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人狼伯爵

第16頁 文 / 慕楓

    「怎麼不說話了?」倚廷洛微挑起眉。「人和人狼是可以和平共處的,為什麼章先生就是非得要挑起爭端不可呢?」

    「和平共處?」章智元仰頭一陣狂笑,「好個睜眼說瞎話!我的弟弟就是死於你們手中,你們殺了我弟弟要怎麼和平相處,你告訴我啊?」

    倚廷洛驀地臉色一沉,「他意圖傷害我的妻子,死有餘辜。」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愛的女人。「如果不是有人先挑釁,危害到我族人的安危,我們不會主動傷害人類的。」

    他並不嗜殺,可一旦有人超越了他的底限,他一樣會親自動手送對方下地獄去。

    章智元駭了一跳,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拉開和倚廷洛的距離,「終於是要露出你們殘暴的本性……」話還未說完,一個硬物疾射向他的嘴巴,重重地撞擊上去。「唔——」

    飛射過去的物體是倚敬辰手中的那一把槍,敲落了章智元的幾顆牙齒,和著血掉下。

    倚敬辰冷笑了一聲,「這才叫殘暴,還有更殘暴的,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倒也不介意表現一下。」

    紀左司較沒耐性地欺上前去,「不用再跟他廢話,我來解決他。」

    章智元迅速地撿起掉落身前的手槍,顧不得嘴巴還在淌血,立即將槍口對準了倚廷洛,忍不住得意地大笑,「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這下子我可以一舉將人狼殲滅了。」

    倚廷洛揚起嘴角,「那就試試吧,你手上的槍頂多有七發子彈,目前在附近的人狼約莫有近百個,你要如何殲滅?」

    彷彿是要印證他的話,屋外忽地響起一聲又一聲的狼嗥。

    「ㄠㄨ——」

    他先是一驚,隨即把心一橫。「沒關係,我能殺一個是一個,我要你們為我弟弟償命。」語畢,就要扣下扳機。

    「自作孽不可活。」倚敬辰把玩著手中閃著的銀色光芒的子彈。

    章智元扣下扳機,只聽聞「卡卡」的聲響,卻沒有半發子彈射出,頓時,一陣徹骨的寒意自腳底竄了上來。

    倚廷洛頭也不回地離開,「左司,他交給你處理了。」

    紀左司點點頭。

    倚敬辰建議道:「看是要紅燒還是要清蒸都可以。」

    **

    *唔!好痛。

    風伊文一睜開眼瞧見巫白衣,隨即別開頭去。

    「伊文,你覺得怎麼樣?傷口還痛不痛?」巫白衣關切地詢問。

    「我不想看到你。」一想起他不信任的質問她就生氣,傷口彷彿也更痛了。

    「別這樣,我很擔心你的傷,你……」他的話沒機會說完。

    她依然是撇開臉不看他,「放心,死不了的。」傷口傳來的灼痛感讓她忍不住頻頻深呼吸。

    即使是此刻,她依然清晰地記得他來質問她時臉上狂怒的表情,他就這麼在乎姜毓芳嗎?

    他眼尖地察覺到她忍痛的舉動,「傷口很痛嗎?我去找倚二哥來。」他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她不得不出聲喊住他。

    他又踅回床邊,「怎麼了?」

    「這種痛是銀子彈造成的,找誰來也沒用。」她還是沒看向他,冷汗自她的額頭一顆一顆地冒了出來。

    巫白衣見狀,立即掏出手帕來替她拭汗。

    她不想讓他替她擦汗的,但是,傷口傳來的痛楚讓她連手都抬不起來。「你應該照顧的人是姜毓芳才對。」

    他現在不想談和姜毓芳有關的事。「我在乎的人是你。」

    她挑了挑眉,自嘲地一笑,「哦!我怎麼感覺不到你的在乎?我只知道你為了她怒氣沖沖地跑來質問我,甚至連我受了傷也沒有發現。」她還記得他抓住她的肩膀引起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我很抱歉。」

    她冷冷地瞧著他,「你不是有話要詰問我嗎?現在可以問了。」

    「沒事。」他已經決定不再追究。

    她卻執意弄個明白,「你問我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對嗎?」

    他沒有否認。

    「我倒想請問你,我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會讓你以為我是要置她於死地?」她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又引來胸口一陣劇痛。

    「你別激動,小心傷口。」他可不希望她的傷勢又加重。

    「說啊!」她催促。

    他沒得選擇了,「毓芳受到攻擊,全身傷痕纍纍地住進醫院接受治療,她說是你想要殺死她……」

    「因為她說我想要殺死她,所以你就信了?」事情不會這麼荒謬吧!「你寧可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

    巫白衣的心情十分複雜,「我不想相信她的,但是,事實卻令我不得不相信她的指控,那一天你們的確是見過面,也發生爭吵。」

    「沒錯。」她承認。

    「她說……她說你變成了一隻大灰狼撲向她,想用銳利的牙齒將她撕裂。」他神情凝重地道。

    姜毓芳怎麼會知道她會變身成狼的事?

