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慕楓
要別人愛你之前,自己得先愛自己。
「那就是願意了,很好,因為我也不打算當個言而無信的人,你是不是應該帶我回去見你的父母商量婚禮的事,我父母臨時有點事,可能晚一些時候才會到。」
他還沒跟父母說過楚荏的事,要不,他們早就飛過來了,哪會到現在還不見人影!「不就是結個婚嘛,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就是結個婚,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這樣輕率的態度要她怎麼能將終身托付給他?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只是個惡作劇,她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會真心喜歡上她,不是嗎?但為什麼聽他親口說出來,她的心裡還是有股莫名的酸楚蔓延開來?為什麼他的一句話就影響到她的心情?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楚荏被腦海中急速掠過的一個念頭駭著了——莫非……她喜歡上他了?
鬼魅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為什麼不說話?」
她甩了甩頭,暫時拋開那些煩人的事,敷衍地道:「我在想哪一天比較適合……等我確定時間之後再告訴你好了。」是錯覺嗎?她怎麼會覺得腰際開始發燙?她納悶地低頭一探究竟,這一看讓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手赫然就擱在她的腰間,那麼的理所當然,彷彿她的腰際天生就是他的手該在的地方,不過更令她吃驚的還在後頭,她竟然就坐在烈火的大腿上!難怪她覺得沙發椅今天比較硬。
下一秒鐘楚荏立即自他的腿上彈了起來。
下下一秒鐘她又被鬼魅拉了回去,依然端坐在他的腿上。
「放開我!」她臉紅心跳地低叫,這樣的姿勢太曖昧了。
「為什麼?」他睇著她笑,擱置在她腰上的手沒有絲毫要移開的意思。
「這樣的姿勢太曖昧了!」她慌亂得沒時間想好說詞,就這麼把心中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曖昧?」他眼中的笑意漾深,微微挑起的唇角帶著邪氣逼近她,只差三公分就會吻上她的唇。「現在只差還未確定婚禮的日期,我們就是夫妻了,我還可以做更曖昧的事,嗯?」
就像是電影裡的定格,楚荏屏住呼吸不敢亂動,烈火靠得這麼近,只要一個不小心,兩人的唇就會重疊在一起。明知道不該再和他有太多的牽扯,她的心底卻有些期待他的吻,矛盾的心情怎麼也理不清。
「你不可以。」他溫熱的呼吸、他置放在她腰際的手都在誘惑她,讓她的抗議變得薄弱。
「我可以。」他的目光直直地探入她的,不給她一絲閃躲的機會,熾熱的視線彷彿在說他想吃了她。
她突然覺得渾身燥熱難忍、口乾舌燥了起來,以殘存的理智,強迫自己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他的臉推開,再趁機跳高他的懷抱,「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在結婚之前你別亂來。」急促的呼吸讓她的氣勢打了折扣。
鬼魅攤攤手,語氣裡有強裝出來的無奈,「男人有一定的生理需要,我想你應該也知道,雖然我們還沒舉行婚禮,但成為夫妻是早晚的事,你總不會希望我去找其它女人吧!」說話的同時,他仍作勢要將她拉回去。
楚荏眼明「腳」快地跳到一邊,避開他的手,「你去找其它女人好了,我……我不會介意的。」反正她又不打算嫁給他,他要和誰在一起都不關她的事。
「你真的這麼寬大?」他可不認為她是那種可以忍受另一半到外面拈花惹草的女人,那麼她會這麼說,肯定是因為她仍不打算嫁給他。
「當然,有容乃大嘛。」只要他別來為難她就好。她刻意忽略心中異樣的感覺。
他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打發掉,「可是我想當一個忠實的丈夫。」
他的意思是……她愕住了。
鬼魁趁她愕住的瞬間移形換位,動作猶如美洲豹一般敏捷迅速,下一秒鐘立即攫住了獵物,一把帶入懷裡密密實實地摟住。
「你……你想怎麼樣?」他的體溫隔著衣服熨燙著她的肌膚,她全身就像是著了人般火熱,她登時亂了分寸。
他的唇際挑著壞壞的笑,稍微拉下她的衣服,露出圓潤的肩膀,低頭輕輕咬了一下,曖昧地低語,「我想吃了你。」抱著她的感覺很舒服,她的肌膚觸感猶如上好的絲綢般光滑細緻,「我想吃了你」這句話並不是隨口說說。
