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慕楓
楔子
現今全世界舉足輕重的財閥當推「四季盟約組織」,這一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四季盟約組織」可以調動的資金足以摧毀數個經濟大國,若說「四季盟約組織」操縱著全世界的經濟命脈,一點兒也不為過,只要盟主輕輕跺腳,就會是撼動山河、驚天動地的大恐慌。話雖如此,各國元首和經濟大亨均無從得知「四季盟約組織」
的盟主姓啥名誰,更甭提長相了。
既然名為四季當然就離不開春、夏、秋、冬四個季節時分,據傳言,「四季盟約組織」是由蘇俄的「春火機械集團」、法國的「夏火國際集團」、美國的「秋火科技集團」、德國的「冬火保全集團」締結而成,春火集團的總裁為火卻,夏火集團的總裁為火敵,秋火集團為火疆,冬火集團為火夕,傳說他們四位是親手足,且為四胞胎。
不過,傳說終究只是傳說,沒有人能證實其真實性,畢竟那四位總裁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性人物,各界人馬都想一睹他們的廬山真面目,更想攀權附貴,為了飛黃騰達和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眾人無不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
夏火國際集團總部位於巴黎,佔地數百坪,共六十八層,年營業額數千億美元。
第一章
一家熱鬧的PUB裡,動感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裡擠滿了隨著音樂舞動身體的男男女女。
在吧檯前有個穿著名牌西裝、打領帶,彷彿自某個正式場合逃出來的男子,一杯接著一杯猛灌酒。
原本一個男子在PUB喝悶酒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個在吧檯猛灌酒的男人卻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男子長得並不帥,卻十分有個性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雙斜飛入鬢的單鳳眼,和左耳上那一串銀色的耳環。
那一串銀色耳環是獨一無二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佩帶——夏火國際集團裡的首席調香師步兵。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買醉?這是許多在場的女人想要知道的事。
雖然許多女人都想接近他,卻沒有人敢確實的採取行動,一來是因為步兵並不是一個和善的人,二來謠傳他是個同性戀者,所以不論他多麼有魅力,都始終沒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據說,他的情人是夏火國際集團的首席女裝設計師——弓箭,因為沒有人可以證實,所以謠言終究只是謠言。
「再給我一杯威士忌。」步兵槌了一下吧檯。
「先生,喝太多酒會傷身體的。」酒保好意地勸說。
步兵瞇起眼睛瞅了他好半晌,不悅地低吼,「怎麼?嫌錢賺太多,不想作我的生意?」
「我沒那個意思,只是好意……」酒保吶吶地回話。
「少唆!」他不耐地揮揮手。「再給我一杯威士忌。」
此時此刻,他只想一醉解千愁。
箭今天結婚了!
從此他只屬於慕放歌一人的。
該死!為什麼會是慕放歌?她究竟有什麼好?為什麼箭會愛上她?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箭的人啊!「是。」酒保依言而做。
雖然他和箭一樣都是男人,而且還是同母異父的兄弟,但是,愛情是不分性別的,愛上就是愛上了。
他討厭慕放歌,她搶走了他的箭。
要是她不存在就好了,箭最關心、最在乎的人還會是他。
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因為飛機失事的意外而過世,他變成舉目無親的孤兒,那時大他六歲的箭來孤兒院找他,帶他回去一起生活,所以,在這個世界上,箭是他最重要的人,也是他最愛的人。
雖然不甘願、雖然憤怒……但是,他明白箭是真的愛上慕放歌了,他也曾試圖破壞他們的感情,卻仍舊拆不散他們,或許這是天意吧!
他不想讓箭恨他,所以只好忍著心痛祝福他們了。
酒保又送上一杯威士忌。
步兵端起酒,仰頭一口飲盡,辛辣的液體滑過他的咽喉,卻像白開水一般平淡無味,是他的感覺已經麻痺了吧!
