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大丈夫疼小娘子

第20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所以,只有認栽了。

    「你的腳怎麼了?還傷到哪裡了嗎?快告訴我!」小妍因他一句又一句關懷擔憂的話語心痛到極點。

    鷹!求你不要這樣愛我,求你不要對我那麼好,她的眼睛泛著淚光,傳達著她吶喊的心聲。

    「究竟怎麼了?小妍,你嚇到我了,出了什麼事?你說話呀!別哭,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告訴我!」

    「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以為我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你,所以……現在能見到你,我高興得想哭嘛!」

    銀鷹這下可有話要說了,但他還是不忘先扶她到椅子上坐好:「要不是你『又』一次逃跑,怎麼可能會見不到我呢?你非逼我採取最終手段不可嗎?」

    宇文騫也以「朋友」的身份道:「堡主這三天派出不少人出來找你,吃不下飯,也睡不安穩,你於心何忍?」

    「夫人萬萬不可再有如此的舉動!萬一出了差錯,可就遺憾終生了。」

    連一向少言的駱非也開了金口。

    小妍輪流瞪著他們,實在很不滿自己被指責:「你們在審犯人嗎?誰說我逃婚來著?我要逃也會挑安全一點的地方,誰想扭傷自己的腳,弄得那麼糗?」銀鷹相信以她的聰明,是不會逃到這種深山野嶺的:「那麼是怎麼回事?你人在這裡是事實。」

    「我人在這裡沒錯,不過,我可不是自願來的。要不是有人從背後偷襲我,然後將我裝進麻布袋裡往山裡頭一扔,想請我來我還嫌麻煩呢!」

    他抓緊她的手腕:「你是說有人想殺你?是誰?」

    「我背後又沒長眼睛,哪裡知道?你是堡主,不會查嗎?」

    「該死!」他非找出那人,將他凌遲而死不可,「宇文騫,這事交由你去辦,找到他後我要親手殺了他。」

    「是,臣遵旨。」

    想到她有可能就此曝屍荒野,怎不教他膽顫心驚?死不可怕,令人懼怕的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那才是世界上讓人最害怕的一件事。

    「鷹——」她從不知道他也會害怕,她以為他該是無所畏懼,天下無敵的。

    如今,他的弱點曝光了,而答案卻是她,多諷刺!銀鷹雙臂摟得好緊,顫聲道:「我以為你不愛我,又一次逃離我的懷抱。我不知道……你曾經如此接近死亡,對不起,我該派人守在你身邊,是我的疏忽害你受傷的,原諒我!」

    「我不怪你,真的,鷹,你放手,你抱得人家喘不過氣來了。」

    她不該跟他那麼親近,天呀!給她勇氣拒絕他如此強烈的愛意吧!「除了腳,還有哪裡受傷了嗎?」他稍稍放開她,低頭審視她全身。

    小妍指了指頭顱後:「只有這地方流血,而且腫了個包。其餘的地方只有一些擦傷,不礙事的,你要跟老金道謝,是他救了我一命。」

    「謝謝你救了我未婚妻,老金,你希望得到什麼?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盡力辦到。」

    老人仍一貫面無表情:「不用了,我什麼都不缺。」

    「那麼,以後你若想要什麼,可以去找皋鵬皋將軍,他會幫你的。」

    「哼!」他對銀鷹的話嗤之以鼻。

    銀鷹心想,這老人性情古怪,異於常人;不然,也不會離群索居,單獨住在這山谷中。

    「鷹,我們回去吧!」她該開始實行她的計劃了。

    「好,我抱你。」

    他伸手至她的膝後抱起她,「這次念你是無辜的,不然,一回去,我就把你丟進牢裡,看你怎麼逃?」

    「要逃還不容易,主要是看我要不要而已。」

    「你是在暗示我什麼嗎?」他邁步朝外走,一聽到她的話就停住了。

    「我沒有暗示什麼,你多疑和小心眼的毛病該改一改,沒見過男人犯這兩種毛病。」

    「你見過多少男人?」小妍轉轉眼珠子,皮皮地道:「我可不是白癡,就算真見過很多男人,打死我也不會說出來,我活膩啦!」

    「你真是個——」

    「聰明又美麗的姑娘,對不對?」她順理成章地接下他的話,一臉得意洋洋。

    「是,誰敢說不是呢?」他湊下唇輕啄她的笑唇,意猶未盡地想更深一步吻她。

    「不要!」她突兀地推他,「我們該走了!」銀鷹誤以為她怕羞,也不再多想,反正回去後有得是時間與她溫存。

    正當他們在回程的路上時,宅子裡的沈仙兒則腳步一刻未停地衝進管於進的廂房內。

    「她沒死!怎麼辦?你快想想法子,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沒命了。」

    管子進啜口茶,慢條斯理道:「怕什麼?我早已想好對策應付她。別急,坐下來喝口茶。」

    「你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喝茶?!萬一她揭發我們兩個的事,皋鵬會殺了我們的。」