    「所以你相信了?」也難怪他會相信。

    雖然錯不在他,但是,她仍舊有些傷心他竟然懷疑她。

    「我能不相信嗎?你會變身成灰狼的事是秘密,她若沒有受到你的攻擊,又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他的眼神流露出痛苦。

    他不願相信她是殘虐無道、草菅人命的人。

    「那麼你打算怎麼做!」在他的眼裡看見他為了這件事受到的煎熬,稍稍撫平了她被冤枉的怒氣。

    「毓芳的傷會慢慢地痊癒,這件事我不想再追究了,不過,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會再輕易傷人。」說他自私也好,他就是不想失去她。

    聽了他的回答,她的心暖和了起來,他還是在乎她多一些」。

    「要是……我辦不到呢?」她故意問。

    他莫可奈何地歎了一口氣,「那我只好再把你煉住了。」這是下下策,非萬不得已不用。

    嚇!再把她煉住?

    那種經驗一次就夠了,別又再來一次!

    「如果我說我沒有攻擊她,你相信嗎?」風伊文不慍不火地問。

    巫白衣直勾勾地望進她的眸底,腦中浮現出她因見義勇為而落入別人圈套的那一幕,還有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情形和她待人處事的態度,完全都和凶暴殘忍的野獸不搭軋,「我相信。」

    那麼問題是出在毓芳身上了。

    「這還差不多。」她哼了哼。「要是你的回答是另一個,到水落石出的時候,別想我會輕易原諒你。」

    他瞧見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也隨之糾結。「很痛嗎?難道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減輕你的痛楚?」

    她搖了搖頭。

    「射傷你的人是章智元?」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嗯。」

    巫白衣冷凝著臉,「他竟然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的。」

    「不用費事了。」醒來之後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為什麼?他想要殺你,難道你不恨他?」他想不通。

    只怕這會兒他已經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因為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章智元這個人。」

    他生平頭一遭也有殺人的衝動,「那種人死不足惜。」

    風伊文話鋒一轉,導回正題上。「雖然你相信我,不過,你還是要去求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還我一個清白。」

    問題肯定是出在姜毓芳身上。

    「當然。」解鈴還需繫鈴人。

    「叩叩。」忽然傳來敲門聲。

    「進來。」巫白衣揚聲回答。

    傭人端著剛煮好的營養粥進來,「二少爺吩咐我煮這個粥端來給伊文小姐吃,補充一下體力。」

    巫白衣起身接手,「我來就好。」

    傭人沒有異議地將托盤交到他手中,退到房間外,反手將門帶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攙扶起來,讓她斜靠著床頭坐著。

    她探手想要接過湯匙,卻又牽動了胸口的傷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幾乎要握不住手中的湯匙。

    他抽走她手中的湯匙,「我來餵你吧。」

    風伊文的臉飄上淡淡的紅暈,她長這麼大還沒讓人餵過,不太習慣。「不……不用了,我……」

    「把嘴張開。」他像在誘哄小孩子似的。

    她只好硬著頭皮張開嘴巴,讓他餵她吃東西。

    他邊餵她邊道:「看到你受傷昏倒的那一剎那,我的心臟幾乎要停止跳動了二那一攤血跡一直讓他心悸,即便是此刻。

    她慢慢地咀嚼口中的食物,沒有時間開口說話。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要好好保護自己,別再讓自己受傷。」他不想再有那種恐怖的感覺。「為了我。」

    她點點頭。

    第十章

    巫白衣又到醫院來看姜毓芳。

    在進病房之前,他已經先去找過她的主治醫生,卻沒有得到任何訊息,醫生說了一大堆什麼職業道德啦、病人的隱私權……反正,結論就是不能說。

    不過,無妨,他還有PlanB。

    「白衣,我好怕……」一見到他,姜毓芳又是一副受到驚嚇的可憐小動物模樣,想要博取巫白衣的同情。

    他只是敷衍性質地隨口問:「伯父、伯母怎麼沒來陪你?」

    「他們來看過我了,剛剛才回去。」她可憐兮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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