氣勢昂然地摟住冷月站在牆頭之上。
「原來玄影殿早就覬覦夜龍珠,這裴家的後人想必是被你窩藏至今。」端木堯沒想到自己在江湖中放活,說玄影殿與夜龍珠有關的借刀殺人之計競歪打正著。
「笑話!就只有擎日山莊能擁有夜龍珠嗎?」獨孤清絕冷笑道。
「獨孤清絕,奉勸你最好別與擎日山莊為敵,否則以你玄影殿今日的勢力,恐怕不會是我們的對手。」端木堯並非虛張聲勢,既然獨孤清絕走火入魔,功力大不如前,那他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是嗎?我倒要試試。」獨孤清絕說完便揚聲清嘯。響徹雲霄,綿綿不絕,久久毫無消殆之勢;
端木堯心中一凜,有點詫異地的內力修為還是如此深厚,不禁瞪了身旁的張蔭一眼,咬牙道:「這像是走火火魔之人的嘯聲嗎?」
張蔭也為之迷惑不已,無語地搖頭;
片刻後,獨孤清絕收回嘯聲,冷眸盯著這名武林中的大淫魔說:「我玄影殿向來不問武林中事,但有人挑釁也絕不會不回擊,端木堯,你可別太囂張。」
「哼!想教訓我?那就先露一手看看,」端木堯眼見獨孤清絕不把擎日山莊瞧在眼裡,氣得躍上牆頭與他過招。
獨孤清絕見他身手矯健,忽左忽右,留神注意,一把推開冷月,逕自與他對掌拆解。
冷月在一旁看著,心下驚驚。獨孤清絕的內力雖高,但受制於氣血滯礙,常會有斷續現象,她怕剛剛他清嘯已耗太多體力,此時與端木堯對掌會力不從心,稍有閃失便會受傷。
端木弟卯盡全力進攻,使出《鬼使神差》中的各式精妙拳法,招招直取穴門,毫不留情。
獨孤清絕全神貫住,凝神對付端木堯。兩人你來我往,拳掌交鋒,霎時氣流交橫,塵埃、落葉被掃得四處紛飛,一陣陣氣息鼓蕩在眾人之間。
張蔭見主人窮於應付,於是一招手,遣了幾名手下繞到冷月身旁,暗地射出兩箭,冷月一心只在獨孤清絕身上,左臂被另一箭射中,登時驚呼出聲。
「啊!」她失去平衡,從牆頭掉落。
獨孤清絕眼明手快,一掌逼退端木堯,捲住冷月的手臂,將她拉回。但就這麼一瞬,端木堯己雙掌迭出「劈刀毒掌」打向獨孤青絕的胸口。獨孤清絕一陣暈眩,口裡湧上鮮血,他吸了一口氣,強行忍住,抱住冷月的腰,翩然飛出牆外,負傷而去。
「莊主,要不要追?」張蔭趕到端木堯身邊問道。
「派東北三騎去追,我要活捉那個女的。」端木堯命令道
「是」三名高手分別追出。
「哼!裴冷月那丫頭中了箭,逃不遠的,而且獨孤清絕中了我的毒掌,不出三十六個時辰即會昏迷不醒,我不信他們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端木堯露出惡狠的笑容。
「那獨孤清絕的功力不可小覷,咱們得趁他受傷,派人圍剿玄影殿,以除後患。」張蔭提議道。
「嗯,好主意。」端木堯心下計量著。在與赫赫有名的「玉面閻王」對過手後,他愈加肯定要盡早除掉這個心腹大敵,並把裴冷月搶回,那麼,夜龍珠和天下武林將都是他端木堯的囊中之物了。
當然,冷月那個嬌俏絕倫的丫頭他也不會放過,她既是當年從他嘴中逃走的一塊肉,他豈會輕易再放走她?
他舔了舔唇,再次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夜色如墨,獨孤清絕和冷月騎在他的青海駒上奔走了一段路後,終於不支倒地,在一間破廟前吐了一大口血。
「獨孤叔叔!」冷月大驚失色,立刻下馬攙扶他。
「我沒事。」獨孤清絕推開她的手,強撐著走進破廟中。
冷月見他拒絕自己的幫忙,心中又是傷心又是不忍。
「獨孤叔叔,你先坐下。我這裡有古爺爺特製的丹藥,你先吞下去。」冷月知道他傷得不輕,連忙著從腰間取下隨身的藥草。
「不用了,你也受了傷,先替自己止血吧。」獨孤清絕靠牆而坐,微喘地說道。若是他功力還在。今日又怎麼會著了那淫蟲的道?
「我的是箭傷,不要緊,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冷月不管自己臂上的疼痛,很自然地要替獨孤清絕把脈。
「我說不用了!」獨抓清艷冷冷地擋開她的手。「這是「劈山毒掌』,除非有端木堯的解藥,否則只有運氣將毒氣逼出,別無他法。」
「毒掌?那我幫你運氣。」冷月一聽到毒掌二字,登時緊張不已,急忙坐到他面前,要像以往一樣助他把毒化解。
「冷月…。」獨孤清絕雖一直表現得漠然,但他見冷月手臂上汩汩流出的血心中卻一陣陣抽緊。「先醫治你的傷,之後再來幫我。」他因自己的心悸而皺了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