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親愛的,是你嗎?

第10頁 文 / 默嬋(沐辰)

    昀樵見狀,起身倒了杯水以唇就口地餵他喝下,雷睜大眼,不敢相信昀樵真的這麼做了,在他出事前她不是才警告過他不准再吻她的嗎?或者,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因為他受傷?

    「為什麼?」雷試著讓自己粗嗄的聲音轉來清楚些。

    「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嗎?」昀樵的眼梭巡著雷的面容,毫無預警的,一顆斗大的淚珠就這麼滑出眼眶,緊接著兩顆、三顆……

    「昀樵……」雷激動的想起身擁她入懷,此刻的她看來是這麼的脆弱,揪得他的心難以呼吸。

    「我沒事。」昀樵連忙壓住雷,不讓他起身,「你要好好休息才是。」

    雷乘機用沒受傷的手握住她的手,歉然地道:「對不起……別哭……」

    「別再這樣玩了,你要是怎麼了……你的家人會傷心的……」昀樵頭一次直視雷的眼,將自己心中的想法坦然顯現在外。

    「那你呢?」雷急切的想知道自己在昀樵心中的地位,他反手一摟,昀樵沒有反抗的讓他擁入懷,頭輕靠著他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

    「我也會。」她誠實的面對心中想法,小聲地說。「如果你想繼續把危險當遊戲的話,首先你要有能力保命,不要覺得你死了沒人會傷心。」

    「除了你,我不在乎別人想什麼。」雷心裡只裝得下昀樵一個人,其它人的關愛對他而言是一種負擔。

    昀樵起身,眷戀的凝視他,雷不明白為什麼她看起來如此迷惑,「昀樵……」

    昀樵沒有回答,逕自按下牆上的叫喚鈴,不一會兒,有個護士前來,見雷已醒又離開,再回來時她身邊多了個醫生,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檢查,弄得雷再次疲倦的睡去。

    當他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只有貝兒守著他。

    「昀樵呢?」

    貝兒指指外頭。「她在外面。」

    「做什麼?」雷皺眉,沒有拒絕貝兒扶助他半坐起身。

    反倒是貝兒訝異地看了雷好一會兒,懷疑他是否傷到腦袋了。

    「我問你她在外面做什麼?」雷不耐煩的再問一次。

    「不知道為什麼,從我進來後她就一直打噴嚏,最後面紙都用光了,她才跑出去要呼吸新鮮空氣。」貝兒不由得瑟縮了下,原來雷很正常,跟以前一樣。

    她生病了嗎?雷緊捉住貝兒的手臂,痛得貝兒叫出聲。「去找她進來。」

    「你先放開我,好痛啊!」貝兒掙扎著,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

    雷這才放開貝兒,貝兒未敢遲疑的衝出去找昀樵。讓昀樵留在他身邊的確是明智之舉,以前雷受傷除了醫生,誰也別想近他的身,可是他這次受傷非但一直囈語著昀樵的名字,還緊捉著她的手不放,連醒過來也是先問她的下落。貝兒對昀樵已由先前的妒忌到現在的帶點崇拜,因為她竟然搞得定雷。

    「昀樵姊姊!」貝兒在靠近走廊盡頭的窗戶找到昀樵。

    「貝兒,怎麼不守著雷呢?」昀樵已經停止打噴嚏,不過她眼眶紅紅的,鼻子也紅通通的。

    「哥哥醒了,他要找你。」貝兒做了個雷發火的鬼臉,才二十二歲的她仍然很孩子氣。

    「怎麼了?」昀樵拿她當清逸一樣疼愛,或許她也該拿雷像力凱一樣疼愛,不過她很明白這是不可能的。

    「反正他要見你嘛!走吧。」貝兒拉著她就往病房裡闖,昀樵一進病房,話都還沒說一句,就開始打噴嚏。

    「昀樵?!」雷心慌的想下床看她的情況,怎麼了?

    「你別……哈啾……貝兒……哈啾……花……哈啾……哈啾……拿走……」昀樵勉強說完話,噴嚏就打個不停。

    「哦。」貝兒趕緊把花拿出去,下一刻,昀樵已落入雷的懷裡。

    「你這個傷者特別喜歡動哦!躺下!」昀樵掙離他的手,推他躺下。

    「你沒事吧?」雷憂心忡忡的望著她紅透的眼眶和鼻子,她看起來好像才嚎啕大哭過。

    「我有花粉過敏症。」昀樵向他說明。「剛剛貝兒拿一束花進來,我才會一直打噴嚏。」

    雷腦中閃過一個熟悉的畫面,但他忽略它,朝昀樵伸出手。

    昀樵遲疑了下才將手放在他的掌中。

    「你一直都陪著我嗎?」他望著昀樵,希望能直視她的眸子。

    「你一直叫著我的名字,又死拉著我不放,我不一直陪著你能做什麼?」昀樵的視線落到他的發上,伸手摸摸他的頭髮,又自顧自的笑著。「你就算受傷還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是嗎?」雷覺得他有沒有受傷都是一樣,沒有改變。「我睡著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還沒有給我響應。」

