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芃羽
赫連淳淳愣了愣,沒想到對方將她近來的一切摸得這麼清楚。不行!她不能連累林劍希,絕對不能!
「錯,我的朋友是個狠角色,他現在人在日本,膠卷就在他手上,若我一直沒有和他聯絡,他就會立刻行動。」隨便掰個人物,好拖延時間。
「那我們只好先將你帶回去再說了。」
「你作夢!」她倏地往後門衝出去,仗著對這間相館的熟悉想擺脫他們的糾纏。
「你逃不了的。」雄介一郎冷笑著,手一揮,前天剛抵達香港的松岡家高手就紛紛追出去。
赫連淳淳沒命地跑著,印象中,這段日子她好像一直在跑,似乎要將二十四年來過少的運動量全部補回,幾乎累死她。
她不停地回頭張望,不知道後頭的人是否追來,但才從後門鑽出,四條人影快如閃電地攔在她面前,伸手就要抓住她。
她嚇得拔腿往左邊竄出,深知體力已快消耗殆盡,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被一隻破舊的垃圾桶絆了一下,跌扑在地。
那四個黑衣男人慢慢走向她,眼見一隻快手就要斬向她的後頸,一顆從黑暗中發出的子彈破空而來,精準地射穿了那隻手的手掌。
「啊!」黑衣大漢一聲慘呼,痛得倒向一旁。
「誰?」其它三人悚然地看著四周,被這一記暗槍嚇住了。
靜悄悄的巷子沒有任何人的跡象,反而更增添一股神秘的恐懼。
赫連淳淳見他們發怔,沒半點猶豫地起身往巷口奔去。
雄介一郎這時也來到後巷,見她逃跑,氣得大呼:「還不追?」
那四名黑衣男人這才動身追去。但四人才向前跨出一上,四發子彈連續襲來,只聽得四聲號叫,那四名男子已經倒地不起,每人的大腿上都中彈了。
赫連淳淳愕然地回頭,這種精練的槍法只讓她想起一個人——林劍希!
「是誰?」雄介一郎震驚地怒喊。沒想到赫連淳淳也有幫手,而且還是個神槍手!
沒有人回應他的問話,雄介一郎氣得拿出手槍,正對著前方失神的赫連淳淳,毫不留情地開了一槍。
另一發子彈隨後射出,神乎其技地打掉了他那顆射向赫連淳淳的子彈,並且迅速又補上一記,擊中他手裡的槍,震得他虎口一痛,槍應聲而落。
雄介一郎被這人的槍法嚇呆了。到底是誰能將槍使到這般出神入化的境界?是誰?
一道碩長的人影閒逸地走出陰暗處,林劍希一身黑衣勁裝,手指把玩著槍,慢慢走向一臉難以置信的赫連淳淳,笑著說:「沒事吧?」
林劍希來救她?他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明明說好要離開他,永遠不要再見他的,但是……但是老天,此時此刻她只想投入他的懷裡,讓他再一次緊緊抱住自己……
見她發傻,林劍希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將她按進自己的胸膛,慶幸他及時趕來,再慢一點,恐怕就落入松岡正賀的手裡了。
雄介一郎看他們無視於他在存在,乘機蹲下身體要撿起地上的槍,打算殺了那個神秘的男子,但他才彎身,林劍希的槍又快如閃電地朝他射出,一股勁氣直逼他的門面,熱辣辣的子彈從他的臉頰旁劃過,嚇得他只能張大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再動一動,我就將你打成蜂窩。」林劍希一手擁著赫連淳淳,一手舉槍對著他,俊美的臉龐全是殺機。
「你……到底是誰?」雄介一郎的聲音有氣無力。
「敢動我的女人,還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林劍希冷哼一聲。
「你……你就是木麒麟林劍希?」雄介一郎恍然地低喊。他早該知道的!他在香港的黑道朋友已警告過他,祥和會館的五行麒麟都不好惹,個個身手非凡,尤其是木麒麟林劍希的槍法,聰明的人絕不會和他正面對決。
他總算見識到林劍希名不虛傳的實力了。
「回去告訴松岡正賀,教他別再來騷擾赫連淳淳,否則就等著醜聞爆發吧!」林劍希警告完,不理會他們,便拉著赫連淳淳離開現場。
第一次出擊就潰敗而回,要是讓松岡先生知道了不氣炸才怪。雄介一郎氣悶地望著身後輕易被擺平的松岡家高手,暗暗搖頭,或許他得用其他的方法來引赫連淳淳上鉤了。
林劍希帶著赫連淳淳走向他停在不遠處的跑車,二話不說就想推也上車,但她卻定在車門前,轉頭看他。
「謝謝你來救我,可是我不能再麻煩你了,請你回去吧。」
