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卿兒還是不懂,娘……娘,您在哪裡?娘——」
燕飛卿一身冷汗的從夢中驚醒過來,心臟跳得又急又快,連呼吸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為什麼會作這種夢呢?是不是娘在暗示什麼?
「是不是作噩夢了?」在黑暗的房中,冷不防響起男人關切的嗓音。
一個挺拔如鬼魅的身影,背著光坐在離床不遠的桌旁,她的心陡然一跳,卻不需質問對方的身份,來人除了君少翼之外,沒有人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她。
他半夜三更出現在她的閨房內,使燕飛卿備受壓迫感,忙不迭的坐起身。
「你進來多久了?」她也不必問怎麼進來的,區區一扇木門是擋不了他。
「嚓!」君少翼用打火石點燃桌上的燭火,還一室明亮,黑眸懾人的揪著她。
「沒多久。作了什麼噩夢?嚇得臉都白了。」
燕飛卿困難的吞嚥一下,不露痕跡的將被褥攬在胸前,抵擋他投來的視線。
「不算什麼噩夢,只是夢見以前和娘說話的情形。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有話不能明天再說嗎?」她故意拉下臉,正色的問道。
君少翼傾慕的目光流連在她脂粉末施的素顏上,差點按捺不住撲上去摟抱她一番。只有在面對心愛的女人時,他才會這般失去自制。
「明天你真的肯開口跟我說話嗎?說不定一早醒來,就發現你竟然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把我給拋棄了,那可怎麼辦才好?」他可憐兮兮的道。
燕飛卿餘氣未消,微微的醋意像針紮在心口上。
「她對你真的無關緊要嗎?你要是真和那姑娘沒什麼,為什麼她會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好像事情早成定局似的?」
「那全是她的一廂情願,以為用連環十八寨做餌,就能釣上我這條大魚,可惜我這條大魚胃口太刁,不是絕美如你的餌是不屑吃的。」他滿臉笑謔的將臉湊向她,想乘機偷香。
她猝然將他推開,嬌媚的白他一眼,「你想幹什麼?」
君少翼一臉色迷迷,「春宵一刻值千金,卿卿,不如今晚我們——」
「你——」燕飛卿摸索藏在被中的兵器,才注意到它早就不翼而飛了。
他揚起輕佻的眉峰,手中多了個東西,「你是不是在找這個?」正是她隨身攜帶的柳葉飛刀。
「把它還給我!」她羞窘的嗔道。
君少翼笑得恁是賊兮兮,「還給你可以,不過,得用一個吻來交換。」
「你休想!」燕飛卿雙頰飛紅,羞惱的翻被下床,掠身硬搶。
他翩然的快速移動,在轉瞬間已來到燕飛卿身後,出手如電的橫抱起她,揚聲邪笑道:「我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現下服是不服?」
話聲未落,他已邁開大步朝床的方向而去。
燕飛卿不知是羞還是氣,連耳根都紅了,顫聲道:「你——要幹什麼?你不要亂來。」
兩人在推拉之下,雙雙跌進軟榻中,她只著單衣的前襟微微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裡頭薄如蟬翼的淡綠色抹胸,看得他兩眼發直,血脈僨張。
「你真美!卿卿,單單這樣看著你,我的心就撲通!撲通!直跳,不信你摸摸看。」他拉著她的手貼在心口上,讓她真實的感受那強烈的震動。
她的心何嘗不是一樣,呼吸不勻的道:「你──你先讓我起來,這樣子我沒辦法思考。」男性熾熱的鼻息如此接近,幾乎使她喘不過氣來。
君少翼將大半的重量全壓在她柔軟如綿的嬌軀上,滿足的歎道:「我就是要你無法專心思考,免得下次又要找理由拒絕我。卿卿,這輩子我只要你,你該多信任我一點;我承認自己不是好人,可是絕不會輕賤感情,見一個愛一個,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燕飛卿美目一黯,「其實有女人愛慕你是正常的,我不需要大驚小怪或者生氣,只是——」
「只是什麼?!」他輕柔的問道。
她揚起纖纖玉手輕撫君少翼時而冷峻,時而玩世不恭的臉龐,幽然長歎道:
「只是怕自己陷得太深。愛上你注定是一種沉淪,我怕自己無法完全擁有你,怕重蹈娘的後塵,又不願與別人分享你,最終只能抱著思念度過餘生,這麼一想,我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君少翼捉過她的柔荑放在唇邊一吻,道:「我曾經說過,如果我想娶個三妻四妾,何必等到三十歲,只因她們都不是我要等的有緣人,況且我不是你爹,沒有人可以逼我娶我不愛的女人。」他瞭解她心中最大的顧忌。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她泫然欲泣,心中掀起層層漣漪。
