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那我還得再扮男人多久?你不是說他對我已經有感情了嗎?不如現在恢復女裝──」
「時候未到,公主,不過,應該快到了,再忍耐一下。」
「大哥,你為什麼叫阿飛哥哥『公主』呢?」從柱子後面冒出一個小人兒,鬼頭鬼腦的,像極了發現好玩的東西似的。
雲靠不客氣的瞪了貝烈蘭一眼,道:「不干你的事,你最好閉緊你的嘴巴!」
「蘭兒知道了,阿飛哥哥是女的,我猜得對不對?」
貝烈雲老實的道:「蘭兒真聰明,來見見黃金城的雲霏公主。」
「阿飛哥哥是『公主』?我要去告訴狼王哥哥這個大秘密。」她很高興抓到雲霏的小辮子來報仇。
雲霏袖手旁觀,有人替她宣佈,可比她親口說簡單多了,搞不好自己還得感謝她呢!
「蘭兒千萬不能去跟王上說。」貝烈雲道。
「為什麼?」
「如果蘭兒現在說了就不好玩了,你跟大哥來玩個遊戲,我們來賭賭看王上要多久才能識破公主的身份,好不好?」
貝烈蘭眼睛溜了一圈,問:「贏了有獎品嗎?」
「當然有,蘭兒贏了的話,大哥就帶你雲遊四海,到處去玩,如何?」這誘惑可大得很,他料準她會同意。「好,大哥不能反悔喔!打勾勾。」她伸出小指認真的道。能到各國旅遊一直是她的願望,她非贏不可。
「一言為定,大哥就賭五天,蘭兒呢?」
「三天,大哥,你一定會輸。」
雲霏可不敢打包票,三天之後,白狼若末揭穿她的身份,她該怎麼做才能在不激怒他的情況下換回女裝,到時,他恐怕會先勒死她再說。
※※※
隔天,宮裡傳出狼王龍體微恙,三天內不見任何人,這次竟連貝烈雲兄妹也包括在內;雲霏心知肚明,他以為用這種方法就可以逃避她嗎?哼!他有他的關門計,她也有她的跳牆法,只要他仍在宮內,他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她端著一碗人參雞湯,逢迎拍馬的道:「財總管,阿飛盛了碗雞湯來孝敬您,您可要趁熱喝。」
財總管是掌管內務的人,在宮內待了快四十年,打從十五歲入宮,一路爬升,直到五十歲終於爬上內務總管的位置,是白狼信任的人之一。
「哈……你這小子倒挺懂得人情世故,跟你那主子一模一樣,嘴巴甜得令人不得不疼;怎麼?是不是蘭小姐又惹禍了,才要托我在王上面前講情?」
「才不是,只不過阿飛有事想求財總管成全。」
他喝了口湯,道:「說吧!什麼事?」
「不瞞財總管,阿飛來自南方,因家鄉貧窮,為了養活爹娘和弟妹,不得不出外工作;不料,途中身上的銀子全被騙光了,才會淪為乞丐,幸好碰上我那主子才免去飢餓之苦,阿飛曾經對天發誓,一定要賺很多錢回去奉養爹娘,讓弟妹有飯吃,可以上學堂唸書,希望財總管體諒阿飛一片孝心。」
能不被她的故事感動的人就是鐵石心腸,何況財總管也是貧苦出身的,太瞭解貧困的滋味。
「你要我如何幫你?」
「阿飛聽說當王上的小廝薪餉較高,不知財總管可否安排?」
「王上可不是好伺候的人,何況,服侍王上的人已經有阿順了,再說,前些日子王上為了你擅闖大發雷霆,我若安排你頂替,王上怪罪下來可不輕。」
雲霏紅著眼,抽氣道:「阿飛知道錯了,只顧著想在王上面前表現一番,沒想到弄巧成拙,害王上如此生氣,阿飛會再找其他法子掙錢,不敢有勞財總管了。」
財總管心一軟,歎道:「唉!男人有淚不輕彈,動不動就掉眼淚,像什麼話嘛!」
她垂著頭,雙肩一聳一聳的。
「好啦!別哭了,我幫你想想法子就是了。」
「謝謝財總管。」她就知道這一招有效,屢試不爽,唯一失敗的一次,就只有求她父王不要將她嫁給銀鷹那件事,這仇她永記在心。
「等一會兒你就到浴池那兒候著,王上習慣在晚膳前沐浴,只要王上不把你轟出門外,這份差事就是你的了。」
「沐……浴……」可別弄混了,她這不是怕得舌頭打結,而是興奮得兩眼發亮,連話都打結了。
老天爺太厚愛她了,給了她這大好的機會,古人說「美人出浴,秀色可餐」,用在男人身上應該也是一樣吧!她趕忙拭去流了滿地的口水,鄭重地道:「阿飛會努力做,不會讓您失望的。」
「快去吧!好好伺候,知道嗎?」他捶著酸痛的腰,享用那碗人參雞湯。
