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贈品美人

第16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她心神一蕩,不過旋即沉寂下來。「學長,請你不要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今天能再遇見學長,真的很開心,看你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能不能請你把車停下來?我可以自己回家。」

    不該忘的!

    當年他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事,怎麼可以輕易的又被他蠱惑。

    笨刁蟬,你要上過幾次當才會學乖?

    呂熙平一臉邪笑,「別急,難得我們久別重逢,該好好慶祝一下。」

    「學長……」

    「叫我熙。」

    她的小臉不爭氣的紅了。「我還是叫學長比較習慣。」

    「可是我不喜歡。」呂熙平將她一寸寸的逼到車門邊,「為什麼坐那麼遠?我又不會吃了你。」他有趣的瞅著她戒備的模樣,不過,小白兔終究還是會成為大野狼的獵物。

    刁蟬的臉都快冒出蒸氣了,「學長,你到底想幹什麼?」受過幾次教訓後,她可不會再當他是無害的天使。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我欠學長人情?」她疑惑的喃道。

    他好整以暇的咧開白牙,「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呃,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刁蟬忽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好像自己正要往陷阱裡跳。

    呂熙平從小冰箱中拿出罐裝的氣泡礦泉水,倒了兩杯,「那年你們班差點被停止參加啦啦隊比賽,你來向我求情,當時我是怎麼說的?」

    「啊!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回事。「可是,因為我的腳受傷,最後還是沒有參加。」

    「但是承諾就是承諾,答應的事就要做到不是嗎?」一句話就把她吃得死死的。

    簡直是強詞奪理嘛!她為之氣結,卻又找不到話反駁,只能生著悶氣。

    「那學長要我幫什麼忙?」刁蟬很自然的從他手中接過玻璃杯,湊到唇邊啜了口,明知道他一定又在打什麼壞心眼,卻還是無力逃脫。

    呂熙平鏗鏘有力的吐出幾個字,「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咳咳咳!」喉嚨被還沒吞下的水給嗆到了。「咳……」

    他抿著嘴角袖手旁觀,懶懶的說:「不要太興奮了。」

    「咳……學長,你……你說什麼?」她咳得眼淚都淌出來了。

    「我要你當我的女人,這次你聽清楚了嗎?」

    刁蟬瞪著他,彷彿他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來,不過,惡魔本來就有角,所以他一定又在使什麼壞心眼了。

    「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為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喜歡享受逗她的樂趣?尤其是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就會讓他的心情格外愉快。

    她兩手緊握著玻璃水杯,聲音微顫,「學長,請不要開這種玩笑。」

    呂熙平捏住她的下巴,命令她望向自己,「看著我!」

    「學長……」

    「我是認真的。」他眼中再度散發著勾魂攝魄的魔力,「難道你忘了我們小時候的約定了嗎?如果你長大成了大美女,那我就讓你當我的女朋友,我們還勾過小指頭,這些你都忘了嗎?」

    「你……你承認那個小男孩子就是你了?」原來他都記得。

    他笑得狡獪,「當時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是嗎?」

    刁蟬愣愣的盯著他,說出心中的困惑。「可是……為什麼呢?跟伊學姐相比,我並沒有她漂亮……」

    「也許是上天注定要我跟你這個笨女生糾纏不清。」

    她噘著唇反駁,「我、我才不笨。」

    呂熙平低笑一聲,「你是不笨,不過,也不夠聰明就是了。」

    「學長,你……真的真的是認真的嗎?」

    「你在繞口令嗎?」他失笑的問。

    「請你正經的回答我。」

    他似乎看出她的憂慮。「試了不就知道了。」

    刁蟬猶豫不決。

    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該放膽去愛一次,縱使將來遍體鱗傷也不在乎,至少她愛過,或者為了避免傷害,該逃得遠遠的?

    「你怕我?」

    「我……我不怕。」她不想再後悔一次。

    呂熙平俯下頭,「那就吻我!」

    「我、我不太會。」刁蟬羞窘的看著他性感的雙唇,心跳加速。

    他漾開邪魅的笑顏,「讓我教你……」

    ★★★

    「我不行了……」她嬌啞的求饒。

    「你可以的,再忍一下。」

    她輾轉吟哦,「學長,我真的不行了……」

    「叫我熙。」男性的粗吼從牙縫中進出。

    「啊……熙……求你……」她將臉埋在枕間嚶嚶低泣。「熙……」

    「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粗嘎的男聲抵著她的額低語。

    刁蟬睜開情慾未退的眼,發現自己的雙腿還架在他肩上,暖昧的姿勢讓她羞得閉上眼,就怕見到他調侃的笑眸。

    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三天前,他們才經過八年的分別而再度重逢,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內,第二天她便搬離了原來和學姐一起租賃的居處,住進了位在高級地段的套房內,也正式和學長展開同居生涯。

