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慕楓
習非離眼明手快,一個箭步來到鬼無悔的身後伸手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吧!」
鬼無悔順勢一扭腰貼近他的身體,帶著醉意開口:「我沒醉,我不要你和楊美雲結婚。」
他無法不去注意到無悔緊貼著地的身子柔若無骨而且曲線玲瓏……曲線玲瓏?!
怎麼可能?!習非離甩了甩頭,企圖將那荒唐的念頭給扔到九霄雲外。
「我沒有要結婚。」他沉聲道。
「真的?」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呼吸之間儘是他的氣息夾帶著清爽的香皂味。
「真的。」他再肯定不過了。
鬼無悔滿意的吁了口氣,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在他懷中的感覺。
與鬼無悔如此靠近,他的自制力早已瀕臨崩潰邊緣了,有股強烈的情感在他的胸腔中沸騰,「你該睡了,有什ど話等你明天酒醒之後再說。」習非離的聲音因欲
望而瘠症。
如果再不離無悔遠一點,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ど事來。
「你喜歡我嗎?」鬼無悔的雙手攀上了習非離的頸項喃喃低語。
習非離的心緒猛地大亂。如果無悔不是喝醉了,或許他會控制不住的坦白自己的感情,但是,醉話是不能當真的。
鬼無悔睜開眼睛,眸底一片混沌。唔!她的頭好昏好昏……習非離彎腰將鬼無悔抱回她的房閒,輕輕將她置放在床上後,卻發現摟著自己的脖子的手怎麼也不肯放開。
他向前傾著身,拉開鬼無悔的手,順手替她蓋好棉被時,不經意的碰到了她的胸部。
突地,習非離萬分震驚的退了好幾步,怔怔的纜著自己的手發呆,臉色變幻莫測。
那是什麼?!他剛剛觸碰到的是……女人的胸部!絕對是。
可是無悔是男人,怎麼會有胸部?!就算他想破了頭,也找不出原因來。
習非離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始終停留在鬼無悔的身上,不普稍稍移開。
而躺在床上的鬼無悔正呼呼大睡,嫣紅的雙頓像是抹了粉一般。
煩躁的爬了爬頭髮,習非離收回目光,他還是想不通,可是他又不能上前去剝掉無悔的衣服,雖然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事實,這件事對他十分重要。
沒由來的,習非離腦海中倏地掠過一句鬼無悔幾天前說過的話「我是女生,女生的胸部是不能亂碰的!」
他的呼吸猛地一窒,難道……無悔那時候說的是實話?!無悔真的是女的?!哦!
他的腦筋快要打給了啦!
老實說,他真的很希望無悔是女人,但是他不敢讓自己有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也更大。
習非離移至床沿坐了半晌,然後才起身離開鬼無悔的房間,他知道今晚自己又要失眠了。
然而從頭至尾,聞畫月一直躲在旁邊將一切都看在眼底。
☆☆☆
昨天晚上他一直輾轉反側直至天際將白的時候才矇矇矓矓的進人夢鄉,可是怎ど早上一睜開眼睛,四周的環境全都變了樣?!他在哪裡?
舉目所見儘是巨大無比的垃圾一包一包的堆在」起,而且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他怎麼會在這裡?!
條地,習非離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他的手,他的手怎麼變成跟老鼠的一樣……老鼠?!難不成他?覺睡醒了之後就變身成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為什麼?!
習非離正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還能回復他原來的樣子嗎?
或者他未來的日子都必須當檯面目可憎的小老鼠了?!
惡夢!這絕對是惡夢!,他該乍心麼做才能讓自己自這場荒謬的惡夢中醒來?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天底下真的有神祇嗎?他沒見過,他只見過數不清的鬼罷了,自小到大,他從沒做過什ど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事,為什麼他復遭遇到這些?誰能救救他?
習非離的冷靜和機智反應早已不復見了,他敢打包票,世界上有此等荒唐遭遇的人,除了他以外,大概找不出第二個了。
對了!無悔。想到此,習非離忘形的大叫,可是發出的聲音卻是『吱——』的一聲。
以狄斯的魔法,或許可以還他本來面目。
昔日有愛麗絲夢遊仙境,今日有他習非離淪落鼠窩,也訐等他回復之後,可以考慮寫一篇傳記,說不定會轟動全世界呢!習非離嘲諷的想,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是每個人都碰得到的。
唉!當務之急是他該怎麼回家?這上看、下看、左顧、右盼、四下張望一番後,他確定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前面公車站的站牌,他人慨離家將近五公里,然而光是用想的就腿軟兼四肢無力了。
若果在以前,他根本就不在意這區區五公里不到的路程,但是今非昔比啊!他現在只是一隻小小的老鼠,該如何克服呢?
