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芃羽
「如果你開口求我停止,我就放了你!」他單膝跪在她身旁,低頭看著她說,手開始解開她濕透的衣服。
安以樂還是沒吭氣,兩眼瞪著天花板,嘴唇緊閉。
一轉眼,雷掣已經脫了她所有的衣服,她雪白柔嫩的裸體側躺在床上,美得令人心醉的曲線和他黑白相間的床單成了強烈的對比。
雷掣把自己急速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歸咎於對她的憤怒,他幾乎是狂暴地吻住她的唇,將她窈窕的身軀拉進懷裡,用嘴蹂躪她,擺明了就是要欺負她。
但是,為什麼她的氣息這麼香甜?為什麼她的肌膚這麼柔軟?為什麼……他居然會想繼續不停地吻下去?
她就像一個漩渦,他一不小心就會被她吸入、滅頂。
當他的唇舌已失去理智地纏綿在她的口中,手也不自中地摸索她全身時,他才赫然驚醒他對她已產生了慾望,在這要命的時刻,他差點就要了她。
混帳!他獨然抽身,在床上坐起,對自己的忘情投入不斷地詛咒。
安以樂則依舊像個洋娃娃般,沒有反抗,也沒有驚叫,在任由他親吻之後還是無動於衷。
雷掣倏地怒氣勃發,他已經受夠了,忍不住引動電流,一股閃光打過她的手臂,她白瓷般的玉臂上登時出現一塊殷紅。
安以樂驚跳地坐起來,摸揉著痛處,像只受傷的小兔,捲著身軀猛打哆唆。
「你還是有感覺,為什麼不說話?」雷掣盯著她,目光陰霾而沉鬱。
她的臉理進兩膝之中,沒有理他。
他真的被她擊敗了!他歎了一口氣。或者,他得去找幻夜神行來幫忙才行了。雖然他實在非常不願面對幻夜神行奚落的表情。
從衣櫥拿出他的衣服,他輕輕將她拉下床,對她的裸體不再有任何慾念,只是單純地幫她穿上衣服,扣好,然後連他也無法解釋地,他將她攬進懷中,擁著她說;「振作點,什麼都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感覺很奇怪,可是,雷掣知道她應該聽得到他的聲音,她的感覺並未消失,她只是太傷心。太害怕了,才會造成這種狀況。
然後,出乎意料的,她的手慢慢地圈住他的腰,像是要找個安全的依附,雙手緊抓住他的黑襯衫不放。雷掣驚訝於她的動作,那有知孩子怯怯的手勢,直搗他堅硬的心。
他足足僵了好幾分鐘,才反手用力抱住她。
「是的,別怕,我會治好你這種毛病的。」他說得如同起誓。
半小時後,雷掣載著她往唐人街而去。一路上,他剛見收音機傳來有關葛蒂的死亡報導,警方對她是安浩法律顧問的身份感到可疑,而且開始追查安以樂的下落,他們認為安以樂非常有問題,甚至有人懷疑她的精神狀態是否有偏差,導致她有殺人的動機,整個事件被誤導入可笑的方向。
雷掣用眼尾看了安以樂一眼,她對這則新聞沒有反應,不過,他發現她在聽見「葛蒂」的名字時,會下意識地瑟縮一下。
這就是關鍵嗎?葛蒂的慘死是個引,把她三個月前的夢魘全都叫了出來,讓她再也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車子在唐人街停下,他帶她下車,走向「入口」。
靈力俱樂部的入口的確在每一個唐人街,因為全世界每一個唐人街的風水地理與靈力的磁場最相容,所以靈力俱樂部會在不同的時間開放一個門,讓迷途者或是有求者叩門進入,而通常在夜晚人們的感應力最強,因此,上門的客人多半在晚上才找得到傳說中的靈力俱樂部。
但對於在俱樂部住了許多年的雷掣而言,他要找到入口再容易不過了。在一間古意盎然的中國老店前,他牽著安以樂走入光門,身形忽地消失在唐人街,進入了通往靈力俱樂部的通道。
靈力俱樂部如果用具體的形容詞來形容,應該是幢美麗的歐式大型別墅始終點著燈的大門,屋裡有錯綜複雜的走道可以通往任何房間,它不論何時都是溫暖舒適的,輕柔的燈光,動聽的音樂,加上醇酒美女……總管這個人還真善於利用人心做買賣。
雷掣在這個時候蒞臨,總管並不吃驚,他只是看了他身後的安以樂一眼,眉毛微微一揚地說:「要找幻夜嗎?」
雷掣點點頭,注意到總管刻意多看了一下安以樂緊抓住他衣袖的手。
「他在嗎?」他瞪著他,要他別亂著。
「大白天很難找他,你也知道,幻夜是夜行動物。」總管的嘴角噙著笑意。
「這時候他只會睡覺。」雷掣冷哼一聲。
「不過呢,不知道是不是雀利兒又玩紙牌了,一早她就叫來冷觀和幻夜,說是有好戲上場。」總管一副興味十足的表情。
「哦?」雷掣心中一驚。那三人該不會早就知道他要來了吧?
