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慕楓
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在弓箭的新裝發表會上剪破她秀服的神秘人,「這是我的事,你不必插手。」
他早有對策了,「這不單單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別忘了箭的服裝秀差點因為那個人而留下污點,身為箭的好朋友,我必須把那個人揪出來。」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無從反駁起。
他究竟是為了誰多一些……恐怕連他自己也難說個明白,那就別說了吧,反正是一舉兩得!又何必計較他是為了誰多一些!
她不怎麼情願地回答,「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看來,在這件事還未告一個段落之前,她是不可能和他撇清關係了。
她只能祈禱這件事能快點解決,她才能徹底的跟他畫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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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百般無聊的坐在伸展台下。
老實說,要不是左攸然是這場服裝秀的模特兒,他是下可能坐在這兒的,在女裝設計上,有誰能比箭優秀?
答案是沒有。
看慣了箭設計的女裝之後,其它設計師的衣服就再也進不了他的眼。
在服裝秀開始前,他已經到後台去確認過,衣服完好無缺……一切都沒有問題,他很納悶,為什麼她這一次沒有採取行動?難道是知道他會介入嗎?
他不經意地對上了隔壁座惹火女郎的視線,潛意識地勾勒出一抹瀟灑的笑,「我有這個榮幸知道小姐的芳名嗎?」
惹火女郎性感地一笑,伸出纖纖玉手,「我是碧姬.帕歐裡耶,很高興認識你,農夫先生。」
他淺笑地握住她的手,湊到唇邊輕輕地印下一吻,「看來,我毋需自我介紹了,你一個人來看秀?」
服裝秀仍在進行中,而他的注意力人一開始就不在上頭,此時此刻有惹火女郎陪伴身旁,他更沒那個閒工夫啦。
不過,左攸然出現的時候他還是會多看幾眼。
「是啊!你不也是一個人?」她的手指大膽地在他的掌心畫了畫,挑逗的意味不言而喻。
農夫是所有女人眼中貼了標籤的鑽石單身漢,雖然花心了點,不過,只要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她有信心能征服他,從此獨佔他。
「看來這是上天安排我倆相遇。」只要他願意,現在就可以中途離席帶她去飯店燕好一番。
她的眼神轉媚,噘起性感的紅唇,「哎!這服裝秀有點無聊呢!你覺得呢?」她在暗示他可以有另一個選擇。
他心動了,「的確,那……」忽地,他自眼角的餘光瞧見左攸然再度出現在伸展台上,踩著優雅的步伐展示身上的衣服。
是他的錯覺嗎?
剛剛他好像瞧見她的動作似乎瑟縮了一下!
「農,既然你也覺得這場秀很無聊,那我們……」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發現農夫的心不在焉。
他轉過臉,將全副注意力放在伸展台上,仔細地瞧著左攸然的一舉一動‾‾沒錯,她的動作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
服裝秀才進行到一半,不過,左攸然的部份已經結束。
碧姬.帕歐裡耶想喚回農夫的注意力,「農,我們離開這兒,好不好?」
他看見左攸然已經走回後台,「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急事,恐怕不能陪你了,改天有空一起吃頓飯吧!」
他逕自把話說完,就起身朝後台走去。
碧姬.帕歐裡耶則反應不及地愕立當場。
怎麼會這樣!
農夫一進到後台,便快步地走近左攸然,「你的腳怎麼了?」
她微微一怔,他怎麼會……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坐在台下的農夫怎麼會發現的?「沒事。」她倔強地不肯承認。
他命令,「把鞋子脫掉。」
「我都說沒事了,你還想怎麼樣?」她低吼了一聲。
後台所有的人員都在注意他們了。
他二話不說地將她安置在一張椅子上,隨即屈膝親手脫下她腳上的鞋子。
「喝‾‾」
數聲抽氣聲同時響起,裡面也包括了左攸然。
夏火國際集團旗下的首席男裝設計師竟然紓雪降貴他屈膝,親手替她脫下腳上的鞋子!
左攸然震了一下,傻了、呆了。
第四章
鮮血自左攸然的腳底不停地淌出來,鞋裡已經沾染了不少血跡。
「喝‾‾」
又是一陣抽氣聲響起。
他的視線身她淌血的腳拉高,對上她有些心虛的目光,「這就是你所謂的沒事?」她無話可說。
他沒再繼續質問她,逕自將她腳底的三個圖釘挑出,再從身上掏出一方絲質的手帕綁在她腳底的傷口上止血。
左攸然怔怔地望著農夫的舉一動,心底卻不受控制地起了一絲無以名狀的異樣感受,他……對每一個女人都這麼好嗎?