「啊……」楚荏如遭電擊般全身僵硬,彷彿有幾百萬伏特的電流從他輕咬她的那一處導人,瞬間酥麻了她的知覺,讓她渾身酥軟。「你……住手……」她的聲音半點魄力也沒有,就像是呻吟般蕩人心肺。
不是這樣……楚荏在心中吶喊,口乾舌燥的發不出一點聲音。
「鈴……」彷彿是天籟一般的門鈴聲在此時響起,適時拯救了她岌岌可危的貞操。
鬼魅置若罔聞,仍舊帶著侵略性地輕輕嚙咬她的肩膀。
「門……鈴……響了……」她顫抖得語不成句。
「愛響多久都隨它去。」她帶著顫抖的嗓音像是呢喃,十分好聽。他懶得理也沒空去理會那煩人的門鈴聲。
「鈴鈴……」門鈴還在響,充分顯示出來人的固執。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找她?「不行……」他此刻對她做的事太過於親密了,必須立刻停止,無奈酥軟的四肢怎麼也使不上半點力氣。
「鈴鈴鈴……」嘈雜的門鈴聲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除非門外的人達到目的,否則絕不罷休。
楚荏至此幾乎癱軟在他的懷裡。
必須停止了,再這麼撩撥下去,他也怕會克制不了自己。鬼魅把臉埋在她的頸窩歎了一口氣,稍稍平緩略顯急促的呼吸。「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識趣打斷我們的好事!」他讓楚荏坐到沙發上,而後起身去開門。
「等一等。」她顫抖著雙手拉上被褪到手臂的衣服,卻已來不及整理儀容將衣服紮好。
門一開,一串鏗鏘有力的責備立即朝鬼魅當頭砸下——「小荏,你在搞什麼,這麼久才來開門?可別以為住在外面沒人管,就可以為所欲為!為什麼這陣子都沒有回去……」來人是個俊朗高大的男子,微微蹙著的眉宇明白地宣告出他的不悅,卻在瞧清門後的人一愕,聲音也嘎然而止。
這個俊美絕倫的男人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小荏的住處?俊朗男子的視線飄向坐在沙發上,髮絲微亂、雙頰酡紅、手忙腳亂想將衣服下擺扎進褲子裡的楚荏,臉色霎時轉為鐵青。
不消問,明眼人一看就可以猜得出他們兩人剛剛在屋子裡做了什麼好事!而且楚荏的脖子上還有好幾個衣服遮不住的吻痕。
怎麼會?怎麼會……她最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烈火的存在,卻偏偏讓大哥撞見如此暖昧的一幕,莫非真是天要亡她啊!楚荏的雙手捂著臉幾乎想死了算了。
她該用什麼臉去面對大哥和爸媽啊?
俊朗男子即是楚荏的大哥楚苒。
下一刻楚苒立即火爆地一把揪住鬼魅的衣襟,低吼,「臭小子,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妹妹?這個俊朗男子是她的哥哥!真是天助他也!鬼魅動也不動地任由他揪住自己的衣襟,故意吊兒郎當地攤攤手,「孤男寡女獨處一室還能做什麼?」
楚苒的臉色更難看。
楚荏氣急敗壞地大叫,「大哥你別聽他胡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這下子她只怕去跳什麼河都洗不清了。
鬼魅閒閒地補上一句,提醒他們兩兄妹欣賞他的傑作,似在獻寶。「你怎麼不去照照鏡子,看看你頸子上的那些吻痕有多麼美麗!」這樣才不枉費他留得那麼辛苦。
他那樣輕薄她還不夠,竟然還在她的身上留下證據,真是太膽大妄為了!楚荏聞言雙手摀住脖子,臉色一變,「你——」她真的會被他害死。
「要是大哥沒有出現,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躺在床上纏……」鬼魅一副痞痞的無賴樣,未經同意就厚著臉皮跟著楚荏叫楚苒為大哥。
「我在想該怎麼處置你,是殺了你呢?還是閹了你?」楚苒的目光像兩把銳利的刀刃直直地射向鬼魅,恨不得當場將他千刀萬剮。
這麼俊美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會和小荏在一起?他是玩玩而已嗎?還是另有所圖?他不會輕易饒過玩弄小荏感情的男人。
「閉上你的嘴!」死了,死定了啦!她幾乎想尖叫了。
鬼魅戲謔地朝楚荏投去一瞥,無所謂地笑答,「大哥,那兩個方法都不好,你總不會希望荏兒還未過門就當寡婦吧!至於閹了我,付出的代價可是荏兒一輩子的『性』福。」他還特意在性字上加重音。
未過門就當寡婦?他的意思是……楚苒沉吟了一會兒,憤怒的語氣稍稍溫和了些,「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