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惡女火焰

第18頁 文 / 慕楓

    她的回答彷彿利刃般將斡役展的心刨挖出三個大窟窿來,鮮血淋漓,痛楚正一絲一絲地傳遞到每一個細胞和神經未梢,「這是妳心中的想法嗎?」他仍存有最後一絲希望,期盼她能否認那一切。

    很可惜,火夕沒有。「沒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沉默了彷彿有一世紀那麼久,韓役展牙痛下決心地答應,「好,安排手術時間吧!」他顯然高估丁自己在她心中所佔的份量。

    他翻身下了床,表情裹有抹掩飾不了的心碎,「早點睡吧!」他拉起被子替她蓋了個密密實實,「晚安。」道過晚安之後,他旋身走向連接兩個房問的小門。

    ***

    「四少。」

    火夕的腳步一滯,該來的總是會來。她慢條斯理地旋身面對來者,一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手腕上的淤傷仍隱隱抽痛著。

    相敖的神情凝重,昔日的輕鬆愜意已不復見,彷彿面臨了世界未日,「我「我……」他說不出口是怕聽到那已知的回答,不過,是該讓事情作涸了斷了,「我喜歡妳。」相敖一股作氣地說出,他的單戀該結束了。

    「敖,我們之間一百像是哥兒們,也熟稔得擦不出愛的火花,所以,我無法響應你的感情。」敖是個各方面都極為出色的男人,如果換個方式相遇,情形一定會有所不同,她或許就會鍾情於他了吧!

    相敖的心受到一陣猛烈的撞擊,「謝謝妳的回答,再清楚不過了,接下來是我自己的問題了。」是誰說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全是狗屎。

    火夕點點頭旋身離去,她明白他需要的是時間,再多的安慰也發揮不了作用。

    天空又開始飄起雲來了,而相敖一直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任由白色冰冷的雪花在他的頭上、肩膀上堆積成小山狀。

    「喂!你打算在這裹站多久?」韓幻斂忍不住走上前去詢問。

    「妳在這裹多久了?」他不答反問。

    「久得足以聽見任何事。」她只是湊巧經過並非蓄意偷聽。相敖果然也是喜歡夕,她的感覺挺準的。

    「也知道我剛失戀的事了,那麼請別理我。」他此刻的心倩槽透了。「我想靜一靜。」

    「進屋子裹也一樣可以靜一靜,再這樣不動地站在雪中是會生病的。」她並沒有走開。

    「妳的好意我心領了。」他不打算接受她的勸告,事實上,他此刻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你……」他的固執還真叫人生氣。

    她怎麼還不走?相敖的眉宇之間躍上不耐的神色,「別煩我,行嗎?」

    韓幻斂逼近他,杏眼圓睜地瞪著他,「只不過是失戀而已,有必要這樣傷害自己嗎?」失戀或許痛苦,但是總會過去的。

    相敖的不耐之中摻入一絲怒意,「什麼叫只不過是失戀而已,不懂的事不要妄下斷言。」

    他的態度擺明了是把她當小孩子看。她的火氣也來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人失戀過,更何況有那麼多人喜歡夕,失戀的人也不在少數啊!我就沒見過其它人像你這樣跟自己過不去。既然傷心,那就大哭一場吧!」至少,她自己就是這樣。就在他以為訓話已經結束的時候,她又補充,「還有,別把別人當成無知的小孩。」