雲靠不再耽擱,快步走進御用浴池,那是用天然的巨大岩石圍成,四周熱騰騰的冒煙,隱秘而引人遐思;中間是一座石砌的澡盆,幾乎大得可容納四、五個人。她心跳開始加速,雙手直冒汗。
入口傳來腳步聲,霧氣中,白狼龐大的身影出現,她半跪在角落等候差遣。
他瞄見左側有人影,奇怪阿順為何不過來幫他解衣,邊解下頸上的盤扣,邊問道:「你跪在那兒幹什麼?還不過來!」
雲霏這才到他身後接過他除下的外袍。他好高,她自認不像其他女子般嬌小,但與他一比,她只到他腋下。
嫌她動作太慢,白狼迅速的脫下內袍、長褲,背部頓時全裸,那強健有力的雙腿微開,精瘦的臀與他身上其他的皮膚顏色相同,她實在很好奇他是在哪裡曬的,竟曬的這麼均勻。
他將全身浸入澡盆,雙手展開放在澡盆邊,放鬆的歎口氣。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對了,按摩!她怎麼忘了她有這項才能,她記得小時候有位奶媽教過她的,她總說服侍夫婿是做妻子的責任,只要學會了,包準男人服服帖帖;也不知道還記得多少,只有試試看了。
她手上沾滿皂粉,抹上他寬厚的背部,再用浴巾上下來回的擦著,聽見他滿足的輕歎,足以證明他喜歡;接著,她的雙手搭上他的肩,有韻律的順著脊椎而下,酥麻的滋味令他就像吃了迷藥般的渾然忘我。
「王上可是舒服多了?」她故意俯近他耳畔問道。
「嘩啦!」白狼從澡盆裡跳起來,活似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珠子,吼道:「又是你!」
我的媽呀!這可跟背部截然不同,正面全裸的他充滿力量,即使身上滴著水,那仍是一具傲人的軀體。
「老天!」她摀住唇,心慌地盯著那所謂男女有別的地方,也就是夫子不敢明說的部位,頓時口乾舌燥。「我……」那部位在她的注視下起了變化,霎時像明白其中的含義,雲霏警覺的倒退。
「你到底要什麼?為什麼老纏著我不放?為什麼?」
他揪住她的手腕追問,黑眸中的神采渙散,那是瀕臨崩潰的預兆。
「來人,救命呀!我下次不敢了,你別生氣嘛!我對天發誓,下次再也不敢了──」
白狼一隻手抓住她一雙纖細的手腕,身上只搭著一件外袍,赤著腳,黑髮還潮濕的貼在頰上、頸背上,他不理她的求饒聲,硬是將她拖往他的寢宮。
途中宮女衛兵們皆詫異地張大嘴巴,更不用說趕來的財總管。
「王上息怒,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若有得罪王上之處,交給奴才,奴才一定會好好處罰他。」
「不干你的事,所有人都滾開!」他受夠他存心的挑逗,是他撩起他壓抑的慾望,就算他將做的事天理不容,他也非徹底解決不可。
「誰敢進來我就殺了誰!」他大力地落下門栓,將所有人全都擋在門外。
「對不起,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別生氣嘛!」
瞧他那模樣像極了在沉睡中被喚醒的野獸,比平時更危險了好幾倍。
白狼鎖上門後,雙眸死盯著她不放。
「你……別亂來,你敢碰我一下,你就得負責到底!」她還算滿有良心的提醒他,不然,他將來可別後悔了。
「把衣服脫了!」他逼近一步。
「我不脫,我又不洗澡,幹嘛脫衣服!」雲霏心中直暗罵,那個死貝烈雲怎麼到現在都還不出面?
「那我親自幫你脫!」他再逼近一步。
「你有問題啊!你不去脫女人的衣服,脫我這男人的衣服做什麼?別再過來,我不是開玩笑喔!」
她找了張桌子當屏障,至少可以抵擋一時半刻,只要他一往左,她就往右,他一往右,她便往左。
白狼身手可不慢,粗臂一探,像抓小雞般將她揣入懷中。
「你以大欺小,宰相肚裡能撐船,人家已經道歉了,你幹嘛斤斤計較?」她邊念邊瞪著床一步比一步近,他不會是說真的吧!「等一下,我是男人耶!你說你只愛女人的,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白狼何止聽到,他也想制止自己,但脹痛的身體在吶喊著,就算將來墮入煉獄,也無法抑止對他的需要。
「你是女的也好,男的也罷,我都要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