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慕楓
難怪他如此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畢竟他已經愛了她九年呵!
火狼只是靜靜地待在宿僚寬闊溫暖的胸膛上,耳際傳來的是他略顯急促的心跳,鼻端飄來的是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她幾乎被迷惑了。
這個懷抱是如此舒適溫暖,讓她想就這樣待在他的懷不要離開,但是,她的職責呢?
若是在職責和愛情之中只能擇其一,毫無疑問的她會選擇前者。
宿燎輕輕捧起火狼不施胭脂的俏臉,深情而慎重地吻上她玟瑰花瓣般的唇片,猶如宣誓。
「我愛你!」耳畔不斷響起的是宿燎深情的呢喃,一聲又一聲鑽入她的腦海中。
第六章
婚禮在紐約天主舊教最大的哥德式大教堂——聖。派屈克教堂舉行。
婚禮相當隆重而盛大,到賀的人儘是「四季盟約組織」旗下所屬四個集團的中心領遵階層。有隸屬「春火機械集團」的火貓、牧童,「夏火國際集團」的火敵、弓箭、步兵、農夫、火蛇。「秋火科技集囚」的火疆、連尹淚、相敖、溫栩。「冬火保全集團」的火夕、幽冥、御極,就連盟主火群和夫人沈依漣也都出席了。婚禮結束後,全班人馬移師至四季酒店的宴會廳。
「狼,你從現在開始跌停板了。」火蛇一本正經地替她惋惜。
火狼微笑不語。
火夕替她回答,「那又何妨,能夠找到一個像燎這般愛她的男人,即使身價跌停板也是值得的。」
韓役展聞言道:「照你的意思來說,是我不夠愛你,所以你遲遲不肯答應嫁給我嘍?」
哎哎!一不小心說錯了話,倒讓役展有借口向她逼婚了!「你太多心了。」
「不然,你為何不肯嫁給我?」他非問個清楚不可,難得有這個機會嘛!
「我還想多當幾年單身貴族!今天的主角是燎和狼,別弄錯了。」火夕輕易地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不讓韓役展繼續追問下去。
「對嘛!早結婚一點好處也役有。」韓幻斂相當認同火夕的話。即使是現在,她仍舊是很喜歡夕。
「幻斂——」韓役展瞟了她一眼,她是故意來扯他後腿的嗎?
韓幻斂扮了個鬼臉,隨即被相敖長手一伸給撈進懷去了。「現在可不准你再打四少的主意,你已經有我了,嗯?」
「那你呢?」她反問。
「我?」相敖挑起眉梢。
「你愛我還是愛夕?」韓幻斂的問題一出口,立即引起韓役展對相敖的側目。
相敖挺是無辜地笑了笑,「我當然是愛你的。」她還真會替他惹麻煩,要是不及早撇清的話,只怕那位役展老兄會找他決鬥的。
火敵嗤之以鼻,「別再肉麻兮兮的,我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陷人愛河的人都是這副德行嗎?開口閉口都是愛呀愛的。
他很慶幸自己可以跟他們畫清界限。
火狼不禁露出淺淺的笑意,二少還是那一貫的大剌剌。
「要是你羨慕,大可也去找個情人你儂我儂的呀!」沉依漣刺激他。
羨慕!?火敵瞪大眼睛,鄙夷地道:「見鬼了,誰會羨慕啊!」
「若是你不羨慕幹麼說出那種酸溜溜的話?」她硬是要拗他。
火敵幾乎要跳腳了,「我現在總算知道夕為什麼擅長混淆別人的視聽了,看來是遺傳因子造成的。」意即指母親大人也一樣擅長混淆他人視聽。
火夕不以為忤,仍舊漾著笑,「謝謝稱讚。」敵真是小心眼,她只不過說錯了一句話,他老兄卻記恨到現在,誰說女人才小心眼,小心眼的男人也不少,敵即是一例。
宿揚自西裝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個錦盒遞給火狼,「這是阿燎他母親當初嫁給我時戴在手上的玉鐲,她說將來要我替她送給阿燎的妻子,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
「伯父……」她沒有資格收下那般貴重又意義非凡的玉鐲。
「狼,怎麼還叫伯父,該改口了。」沉依漣笑著提醒火狼。
宿燎接下父親遞出的錦盒,取出盒內晶瑩剔透、觸手冰涼的玉鐲子,套進火狼的手腕上,「你已是我的妻子,收下玉鐲是應該的,將來你可以再把它送給咱們兒子的老婆,嗯?」
兒子嗎?火狼沉思不語。說實話,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已會有兒子。
