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求你!佔有我。」
她狂野地嬌呼著,小手迫切地探人他衣襟內觸摸他的胸膛。
銀鷹退至椅上坐下來:想將她纏在頸上的手抓下來:「夠了,仙兒,夠了。」
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柳腰扭擺著,渴望與他合而為一,紅唇貼上他的頸側,啃咬輕嚙著。
「你要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你還是要我的,我是你的。」
她伸手往腰帶輕輕一扯,上衣翩然落下。
「你現在已經不是妓女了,別再有這種舉動。」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站起身,任她跌坐在地上。
沈仙兒擺出誘惑的姿勢,伸出纖纖玉手:「堡主,人家摔得好疼,快扶人家起來嘛!」
「我馬上叫皋鵬來扶你起來,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結果的話。」
「堡主,你好殘忍!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她拉上衣服爬起來,哀怨道。
「小妍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這一生的最愛。」
「最愛?我不相信堡主真的會愛上一個黃毛小丫頭,我不相信。」
「信也罷,不信也罷,今晚的事我會當沒發生過,希望你好自為之。」
不!她絕不認輸,她沈仙兒的嘴裡從不會說「輸」這個字,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小妍在睡夢中覺得有人在旁邊望著她,不得不費力地掀開眼皮看個究竟。
艨朧中只見一名婢女打扮的小姑娘站在她床邊,心想,大概是來服侍她的丫環。
「什麼時候了?」她睡意仍濃地問。
「天剛亮。」
她說話的語調平板而無禮,這倒使小妍覺得怪異。
她也做過婢女,可從不敢用這種沒禮貌的口氣跟主子說話。
她從床榻上坐起身,揉揉眼睛,才想開口問話,那名婢女卻走開,小妍這才弄清楚吵醒她的罪魁禍首。
「早啊!皋夫人。」
她打了個呵欠,動了動筋骨,腦子裡可忙得很,列出好幾條她一大清早找上門的原因。
沈仙兒實在看不出這丫頭有何過人之處,竟能套牢獵艷無數、不甘臣服於一女子的銀鷹。
「夫人昨夜睡得可好?」小妍想了想:「還不錯,這裡的夜晚涼爽舒適,我們可是一覺睡到天亮。」
「那我就放心了,仙兒還怕招待不周,怠慢了未來的堡主夫人。」
她聽了雞皮疙瘩掉滿地,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怎麼會?倒是我和鷹突然的造訪為皋夫人添了麻煩,我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要說場面話,她也不是外行,大家一起來說。
「哪裡的話,仙兒倒是十分感謝夫人,托夫人的福,仙兒又能再見到堡主的面;不然的話,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機會再與他敘舊談心。」
小妍不得不佩服她,敢情她來是在示威,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那麼,昨晚她和鷹——不!她要相信他,鷹不會背叛她的。
「是嗎?那我可得代鷹謝謝你招呼得如此周到。」
她雙手交握在膝上,暗自忍著湧上胸口的怒火。
小妍,鎮定,你可別上了她的當,絕對要相信銀鷹。
沈仙兒料想不到她竟如此沉得住氣:「夫人果然是明理的女子,古來二女共事一夫比比皆是,堡主即使有三妻四妾也不為過。若夫人能成全仙兒的心願,仙兒定當盡力服侍堡主及夫人。」
天呀!好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居然大膽到要跟她共享一個丈夫!而且,她還是個有夫之婦。
「皋夫人大概忘了有皋將軍的存在了。」
小妍不得不好意提醒她。
「皋鵬算什麼?只要堡主一句話,他不過是個鎮關大將軍,能說個'不'字嗎?」她輕蔑的口吻令小妍不恥。
她從來沒討厭一個人像討厭她一樣,好歹皋鵬也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她怎能這樣一語撇清跟他的關係。
「皋夫人,我相信鷹不可能做出強搶部屬妻妾的事情,只怕讓你的美夢要成空了。」
沈仙兒妖嬈地一笑:「夫人若不信,自可以去問堡主。昨夜堡主可是在枕邊親口向我保證過,他會說服你答應讓我進門。」
既已撕破臉,小妍大可不必給她好臉色看。
「堡主真的這麼說過嗎?」