小腿被他握住的地方開始發熱發燙。
「農夫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場服裝秀的設計師法蘭克急急忙忙出現。
「還用問嗎?當然是有人想害攸然表演失常,在她的鞋子裡放置圖釘。」!農夫輕哼了一聲,視線又轉回染了血的鞋子上。
法蘭克無法置信,「誰會做這樣的事?」
剛剛他是急著替左攸然檢查傷口,所以無暇顧太其它,他仔細地審視染血的鞋子,深邃的黑眸中忽地精光一閃而逝。
這一隻染血的鞋子就是揪出兇手不可或缺的誘餌。
原本他並不急著揪出「她」,但是,現在「她」弄傷了攸然,不有再姑息下去了。
他頭也不抬地說:「給我一個紙袋。」
「喔,」法蘭克完全摸不著頭緒,只好依言吩咐下去,「什麼人都好,去拿個紙袋來。」
很快地,有人送上了一個紙袋。
農夫小心翼翼地將鞋子裝進紙袋裡,交到法蘭克手中,「我現在得帶攸然到醫院去,這個證物先交給你保管。」他的聲音不大,卻正好可以讓附近的人都聽清楚。
他就是要所有人把消息傳出去,讓兇手知道。
「證物?」法蘭克不解。
那不就只是一隻染了血的鞋子嗎?他也沒瞧見什麼和兇手有關的線索啊?難不成是要驗指紋?
「對,鞋子裡有留下可以證明兇手身份的東西,你替我好好保管,等我回來再處理。」然後,他壓低聲音以只有彼此聽得見的音量道:「找個地方把鞋子擱著,兇手會候盡辦法拿回這一隻鞋子,你只要隱身在暗處守株待兔就行了。」要不是他得送攸然到醫院去包紮傷口,他會自己來。
他彎腰打算抱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左攸然拒絕了他,搭著椅背,以單腳站起來。
多少女人想被他抱都無法如願,她卻一點也不頜情,還一副避之惟恐不及的模樣!
怎麼?他有傳染病不成?
她的舉動嚴重地打擊到他男性的自尊心。
左攸然甫走了幾步,身體便突然騰空而起,落入一個寬闊溫暖、充滿男性氣息的胸膛上。「啊‾‾」她驚呼了一聲。
農夫抱著她走進電梯內,「你就非得這麼愛逞強不可嗎?」
「放我下來啦!」她不肯乖乖地待在他的懷抱裡。
電梯的門關上。
「按一樓的鈕。」他示意。
左攸然重重地按了下一樓的鈕,才又繼續反抗他,「這一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可以自己走,不需要你抱我。」
「叮」的聲,電梯已經到了一樓。
她就是不要被他抱著,「反正死不了人。「她害怕被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包圍住。
電梯的門開了。
農夫有些生氣地低喝,「如果你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我摔在地上,就別再亂動。」
他的意思是……「你敢?」嘴巴上說是這麼說啦!可是她的心中還是有一點點顧忌。
畢竟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摔在地了是很丟臉的事。
他壞壞地一笑,作勢欲將她丟出去,「你要不要試試?」
「啊‾‾」她叫了一聲,雙手反射性地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很好,就是這樣。」他很滿意她的表現。
可惡!她摟著他的脖子的手更加用力。
農夫痞痞地打趣道:「我是很高興你這麼想跟我親近啦,可是,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她身上的幽香自他的鼻端鑽進。
「我是想掐死你。」她忿忿地道,不過,手勁還是放輕了些。
這時,大樓的守衛幫他招來一輛出租車。
「我倒不知道你立志當一個殺人犯,真是失敬失敬。」他戲謔地瞅著她笑,將她抱進出租車後座。
「你……」她氣得快吐血了。
農夫隨即也上了車,就坐在她的身邊。「你有一點頭緒了嗎?知道是誰想對付你?」
他又輕易地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那只鞋子上真的有留下證明兇手身份的東西嗎?」她以為只留下一攤她的血而已。
他輕描淡寫地道:「什麼也沒有。」
什麼也……「沒有?」她怔了怔。
他微微揚起嘴角,形成好看的弧度,「對,沒有。」
那他為什麼還要包起來交給法蘭克,要他好好保管?忽地,她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她恍然大悟‾‾「你那麼做為了引兇手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