    「他不敢動我們的,難道他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不能人道的事嗎?你想想,他丟得起這個臉嗎?」沈仙兒沉吟一下:「那堡主那邊呢?我們企圖謀殺他的未婚妻,這罪名就足以判我們死罪了。」

    「當時,你是從後面敲昏她,她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們下的手,我們大可矢口否認。」

    「有可能那麼簡單嗎?那丫頭年紀雖小,卻是鬼靈精-'個,難保她不會使什麼計謀;而且,堡主寵愛她,只要她說的話,堡主有七八成會信。」

    她端起管子進幫她沏好的茶喝了一口,也由於太緊張,遂連喝了好幾口。

    管子進又幫她盛滿:「或許吧!」她被他那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惹火了:「你到底有沒有在想辦法啊!別忘了這事你也有份。」

    「我當然知道,將軍夫人,所以,為了救我們兩人一命,只有委屈一下夫人了。」

    沈仙兒不解地瞪著他,驀然之間,五臟六腑像翻攪的梅浪,氣血洶湧地沖上心口,她驚詫、困惑、氣憤,情緒瞬間變化。

    她拿下按住唇的手,手心一灘殷紅的鮮血,正在告知她死亡即將到來。

    「你……你好狠……竟然……下毒殺……我……」她搖晃著四肢,努力尋找平衡點,她不甘心敗在一個小人手上。

    管子進撇撇唇,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等了十六年,就等這一天,豈可毀在你這淫婦手中。」

    「你……也喝了……茶,為……什……」

    「我是喝了茶。不過,有毒的不是茶,而是茶杯,它抹上了一層遇水即溶的毒,隨著茶水進入你的腹中。你放心,很快就過去了。「

    沈仙兒拖著身子往門口移:「救……命!來人……救命!」她的聲音粗而短促,最後只能發出啊啊聲,舌頭失去了它的功能,連呼吸也困難重重。

    「夫人!」她的貼身婢女妙兒出現了,像見到救星,沈仙兒使出僅存的力量扯著她的裙擺。

    「事情辦好了嗎?」管子進詢問著妙兒。

    沈仙兒的眼睛瞪得更大,臉孔驚懼扭曲成一團,簡直像極了地獄中的惡鬼,十指呈爪狀伸向管子進,彷彿想拉他一起下地獄。

    「你現在該知道了吧!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啊……」她依然發出恐怖的叫聲,七孔冒出血絲。

    妙兒臉嚇白地躲到他身後:「她……會不會變成厲鬼來找我?」管子進拍拍她的肩:「不用怕,她傷不了我們的。妙兒,有時候我們的心腸要狠一點,不然,死的人就是自己。」

    他蹲下來探測沈仙兒的脈息,她沒有了呼吸,卻死不瞑目:「別怨我太無情,只有讓你死這條路可以讓我洗脫罪嫌,我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合上她的雙眼,與妙兒一同將她抬回她的睡榻上,將裝毒藥的瓶子放在枕邊。

    「一切就照計劃進行,要逼真點,別露出馬腳,知道嗎?」

    「子進,那……你會娶我嗎?我只剩下你一人了。」

    她實在很怕他反悔,那她就再也無處可去了。

    「我當然會娶你,你儘管放心,我手上據有皋鵬的把柄,遲早他都得聽命於我。以斧關的兵力,再加上收買一些外來的傭兵殺手,總有一天,鷹堡會是我一個人的,而你將是我的堡主夫人。」

    妙兒癡情地道:「只要能成為你的妻子,做不做堡主夫人都沒關係。」

    愚笨的女人!他冷笑在心裡,以為她將初夜給了他,他就得一輩子守著這麼一個貌不驚人、土裡土氣的女人嗎?等到他得到一切,擁有財富權勢,女人只不過是個點綴、偶爾的調劑,他想要的是全世界。

    「我先回房清洗地上的血跡,免得被人發現,你好好地表演吧!」皋鵬正等著銀鷹他們回來,卻聽聞沈仙兒服毒自盡的消息,連忙趕往她住的廂房。

    他們新婚幾天後便分房而睡,三年來,他甚少踏入她的寢室。

    「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怒喝著跪在榻前哭得涕淚縱橫的妙兒。

    「夫人她……她死了!奴婢才離開了……會兒,夫人就……服毒自盡了……」她抽抽噎噎地道出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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