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芃羽
序
芃羽販夢館
芃羽
把手裡的系列都結束後,芃羽莫名其妙地就寫出了這麼一本怪書,交稿後不禁懷疑自己是怎麼寫出來的?明明記得一開始在想一則校園故事啊……
出版社的慎芬說我大概被那個惡靈蔣霸山給附身了,才會寫出這種小說。哇,真的假的?想來還真有點毛毛的耶!
哈哈,不鬧了,恐怖氣氛製造得不錯吧?其實會辦出這樣一個前世今生兼古怪的故事,大概是緊繃了許久的神經倏地放鬆了,總覺得可以任性「作亂」一下,加上最近靈異歪風橫行,芃羽若不來插一腳,豈不可惜?至於讀者們接受與否,就全憑各人喜好了。
自從盧盧幫芃羽在網絡上設了個網頁後,參觀人數以飛快的速度增加,真感激大家的支持與鼓勵,看到許多人的留言,都讓芃羽既感動又開心,希望大家有空都能上網去看看,「芃羽販夢館」真的很有看頭哦!
下一本書可能會是許多人期待了許久的古代作品,不過,芃羽陰險地加上了「可能」兩字,這樣才不會臨時有變時被大家罵慘了。呵呵,沒辦法,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像這本書一樣又中途變卦,總得先替自己找好台階才行,是不是?
又逢考季。祝准考生們都能金榜題名,萬事如意。大考完畢,別忘了看芃羽的小說來犒賞自己哦!
好了,這次的序就讓芃羽偷懶吧!炎炎夏日,我得去想辦法降溫了,下次再見!
第一章
幾乎每一場婚禮都會顯得喜氣洋洋,好像只要一對男女宣佈要結婚,就能得到眾人的祝福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隨便丟紅色炸彈,硬逼著親朋好友大老遠地帶著紅包來喝喜酒,然後一餐就把這些人全部打發掉。
不過,看著新人們卿卿我我地攜手向眾人敬酒,有個人的耐性終於達到了極限
可恨啊!我希望他們不到一年就離婚!
黎智薔坐在離新郎、新娘最遠的一桌,邊用力吃著每道菜,還在心中詛咒著。
不能怪她這麼惡毒,誰要新郎直到三個月前還是她的男友呢?她可不屑表現得多有胸襟,自己的男友跟別的女人閃電結婚,難道還要她舉杯高呼恭喜,謝天謝地?哼!門都沒有!她沒拿酒瓶砸得他滿頭包就不錯了,有幾個人會像他一樣陰險又沒心沒肺?結婚還不忘寄喜帖給前女友,妄想從她的荷包再騙出一點錢?
無恥!她會包紅包給他才有鬼!這一頓不白吃白喝他一場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付出的感情了。
一口仰盡杯中的烏龍茶,她的眼中射出兩道兇惡的光芒,掃過笑得花枝亂顫的新娘,憤恨更如激流在她橫膈膜中鑽來鑽去,疼得她皺眉。
那女人哪一點比她強了?沒她高,沒她瘦,沒她漂亮,那種貨色隨手在路上一抓都是一大把,偏偏她就是被一個遠遠不及她的女人擊敗!
這是第幾次了?
她搖搖頭,幾乎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失戀,不知是不是命中注定與愛情無緣,她的感情路一直走得比別人波折且辛苦,就像每一部電影或小說中那個可憐的女配角,總是在最後關頭輸給了正牌女主角: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愛神的眼睛給屎蒙住了,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了像她這種各方面條件都不差的女人?
二十五歲,雖不見得美艷奪人,但也稱得上眉清目秀,氣質高雅,及肩的頭髮削得層次分明,正好襯出白晢的小臉蛋,一六三公分的修長骨架,再加上34、24、34的標準三圍,家世清白,擁有固定收人,沒有不良嗜好……這麼優秀的女人竟是個情場上的多年敗將,這種悲哀豈是區區「無緣」兩字就能搪塞?
愛神啊!你未免也太久沒好好關照我了吧?
沒好氣地大口咬嚼著每一道菜,她在心裡大聲抗議著,這世界果然是不公平的,什麼風水會輪流轉,根本全是既得利益者想出來哄騙人的廢話!
由於專心地生著悶氣,她沒注意到新郎、新娘已走過來敬酒,正塞得滿口的食物,一張俏臉鼓脹成肉餅一樣,猛抬頭,正好撞見前男友驚訝後又轉成嘲弄的眼神。
「喲!黎智薔,我沒想到你真的來參加我的婚禮……」他當初寄喜帖給她不過是要展現一下虛榮心,並且氣氣她而已。
「你都敢邀請我了,我怎能不來呢?」管不著自己臉上的扭曲變形,她硬是提起全副精神備戰。
「是啊,你就是這樣的女人,什麼事都橫衝直撞的,倔強又愛鬥氣,真讓人受不了。」他毫無口德地當眾批評她。
「孫國欽,你……」她氣得面紅耳赤,一口肉差點因此梗在喉嚨,噎死自己。當初為何會愛上這個男人的?她真是瞎了眼睛!