不曉得公車讓不讓老鼠搭乘?不然坐出租車也是可以的啦!他這個人……呃!
這隻老鼠是很好商量的,一點也不挑剔的。
天下沒有『白癡』的午餐,那──不曉得有沒有『老鼠』的午餐?
想歸想,習非離還是認命的手腳並用,極盡所能的奔走在路上?如果想要快點回到家,他就得要不停的跑,努力的跑才行。
雖然他現在是老鼠,他還記得交通規則的,『走路要靠右邊』對吧?不然要是被車子輾過去壓扁成老鼠干,可就永遠也回不了家了,這路上危險重重,他不能不小心啊!
唉!他的命運為什麼如此悲慘啊?歎了口氣,習非離只能埋頭一直跑、一直跑。
不知跑了多久,他只覺得四肢都好像快斷了一般,而且一口氣也快接不上來了,他不得不停一下。
喘過氣來,他一抬頭才發現自己還跑不到百分之一的路程,而這個事實令他的心冷了半截,就只怕他還沒回到家,已經先累死在半路上了。
驀地,一聲尖叫聲響起——「啊──有老鼠!」
光聽到這聲音,再笨的老鼠也知道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更何況是他!於是習非離趕緊拔腿就跑,看來他的悲慘命運還沒結束呢!
『啪』的一聲,此時一隻掃帚與他擦身而過,差一點就打到他了。
呼!好險。習非離邊跑邊回頭,而這一看令他驚出一身冷汗,只見那只掃帚被打斷了!其是好大的蠻力!幸好沒打中,不然他就會死得很難看了,現在他終於能夠體會過街老鼠的感覺了,唔!可憐的老鼠,只有回到家以後才是安全的。
這一跑習非離可就再也不放半途停下來了,可是誰知天外會飛來一隻毛茸茸的腿,一腳就把他給踹得連翻了好幾個觔斗,跌個四腳朝天。
天啊!真的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呀,習非離哀號著,他就這樣直挺挺、動也不動的癱平在地上,好歹他也曾是頗具身價的黃金單身漢,居然落到這種下場——被一隻貓欺侮?!真的是令他感到欲哭無淚。
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立即對上一雙森然的綠色眸子,他的心跳陡地加快許多。
雖然他是空手道黑帶外加柔道三段,而且還會使用雙節根,不過在這節骨眼上,他到哪裡去找老鼠專用的雙節棍?更何況他也不認為一隻練過武的老鼠就能夠打敗天敵——貓咪。
唉!只有裝死一送了,聽天由命吧!若是他命不該絕,那ど他就能夠有驚無險的逃過這一劫,反之,他也就毋需再作垂死的掙扎了。
☆☆☆
鬼無悔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她一睜開眼,瞧見鬧鐘的時針指著五時,立即嚇了一大跳的自床上彈了起來。
五點了?!為什麼沒有人叫她?!哎呀!上班來不及了啦!她匆匆忙忙的翻身下床,猛地一陣昏眩襲來,今她又跌回床上。真不該唱那ど多酒的,她的頭好昏。
「狄斯、狄斯。」鬼無悔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到三秒鐘,狄斯立即衝了進來,「怎麼了呼殿下。」
鬼無悔拍了拍額頭,「你為什麼不叫我起床?習大哥呢?」她現在沒精神和他討論稱謂的問題。
「我不知道,」狄斯聳了聳肩,「今天早上我起床做早點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了。」
怎ど可能?!「你打電話到工作室去問問。」鬼無悔起身,踉踉蹌蹌的走向浴室。
梳洗過後,她的頭昏也比較沒那麼嚴重了,精神也好多了,走進客廳卻發現狄斯拿著話筒發呆。
「怎ど了?」
「他們說他今天沒有過去。」狄斯將話筒放回原處,扭頭望向她,眼底寫滿了問號。
「那麼他會到哪兒去了?」她的擔憂在臉上表露無遺。
狄斯只能搖頭。他又不是習非離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他會上哪兒去了……咦!會不會是被王捉走了?不,不會的。狄斯隨即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設。
「畫月,妳今天有沒有瞧見習大哥?」鬼無悔轉向間畫月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