「狼、狼、你在想什麼?」沉依漣喚道。
「沒什麼。」她以笑容帶過。
「你還沒叫人呢?」沉依漣再次提起。
火狼遲疑了一會兒才道:「……爸。」自小到大,她從沒叫過爸爸和媽媽,這是第一次。
「好,好。」宿揚笑得頗為開心,「阿燎有時會固執得教人受不了,你要包涵。」
「我會的。」她答得有些心虛,他看起來是那麼的高興,也對自己很親切,而她卻是因為三少的命令才答應嫁給燎的。
農夫突發驚人之語,「各位,我們應該親吻一下美麗的新娘子,對不?」
他的提議很快地得到眾人的支持,唯一持反對意見的人就只有新郎官——宿燎。
農夫朝宿燎投去充滿歉意的一瞥。「不好意思,少數服從多數,你的抗議無效,而且拒絕接受上訴。」錯過這次機會,可就不會再有下次了。
火夕率先吻了一下火狼的臉頰,「燎是個好男人,恭喜你。」
「謝謝。」
而後是相敖、溫栩、弓箭、步兵、火貓……最後才輪到農夫。
他挑著一抹壞壞的笑,眼中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在眾目睽睽下吻上了火狼紅艷艷的唇瓣。
幽冥挑了挑眉,嘲弄地道:「燎,只要你付我一千萬美金,我就替你炸了這個沒有朋友義氣的傢伙。」通常他接一個Case都索價二十萬美金以上,不過,對付這種連朋友妻都想要佔便宜的登徒子,他可以打個折扣,聊表他的「正義感」。
宿燎探手揪住了農夫的衣襟,在眾人來不及阻止的情形下,毫不客氣的揮拳朝他的臉上招呼過去。
那一拳不偏不倚的正中目標——農夫英俊的臉,因為他無意閃躲。
他舔了舔受傷的嘴角,仍舊帶著笑意地道:「原來你也是有脾氣的嘛!」
「你是……故意的!」宿燎很震驚。
農夫又舔了舔唇角,「不過,說真的,要激怒你還其不容易吶!」
「無聊。」弓箭翻了翻白眼。
步兵則是幸災樂禍地道:「活該被揍。」
「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幽冥並未完全相信他的說辭。「沒有其它的企圖?」
畢竟他認識農夫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對於他的風流性格再清楚不過了。
「當然沒有。」農夫連忙撇清,他已經再度接收到燎那有所懷疑的目光。「我雖風流,但並不下流,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我還懂。」
火敵沒頭沒腦地插上一句,「你懂也沒用,要你弟弟懂才行。」語畢,還特意瞄瞄農夫那筆挺的西裝褲,然後再把視線調至宿燎臉上。
聽聽!二少的話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而且還影射他是以下半身來思考的人。現在他總算知道言辭也可以殺人於無形。
一抬頭,農夫立即對上預料中的一雙眸子,不想也知眸子的主人除了宿燎外,不作第二人想,他立即堆上一臉和善無害的笑容,「這一點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已經對「我弟弟」曉以大義了。」
宿燎的表情總算緩和下來,「僅此一次。」下次再敢吻狼,自己就會讓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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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少了白日的塵囂,增添了些許寧靜,點點的絮星將夜空點綴得更加迷人。
火狼洗去臉上的脂粉,披著睡袍站在陽台上靜靜地眺望遠方,房間內不時傳來嗶啦啦的水聲——宿燎正在洗澡。
此刻她的身份已是宿太太了。
她的理智一直要她離燎遠一點,而她也一直和燎保持距離,無視於他的付出和等待,為的就是要讓他知難而退。
萬萬料想不到的是,三少爺竟會下要她嫁給燎的命令。
如今她雖成了燎的老婆,但她的職責仍未改變,她仍須保護三少爺的安全。
只是她該將燎置於何處……
「想什麼想得如此專心?」不知何時,宿燎已來至火狼的身後。
她轉頭看他,「想未來。」
宿燎將手中盛著金黃色液體的高腳酒杯遞給她,「我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