他俯身捕捉住燕飛卿抖顫的唇瓣,傾注全部的愛戀,濃冽的與她的舌交才。
「這輩子我是要定你了,你逃不了了──」他在她的小嘴內低喊。
燕飛卿拋開一切的不安和雜念,回應著他的吻。此刻她終於瞭解娘對爹的感情,即使他娶了別人,對爹的那份愛依然存在。是的,她愛上君少翼了,無論將來結局如何,她永遠不會後悔愛過這一遭。
她不安分的小手鑽進他的衣內,憑著本能撫摸他火熱結實的胸膛,滿意的聽見君少翼吐出狂野的呻吟聲;可是燕飛卿的得意沒多久,當抹胸被他一把扯落扔到床下,一方高聳的胸乳也被大膽的攫住。
「喝!」她倒抽一口氣,呼吸變得又細又碎。
君少翼啜吻著她的唇角、頸側,再舔舐至肩窩處,在她耳畔安撫道:「噓,別怕,卿卿——我不會傷害你的,摸我,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他引導著她的小手熟悉自己的身體,免得被他的亢奮嚇到。
她雙眸迷醉的半合,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當君少翼的唇吻到她的胸前,令燕飛卿嬌吟的更大聲;像是受到鼓舞,君少翼粗吼一聲,卸下彼此僅剩的衣物,如雪片般拋落在地面,見著她未著寸縷的胴體豐潤有致,迅速點燃他猛鷙的慾火。
「卿卿——此生你已注定是我的人了。」他沙啞的貼在她耳邊,粗喘的熱氣使她為之癱融。
君少翼吻遍她白玉無瑕的嬌軀,傾聽著她激情難耐的喘息聲,不斷的用舌尖、雙手來膜拜她,儘管自己已瀕臨爆炸的邊緣,他依舊耐心地等待她完全的準備好——
「少翼──少翼——」燕飛卿的指尖陷入他的背脊中,無意識的嚶嚀低喚,那嬌柔的嗓音足以讓一個大男人發狂。
他探測出她腿間的濕濡後,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瘋狂的需要,將那雙瑩白的玉腿繞在腰上,嘗試將自己深深的、火熱的推進那緊縮的幽徑內。
燕飛卿逸出令人銷魂的輕歎聲,她本能地弓起身容納他的全部,讓兩人之間再無空隙,不過,緊跟而來的疼痛又讓她卻步。
「噓,別怕,相信我,讓我愛你——」君少翼猛力挺進她的深處,快感幾乎淹沒了最後的理智。
她無助的吐出歡愉的叫聲,無法抗拒他猛烈的索求。君少翼感覺到她的需要,開始緩慢的抽出、再填滿,節奏一次比一次快且兇猛,強勁的衝刺像洶湧的海浪,瞬間席捲了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她在睏倦的深眠中又被一陣羽毛似的親吻喚醒,半睡不醒的呢喃道:「不行——翎兒快來了——你不能待在這裡,少翼,別——唔——」香軟檀口又被霸道的封住。
君少翼一手插進她濃密的發間,吻到她嬌喘咻咻才移開,桌上的燭火已經滅了,窗口也由外灑進淡金色的光芒。
他支起上半身,柔情似水的輕劃著她慵懶含羞的嬌容,輕聲道:「昨晚可把你累壞了,有沒有弄傷你?或哪兒不舒服?」
燕飛卿羞澀的輕搖螓首,聲如蚊納,「沒有。」
「那就好,今天早上再多睡一會兒。」他體貼的交代,依戀的輕嗅她身上的體香,依依不捨的道:「晚一點我再過來陪你一起用膳,嗯。」
她應了一聲,重新掩上眼皮。君少翼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才起身著裝,沒多久便聽到剝啄的敲門磬。
「小姐,是我,你起來了嗎?」是白翎要來服侍她起床了。
君少翼毫不在意的揚聲道:「門沒有鎖,進來吧!」
門外的人愣了一下,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今天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是不是生病了?白翎狐疑的推門進去,卻被屋內的人嚇了好大一跳。
「君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白翎張口結舌的站在原地。
一個大男人清早出現在女子的閨房,難道——
君少翼已整裝完畢,愛憐的瞥了一眼床上的睡美白翎。
「讓你家小姐多睡一會兒,我晚一點會再過來,不要吵醒她。」溫柔的叮嚀後,他沒多作解釋就越過目瞪口呆的白翎。
好久、好久之後,白翎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再看見小姐裸露在被褥外的藕臂,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她不信。一時風雲變色,她活像天快要塌下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