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被我猜中了對不對?」她鐵青著小臉,大為震怒。「你這色胚,有了我還不滿足,居然還想三妻四妾!我打死你——」
「晚兒,那是以前,自從有了你,我可沒有再碰其他女人了。」軒轅彧趕快否認,他對她可是癡情得很。
「沒有騙我?」
軒轅彧自知前科纍纍,只好發重誓以示清白。「光你一個就快搞不定了,我哪有剩餘的力氣再去外頭捻花惹草,要是有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聞言,她的心情反而更惡劣了,
「反正你也快死了……嗚……只剩下三天了。」-
他吻去她的淚水,舌尖帶著淡淡的鹹味。「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嗚……現在朝中的大臣都沒人敢替你說話,可見得你的人緣有多差……」她傷心的數落他。「你快點想想看,究竟還有誰可以救你?」
「這個時候大家能閃就閃,誰也不想惹來一身腥。」這是人性。
梁晚兒嗚嗚兩聲,陡地福至心靈。
「啊!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
她從他懷中躍起身來,「我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救你,你安
心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去見他。」
「你要去見誰?晚兒——」
「等我的好消息。」她興高采烈的奔出天牢。
齬梧癱
軟轎在弋王府的停下,向門房告知身份來意,梁晚兒便被請進偏廳。
這幾天真是急瘋了,才會忘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不過,她和弋王爺並沒啥交情,他會肯幫忙嗎?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梁晚兒啜著下人奉上的茶水,如坐針氈的等待著。萬一連他都不肯伸出援手,那阿彧就真的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時間緩緩流過,還是不見主人出面。
讓客人等這麼久,未免太失禮了吧!
可是,今天是她有求於他,就算要等再久,也只好認了,不過
梁晚兒在廳內來回踱步著,端起秀鼻,哼了哼氣,「這個弋王爺的架子也太大了,我都來了快兩個時辰,居然還不出來見客,真是有夠狂的。」
可惡!他準是故意不見她。
好個見死不救的小人!還以為他跟阿彧是堂兄弟,也是知交好友,至少能替他說個情,幫上一點忙,結果居然來個避不見面,以為這樣她就會死心?哼!她梁晚兒今天就跟他耗到底,看誰比較有耐性。
「王爺到。」
一聲吆喝讓她全身神經倏地繃緊。
待梁晚兒瞥見等待的挺拔身影映入眼簾,火氣旺盛的出聲嬌喝,「龍震炎,你終於出來了——」
弋王爺俊顏冷凝,森冷的脾睨她,「即便你深受皇上的寵愛,也沒有資格直呼本王的名諱。」
陡地察覺自己的無禮,她立即矮下氣勢。「對不起,弋王爺,我太心急了,我向你道歉。」誰教她有求於人,氣焰自然不能太囂張。
掀袍落坐,弋王爺冷瞅著她,「今日求見本王有什麼事?」
她眼圈泛紅,淚光楚楚的哀求。「弋王爺,我知道你和阿彧交情深厚,求你救救他,只要能救他一命,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犯的是謀反死罪,誰也救不了他。」冷漠的回答讓她臉色又白了幾分。
梁晚兒極力的辯解,「那是有人故意栽贓,阿彧雖然有那個心,可是他真的沒有在外面招兵買馬,你們相交多年,應該最瞭解他的為人。」
「本王相信了又有何用?」
「當然有用了!」接收到他投射過來的瞪視,她不得不低聲下氣,「求弋王爺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幾句,至少先保住他的命。」
他仍舊面無表情,口吐寒霜。「以你和皇上的感情都說服不了了,本王又能幫上什麼忙?」口氣中明顯擺出拒絕。
「弋王爺的意思是不幫了?」梁晚兒沉下俏顏問道。「想不到你是這種不講義氣的小人,當初你有困難,阿彧都願意幫你,現在他出了事情,你倒是撇得一千二淨,我真是看錯人了,」
聽了她不敬的話語,弋王爺臉色登時不太好看,「隨你怎麼說都好。」他向來對自己所做的事,並不多作解釋。
梁晚兒為之氣結。「你——」
他冷冷的起身,就要拂袖而去。「沒事的話,本王就不奉陪了。」
「龍、震、炎!」她氣得連名帶姓的大吼,可能情緒因此受到刺
激,腹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絞痛:「唔……」
弋王爺才走了兩步,霍然發現她的異狀,「你怎麼了?」
「我、我的肚子……好痛……」梁晚兒雙手按在小腹上,額上泛出薄汗,全身不住的打顫,然後慢慢的彎曲身子。「真的好痛……」
原本懷疑她在演戲,可是見她臉上血色全無,不像作假,他不得不伸出一臂攙住她,緊急的揚聲叫人。
突來的痛楚讓梁晚兒眼前一黑,本能的想抓住什麼,卻只抓到空氣——
第九章
有喜?!