「她是誰啊?國欽。」新娘察覺出他們兩人之間的不尋常,臉色不悅地插嘴問道。
「她啊?只是一個朋友,不太熱的朋友……」孫國欽輕蔑一笑,攜著新娘就要轉往下一桌敬酒。
「笑話!我們不太熟?交往了一年又三個月會不熟?我連你屁股上有幾顆痣,還有你「那話兒」有多短都一清二楚!」黎智薔往桌上用力一拍,霍地站起,大聲咆哮。
頓時,嗡嗡的嘈雜聲停止了,場面變得好安靜,幾十桌的賓客們都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她,被她露骨的話驚駭得忘了要動筷就食。
孫國欽和他的新娘的臉色就別說有多難看了,在這種場合冒出這要人命的話,要他們的臉往哪擱啊?
黎智薔一嚷完就拾起皮包,低頭闖出幾百隻眼睛彙集的尷尬之地,匆匆地奔出宴會廳,衝進正好打開門的電梯內。
「天!讓我死了吧!我為什麼會出這麼大的糗?我是豬!我是笨蛋!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呆子!」她就將頭靠著鏡子,捶胸頓足地低喊。
瞧瞧她把自己弄成什麼德行?為什麼她要來自取其辱?又為什麼要這麼沉不住氣?為了孫國欽那個痞子丟臉值得嗎?雖是洩了點怒氣,但被她自己這麼亂喊一遍,人家搞不好還以為她和孫國欽上過床了呢!
該死!奮力舉手敲打自己的頭,她懊惱得真恨不得讓時光倒流,重新來過。
「小姐……你要到幾樓?」一個渾厚溫和的聲音倏地在這個一坪不到的小空間響起。
黎智薔一驚,抬起頭,從電梯內部的鏡子中對上了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個長得斯文爾雅的男人正倚在電梯門邊角落,以一種奇特又怪異的表情看她。
電梯中原來不只她一個人,那她方才自責的話不就全部被他聽見了……她羞憤地咬著下唇,悶聲道:「我要下樓!我恨不得立刻從這個地方消失!」
真倒霉,為什麼她總是遇到這種讓她無地自容的窘況?
「但現在電梯要上樓,你得等一下了。」男人說完又看了她一眼,才背過身盯著樓層顯示屏。
她這才發現電梯正往上攀升,而非下降,於是氣急地上前伸手想按一樓的按鈕。
但是她的手才剛越過那個男人的肩膀時,他突然迅速地閃身,像在躲避什麼惡疾傳染病似的往後方移開。
黎智薔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被他那嫌惡的行為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你躲什麼躲?我又不是妖怪!」她橫眉豎眼地罵道。不過是被無數個男人甩了而已,這個陌生男人憑什麼用那種看巫婆的眼光瞄她?
那男人雙手環在胸前,仍舊是一副小心戒慎的模樣。
「你不是妖怪……但你後面的卻是!」他不疾不徐地說著。
「我後面?」她馬上回頭,但只看見自己映在鏡中的影像。「少鬼扯了!這裡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而已!」她又轉過頭瞪他。
「人是有兩個,可是若再加上鬼的話,這電梯裡就有三個……」他壓低聲音地說著。
「停!」黎智薔被他說得渾身發毛,忍不住厲喝:「你別想隨便嚇人,我最不信什麼神鬼之論。」
「信不信由你,反正也不關我的事,那個「傢伙」正趴在你肩上瞪著我,警告我別再多說,我可不想惹怒他。」他說著揚了揚眉,轉過身,正巧電梯門打開,他便急忙地衝了出去。
「等等…」黎智薔被他說得背脊竄起雞皮疙瘩,再也不敢一個人待在電梯中,緊跟著他後面跑出來,拉住他的手大喊:「你給我解釋清楚!什麼東西在我背後?你說!」
「就當我開玩笑吧!別放在心上。」男人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太多嘴了,於是趕快改口澄清。
「開玩笑?你不去找別人開玩笑,偏偏找上我這個才剛被拋棄的可憐女人胡謅,你還有沒有天赤啊?我這顆心再也受不了一點點驚嚇了,你知道嗎?」一聽他只是隨便開玩笑,她就更加生氣。怎麼?她已經落魄到任何人都想耍著玩的地步嗎?
「哦?你又被人拋棄了?」他一征,有點興味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