「當然,昨夜堡主的熱情還烙印在我的身上,夫人該清楚堡主是個真正的男人,你該不會相信他會為你守身如玉吧?」
小妍不怒反笑:「那又如何?他有再多的女人,我依然是他的妻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況且——皋夫人,你也是個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愈得不到的東西,愈會去珍惜的道理?」
沈仙兒瞪著一雙想吃人的眼睛,彷彿想生吞活剝了她。
她太低估她了,這丫頭不過十六七歲,卻有著初生之犢不畏虎的魄力!顯然目前她略遜一籌,不過,她會扳回它的。
「夫人可別忘了,堡主可不是普通男人,他需要一位在慾望上能與他抗衡,不論心靈、肉體都能配合他的女人,我想,夫人年輕,經驗不足,只怕力猶未逮。」
「不錯,我是比不上皋夫人擁有豐富的經驗。不過,好在我年紀還輕,多的是時間學習,男人不都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在丈夫身上獲得實際的經驗嗎?」她這番話諷刺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了,以沈仙兒的聰明,不可能聽不出來。
「你別以為你穩坐堡主夫人的位置,遲早它會是我的。」
她毗牙咧嘴的模樣讓她的美貌有了缺陷,任何男人此時若見了她,恐怕就不會再被她迷惑住了。
小妍聳聳肩:「有本事的話你大可來搶,抱歉,我現在想睡個回籠覺,恕我不送。」
她裝腔作勢地打了個呵欠,真的準備又再躺回被窩裡去,沈仙兒只有沉下臉拂袖而去。
一聽她重重地關上門,小妍才走下床榻,不等招來婢女,就自行換上衣裝,長髮隨意綁了個花樣。
哼!她非得去訓訓那處處留情的銀鷹不可,她可不想以後再有個沈仙兒出現。
經過長廊,皋鵬從另一頭走來,顯然正欲外出操兵,一身軍裝,腰上配著-把寶劍。
「皋將軍早。」
「夫人——」他停下腳步,眼光停駐在她臉上。
小妍心中思忖著,是她太敏感了嗎?她老覺得他看她的眼神不對。
昨天他一見到她,雖推說身體不適,不過,她挺懷疑的,連晚膳時,她也老捕捉到他常往她的方向瞧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皋將軍身子好多了嗎?」身為他未來的主母,關心他的健康應屬正常。
「臣服了藥好多了,譜謝夫人關心。」
「那就好。」
她舉步越過他的身旁。
「夫人?」皋鵬出聲喚道。
小妍回過身:「有事嗎?」
「臣聽說夫人是黃金城人氏,自小是孤兒,被黃金城的城主夫人拾獲而收留。」
他會知道這些事並不奇怪,所以,小妍點點頭:「是的,皋將軍為什麼突然問這些?」
「也沒什麼,只不過,夫人與我一位故友長得十分相像,一時好奇才問。」
「哦?皋將軍的故友真的與我十分相像?」
小妍想到,或許能借此追查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你那故友是男是女?現在何處?」
「她已去世多年,與臣是青梅竹馬,怎奈紅顏早逝;如今見到夫人與她酷似,不自覺又懷念起她。」
「她過世了?」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又斷了,「那麼,她也未曾婚嫁,或生有一女了?」
「不,小嬋已嫁為人婦;不過,孩子一落地就夭折了,小嬋也因難產而死。」
「真可憐。」
她也曾聽過在生產時因難產而造成的憾事,但在這時代,除了聽天由命外,別無他法。
「事情已經過了,皋將軍請節哀順變。」
「多謝夫人。」
他遙望著小妍離去的身影,不只她的容貌,連她的聲音、一顰一笑,都令他聯想到小嬋。
十六年了,他何曾有一天忘懷過她。
管子進在轉角處靜聽他們的談話,待小妍離開後他才跨出來:「將軍至今還無法忘懷過去,不得不讓子進為將軍捏一把冷汗。」
皋鵬厲聲道:「我的事你少過問,尤其是這件事。」
「子進是想提醒將軍,這位夫人與小嬋面貌相同,只怕與衛家有關聯。」
「不可能,小嬋的孩子一出世就死了,是她親口對我說的。」
他撫著唇上的小鬍子,沉沉地問道:「當時情況一團混亂,孩子碰巧出世;或許她就乘機將孩子送出去,找了個假墳來代替也不無可能。」
「小嬋不會騙我的,這世上我是她最信任的人。」
「若是她知道將軍就是陷她丈夫入獄,致使滿門抄斬的兇手,你想,她會告訴你嗎?」臬鵬不穩地搖晃了一下身子。
小嬋她真的知道嗎?假設她知道,她有千百個機會殺他,為什麼她沒有這麼做?小嬋,你告訴我,為什麼?銀鷹在小妍一進房時就醒了,但聽她躡手躡腳地詭異行動,不得不繼續裝睡。
哈!他可真睡得有夠沉,連她人都來到他跟前了也動都不動一下,大概連地震也搖不醒他,實在有夠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