林劍希眉峰一斂,冷冷地說:「你以為憑你的雙腿,跑得過松岡正賀的追捕嗎?」
「你怎麼會知道是松岡……」她有點吃驚。
「你告訴我的。」他想起她在他懷時的那一夜,心中又漾起溫柔。
「我?什麼時候?」她想不起來。
「你在我床上的時候。」他揚起嘴角,別有深意地盯著她。
「呃?」紅艷倏地刷上她的臉頰,她這才記起那一夜她在他身旁的低喃。
「為什麼要走?為什麼不願讓我幫忙?難道你不信任我的能力?」林劍希雙手圈住她,放低聲音。
「我……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在一起,背景太懸殊的人勉強湊在一起早晚會分離。」她隨便找個理由來解釋。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上床?」他目光犀利地瞪著他。
「那是……那是因為……」因為愛!她愛他啊!可是滕峻的話又讓他不得不認清情況。
「因為什麼?」他逼問道。
「因為好玩。」她脫口找了個非常拙劣的借口。
「哦?」他挑了挑眉,冷冷地道:「你是說,你只是在玩我?」
「不……不是!哎,不過是過一夜而已,有什麼好計較的,我都不在乎了,你還追究什麼?別這麼不上道行不行?」她佯裝瀟灑地聳聳肩,推開他。
林劍希的眼神沉下來了,她的話委實傷人。
「這麼說,你覺得我們之間只是遊戲?」
「可不是嗎?從一開始我以男裝接近你就是遊戲的開始,難道你沒看出來?傻瓜,別這麼認真好嗎?上床只是一種需要,彼此滿足對方就好,不必太在意什麼責任問題,那會累死人的。」要自然地說出這些話讓她覺得好累。
「需要?」他的氣已開始醞釀。
「好了,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得走了,你回去看好李文綾吧!她才是真的愛你的。」她擺擺手,轉身要走。
林劍希一把抓住她的手肘,將她整個人拉回面前,陰鷙地道:「既然你想玩玩,那我也奉陪。走!」
「要幹什麼?」她硬是被他塞進車內。
「陪我玩玩!」他笑得邪氣。
「放我下車……」
她的吼聲吞沒在法拉利跑車奔馳的引擎聲中,隨著車後揚起的塵煙,她被林劍希帶回鳳凰酒店。
他幾乎用拎的將她拎進門,夜半人靜,酒店裡沒半個人,他半拖半拉地將她帶回自己在酒店中的休息室。
「我告訴你,我沒時間再和你耗,你想玩去找別人,別來煩我!」她氣沖沖地掙開他的手,伸手握住門把。
「我這個人有潔癖,就算在床上也只喜歡用同一個人替我暖床,你給我的感覺還不壞,現在我想玩,你當然是不二人選。」他從身後將她抱住,低頭埋進她的肩膀。
「放手!」不該是這樣的!她想好好記住他才把自己的初夜交給他,但兩人怎麼鬧成這種不堪的局面?他難道不知道她有不得不離開他的苦衷?
「等你滿足了我,我就讓你走。」他把他剛剛聽來的話原封不動送還她。
「你……差勁!」他轉身抻手一揮,手腕被他抓個正著。
「這是你說的,不是嗎?」他冷笑,毫不溫柔地攫住她的唇。
這和以前的吻差太多了,林劍希霸氣的、侵略的唇沒有半點感情,純粹是懲罰的意味,強迫她張開嘴,接受他的索求。
那個文質彬彬的林劍希到哪裡去了?赫連淳淳閉起眼睛,慢慢淌下眼淚。事情怎麼會到這種地步?她不要這種結果,這會破壞了她對他的愛,她不要這樣……
他的吻忽然變柔了,溫暖的身軀緊緊地包圍著她,她在啜泣時聽見他在她耳旁喃喃的聲音,「演點戲就想逼我丟下你?傻瓜。」
她愕然地抬起頭,呆了。
「文綾後天回新加坡,她已經知道我對她沒有感情;至於滕峻,他的話你最好別聽進去,我已經和他卯上了,他想破壞我和你的事,就小心我不安分的手槍送他一發子彈。」林劍希吻去她的淚水,低聲笑了。她的小伎倆怎麼騙得過他呢?愛豈是那麼容易遮掩?她在巷中乍見他時的激動與驚喜都看在他的眼裡,那不小心流露的感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你……」原來他都知道了。
「松岡正賀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對付不了他的,讓我來幫你吧,看你一個人莽撞行事,只會讓我心驚膽戰,魂不守舍,所以別再躲著我,我可不喜歡年紀輕輕就心臟麻痺而死,那多難看。」他將她拉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