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我說過我愛你了嗎?只不過幾個吻,你就當真了,那我要對多少人負責啊!別笑掉人家的大牙了,薩爾飛王子。」天呀!快結束這場戲吧!
「住口,你不是認真的,我可以從你的吻感覺得出來,你對我不是毫無感情的,語絹,是不是為了你爸你才這樣對我?我可以跟他談,相信他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讓我來說服他。」他不能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後又失去她。
商語絹甩開他:「我不愛你,一點都不愛,別死纏著我好不好?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奇跡出現的,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而你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忘了你愛上別人。」她硬逼自己說出殘忍的話。
「你騙我!」他吼道,「我不會被你騙了,如果我回去,相信我,你一定也會跟我一起走。」他真的被她惹惱了,只要把她留在身邊,不信她不屈服。「你真是不可理喻。」她明白他說到做到。
「你愛罵我什麼都沒關係,我不在乎。」只要能得到她,她愛怎麼貶低他都無所謂。
簡直沒見過這麼死皮賴臉的人,害她接下來的話都哽在喉嚨了。
薩爾飛不捨地捧著她的臉:「一切都交給我煩惱好嗎?我是那麼愛你,你真忍心傷了我的心?」他採取哀兵政策,可憐兮兮地說。
她經過多少次內心交戰才決定的事,怎能半途而廢?「我還是不可能跟你走,薩爾飛,就把它當做一場夢吧!如今夢該醒了,你回去當你的王子,娶你該娶的王子妃,而我繼續過我原來的日子,再見。」
「語絹——」他扣住她的手腕叫道。
一道藍色的光束降落在庭院中,所有人都靜止不動,米修司和哈奇已瞭解到原因,暗自慶幸,大概是國王派人來接王子回官了。
藍光中走出兩名穿著軍服的年輕軍官,兩人動作一致地行禮。
「屬下見過王子。」兩人異口同聲。
薩爾飛警覺地後退:「你們來做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米修司上前詢問詳細情形:「是國王陛下的命令嗎?」
「是的,少將,陛下有令,立刻將王子帶回賽克洛普斯,王子若有不從,屬下等可以用武力強制帶回。」
其中一名軍官說明身負的重任。
「該死,我命令你們立即離開。」就算是父王的命令也一樣,他還不能走。
「抱歉,王子殿下,我們奉令非帶您回去不可,請不要為難屬下。」
哈奇眼看主子要抗命,哪能作勢不管:「是陛下直接下的命令,還請殿下不要違抗王命。」
「為了不落人話柄,還請王子三思。」米修司暗示其嚴重性。王子抗命是何等大事,是被利用來罷免王位的最佳武器。
薩爾飛抿著唇,咬緊牙關,他是不能不回它了。
「語絹,跟我走。」他摟住她,將她帶進懷中。
「不,我不能。」這樣也好,都結束了。
「該死!不要在這時候和我爭辯,跟我走。」他非帶她走不可。
「不,薩爾飛,放開我,我不能跟你走,你們快點帶他離開。」她向其他人求助。
所有人一擁而上,硬生生地拆散兩人。
「你們竟敢不聽我的命令,放開我!」薩爾飛雙手被控制住,拚命地想上前抓住商語絹,兩名軍官使出渾身解數才拖住他,「語絹——語絹——」
他聲聲呼喚她的名字,叫得她心都酸了。
「再見了,薩爾飛,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她口中低哺著。
米修司轉向未婚妻:「我先回去赴命,很快再回來接你。」
程婉如點頭:「你放心,我會等你來。」她還得先把這裡的事處理完才能走。
「語絹——放開我!我命令你們聽從我。」薩爾飛像頭被國的野獸狂嘯怒吼,「放開我,語絹——一求求你跟我走——」
他以王子之尊竟然哀求她,商語絹情不自禁地落淚,此時,她怎能再懷疑他對她的愛不夠深,夠了,中國有句詞「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講的不就是這種境界嗎?她苦澀地吞下淚水,不得不佩服寫下這閡詞的人,他可真是個偉人。
空間轉換器已啟動,藍色光線罩在他們身上。
「不!不!語絹——」薩爾飛聲嘶力竭地大喊。
霎時,庭院轉眼間安靜下來,方纔的吶喊嘶吼似乎從沒發生過。
「薩爾飛——」商語絹撲上前抱了個空,恍惚地望著手掌,「薩爾飛——」
「你還是很愛他的,對不對?」程婉如將一切看在眼底。
「婉如姐——」她放縱情緒地哭了。
「我瞭解,把它哭出來吧!」程婉如輕拍著她的背說,把痛苦悶在心裡只會更加難過。
難道說他們這一對有情人真的不能成眷屬嗎?