「他們在裡頭,去吧。」總管朝總部努努嘴。
該死!待會兒一定又是噓聲不斷了。雷掣邊在心裡嘀咕,邊拉著安以樂走進去。
果然,房裡三個人全都擺出「等待開獎」的表情,一看見雷掣帶來安以樂,不約而同地笑說:「賓果!」雀利兒尤其興奮地叫著:「哇!我可以去擺攤幫人占卜算命了!」
「真行。」冷觀也難得地勾了勾嘴角。
「太厲害了,雀利兒,你這『神算』當之無愧啊!」幻夜神行一語雙關,」捧得正中下懷。
「嘻嘻!謝謝!謝謝誇獎。」雀利兒頻頻彎腰答禮。
「你們夠了吧?」雷掣喝止他們的囂張。
「咦?來找人幫忙,說話理應客氣一點才對啊!」幻夜椰偷地說。
「是啊。雷掣,你不是要請幻夜幫安以樂喚魂嗎?」雀利兒笑咪咪地指指安以樂。
「你們……」雷掣今天真是栽定了。
「真是奇跡,你會這麼關心一個女人。雷掣,你不是說,她的安全不是你的責任嗎?」幻夜神行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消遣他的大好機會。
「是啊,從不和僱主沾任何關係的雷掣這回是怎麼了問?」雀利幾天真的笑服後面閃著頑皮的光芒。
「有趣。」冷觀只說兩個字,但已傳神地表露她的心情。
「我只是看不下她這種鴕鳥心態,口裡嚷著要報仇的女人怎能變得這麼孬種?」雷掣嘴裡還是吐不出好聽的話。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雀利兒故意走到他身後,拎起安以樂揪著他衣服不放的手,曖昧地笑著。
「就是這樣。」雷掣霎時引電輕擊了一下她的手。
「啊!動不動就電人,脾氣真暴躁也。」雀利兒甩著手,嘟起嘴咕峻。
「她怎麼了?」幻夜蹺著腿,盯著安以樂微笑。
「她封閉了她自己的心靈,不聞不聽。」雷掣想扳開安以樂的手,但反而使她抓得更緊。
看著這種情況,雀利兒朝冷觀擠擠眼,笑了。
「受到太大的刺激了?」幻夜神行站起來,走到安以樂面前,才伸出手,她就躲到雷掣身後,抱住他的手臂。
雷掣對她的行徑覺得無可奈何,但又不忍心推開她。
「嗯,她很信任你嘛。」幻夜暗暗好笑,雷掣這回鐵定是丟不開這個「麻煩」了。
「在她變成這樣之前,她還很討厭我。」他解釋。
「但,感覺是會隨著心情而變的。」雀利兒接得很順。
「你今天真多話,雀利兒。」雷掣瞪了她一眼。
「說真的,她和你很相配哩,難道你都沒發現?」雀利兒扮起月下老人的角色來了。
「沒有!」雷掣冷冷地回了這句話,就懶得再理。
「她長得比我們想的還漂亮,除了眼睛看不見,其他條件都還不錯。」雀利兒嘰喳地說著。
「再多說話,我會讓你的嘴巴一星期不能開口。」雷掣發火了。
雀利兒吐吐舌頭,乖乖地閉起嘴。
「你要我怎麼做?進入她的夢境?」幻夜間道。
「把她叫醒!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了就令人生氣。」雷掣故作冷淡地說。
「但她不認識我,我就這麼進去,怕她會排斥。」幻夜神行慢吞吞地說。
「你不是很厲害嗎?一點點排斥會干擾你嗎?」雷掣語帶嘲弄。
幻夜神行眉一挑,湊近他面前道:「好小子,總是學不會敬老尊賢。說,我為什麼要幫她?」
「你也可以不幫她,反正我不在乎。」雷掣違心地說著。
「真的不在乎?」幻夜神行才不信他呢!他對她的關切已一目瞭然,還在死鴨子嘴硬。
「我是怕得不到尾款。她要是就這麼自閉下去,我不就拿不到任何東西了?」雷掣在高椅上坐下,倒了杯酒一仰而盡。
「那麼,如果我治好她,你要怎麼謝我?」幻夜神行一臉壞壞的關。
「簡單,我把任務完成後索取她擁有的任何一樣東西的權利讓給你。」雷掣飛快地道。
「這麼大方?好,記住這句話,雷掣。」幻夜神行笑得不懷好意。「把她帶到你的房間吧。」
雷掣拉著安以樂走到他住過的營房,房間的擺設還是沒變,黑白雙色搭配成的裝滿正是雷掣個性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