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誰說我對你沒有感情?」孟皖皖氣急敗壞的嬌喝,「打從高一開始,我就喜歡上學長,可是,我只能偷偷的看著他,因為我當時長得又胖又醜,要是讓同學知道我居然暗戀學長,一定會被人取笑,所以,我好羨慕你可以和學長面對面說話,甚至搭他的便車回家。」
刁蟬泣不成聲,「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不知道我怎麼在心裡嫉妒你的好運,直到我決定做整型手術,要成為配得上學長的美女,為了學長,我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手術,就算再痛苦難受也咬緊牙關忍住,這些你能體會嗎?然後我終於有機會接近學長了,仗著我父親的關係,用政治聯姻做餌,我們順利的訂了婚,以為美夢總算成真了,沒想到你又出現阻撓我的幸福。」
她的一一指控讓刁蟬無力招架。
「皖皖,我很抱歉傷害了你,可是……我沒辦法……假裝不愛他。」當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她該如何抗拒這份感情?
孟皖皖嘶啞大吼,「你無法假裝,就可以破壞我的婚姻嗎?」
「夠了!」呂熙平出言維護。「這些不是她的錯,因為我自始至終要的都是她,就算我們結了婚,我還是要她。」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孟皖皖痛心疾首的大叫。
他眼光驀地陰沉,「和你訂婚是為了得到七曜集團,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對我而言,誰都一樣。」
刁蟬央求的低叫,「熙,你不能說這種話,太傷人了!」
「你……你太過分了!」孟皖皖撕心裂肺怒斥。
「過分的應該是你,不要以為自己做了任何事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他寒著臉迫近她,咄咄逼人的說。
她臉上閃過一抹心虛,「我、我做了什麼?」
呂熙平斜瞅著她,彷彿看穿她的心思,「真要我說出來嗎?」
「你……你威脅不了我的。」
他冷冷的說:「我不說,是不要她為你這種虛情假意的女人傷心。」
「你居然說我虛情假意?」孟皖皖失聲大罵,「不錯,是我買通了人撞傷她的,為的就是拆散你們,可惜沒把她當場撞死。」
刁蟬全身的血液凝結成冰,冷到什麼感覺都沒有了。「皖皖,你真的這麼恨我?」
她含淚仰頭大笑,「反正現在都說穿了,我也不怕你知道。」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刁蟬痛心的說:「每當我被同學欺負,都是你幫我,我難過的時候,也是你在旁邊安慰我。」
孟皖皖兩手抱胸,唇角扯出嘲弄的笑意,「我們已經長大了,比起過去那種幼稚的友情,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他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相信,為什麼你的外表變美了,心卻反倒變得醜陋?皖皖,那不是真正的你,你一定要找回原來的自己,容貌的美醜不是最重要的,只有心才是真實的……」
「你說夠了沒有?」孟皖皖不留情的打斷她的話,「既然說開了,接下來大家走著瞧,學長,除非你不想要七曜集團,否則非娶我不可,你想養情婦可以,但是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
呂熙平只是牽動一邊的唇角,然後將刁蟬從輪椅上橫抱起來,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有本事的話儘管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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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腳怎麼樣了?」
來到病房的實習醫生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詳細的翻看著病歷,「主治醫生說檢查的結果一切都很正常。」
他沉怒的問:「既然正常,為什麼沒辦法動?」
「因為有人在她身上打了一種藥劑,可以讓雙腳的肌肉暫時麻痺,形成癱瘓的假象,幸好及早發現,不然可能造成終生殘廢,這種醫生真沒醫德,應該吊銷他的執照!現在只要等藥效退了,自然就沒事了。」實習醫生無懼於他的惡臉相向,冷靜述說。
呂熙平放下心中的大石,「哼!一定又是那女人幹的好事。」
「呃,請問一下……你是唐學長嗎?」刁蟬總覺得他很眼熟,白袍上掛的名牌也寫著「唐傑」兩個字,不禁好奇的問。
他露出一貫溫文儒雅的笑容,「想不到我們還有見面的一天,而且還看到你們在一起,真讓人感到意外,學妹,以後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儘管來找我。」
「沒你的事,你可以滾了!」呂熙平勃然大怒的下逐客令。
唐傑不以為忤,合上手中的病歷,「好,我不打擾你們了,晚一點再來。」
「謝謝學長。」她笑著向他道謝。
等病房剩下他們,呂熙平的俊臉又繃了起來,「該來把帳清一清了。」
「熙,我……」
他怒火沖天,「為什麼出了事不先通知我?」
「你有好多事要忙,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而且我怕……」
呂熙平說出她未竟的話,「怕我會嫌棄你?」
「我怕自己連情婦的角色都扮不好,與其等到那時候,不如早點分手。」她何嘗不心痛難捨。
「怎麼你還跟小時候一樣笨,你從來就不是我的情婦……」他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邊,「而是我最想要的女人。」
刁蟬喉頭一梗,「熙……」這是他最接近「愛」的說法了。
「還記得你曾在電話上說過,我從來不讓你瞭解我,這句話讓我想了很多,或許你真的說對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想真正的瞭解我這個人,就連我媽也一樣,她心裡只有那個棄她於不顧的男人,從來不曾把心放在我身上,也沒有人問過我要什麼、我在想些什麼,久而久之,我封閉了自己,以為這樣也無所謂。」他自嘲的說。
她為他內心習受過的創傷感到心疼,「熙,別說了!當時我只是想讓你死心,不是真心要那麼說的。」
「可是,它確實是橫在我們之間的結,不是嗎?」呂熙平說中她的心事。
刁蟬無法反駁他的話。
他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中,「其實,我真的很懷念那個充滿正義感的小男孩,小時候我媽就騙我說我爸在我出生之前出了意外死了,沒想到就在救你的那一天,她帶我去見一個人,這才知道我最愛的母親居然是人人唾棄的情婦,而我則是受人歧視的私生子,還有一個混黑社會,被稱為一代梟雄的親生父親!從那天開始,我的性格便扭曲變形,從外表看來是一個優秀到幾近完美的好學生,內心卻充滿黑暗……」
「原來你自己也知道,當時我可是深受其害,還吃了很多苦頭,掉了不少眼淚,都是你的錯。」她抱怨的嘀咕。
呂熙平臉皮超厚,把過錯全推到她身上去,「誰教你那麼爆笑,老是在我面前跌倒,讓人看了忍不住要欺負一下。」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想到過去的醜事,她臉都漲紅了。
他壞壞一笑,「不是嗎?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要引起我的注意。」
「你亂說!我才沒有。」刁蟬羞紅了臉,掄起小手捶打他,「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所以存心要看我的笑話。」
「笨蛋!如果我不喜歡你,根本不會花心思在你身上,你真遲鈍!」
「人家哪知道嘛!」
「這就代表我們之間的默契還不夠,有必要溝通溝通。」他揶揄的笑說。
她滿臉羞意的偎在他胸前,「那以後我們心裡有什麼事都要說出來,不要再用猜的,也不要有任何隱瞞。」
「好是好,不過,到時你可不要嫌我囉唆。」
刁蟬吃吃笑著,「嗯。」
此刻才真的嘗到什麼叫幸福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