「介意我坐在你的旁邊嗎?」驀地,一抹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響起。出聲的是個高大的金髮男子。
「呃!」步兵打了個酒嗝,頭也不抬地道:「要坐就坐,椅子又不是我家的,問我做什麼?」
男子不以為意地在步兵的旁邊落坐,朝酒保道:「給我一杯馬丁尼,這位先生喝什麼也給他一杯,我請。」
酒保覷了步兵一眼,似乎在等著他的響應。
步兵先把酒杯遞出去,才轉頭看向那有低沉嗓音的主人,「我不喝陌生人請的東西,呃!」
「我們曾經見過面,不算是陌生人。」男子微微一笑。
見過面?步兵瞇起眼睛打量他好半晌,腦海中卻沒有任何印象,「我不記得了。」
他懶得再動腦筋。
「我叫尼克﹒道格拉斯,也是個調香師。」他主動地作自我介紹,「我們曾經在一場宴會中碰過面。」
他沒好氣地抬起眼,「誰問你的名字來著?」
他沒興趣也沒必要知道他的名字,只要他識相地滾得遠遠的,別來煩他就好了。
雖然碰了一鼻子灰,尼克﹒道格拉斯依然不以為忤,「只是一杯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況且還是經由酒保倒的酒,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他輕啜了一口馬丁尼。
步兵瞟了瞟他,「這一點點酒錢我還付得起,沒有必要讓你請我。」
這人究竟有什麼目的,附近的空位子那麼多,為什麼非得要坐在他的身邊不可?又為什麼無緣無故的請他喝酒?
「我知道你心情很差的原因。」
步兵不想搭理他。
尼克﹒道格拉斯微微傾過上半身靠近他,「因為夏火國際集團旗下首席女裝設計師弓箭今天結婚,對吧!」
步兵霍地轉頭瞪著他,口氣惡劣地咆哮,「關你什麼事?離我遠一點,別來煩我!」
左耳上的那一串銀色耳環因為他激烈動作而晃動,發出的「叮叮」清脆聲音立即被PUB裡的吵雜聲給淹沒。
「你現在需要有人陪。」尼克﹒道格拉斯依然是好聲好氣地說。
「那個人不會是你。」毫不留情地撂下話後,他又逕自灌起酒來。
他愛的、在乎的人只有箭而已。
「我可以體會你被人背叛的心痛……」尼克﹒道格拉斯自以為是的話被突兀地打斷。
「誰背叛我了?」他慢慢地轉過頭去,森冷的目光像銳利的劍朝尼克﹒道格拉斯狠狠地刺去。
「除了弓箭還有誰?」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步兵的不悅。
只要不是瞎子,任誰都看得出步兵對弓箭的眷戀和佔有慾,他若不是愛著弓箭,那這一切又該作何解釋?
下一刻,步兵就粗魯地揪住他的衣襟,陰惻惻地道:「這是我和箭的事,別人沒有資格論斷些什麼,況且,箭並沒有背叛我,聽清楚了嗎?」他呼出的氣息混著濃濃的嗆鼻酒味。
從一開始,箭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這一輩子兩人都是最親密的兄弟,意即是不可能再有其它關係。
是他貪心地想要獨佔箭,不想被別人搶走。
他不要別人誤解箭。
「清楚。」尼克﹒道格拉斯的手搭上步兵的腰。
步兵揮開他的手,「滾開!」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被揮開的手,「我注意你很久了,我們是同一類的人,既然弓箭已經心有所屬,你何不敞開心胸來接納我?」
接納他?這麼說來他也是同性戀者!
步兵冷眼地打量他好一會兒,「你不合我的胃口。」沒有人可以取代箭在他心中的位置。
語畢,他隨即起身準備離去,藉以擺脫尼克﹒道格拉斯的糾纏。
「呃、呃……」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酒一嗝。
尼克﹒道格拉斯抓住他的手,「等等。」另一手趁步兵不注意的時候在酒杯裡丟了個小藥丸。
「放手。」他是有些醉了,但是,要擺平一個人仍綽綽有餘。
尼克﹒道格拉斯端起兩杯酒,以退為進地道:「即使當不成情人,我們也可以當個朋友,不是嗎?我敬你。」湛藍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
而步兵因酒精的麻醉喪失平常的敏銳,不疑有他地接過那一杯酒,「我喝了這杯酒,你就不會再纏著我?」
「沒錯。」屆時,他就是他的人了。
有時候要達成目標得耍一點小小的手段。
「好。」步兵舉杯打算一飲而盡。
「不要再喝了!」一雙小手打掉他手上的酒杯,杯裡的酒灑了一地。
尼克﹒道格拉斯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丫頭竟然壞了他的好事!
他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接近步兵,說不定還能得到他,現在卻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給搞砸了,該死!
步兵瞇起眼打量身邊的女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