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我知道,謝謝你,阿瀚,不必替我擔心,你看過有什麼事難得了我的嗎?我早就料到他們有可能這麼做,沒事的,我知道該怎麼應付,早點睡,再見。」隨即結束通話,順手將手機擱在床頭櫃上。
「怎麼了?」她小心觀察他的神色。
丁沖輕撫著她的探曾,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
「那三隻老狐狸知道我再也不是他們控制得了,決定把我從少幫主的位置上拉下來。」
「好哇!好哇!我贊成。」她反過來叫好。
他有些錯愕,「你不在乎?」
「我幹嘛在乎?」范桃花的表情看不出只是說說而已,「你不當少幫主,這樣我才敢把你介紹給我一些朋友認識,還有育幼院的李院長,她就像我親生母親一樣,要是讓她知道我交了個黑道大哥做男朋友,一定會對我很失望。」
「要我說幾次,鸞天幫不是黑幫。」他捏捏她的臉。
范桃花也還以顏色,扯了一下他的乳頭,「就算是好了,可是,外人卻不這麼認為,我寧願你只是個普通人就好,才不希罕當什麼少幫主,表面看起來威風,不過隨時有可能被暗殺,既然別人愛當,就讓他們去當好了。」
他揉了揉被她扯痛的部位,「問題是,他們想推丁瀚出來,他從小就只會唸書,生活一向單純,要是落入那三隻老狐狸手上,將來也只是個傀儡幫主,原有的大好前途也毀了,我不能讓那種事發生!」
「他們都活到這麼大把年紀了,對權勢還看得那麼重,真是想不開。」她不由得咕噥。
丁沖親了下她微翹的唇角,做出惡虎撲羊狀,「談話結束,我們可以繼續剛才中斷的事了。」
她啐了一口,「色狼,你滿腦子想的只有『那個』嗎?」
「誰教男人的身體這麼脆弱,不能怪我嘛!」他往下瞟了一眼。
她小臉一紅,別開臉輕哼,「誰管你?」
「這可是你引起的,怎麼能不管呢?」他痛苦的大叫。
她撿起扔在地上的睡衣穿上,很沒同情心的說:「那你去洗個冷水澡好了。」
「我才不要。」她沒理由不讓他碰。
「那就隨便你了,我要睡了。」說完,她當真就躺下來睡覺。
丁沖瞠目結舌的看著她當真「見死不救」。
「起來啦!」
「走開!你好煩。」
「別這樣,一次就好了。」他好聲好氣的哀求,要是讓他那幾個死黨看到他這副模樣,他白虎的威名從此就蕩然無存!
高忍在電梯間遇到正要出門的范桃花。
「大姐頭,你要出去?」
「嗯!我要出去一下,大概兩個小時就回來了。」她有幾樣東西放在原來的住處,一直想找機會回去拿。
他抓了抓頭,「你跟少幫主報備過了嗎?」
「我又不是囚犯,幹嘛連出個門都要跟他說?」范桃花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我們是怕你遇到危險。」很多人都知道她是少幫主的女人,萬一對手想抓她當人質,那就麻煩了,還有長老那邊也得提防。
范桃花按下往一樓的按鈕,「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會有什麼危險?」
「不如我叫人開車送你去好了。」少幫主出門前交代他要守著她,她萬一出了事,他只能切腹自殺——謝罪了。
「噹!」電梯門開了。
「你這個人真婆婆媽媽那!我走了。」范桃花丟下他,快速的閃進去。
高忍的動作也很快,緊跟著鑽進去。
「那我開車送你好了。」這樣比較安全。
她注視著電梯樓層一路往下降,「我有摩托車,不必麻煩了。」
「可是……」
「噹!」一樓到了。
范桃花習慣獨來獨往、不受拘束,可受不了有人跟前眼後。
「你不要跟著我好不好?」她一面小跑步,一面從背包裡撈出摩托車鑰匙。
高忍急得額頭直冒汗,「不是我愛跟,而是少幫主有令,我不能不聽。」
「你要有辦法跟的話,就儘管跟好了。」她的騎車技術可是一流的,就算在車陣中,也能穿梭自如。「要是跟丟了,我可不管——呀!」她只顧著回頭說話,沒注意到前面,便在往停車場的轉角處和人擦撞,一個沒站穩,就摔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一個男中音徐徐說道,接著一隻長滿粗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拉起來。
范桃花定睛一看,認出對方了。「大叔,真巧,我們又碰面了。」
仇子強眼神複雜的覷著她,「的確很巧。」
「大叔,我一直想問你,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裡見過?」這句話她一直想問。
仇子強一言不發,表情很怪異。
在一旁的高忍不由得打岔,「大姐頭,他是掌管刑堂的仇堂主,我想你應該不可能見過他才對。」
范桃花俏皮的吐了下舌尖,「我想也是,我的記性可不是普通的好,像他這麼特別的人,我一定不會忘掉才對。」
「你叫范桃花,是個孤兒?」仇子強在上次見過她後,問過手下,才知道她就是少幫主不久前才收的情婦。
她一怔,倒也不認為有什麼好隱瞞的。「嗯!因為我是棄嬰,所以,我的姓名都是有幼院的院長幫我取的。」
他的眼神更加深邃,「你今年幾歲了?」
「應該是二十,如果你要問我正確的日期,恐怕連我也沒辦法告訴你。」
「二十?」仇子強思索的哺響道。
范桃花露出可愛的白牙,「對不起,我是很想留下來跟你聊天,不過,我還有事情要辦,改天有空我們再聊,掰掰!」
「大姐頭,等等我。」高忍不死心的追上去。
仇子強痛楚的眼神凝睇著早已空無一人的地方,這女孩為什麼跟素琴長得這麼像?
