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不久,孟皖皖拎著兩盒便當回來,她毅然決然的告訴孟皖皖自己的決定。
「我家在北投是有間別墅,適合讓你住在那裡休養,可是醫生說你必須再住幾天觀察,還有復健……」
她輕搖螓首,「我現在沒辦法想這麼多,皖皖,幫我辦出院手續,我必須離開這裡。」熙不是隨便說說的,她絕不能讓他找到!
孟皖皖見她堅持,也只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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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孟家位在北投的門鈴催魂似的響起,直到中年女傭出來應門。
「先生,你找誰?」她隔著鐵門問道。
他透過墨鏡看著中年女傭,「敝姓白,是呂熙平先生派我來的,請問孟小姐在這兒嗎?」
中年女傭說:「小姐剛才有來電話說待會兒就到了。」
「那方便我進去等她嗎?」白擎問。
她略顯遲疑,不敢擅自作主。「這……」
「呂先生晚一點也會到,他們約好在這裡見面。」
「那……請進。」在孟家沒有人不知道小姐和七曜集團代理總裁的關係。
白擎跨著大步走進盂家別墅,凌厲的雙眼飛快的掃過每一個角落。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要亂闖……」中年女傭慌忙的制止,小姐還特地交代,不許任何人打擾客人。
他快步的穿過屋子,來到富有濃濃日本風味的後院,在潺潺流水旁見到坐在輪椅上的女人。」刁小姐。」白擎深怕驚嚇到她,小聲的叫道。
刁蟬猛地抬頭,一眼就認出他是呂熙平身邊的保鑣,臉色霎時發白,「你……你怎麼知道?」
「只要是熙少爺要找的人,自然有辦法。」
她淚眼婆娑的甩著發,「不!我不要讓他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雙手急急的轉動輪椅,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刁小姐,逃避不是辦法,這幾天熙少爺找你找得快瘋了,我跟了他八年,從來沒見過他那麼痛苦,就連熙少爺的母親去世也不曾有過,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
「愛我?」刁蟬想哭又想笑,「那是不可能的事,如果他愛我,就不會把我排拒在心門外,我從來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跟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是膽戰心驚,深怕哪一天他後悔了、膩了,然後拋棄了我,你說這樣叫愛嗎?那這種愛未免太累人、太辛苦了,我已經受夠了。」
白擎沉吟了片刻,下了某種決心。「刁小姐,我這裡有些東西,你自己看一下就會明白下」說完,便將一隻牛皮紙袋交給她。
不瞭解他的意思,刁蟬從裡頭取出一大疊的照片,當她見到上頭的主角居然是自己時,心中的衝擊更大了。
「這些……都是我……」有她上大學時在校門口拍的,也有她跟大學同學談笑的畫面,還有她在超市買東西,甚至在住處附近早餐店吃早點,連在公車站牌等公車趕著上班都有,幾乎是她歷年來的生活照。
「這些年熙少爺一直沒有忘記你,可是他有太多事要做,只能派人偷偷的拍下這些照片,在他被老爺子送到國外唸書的那兩、三年當中陪伴著他,如果這不是愛,那我就不知道它該叫什麼了。」
刁蟬呆了、傻了,心緒混亂到了極點。
「為什麼?為什麼他從來不說?」她抱著照片落淚,口中喃喃問道。
「白擎,你來幹什麼?」惱怒的嬌斥打斷兩人的談話。
他不慍不火的面對一身鮮艷妝扮的孟皖皖,「打擾你了,孟小姐,我是奉熙少爺的命令來接刁小姐的。」
孟皖皖嬌顏一沉,「你還真有本事,找到我這裡來了。」
「我們自然有管道可以查。」別忘了七曜集團的前身可是亞洲第一大黑幫,有專屬的情報網,區區找個人有何困難。
「皖皖,你們認識?」刁蟬不覺納悶的問。
孟皖皖故意轉開話題,繞到後面推動輪椅,「小蟬,你該吃藥了,醫生說要準時服藥,我送你回房間去。」
白擎一個箭步上前攔住她,「孟小姐,我必須帶她走!」
「小蟬是我的客人,誰都不能帶她走……」
「如果是我要帶她走呢?」總算趕到的呂熙平冷冷的插嘴道。
孟皖皖臉色丕變,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一時詞窮。
「熙!」刁蟬登時泛紅了眼,她這狼狽的模樣終究還是讓他看見了,可是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鬍髭都跑出來了,眼中還有血絲,就連衣服也多了好幾條皺褶,讓她看了好想哭。
他不悅的橫她一眼,「回去之後,我再跟你算帳。」
「小蟬,你真的要跟他走嗎?你不怕自己這樣子會拖累他嗎?」孟皖皖的音調異常尖銳。
刁蟬心頭一揪,「我……」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何不開誠佈公的說出來?」呂熙平冷漠的瞅著她,「我可不認為你是真心的為她著想,你最好記得,我們的事和她無關,不要把她拖下水。」