    昀樵愣了愣,最後扯出個傻笑,「響應?」

    「我要你,你是我的。」雷霸道的說,金眸定定的凝睇著,不讓昀樵移開視線。

    病房內一丁點聲響也沒有,靜默得有些可怕。

    昀樵率先笑出聲,但笑得有點尖銳,「你不要一醒過來就開玩笑嘛!」

    「我很認真,昀樵。」雷認真的表情和語氣讓昀樵裝不出笑臉。

    「才幾天而已……」她開始找理由搪塞。

    「時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是頭一個讓我有這種念頭的女孩子。」雷打斷昀樵的辯駁。

    他很明白自己在車子爆炸前一刻所思所想的就只有昀樵,連在無意識中唯一的念頭也是昀樵,他知道自己陷下去了,不曉得是什麼時候,總之,他就是陷下去了。

    他不做個逃避心中想法的人,但昀樵似乎跟他相反,她將真正的自己藏得很好,有時候他猜不出她在想什麼,這讓習慣一切皆掌握在手中的他惶恐。

    「那很好啊!你以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昀樵裝傻,她還不能清楚的明暸自己對雷是何種感覺,先前怕他認出她就是W.W,後來是那種曖昧的感覺佔據著她,但見他受傷時,她竟感同身受!

    但是……她不行,昀樵明白自己想逃,想逃開從一認識雷開始就無法收拾的場面。

    「只有你一個,沒有以後,沒有別人。」雷堅定不移的語氣讓昀樵害怕。

    她板起臉孔,「你先好好養傷,這件事等你傷癒以後再說。」

    「現在就給我答案,否則我就拒絕所有的治療。」

    「你蠻不講理。」昀樵低喊,有點束手無策。

    「我向來是個紳士,但面對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時,我會不擇手段。」雷抬起她低垂的容顏,仔細觀望她泛著心慌的面容,而後覆上自己的唇,直到她逸出一聲渴望再進一步的呻吟,才屈服於身體的疼痛,允許自己脆弱的倚在昀樵身上,臉埋進她的肩窩,滿足地感受到她的輕顫,「你是我的……」

    他低吟一聲,全然的放鬆,再次沉沉睡去。

    天啊!昀樵抑不住心狂跳,抑不住身子的顫抖,雷形於外的眷戀讓她不知如何面對,像火一樣焚燒著她,她害怕自己會焚燒殆盡!

    她小心地將已熟睡的雷安放於床上,他的手仍握著她的,好像怕她跑掉一樣的緊握著。

    「昀樵姊姊。」貝兒輕點下昀樵的肩。

    「你回來啦!花呢?」昀樵看見貝兒手裡空空如也的花瓶。

    「扔了。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有花粉過敏症。」貝兒瞄眼床上熟睡的雷。「哥睡啦!」

    「嗯。」昀樵不自在的點點頭。

    「其實你跟哥哥很像。」貝兒突然說,在昀樵驚訝的望著她時,她歉然地道:「對不起,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昀樵搖搖頭,表示她不介意,要貝兒繼續說下去。

    「你和哥哥一樣,都在找尋某種東西,卻又找不到,因而感到寂寞。」

    「我並不寂寞啊!」昀樵反駁,她有家人、有事業,只是對愛這種東西有點迷惑而已。

    人嘛!當擁有了很多東西之後就會開始想東想西的。

    「可是我覺得當你看著哥哥時,你臉上的表情就是寂寞。」貝兒經常在雷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以前我們的幾個堂弟妹都在私底下叫雷『冷血人』,因為他很無情,無情到對我、對我爸媽都只肯付出一個笑容,而不是關愛。所以我從小就發誓要讓雷注意我,我一直在他後面追得很辛苦,不過直到現在,我只有工作能力讓他認可。我甚至懷疑上帝給了雷生命,卻忘了給他一顆心。他在你面前應該不是像我說的這樣吧?」貝兒問。

    昀樵沉默,貝兒口中的雷跟她所認識的雷的確是相差十萬八千里。冷血這個名詞她絕不會用在雷身上,他反而熱情得有點過分。

    「哥哥一直都很寂寞,不過現在有了你,他應該不會再寂寞了吧!」貝兒笑道,她不排斥昀樵當她嫂嫂。

    昀樵一腔夠混亂的心思,讓貝兒這麼一說,更亂了,他們兄妹一前一後擾亂她的心思,無所適從的無助感頓生。

    再次開口時,她問:「我們那宗合作案沒問題了吧?」

    貝兒雖然有些驚訝她的反應,但仍點頭,「沒問題,現在只剩下簽約和實地改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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