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慕楓
今兒個一早,江潯突然有事得到公司去一趟,所以只剩下她獨自一人打掃他的房間。
正好趁著這獨處的時間,她得好好想想。
江潯的出類拔萃有目共睹,要愛上這麼出色的男人是很簡單的,更遑論他還刻意對她放電了。
他的溫文儒雅、沉穩如山、從容不迫,在在讓她心折不已,偶然一現的不正經更是讓她臉紅心跳,手足無措。
她想要抗拒他的接近可說是比登天還難。
算一算,還有一個半月的時間她得和他在一起,她實在沒有把握能夠管住自己的心,不淪陷在他的魅力裡。
屆時,她還能堅持要解除婚約的決定嗎?
她有不祥的預感,怕會是「凶多吉少」。
在她想得出神的時候,忽地有一隻不規矩的手貼上她挺翹性感的臀部又揉又摸。
東方涼倏地一驚。
會輕薄她身體的人只有江潯,但是感覺不同。
他不會讓她有下流猥褻的感覺。
那麼……身後的人是誰?
她是江潯的未婚妻耶!在江宅內,竟然有人大膽至此,敢揩她油、吃她豆腐,而且還是在他的房間裡,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怒火開始在她的胸腔內竄燒。
「小甜心,你一定很寂寞吧!」一道男子的嗓音響起。
那隻狼爪仍巴住她的臀部不放。
「你是誰?」她強忍住噁心的感覺和幾乎要燎原的怒火問。
「會好好愛你的人,少奶奶。」男子的聲音聽起來約莫三十來歲,且有些耳熟。
東方涼的嗓音微微一沉,肅殺之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你既然知道我是江潯的未婚妻,竟然還敢來騷擾我!」
男子輕笑了起來,顯然不將她的話當一回事,「小甜心,別裝聖女了,再裝也不像的,光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騷得夠勁。」
啊!她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他是江宅裡新進負責整理花園的黃秋彥,她總覺得他看她、看江潯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陰惻惻地自齒縫擠出話,「再騷都不關你的事,把你的狼爪拿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之前,她特意賣弄風騷也都是為了江潯,沒想到預期的效果沒有達到,卻惹來這種低級的麻煩,真是自作自受啊!
黃秋彥不但沒有收手,反倒變本加厲的把手移到她的小蠻腰,而且有漸漸往上移的趨勢。
「我會好好疼惜你的。」
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全身,東方涼大力地揮開他的手,往前跨一大步旋身面對他,「閉上你的臭嘴,滾遠一點!」
「要是我不呢?」他惡意地笑笑。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目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想好好疼你啊。」猥褻噁心的口吻讓人想吐。
「我會叫人的。」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這種小Case她三兩下就可以解決了,哪還用得著救兵。
「叫啊!」他無所謂地攤攤手,扯了扯嘴角,「如果我說是你天生淫蕩,主動勾引我的呢?你猜,他們會相信誰?」
好傢伙!竟然用這種陰險奸詐的招數來算計她,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難道你不怕江潯找你算帳?」
「怕就不會來了。」他一步步地逼近她,目光在大床上兜了一圈。「我若在他的床上要了你,對他的打擊一定很大。」
光想就讓他興奮不已。
東方涼氣得渾身發抖,「我不知道你和江潯之間有什麼恩怨,但是那和我無關,為什麼要扯上我?」
「因為你是他的未婚妻,他喜歡的女人。」黃秋彥在她的身前站定,他只消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她。
「你會後悔的。」她提醒道。
「後悔?他奪走了我父親的公司,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痛苦的樣子。」他的眼中閃著惡毒陰險的光芒。
語畢,他將魔爪伸向東方涼……
※※※
辦完公事趕回來的江潯正好瞧見這一切。
霎時他渾身彷彿燃起了熊熊的怒焰,足以讓任何人退避三舍,生怕一個不小心會被波及。
就在他準備現身之際,房間內的情況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黃秋彥被擺平在地毯上。
江潯看傻了眼,而後有抹淺淺的笑意躍上唇畔。
看不出來她的身手這般了得,他得更用心來發掘她不為人知的一面了。
東方涼的腳踩在黃秋彥的胸膛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你難道沒聽過冤有頭、債有主嗎?你和江潯的過節沒有理由牽扯上我,再者,你這樣對付一個弱女子太卑鄙了吧。」
躺在地毯上動彈不得的黃秋彥滿臉痛苦的神色,她算哪門子的弱女子啊?見鬼了!