聽完大夫把脈後的結論,梁老爺瞪凸了雙眼,張大的嘴巴可以塞進一顆鴨蛋,老邁的身體搖搖欲墜,原本還以為向來身強體健的女兒猝然昏倒,可能得了不治之症,結果情況比他預想的還要悲慘。
他舌頭打結,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怎、怎、怎麼可、可,可能?」他的寶貝女兒一向是潔身自愛,不會跟人家亂亂來,現在居然珠胎暗結,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的。
梁晚兒身子孱弱的靠坐在榻上,小手撫著腹部,心中還很納悶,小娃娃是什麼時候裝進她肚子裡的,旋即一想,便知道是誰幹的「好事」。
「哼!」定是他沒輕過我的允許,偷偷放進去的,我才會事先都不知情,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晚兒,這……這孩子是誰的?」梁老爺激動的比著她的肚皮問道。
她接過婢女遞過來的安胎藥。「問這個做什麼?」
梁老爺一副要跟人家拚命的模樣。「這還用說,當然去宰了他,居然敢碰我的寶貝女兒,分明是不想活了。」
「爹不用去找他了,反正他也活不久了……」梁晚兒喉頭一哽,眼淚跟著滴進碗裡頭。「每個人都巴不得他死,我可憐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注定沒有爹。」
梁老爺驚嚇過度,有些口齒不清:「你……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孩子的爹是……軒轅皇爺?」
「就是他咩!」
「啥?」粱老爺兩眼一翻,作勢昏倒。
房裡的婢女驚叫的將他扶坐下來,「老爺,你要冷靜,」
「嗚……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喲!這輩子才會生了你這個笨女兒。」他呼天搶地的哭嚎起來。「人家皇上要立你為後……你偏不要……嗚……偏偏要跟個叛國賊……現在要被砍頭了……你們母子下半輩子該怎麼辦?嗚……」
梁晚兒皺了皺秀氣的眉心,「爹,該哭的人是我,我都沒哭得這麼慘,你哭個什麼勁?」她的耳膜都快被他哭破了。
「哇——」
他哭得更厲害,簡直可以從事殯葬業當孝父了。「嗚……爹是為你感到悲哀……我可憐的女兒啊——」
「爹,我拜託你讓我靜一靜,你這樣哭,害我也……」她已經夠煩了,想到後天阿彧就要被處斬,再也見不到他臉上那抹邪慫兮兮的笑容,不會再被他騙得團團轉,一顆心像被剜了個大洞,登時悲從中來。「我也好想哭,嗚哇……」
梁老爺被女兒淒厲的哭聲紿嚇傻了。」晚兒……你、你別哭啊!」
「嗚嗚……爹——」她上前抱著父親。
他肩頭一聳一聳的,強忍的哭聲再次崩潰了。「晚兒,你別怕……還有爹啊……爹會照顧你們母子……嗚……」他可憐的女兒。
「爹——」
「晚兒——」梁老爺緊擁著愛女,哇哇大哭。
父女倆抱在一塊哭調大合唱,連屋頂都快垮下來,嚇得府裡的人畜紛紛走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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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身孕了?!」天牢裡,有兩個同樣身份尊貴的男人,隨意的席地而坐,地上擺了好幾瓶酒,和幾碟簡單的小菜。
弋王爺敬他一杯,仰頭喝乾,「恭喜你當爹了。」
「多謝。」唇角的弧度不由得拉高,
「這齣戲應該接近尾聲了。」
軒轅彧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是該結束了。」那陣子天天努力播種,總算有了成果,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擁抱自己的妻兒。
「你的笑容讓人看了覺得很刺眼。」弋王爺滿臉陰鬱的斜睨春風滿面的堂兄弟兼好友:「小心樂極生悲。」
他低低一笑,不以為忤。「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要是真的對人家動了心,就不要夭鬼假客氣,只會在旁邊嫉妒別人。」
「本王幹嘛嫉妒你?」弋王爺利眼向他射去一道冷光。
「不要嘴硬了,明明愛死人家,還要什麼酷呢!」軒轅彧嘲弄的繼續挖苦。
才想出聲反諷兩句,就聽見牢房外響起說話聲。
「晚兒小姐,地上濕滑,你走路要小心。」是張公公的叨念聲。
接著是梁晚兒不耐煩的回應。「知道了、知道了。」今晚她可是死求活求,才讓皇上哥哥勉為其難的同意讓她來陪阿彧度過最後一夜,她得珍惜這僅剩的時光,過了今夜,他們就要天人水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