尤其是那雙會說話的明亮大眼,還有紅紅的菱唇,想到自己多少次曾愛戀的親吻著它,那段回憶依舊像夢魔般撕扯著他的心。
她不是素琴,素琴也不可能有了身孕卻不告訴他,所以,這個女孩不可能是他的女兒,長得像,只是一種巧合罷了。
回到以前和沈亞珠同居的公寓,沉亞珠上班不在家,她很快的到房裡拿了東西,就鎖上大門下樓。
「我就知道在這裡等一定會遇到你。」許久不見的馮仲凱衣冠楚楚的倚在轎車旁,好像已經等她很久了。
范桃花懶得跟他這種卑劣小人哈拉,戴上安全帽就要走。
「怎麼?老朋友見了面,連句招呼都不打鳴?」他擺明了是存心挑釁。
安全帽中的俏臉一正,「你若是把我當作朋友,就不會像上次那樣對我,馮仲凱,去找能跟你玩的人,就當我玩不起可以了吧!」
「你寧願去當人家的情婦,卻拒絕跟我交往,原來你骨子裡這麼下賤。」馮仲凱就是不甘心到嘴的肉卻被別人給搶了。
「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她斥道。
馮仲凱譏諷的笑說:「敢做還怕人家說?我告訴你,只有我用人,沒有女人可以甩我,我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的。」
「你要是還沒受夠教訓,儘管來好了。」當初她真是瞎了眼,才會答應跟他交往。
范桃花很快的催動油門揚長而去,把他丟在原地跳腳。
「翠湘姐,請進!」她有些意外門口的訪客,除了溫翠湘外,身邊還站著有過兩面之緣的仇子強。
「仇叔是刑堂的堂主,你們應該見過吧?」其實,溫翠湘心裡也很疑惑,不明白仇子強拜託她帶他來這裡的原因。
范桃花衝著他嫣然一笑,「嗯!我們曾經見過幾次面面,請進!我一個人正覺得無聊,你們來得正好。想喝點什麼嗎?」
「都可以。」仇子強的眼神須臾不曾離開她的臉。
不管是不是移情作用,他對於這個長得酷似他初戀情人的女孩,留下很深的印象。向來對人、事、物抱持冷漠的他,感覺彷彿有種無形的力量,催促著他主動去接近、瞭解范桃花,看著眼前的女孩,就好像回到那段青澀的年少歲月,將禁錮感情的藩籬也推翻了。
「沒問題,你們坐一下。」她動作輕快的走進廚房,端了三杯冰烏龍茶出來。「請用茶。」
溫翠湘喝了一口,「沖哥他不在?」
「唉!別提了,他這陣子天天忙得不見人影,把我一個人丟在家,又不准我亂跑,害得我都快發霉了。」范桃花乘機打小報告,「翠湘姐,你來評評理,前幾天我只不過出去一下,一回來就被他吼,我又不是囚犯,要我整天關在裡面,我會瘋掉的,你說的話他一定會聽,你去幫我說說他嘛!」
她不禁莞爾,「沖哥也是關心你,怕你出事。」
范桃花的眼角睞向仇子強,發覺他正盯著自己看,有些納悶的問:「我的臉怎麼了?為什麼大叔每次見到我,表情都很奇怪?」
「因為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女孩長得很像。」只不過素琴的個性文靜,而她則活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情。
「是嗎?有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