站在門邊的江潯忍不住為她的用詞笑了出來,「哈哈哈……好一個弱女子!」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可以三兩下就將一個大男人擺平的弱女子呢!今天是頭一遭看見,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東方涼聞聲回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修理黃秋彥的情形他全看見了嗎?
「剛剛,正好瞧見最精采的部份。」江潯跨步進入。
「他是你們家的人,就交給你處理了。」她又多踹了黃秋彥一腳,「這是給你一點教訓,別以為女人好欺負。」
東方涼慢條斯理地繼續她之前未完的打掃工作。
江潯揚聲召人,而後轉向正自地上爬起的黃秋彥,臉立即罩上一層寒霜,他揪住他的衣襟,揚手就是重重的一拳。
「若不是小涼沒事,我會讓你走不出這裡。」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在商界,弱肉強食是很尋常的事,就跟大自然的規則一樣,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怨不得別人。」
不懂得求新求變、充實自己的人終究會被潮流淹沒。
「你……」鮮血立即自黃秋彥的鼻子淌下來。
數名傭人應江潯召喚而來。
處理完黃秋彥的事情後,房間內只剩下江潯和東方涼兩人。
沒了礙眼的人,心情好許多,江潯捲起袖子,撈起小水桶裡的抹布擰乾,幫忙東方涼擦桌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原先他臉上蝕骨的寒霜已被陽光般的笑意取代。
「你是指我學過跆拳道的事?」她看著他靈活的打掃動作。江潯並不像一般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只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他卷高袖子幫忙的樣子特別令她心動。
他點點頭。
她聳聳肩,把問題踢了回去,「你又沒問。」
她心中莫名的有些忐忑,太強悍的女人通常會讓男人退避三舍,他會嗎?
江潯微微頷首,「你學了多久?」
「十五、六年。」她約略算了下,從國小練習跆拳道至今,十多年一眨眼就過去了。
「目前的級數呢?」
「四段。」既然他問了,她就據實回答。
呵呵呵……看來他有一個很厲害的老婆嘍!江潯佯裝出驚詫的表情,「這麼厲害!你以後應該不會用它來對付我吧?」
她納悶地抬眼,「什麼意思?」她幹麼用跆拳道來對付他啊?他既不是木板也不是磚塊。
「我們是未婚夫妻,結婚是早晚的事,有一些親熱的舉動也是正常的,到時候,你該不會用跆拳道來對付我吧?」他瞅著她溫和地笑問。
他的意思是……東方涼的臉一熱,兩頰也染上了紅暈,她轉過身繼續工作。
「我可沒有答應要嫁給你,要是你敢亂來,我照扁不誤。」雖這麼威脅著,但她的口吻卻沒有一絲凶狠。
他噙著笑無聲無息地欺近她的身後,兩手搭在她的雙臂上,「這樣算是亂來嗎?」
東方涼駭了一跳,他剛剛不是還在擦桌子嗎?怎麼一轉眼就來到她的身後了,而她居然一無所覺,他是貓不成?
她拚命想掙脫他,可是怎麼也掙脫不開,只能任那股親匿的氛圍一點一滴地侵蝕她的感覺。
只是普通碰觸的動作,毋需過度在意。她努力地撫平自己不安的心,「還……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若是反應過度了,她怕會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那這樣呢?」他的唇際湧起一抹壞壞的笑,雙手移到她纖細、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上。
背對著江潯的東方涼沒有瞧見他的笑。
她呆了一下,心跳因為兩人的靠近而加快,他呼出的氣息像是不經意拂掠過她敏感的耳垂,引起一陣陣輕顫。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按捺不住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無辜,彷彿還帶了一絲淡淡的、幾不可聞的懼意。「你也知道我是在國外長大的,不太瞭解中國人的禮教,我得確認一下哪些動作是在你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免得日後冤枉被扁,你說是嗎?」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很合情合理,但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說不上來,只好點點頭。
他將東方涼轉過身來和自己面對面,極為君子地徵詢她的意見,「擁抱可以嗎?」
擁抱?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她點頭同意。
一見東方涼點頭,江潯的眼中精光一閃,隨即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兩人之間有一絲絲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