    同居,這個字眼從來不曾在她心中掠過,甚至連想都沒想過,依自己保守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在沒有名份之下和男人住在一塊,更不用說婚前性行為了,可是,她卻兩樣都做了!那天夜裡,她又羞又怯的在他的引導下……光是回想,就夠她從頭紅到腳趾頭。

    呂熙平翻了個身,順道將她攬進光裸汗濕的懷中,「在想什麼?表情看起來很可疑。」

    「沒、沒有。」她臉紅的說。

    他打趣的問:「該不會想再來一次吧?如果是,我很樂意奉陪。」

    刁蟬害臊的啐了一口,「色狼!誰在想那個?」

    「哪個?」

    她白他一眼,「不跟你說了。」

    呂熙平輕笑一聲,坐直身子,在床頭櫃上拿起一包煙,點燃了後徐徐抽著。

    瞅著他複雜的神情,刁蟬在心底盤旋的疑問又在舌間打轉。

    「學……呃,熙,伯母她還好嗎?」

    他執煙的右手微顫一下,想也沒想便衝口而出,「她在三年前就跳樓自殺死了。」

    「自殺?」她震驚地也跟著坐起來。

    「這些年她都住在療養院,可是病情一直沒有好轉,有一天夜裡,她趁其他人不注意,就走上頂樓,往下一跳,所有的痛苦在那一剎那都解決了。」他自嘲的說。

    刁蟬眼中泛著瑩瑩淚光,「不,並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解決了,因為它們還留在你心底,她不該自私的將一切都丟給你一個人承受。」

    他憤吼,「錯的不是我媽,是那個男人!」

    「願意告訴我嗎?」她想多瞭解他。

    呂熙平別開臉,猛抽兩口煙,彷彿怕人揭開傷口,冷然的拒絕。

    「沒什麼好說的。」他不習慣剖析自己。

    她不由得失望,以為隨著他們關係的改變,她可以更接近他的內心,結果不然,他依舊不願敞開自己。

    「對不起,是我太多事了。」刁蟬嚥下喉中那股被排拒在外的苦澀,抓起丟在床下的連身睡衣套上,一雙鐵臂從身後擁住她。「我口渴了,你要不要?」

    「別走!」

    簡單兩個字,她卻能聽出其中飽含的寂寞和孤獨。

    刁蟬轉身面對他,微微一哂,「我不會走的,除非你趕我。」

    「什麼都別問,只要陪我。」他將頭枕在她腿上,像個無助的孩子,渴望得到一絲溫柔。

    她因他的脆弱而心軟,輕柔的撫著他微卷的髮梢,「我會陪你。」

    假以時日,他會對自己敞開胸懷的,她要有耐心。

    ★★★

    因為搬家的事沒有事先向父母報備,就是怕遭到反對,因此都是靠學姐從中幫她圓謊,不過,有些事還得靠自己去面對。

    撥了熟得不能再熟的電話號碼,是母親接的。

    「媽,是我,學姐說你打過兩通電話找我,有事嗎?」

    刁太太在電話的另一端問道:「怎麼最近比較晚回家,公司加班嗎?」

    「嗯,最近公司比較忙。」她含糊的帶過。

    「對了!小蟬,你跟那位李先生交往得怎麼樣了?」這才是她想問的。

    「李……哦!很好啊!」刁蟬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撒的謊言。

    刁太太又急急的問:「上次聽你說他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到底是哪一家?又是什麼職位?看他的派頭架式跟普通人不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刁蟬面有難色,「呃,他……他在七曜集團上班,至於什麼職位我就不清楚了,當初也是經朋友介紹才認識的。」

    「七曜集團?!」刁太太興奮的叫聲傳了過來,「那可是家知名的大企業,不輸給台塑,能夠進到裡頭,表示他很有能力,小蟬,這樣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有空帶他回來讓我和你爸認識認識。」

    「好,我會的。」

    刁太太咯咯直笑,「這下媽可以去跟左右鄰居說了,我女兒可不是沒人追。」

    「媽,這有什麼好誇耀的?」

    「怎麼沒有?他還年輕,說不定將來還有可能當上什麼總經理,到時你爸和我的下半輩子就得靠這個女婿了。」

    刁蟬在這頭露出苦笑,「媽,八字還沒一撇,別說得這麼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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