    他不經意地以戲謔的口吻問道:「或者妳也是其中之一?」

    韓幻斂默然。

    相放詫異地挑起眉毛,他只是隨口說誽而已,居然給他倩中了。「妳……也喜歡上四少了?」

    她大方地承認,「是啊!在你們來的前一天,我也才被拒絕而已。」不過,她還是很欣賞也很喜歡火夕。如果夕是男人的話,她一定會主動鍥而不捨地讓他愛上自己。

    喜歡上四少的女人還真不少。相敖的目光停在前方的某一個定點上,也許過一些時日,他就可以笑著祝福他們。

    「喂!喂!」

    相放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怎麼了?」他幾乎忘了韓幻斂的存在。

    「如果你想哭的話,我不介意把肩膀借給你。」她是認真的。

    哭!她的肩膀可以出借?相敖抖落身上的雪花,嘴角漾起的笑容裹有心碎,「哭是女孩子的專利,我湊什麼熱鬧,而且男兒有淚不輕彈,妳總該聽過吧!」

    「老古板。」

    「老古板就老古板吧!」他攤了攤手,「現在可以讓我靜一靜了嗎?」

    韓幻斂沒有回答,拉住他的手就往屋裹走。

    相敖也懶得抵抗,索性就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左彎右拐地朝屋子而去。

    望著眼前嬌小的身形,相敖心中有個念頭升起,「妳滿二十歲了嗎?」

    她頭也不回地,「滿了,問這個做什麼?」

    在跨上階梯的前一刻,相敖停下腳步,拒絕再往前走去。

    韓幻斂使勁地拉,卻不能令他移動分毫,「為什麼不進屋裹去?」

    「我想到酒吧去哀悼逝去的愛情,有沒有興趣一起來?」他笑問。

    「現在?」她的眉宇問出現厭惡。

    挪威人大多數是老煙槍,冬天時由於門窗緊閉,某些場合經常充斥著濃濃的煙味教人受不了,酒吧當然也不例外。

    「難不成還要選黃道吉日?」相敖的眸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當然,妳可以拒絕,我只是認為我們同病相憐,妳或許也想……」

    「酒吧裹有嗆人的煙味令人無法忍受,而且挪威的酒價之高無與倫比,為了你的荷包著想,勸你還是打消主意吧!」她說的是事實。

    「怕我忖不起?」他不以為意。

    「只是不希望你多花冤枉錢而已。」

    很快的,白色的雪又在他們兩人的頭頂、肩上形成尖尖的小山狀。

    「那麼咖啡館如何?」再這麼站下去。他們兩人遲早會凍成兩根棒冰。

    「走吧!」她必須確定他不會喝個爛醉,再者,對於奧斯陸她也比他熟。

    她率先地掉頭走向車庫。相敖快步地追上去。

    韓幻斂掏出車鑰匙,「夕那另外兩個哥哥你也認識嗎?」她唐突地冒出這麼一個問題。

    他點頭,「大少是火卻,三少是火疆,目前單身的只剩下大少和二少。」

    單身?!他以為……自己要轉移目標找替代的人嗎?「什麼意思?」

    「妳不是……」相散話聲戛然而止。

    「雖然他們都有相同的容貌,不過夕是夕,他們是他們。」她坐進駕駛座.

    「上車吧!」

    相敖依言而做。

    第九章

    「季醫生什麼時候抵達奧斯陸?」火夕希望能夠盡早把事情辦完,也免得她的一顆心老是七上八下。

    火敵全身痛地自地上爬起來,俊臉上有一片烏青,嘴角也破皮腫了起來。

    「夕,妳是魔鬼。」

    他們兄妹倆才剛「運動」完。

    火夕微微笑,「謝謝稱讚。」那是他應得的報應,不值得同情。誰教他設計想令她失身於韓役展。

    伸出舌頭舔了舔受傷的嘴角,火敵嚥下一聲呻吟,「我是妳的二哥耶!下手居然毫不留情。」要是他小時候多下一些苦功,這會兒也不必被打得鼻青臉腫了,既傷身又傷心。

    「這麼快就忘了你自己做的好事?」她可還沒有原諒他所做的一切。那真的是太荒謬了,虧他還記得他是她的二哥,火夕冷嗤了一聲。有哪個哥哥會把姀妹銬在床上交給另一個男人的?

    「那一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嗎?」火敵的眼睛一亮,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那才不枉費自己為了那個計謀被打得鼻青臉腫。

    火夕笑裹藏刀,「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呢?我也很有興趣。」

    「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別放在心上。」他乾笑了兩聲。

    不過,照夕的模樣看來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了,那_役展整個晚上都在搞什麼鬼?自己就只差沒有把夕的衣服全剝掉而已耶!而他居然什麼事也沒做!該死的,火敵在心中詛咒。

    「嘖!」他貶眨眼睛,真是該死的痛哪!夕還真不是普通的冷酷。

    「下次別做傻事。」她還是笑,信手揮掉身上沾染的灰塵。

    誰做傻事了?火敵反駁的話已在舌尖,卻被他硬生生地吞下。畢竟,是自己理虧。不過,話又說回來,韓役展是性無能嗎?或者對夕沒有「性」趣,否則,何以沒有進一步的關係?夕雖然不是纖細柔弱的女人,但絕對是個出色的美女,這一點無庸置疑。

    「你還沒告訴我,季醫生何時抵達奧斯陸?」話題又繞回起點了。

    「明天中午。」

    季醫生是「四季盟約組織」培養的傑出醫學奇才,他門特地找他來替韓役展動手術,而且,世界上大概也找不著第二個人能夠動此手術。

    「妳真的由衷地希望役展接受這項手術嗎?」火敵面色一整。

    「看不出來嗎?」火夕反問,這件事可是由她全權處理安排的。

    他不明白,「這項手術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手術後他可能會忘記妳,你不在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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