第五章
薩爾飛像發洩怒氣般,在泳池內來回游了不知幾遍。
他體內猶如埋藏著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連一向被他信任的貼身侍衛哈奇,也被摒除在外,他異於往常,喜怒不形於色、冷漠、少言、少笑,總是繃著臉沉思不語,宮內每個人都察覺到王子變了,變得極度孤僻冷傲。
哈奇照常在池邊等著,回到賽克洛普斯三天了,宮內像一座冰窖,誰都不敢接近王子一步,深怕被他眼中的冷光殺死。
他從水底冒出頭,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珠,眼角餘光注意到進門的人。
薩爾飛身子一潛,往另一頭游去。
「哈奇見過親王。」他沒辦法向主子一樣避開。
范亞安嘴角一斜,冷笑地看著在池裡的堂弟。他們堂兄弟倆五官特徵相似,在賽克洛普斯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只是范亞安太過於貪酒好色。
「你這主子太目中無人了,我人站在這裡,竟然連正眼也不看我一眼,分明不把我放在眼裡。」他是故意來找碴的,「聽說他被個女人甩了,看情形傳聞是真的了。」
「沒這回事,親王,傳聞通常是空穴來風。」
「是嗎?無風不起浪,他想娶一名平民女子為妻,這種事誰敢亂造謠?他難不成想只愛美人不愛江山,那我這做堂哥的大可發揮手足之情成全他,呵……」
薩爾飛爬上來,瞪向他的眼神可凍死人:「馬上給我離開,否則,我叫人轟你出去,聽到沒有?」
「我可以在王宮內自由行走,你無權阻止我,別以為你穩當得了賽克洛普斯下一任國王,勝負還沒揭曉,我會隨時抓你的錯誤,到時,看還有誰能保得住你,你最好當心點。」
薩爾飛跨上前揪住他:「范亞安,我警告你不要來惹我——」
「薩爾飛,我也警告你小心點,只要你有把柄落在我手上,王位就是我的了。」范亞安回敬他一句,等了那麼多年就等這麼一天。
「去你的!」他一拳揮向他的下頜。
范亞安沒站穩,向後倒退幾步:「很好,是你先出手的,別怪我不客氣。」
他立即拳頭相向,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
「住手!王子,別打了——親王——」哈奇著急的要調解糾紛,萬一鬧開了,又多個供人發揮的話題。
薩爾飛失去理智地一次又一次撲向對方,范亞安不甘示弱地反撲,兩人旗鼓相當,不分勝負。
「王子,不要打了,王子——」哈奇根本制伏不了兩頭想互噬彼此的野獸,只有在一旁乾著急的份。
「你們兩個都瘋了,是不是?」門口處站著震驚的瑪嘉王后,「還不給我住手,薩爾飛,聽見了沒有?」
瑪嘉王后一吼,果然阻止了兩人繼續互毆。
薩爾飛喘著氣,怒視著對方,身上和臉頰有幾處淤傷。
范亞安拉好被扯亂的衣衫,雖也掛了彩,仍一徑保持冷笑:「親愛的嬸母,侄兒認為您的教育方式有待改進,為了賽克洛普斯的未來,堂弟的脾氣似乎該收斂一點,以免影響到人民對他的仰賴。」
「這點你放心,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范亞安垂涎王位是有目共睹,若不是因他父親年輕時行為不檢,王位也不會落在當時的二王子裴南身上,這麼多年來,他們處心積慮就是想搶回王位,她當然得提防。
「那麼,侄兒先告退了。」他行個禮後離開,但臉上的笑意卻使人心生警惕。
薩爾飛不等王后開口訓話,披了袍子就要走。
「薩爾飛,母后有話要跟你談談。」瑪嘉王后無法再視若無睹,這幾天王宮內的空氣沉悶到極點,該是她出面解決的時候了。
「您放心,明天我會準時啟程前往塞倫諾斯,不會錯過結盟儀式,恕兒臣告退。」他草率地行禮退下。
她不放過地跟著他進入他的寢宮:「我要跟你討論的不是這個。薩爾飛,從小你就很清楚不可能娶一位平民女子為妻,希望你能體諒我跟你父王的苦衷,不是我們狠心要拆散你們,但為了幫你保住王位,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他大笑幾聲:「母后,如果能的話,我寧可不要當國王,當個平民或許才是幸福的。」以前他還年少,可以逃避應盡的責任,如今離三十歲登位的日子愈來愈迫近,不管面對什麼事情,都使他大感力不從心,他已快被所謂的王室傳統壓得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