「熙,你不要怪皖皖,是我拜託她收留我的。」
孟皖皖雙眸一瞇,「你錯了,我們的事絕對和她有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情婦,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女人跟我搶丈夫,尤其是她!」
「你說什麼?」刁蟬一臉愕然,「什麼丈夫?皖皖,你在說什麼?」
她掀起朱唇冷笑,「你還不懂嗎?我就是他的未婚妻。」
刁蟬兩眼圓睜,驚白了臉,「不!」
「小蟬,我真的很不希望那個女人就是你,可是為什麼偏偏是你?」孟皖皖嫉妒的睥睨著驚惶失措的她,「還記得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你,想約你隔天出來吃飯嗎?當我聽出電話那一端你們正在做些什麼,你知道我心裡有什麼感覺嗎?當時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們!」
「皖皖,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真的好抱歉,居然在無意間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呂熙平輕擁著她的肩,「你不需要跟她道歉,我和她之間並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利益結合。」
「誰說我對你沒有感情?」孟皖皖氣急敗壞的嬌喝,「打從高一開始,我就喜歡上學長,可是,我只能偷偷的看著他,因為我當時長得又胖又醜,要是讓同學知道我居然暗戀學長,一定會被人取笑,所以,我好羨慕你可以和學長面對面說話,甚至搭他的便車回家。」
刁蟬泣不成聲,「我、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不知道我怎麼在心裡嫉妒你的好運,直到我決定做整型手術,要成為配得上學長的美女,為了學長,我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手術,就算再痛苦難受也咬緊牙關忍住,這些你能體會嗎?然後我終於有機會接近學長了,仗著我父親的關係,用政治聯姻做餌,我們順利的訂了婚,以為美夢總算成真了,沒想到你又出現阻撓我的幸福。」
她的一一指控讓刁蟬無力招架。
「皖皖,我很抱歉傷害了你,可是……我沒辦法……假裝不愛他。」當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她該如何抗拒這份感情?
孟皖皖嘶啞大吼,「你無法假裝,就可以破壞我的婚姻嗎?」
「夠了!」呂熙平出言維護。「這些不是她的錯,因為我自始至終要的都是她,就算我們結了婚,我還是要她。」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孟皖皖痛心疾首的大叫。
他眼光驀地陰沉,「和你訂婚是為了得到七曜集團,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對我而言,誰都一樣。」
刁蟬央求的低叫,「熙,你不能說這種話,太傷人了!」
「你……你太過分了!」孟皖皖撕心裂肺怒斥。
「過分的應該是你,不要以為自己做了任何事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他寒著臉迫近她,咄咄逼人的說。
她臉上閃過一抹心虛,「我、我做了什麼?」
呂熙平斜瞅著她,彷彿看穿她的心思,「真要我說出來嗎?」
「你……你威脅不了我的。」
他冷冷的說:「我不說,是不要她為你這種虛情假意的女人傷心。」
「你居然說我虛情假意?」孟皖皖失聲大罵,「不錯,是我買通了人撞傷她的,為的就是拆散你們,可惜沒把她當場撞死。」
刁蟬全身的血液凝結成冰,冷到什麼感覺都沒有了。「皖皖,你真的這麼恨我?」
她含淚仰頭大笑,「反正現在都說穿了,我也不怕你知道。」
「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刁蟬痛心的說:「每當我被同學欺負,都是你幫我,我難過的時候,也是你在旁邊安慰我。」
孟皖皖兩手抱胸,唇角扯出嘲弄的笑意,「我們已經長大了,比起過去那種幼稚的友情,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他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相信,為什麼你的外表變美了,心卻反倒變得醜陋?皖皖,那不是真正的你,你一定要找回原來的自己,容貌的美醜不是最重要的,只有心才是真實的……」
「你說夠了沒有?」孟皖皖不留情的打斷她的話,「既然說開了,接下來大家走著瞧,學長,除非你不想要七曜集團,否則非娶我不可,你想養情婦可以,但是我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